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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从事/重生成死对头后 (风时丛兰/符瑞)


须臾,她咽下未尽的话,目光回正,心思百转,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帘帘雨幕,眉目疏淡:“既定的事,谁有办法转圜?”
“奶奶!”小蛮兴冲冲跑了进来,兴高采烈:“王爷回京了!大爷递了帖子,三日后登门!”
丹书连忙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出去了。
小蛮一呆,她赶紧上前问薛芝:“丹书姐姐又挨训了?”
薛芝背对着她,看着窗外:“摆膳罢,我饿了。”
吃午饭的时候,罗定春显然是察觉到了薛芝的心不在焉,他特意挑了一些高兴的事说:“元家举家搬迁了,元老太君一把年纪了,还要跟着奔波,也怪他们自作自受。”
薛芝回过神来,问:“元家如今没有男眷,恐怕难以掀起风浪了。”
“是了。”罗定春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听说她们变卖了许多家产,去了边陲小镇。”
薛芝点点头,没说话。
她自年初一过后,情绪就变得有些微妙,因何微妙,罗定春心里也有几分数。
二人默契的没有提那些敏感的事。
没吃几口,薛芝便放下筷子,起身离桌。
罗定春欲开口叫住她,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便将话都咽了下去。
薛芝手受了伤,他本想喂她吃,她要强,宁愿一口一口慢慢吃,也不愿旁人喂她。如今她心情不好,也是不愿旁人轻易去打扰。
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饭菜,罗定春沉默片刻,也起身离了桌。
罗定春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薛芝闲来无聊,她让小蛮将角落里的箱子再度搬了出来,她屏退仆婢,一个人坐在箱子旁边,慢慢将上次没看完的手记一一展开。
“庆昌八年初秋,薛芝倒也不是真的蛮横,我看她替别的娘子出头,嗯……是我识人太过单薄了。”
“收回之前的话!薛芝就是太蛮横了!她对罗定春太凶了,简直要将人吃了一般,性子太霸道了。”
“庆昌八年深秋,今日雨,薛芝将自己的伞给了村妇,一个人在檐下等了许久。我尚在感叹时,有人疾行,在她衣裙上溅了水,她竟叉腰就骂,旁边的人都看她,她也无动于衷,不当回事。一时我十分感慨,心情复杂。”
“罗定春简直是个木头,薛芝那样骂他,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脾性这样好,也不知今后会便宜了谁家的娘子,不过我想,薛芝一定没这福气。”
“……”
薛芝将箱子里的手记都看完了,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愣愣地看着一处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下午又飘起了雪。
薛芝窝在软塌上,烤着火,昏昏欲睡。
“喵~”一声猫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睁开眼,四处张望,茫然问:“有猫?在哪里?哪里来的猫?”
罗定春走了进来,他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幼猫,走向薛芝,笑着将猫儿递给她:“刚足月,你摸摸?”
薛芝坐直了身子,圆溜溜的杏眼打量着猫儿,眼里带着欢喜和怯怯。
她很喜欢猫,但薛母会因为猫身上长疹子,所以她便一直没养。
罗定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轻轻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掌落在猫儿身上,仔细观察她的神色:“怎么样?”
软乎乎的触感让薛芝紧蹙的眉心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她嘴角微翘:“它真乖。”
罗定春看着她套着纱布的指尖,小心翼翼避过,只让她的掌心碰着猫儿的毛发:“这猫性格温顺,还爱撒娇,可以养着解解闷,你以为如何?”
薛芝嗯了一声:“得给它取个名字。”
猫儿的名字还未定下来,薛芝倒是和它玩了一下午。
罗定春站在帘后,笑着看着一人一猫,眉眼柔和。
“大人。”有侍从禀道:“尤大人请。“
“你别跑,快过来!”帘后传来薛芝带笑的声音。罗定春抬眼看去,见她眉眼带着灿烂的笑意,弯起柔和的弧度。
他抬了抬手:“晚些时候再说。”
侍从退下。
罗定春抬手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坐在薛芝身旁,看着猫儿亲昵地蹭着她。他眼底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来,伸手搂过她,问:“晚饭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
薛芝眼珠一转,她扭过身子,问:“罗定春,听说你也会做菜,你给我做道菜吃吃吧?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罗定春刮了刮她的鼻尖,又倾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一再柔和:“好,那你想吃什么菜?”
