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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从事/重生成死对头后 (风时丛兰/符瑞)


罗老太太欲抽出手,无奈她抱得紧,动弹不得。
“我自个儿觉着挺好。”罗老太太任由她去,转身朝院子里走去,在一处芭蕉树下坐了下来。
她理了理前襟的佛珠,不紧不慢道:“你们都是年轻人,来我这儿做什么?无非也就是拘着你们陪老太太而已,那不是让你们受累了?我年纪大了,有时候一个人也清净。”
“怎么能是受累呢。”薛芝支着下巴笑眯眯看她:“我们都想能陪在祖母身边了,想不要脸皮凑上来,但又怕祖母生嫌,所以又不敢,只能眼巴巴等着祖母召唤。”
罗老太太笑着睨了她一眼:“你这皮猴儿,一张嘴真是教人又爱又恨,也不知道你这张嘴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这样厉害。”
薛芝笑嘻嘻地插科打诨,倒是将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
“咦,这是什么?”她指着老太太拇指上的一顶戒指,好奇道:“新买的吗,怎么不见祖母平日里戴呢?”
“以前戴过两回。”罗老太太见她好奇,便将戒指取了下来递给她:“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也忘记是怎么来的了,偶尔觉得手上空荡荡,就想着戴点儿物件儿。”
薛芝接过,仔细打量着手里的戒指。
那戒指很是寻常,与普通的戒指没什么两样,顶多也只是上边儿的翡翠质地格外温润颇有光泽。
“这样啊。”她将戒指还给罗老太太,又笑着开口:“老太太脖颈上带着佛珠,手腕上也带着佛珠,手指上带着翡翠戒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神佛转世了呢,一瞧您这神眉佛目,慈和安宁,眼瞧着就是那等心好、人好的福气老太太。”
罗老太太戴上戒指,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妮子,说话从没有个敬畏心,什么话张口就来,这成个什么样子?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只怕会起口舌,让人平白嚼了舌根去。”
薛芝嘟嘴:“可是当真是这样觉得的啊,难道现在的人都听不得真话吗?”
她又陪了一会儿,见罗老太太面色有些疲乏,便起身来告辞。
“我去一趟母亲院儿里。”
薛芝自言自语道:“这两日母亲没有发病了,倒是让人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着说着,便看向罗老太太,脆生生道:“祖母,一会子我带母亲出去逛逛,晚些时候回来,您看如何?”
罗老太太含笑:“你们要去便去,同老婆子说什么?我一把年纪了,做不了什么主了,况且,就这么件小事而已。”
薛芝:“这不是怕您觉得我带母亲出去,不带您出去,心里难受嘛,您一难受,我们也可难受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我听你在这儿絮叨一上午了,赶紧走赶紧走,让老婆子清净清净。”
薛芝走后,罗老太太站在檐下看着她的身影,微微眯起了双眼。
“老太太。”心腹婆子上前来,低语:“今日下午到时候了。”
“急什么。”罗老太太理了理衣襟,转身欲回屋去:“一日的时辰长着呢,难道就急这一刻?蠢东西。”
薛芝来的时候,裘氏正坐在屋子里发呆,她这两日消瘦了不少,面色看上去也有些不太好。
“母亲。”薛芝出声走近,她在裘氏对面坐了下来:“才刚,我去了祖母院儿里,陪祖母说了会子话。”
裘氏回过神来,勉强扯了扯嘴角,笑道:“多去陪陪老太太,也是好的,老太太一个人孤单,你们这些小辈,合该去看看她。”
薛芝点点头,她道:“我见母亲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母亲不妨说出来,多一个人想办法也是好的。”
“没什么事。”裘氏打起精神来:“只是春困而已。”
薛芝挑眉,她看了看窗外,又回过脸来看着裘氏:“春困?眼下这都快立夏了。”
裘氏一愣。
她讪讪一笑:“该是我这几日发病,脑子不清醒了。”
“你也别总是来看我。”她眉眼苦涩:“万一哪天我就发病了,害你受累,届时,则煦一定会恼我的。”
薛芝说:“母亲这是什么话,哪里有孩子恼母亲的,则煦孝顺,他是万万做不出来这样的事的,母亲再不可说这样的话了,免得一日传到则煦的耳中,寒了他的心。”
“寒他的心……”裘氏目光落在虚处,愣愣出神:“他早就……早就寒了心了……”
薛芝放轻了声音,循循善诱:“为什么呢?”