“做你所擅长的就是。”
到了吃晚饭的时辰,罗定春做了一道糟鹅掌。
薛芝食指大动,吃了不少。
吃完饭,见外边儿天还亮着,二人便并肩逛园子,消食去了。
“届时去王府,你可有什么想做的?”罗定春问。
薛芝:“没有。问问舅舅近况便是,也没什么好说的,虽是亲舅舅,但往来并不密切,多少还是有些生疏。”
“舅舅离京后,舅母也只偶尔派人来问问情况,没什么交集。”
罗定春颔首:“王府已接下拜帖,礼也备好了,单子你可要看看?”
一阵风来,薛芝缩了缩脖子:“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多谢夫人信任。”罗定春笑着伸手,替她将衣领拢了拢,接着又将她的肩头搂过:“元家一事落幕,你也该歇歇了。”
“澹台雯的事未尽,哪里有歇的时候。”薛芝说到这儿,便幽幽叹了口气:“虽已除了元家这个大患,可我们还是不知道,元家策划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为何元秋一死,元家的男眷便都相继死去?真想找个机会,向法师请教请教。”
“可惜近日法师出京了,听说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别担心。”罗定春安慰她:“那你就趁这几日休整休整,等法师回来了,将迷雾拨去,咱们再动身继续查案,也不迟。”
“只得如此了。”
赴王府那日,薛芝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手指的伤说严重,却也不是很严重,皮肉破损得厉害,血流得多,看上去有些骇人,但并未伤及筋骨,按时涂药,所以好得快。
待收拾后,夫妻二人便坐上马车,驶向景王府。
马车里。
薛芝忽然想起什么,她看着罗定春,疑惑道:“最近你好似都不怎么忙了,天天就知道缠着我。”
罗定春低低一笑,他问:“你不喜欢我缠着你吗?”
薛芝竟正色思量起来,罗定春见状,眸色一深,莫名有些紧张。
薛芝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件令二人都敏感的事。
她嘟起嘴,瞪了一眼罗定春,便别过身子去,不理他了。
罗定春见她娇憨可人,便笑着凑过去哄她。
待马车在景王府门口停下,二人便整肃衣襟,先继下了马车。
却没想到,景王竟亲自在门口迎接二人。

夫妻二人迎了上去:“舅舅。”
景王的目光在罗定春身上停了一刹,他不动声色看向薛芝,微微叹了口气:“你成婚时,我因公务出了京,端宁可怪我?”
薛芝摇头:“舅舅哪里的话。”
三人一边说,一边往府中走去。
“舅舅是才刚回京?”
“是了,不过待不到两日便又要出京。”
薛芝惊讶:“什么事这样急?连个年也没有好好儿过。”
景王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王爷。”一位妇人带着一位少女走来,她走近,目光便落在薛芝身上,微微一笑:“这位便是郡主罢?”
“这是你舅母。”
薛芝颔首:“舅母唤我端宁就好。”
“如今康家也是鸡飞狗跳。”景王摇摇头,叹了口气:“难为你了,曾经在康家的日子,想必十分不好过。”
薛芝:“都过去了,舅舅还提这话做什么,只要我现在好好儿的就行。”
罗定春适时搭话:“我会好好待……端宁的,舅舅只管放心。”
时辰还早,一行人说了会子话后,男女眷便分开了,景王带着罗定春走了,薛芝跟着舅母逛着园子。
“这是你表妹,霜及。”舅母景王妃介绍后,薛芝便同李霜及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景王妃拉过薛芝的手,声音轻柔缓缓:“你舅舅出了京,心里却还是记挂着你的,常修书回京,让我们多多去探望探望你。”
她侧目看向薛芝,语气歉然:“端宁,抱歉。这些时日,我自顾不暇,未能顾及到你,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你表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常常闯祸不知踪迹,今日有客来,也不知他去哪里鬼混了。”
“你表妹体弱,自小离不得汤药,三天两头病一场。”
“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来,也不盼你原谅,只求你别记恨你舅舅。”
薛芝听了这话,自然说道:“舅母这是什么话,我知道舅母不容易,舅舅常年因公务不着家,您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也已然尽力了。”
景王妃笑了笑,夸她懂事。
又逛了一会儿,该预备午饭了,有管家来,景王妃让李霜及陪着薛芝,便匆匆离开了。
薛芝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感叹道:“舅母可真是不容易。”
“咳咳。”李霜及以帕掩口,轻咳了两声:“如今这般,已经很是不错了,爹爹没有侍妾,后宅也十分清净,省了不少事。”
二人在一处亭子里落座,很快便有仆婢奉上茶水点心。