她一再将声音放得轻缓柔和:“为什么则煦早就寒了心?是因为什么?”
“因为……”裘氏艰难开口:“我……我把他……”
薛芝死死盯着她。
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得裘氏一个哆嗦,也将她迷蒙的双眼吹得清明。
薛芝有些失望。
“你也别在我这儿呆着了。”裘氏垂眸看着袖口的绣花:“我这满屋子都是药味儿,你来了,想必也不好受。”
“母亲这是什么话。”薛芝言笑晏晏:“总之我在府中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就来陪陪母亲、陪陪祖母,有什么不好的呢?”
“你还年轻。”裘氏语重心长道:“可以多出去走走看看,顺便将妍姐儿带着,她……她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好,我总是发病,她爹也不管事,则煦或是忙于学业,或是忙于公务,我们都对她,亏欠良多。”
薛芝眼珠一转,她笑嘻嘻开口:“既是如此……那我从明日开始,便带着妍姐儿去老太太那里吧,让妍姐儿和老太太多……啊……!”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她垂眸看着自己被掐红的手臂,有些委屈地看着裘氏:“母亲……”
裘氏死死盯着她,用力掐着她的手臂,好像要将她手臂上的肉剜下来一块儿。
“不准……”裘氏的声音有些发冷,她的眉眼也有些偏执,隐隐带着两分疯狂:“你绝对不可以将妍姐儿……带到老太太跟前。”
“若是被我知道了。”
她眼里爬满了红血丝,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让你生不如死!”
“母亲……”薛芝掉下两滴晶莹的泪滴:“痛……”
滚烫的泪砸下,砸在裘氏的手背上,她似是被这滚烫的泪烫伤了,一下子回过神来,猛地收回了手,一脸惊疑不定。
薛芝看着被她掐得出血的手臂,委屈地瘪瘪嘴:“母亲既然不想我带着妍姐儿去祖母那里,直说就是,掐我作甚?”
她又挤下两滴泪下来:“母亲是怕我将妍姐儿带坏了吗?我知道母亲不喜欢我,但是我对妍姐儿是绝没有任何坏心思的,我也是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和则煦一样爱护她。”
裘氏张了张嘴,她发出“嗬嗬”的声音,末了,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薛芝,声音喑哑:“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只是,你别与则煦说。”她这样说道。
薛芝却道:“为什么?母亲这样掐了我,竟不准我同则煦告状吗?那我就要默默忍受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裘氏的声音有些低弱:“只是让你别说这个缘故,别说我是因为你提到了妍姐儿,才会掐你。”
薛芝捂着手臂,有些好奇问:“为什么呢?则煦知道了会怎么样?”
裘氏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薛芝眼底露出得逞的笑意,她起身来:“罢了,母亲该是不太待见我,我早该想明白的。”
“只是曾经,母亲待我那样好,好到……好到我以为母亲是真心待我的,罢了罢了,这些不过是我的臆想而已。”
她转身朝外走去,裘氏看着她离去,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待薛芝的身影消失,她才愣愣地盯着桌上的冷茶,忽然双手掩面,小声低泣。

薛芝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裘氏这样,是罗老太太的手笔,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找到证据,只有找到证据,才能将这一切都公之于众,让罗府的日子归于平静。
但是罗老太太并不好对付,薛芝想了好几日,也想不出来突破口在哪儿。
而裘氏也不愿意配合,这件事情便变得棘手了起来。
“付家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她问。
丹书摇头:“没有,付家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动静。”
薛芝啧了一声:“付家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们了,若是这时候轻举妄动,恐怕局势对我们没有好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丹书说道:“付家跟尤家有关,我们更是万不能去调查监视尤家,那我们只能什么都做不了吗?”
薛芝扶额:“且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罗定春说是公务缠身,晚些时候回来。
薛芝盥洗一番,准备上榻睡觉歇下了,这时,丹书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奶奶,夫人……夫人又犯病了!”
薛芝拧眉,她转身从木施上取下衣袍披上:“这次很严重吗?”
丹书伸手替她扣着扣子:“听说很严重,还牵连了老太太。”
“老太太?”薛芝理着袖口的手慢了下来:“怎么会牵扯到老太太?老太太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母亲院儿里?”
“不是。”
丹书说:“是夫人去了老太太院儿里的。”
薛芝更是纳闷儿了:“这更不可能了,母亲怎么会主动……”
大概是罗老太太操控的裘氏,让裘氏去了她院儿里。
那罗老太太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
薛芝想不明白。
等到了罗老太太的院儿里,薛芝看着院子里这呜呜泱泱的一群人,一时怔然。
“大夫人这次发病,可是太不妙了。”
“是啊是啊。”有人接话:“听说还将老太太推倒了,老太太现在都还没有醒,唉,这是什么事儿啊!”
“等老太太醒了,大夫人恐怕……恐怕会被送去庄子上。”
“这不能吧,大老爷会准吗?”
“大老爷不还是得听老太太的?”
“那大爷呢?大爷和大奶奶该也不会同意吧。”
“这宅子里,谁能忤逆老太太?今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够!”
“……”
薛芝站在后边儿,耳边是乱糟糟的议论之声,她直直看着檐下神色复杂的二房戚氏,以及无喜无悲的三房刘氏,还有旁边被人押着捆着的裘氏,薛芝不由有些恍惚。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老太太这是想将裘氏赶出去,想要瓦解大房。
想将裘氏赶出去,恐怕不会太容易,毕竟罗定妍还小。
但薛芝知道,罗老太太一定会得逞的。公爹不问事、不管事,在府中同隐形人一般,偏偏罗定春对裘氏的感情相当淡薄,不一定会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可这都是薛芝的猜想,她眼下不知该如何裁度这件事。
“则煦媳妇儿。”戚氏见她来,便朝她招招手:“你可算是来了,你瞧,这都是什么事儿?我都快歇下了,听见动静,连忙披着衣裳就来了。”
薛芝走近,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瞥了一眼神情呆滞的裘氏,最后将目光落在戚氏的脸上:“老太太呢?”
“喏。”戚氏朝屋门努努嘴:“在里头呢,大夫还在看,不知道里头是个什么情形,只将我们赶出来,让我们等着,却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我们也不知道老太太眼下怎么样了。”
薛芝看向裘氏:“母亲,今晚是怎么回事?”
裘氏一动不动,眼珠儿都没有动一下,她直直地将目光落在地上,一言不发。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捆上了。”戚氏叹了口气:“只是那时,她还作癫狂状,差点儿扑我身上来了,这会子倒是安静了下来。”
“二婶婶可知道事情缘由?”薛芝看向她:“二婶婶该是来得挺早的,看来是……十分关心这边的形态。”
这丫头片子倒是挺警觉的。
戚氏面上不显,只道:“这儿住的是老太太,我自然是关心的,还有一层缘故,院子离得近,便来得早了一些。”
“至于事情的缘由么,我倒是知道两分。”
“听说大嫂吃过晚饭后,去园子里消消食,觉得自己精神头不错,也没有再犯病了,想着这几日怠慢了去老太太身边请安伺候,所以想着去了老太太院儿里。听人说,一开始还好好儿的,只是一说到妍姐儿,大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发病了,咬伤了好几个仆从,将院子里折腾得一片狼藉,老太太没躲过去,被她狠狠推倒在地,听说是磕到了脑袋,见了红,听上去挺吓人的,只是不知道老太太伤得怎么样。”
薛芝捕捉到什么:“妍姐儿?好端端的,怎么说到了妍姐儿去了?”
戚氏:“这我哪里知道。”
薛芝拧着眉,陷入沉思。
“则煦媳妇儿,眼下出了这档子事,你该不会还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有人出声呛她。
薛芝回过神来,冷笑:“发生了就发生了,我还没急,你急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心里那点儿弯弯绕绕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想要整垮我们大房,你便仔细看着,别一时崴了脚,跌进了池子里去,看不见热闹!”
这明晃晃的威胁让院儿里的人都神色巨变,一时院儿里又响起了嘈杂的交谈声,听着让人很是烦躁。
戚氏的脸色也不太好,她拉着薛芝的手,瞪着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什么崴脚池子的,老太太还在里边儿躺着呢,若是她老人家清醒着,必定是要赏你两个巴掌尝尝。”
薛芝搂着她的胳膊,委屈道:“二婶婶只知道训我,却不知我心里的苦,你们都打量着我年岁小不知事,家里的男人也在外边儿,婆母带病,故而时时拿我挤兑我,存心让我不好过!”
戚氏闻言暗忖:到底谁挤兑谁?
她清了清嗓子,做起了和事佬:“行了行了,一个个的都少说两句。”
这时,紧闭的房门打开,大夫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围了上去。
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伤势略重,只是没有伤到险要,吃几服药,养上十天半月即可。”
众人闻言,皆松了口气。
夜色浓稠。
薛芝踏着夜色回到院子的时候,罗定春也恰好刚到。
见他眉间带着疲乏之色,薛芝便道:“快些洗洗歇下吧。”
罗定春道:“不急,明日休沐。”
他解下外袍,看着薛芝问:“听说今日出了些事。”
薛芝便将事情都一一讲来给他听,末了,她说道:“老太太大概是想将大房的人一个个都拆散了去。”
罗定春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恐怕不止。”
薛芝愕然,她问:“那还有什么?”
罗定春看着她半晌,才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先去洗洗,一会子再与你细说。”
浓重的困意袭来,薛芝点了好几次脑袋了,不过她都强打着精神,等着罗定春出来。
不过她等了许久,罗定春却都没有出来,她终是撑不住,沉沉睡去。
她呼吸平稳之时,罗定春自湢室走出,他的发尾还带着水珠,身上披着一件袍子。
屋子里仅点着一盏烛火,满室昏黄,香薰氤氲。
罗定春站在床榻边,他静静地看着熟睡的薛芝,良久。
过了许久,他才解下外袍,上了榻,将人搂入怀中,亲昵地蹭了蹭脸颊,也合目睡去。
翌日,薛芝醒来时,外头已然是天光大亮了。
她打了个哈气,往旁边一摸,一片冰凉。
“罗定春呢?”她坐了下来。
床帐外,丹书的声音响起:“大爷一早便起来去校场了,这会子方回来,在书房呢。”
薛芝揉了揉脸,又问:“老太太那边怎么样了?”
丹书:“早晨醒了,听说吃了药,喝了点儿粥,没什么大碍,只是脑袋上缠着纱布,日日得换药。”
薛芝咂舌:“那还是挺严重的。”
等她盥洗毕,罗定春进了屋子来。
她斜了一眼,只道:“昨晚你晾了我那么久,我恐怕是得找你要个说法才是,你说呢,首辅大人?”
罗定春笑着扬了扬手,屋子里的仆从都退了下去。
他欲开口,薛芝却伸出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你可要仔细想好说什么,我可不是你能搪塞得过去的人,若是你说得不对,当心我给你一顿好嘴巴。”
罗定春面上笑意更浓,他伸手将她的手拢在掌中,又顺势搂过她:“奶奶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哪里敢搪塞奶奶?”
薛芝哼了一声,被他搂着坐下:“你自个儿知道就好。”
“说吧。”
她微微推开他,理了理衣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昨晚为什么晾我?我都睡去了,你还不出来,打量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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