薛芝一边吃茶,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着李霜及。
这位表妹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梳着惊鹄髻,髻上只有一朵玉兰绢花,并排簪着一对流苏玉簪。她穿着一件盧灰游烟刻丝长袄,藕粉的花鸟撒花裙。弯弯细细的眉眼,温柔泛着水光的眉眼,看上去清丽无双,而细挺的琼鼻又为她添了几分英气。
“表妹平日里常吃什么药?”薛芝提起茶壶斟茶,语气温和:“今日看你气色倒好,远远儿看去,倒像是一位仙子。”
“常吃的药多了去了,倒是常熬款冬花的汤水来喝。”
李霜及嘴角弯了弯:“表姐哄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垂髫孩童。”
她端起一杯茶水来垂眸轻轻啜着。
薛芝看见,她食指侧边有一颗小痣,红色的,乍一看不怎么显眼。
“我见表妹平日里很少出门交集,似你这样的年纪,合该出去疯玩一把才是,整日闷在这高门大院里,也不怕憋坏了。”
李霜及垂眸看着手里的杯盏,轻声说:“我这样的人,出去做什么呢?一旦发病,连累的是别人。”
薛芝还想说什么,就见她侧过头去,似是不愿提起这样的事。
吃过午饭,景王当着罗定春的面,再三叮嘱薛芝:“端宁,你如今已作为人妇,行事不可再像往日那般泼辣不讲理。”
薛芝暗忖:泼辣不讲理跟作为人妇有什么干系?
“当然。”
景王补了一句:“若有人欺负你,你只管不讲理,万事有我替你撑腰,别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薛芝心里再如何,嘴里也只能应下。
罗定春在一旁瞥见她精彩的神色,觉得颇为可爱。
待向景王告辞,二人出了景王府,打算在外边儿逛逛。
薛芝捧着手炉,歪着身子:“你今日倒挺清闲。”
“今日休沐,后边儿连着几日恐怕都很难再有这样清闲的日子了。”罗定春牵过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指尖:“还痛吗?”
薛芝抽回手,嘟囔道:“早不痛了。”
她转过头去,掀开帘子往外看,见外边儿春光和煦,人来人往,貌似还挺热闹的:“罗定春,咱们下去逛逛罢?坐在马车上逛,有什么意思?”
薛芝带上帷帽,二人下了马车。
有活泼的孩童撞了上来,罗定春拧着眉将薛芝搂开。
薛芝没有注意到,她正睁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四周,心情很是得意。鼻尖萦绕着市井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
是煎饼的肉香味、是脂粉的花香,还有墨香、菜香,还有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朝气蓬勃的味道。
又有一个孩童撞来,薛芝来不及躲避,罗定春冷着脸将人拎着,喝问:“冒冒失失作甚?你父母呢?”
那小孩约摸六七岁,他一脸惊恐,指着另一侧:“死人了……死人了……”
罗定春手一松,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念叨:“死人了……死人了!”
他倏地站了起来,高声尖叫:“死人了!”
街边安静了一瞬,顿时,众人连忙收拾东西,步伐慌乱,面色凝重。
罗定春将薛芝搂过,二人站在街边,看着有好事者往孩童指着的方向涌去。
薛芝往那边望了望,她想了想,说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吧。”
“那边是长鸣巷。”罗定春说。
澹台家便是在长鸣巷内。
薛芝眉目一凝,脚步却没停。
“澹台雯一案,可有了结果?”薛芝问,她目光落在街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走过,或气定神闲、或惊慌失措。
罗定春一边虚虚搂着她,怕她被人冲撞了,一边说道:“尚未,此案扑朔迷离,闹得愈发大了,大理寺如今人人都焦头烂额,恨不能日日夜宿寺内,一心想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呸!呸!死婆娘!”薛芝看见街边的一处小铺子,有一个妇人叉着腰,正对着那紧闭的铺子吐唾沫,嘴里污言秽语不停:“死了还不安生!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遇见你这么个丧门星!死就死个干净!怎么还要出来祸害人呐……”
耳边,妇人的骂声不断,薛芝看见那紧闭的铺子前,有许多的烂菜叶、臭鸡蛋,甚至还有粪便,她满腹疑云,不知何故。
“这是澹台雯生前支过的一个粥铺。”罗定春温和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她就在门口煮粥,煮各种各样的粥,卖得便宜,很多人都爱在她铺子上买粥。”
“她生前,常施舍乞丐或穷苦人家,声誉响亮。”
“她死后,曾经施舍过的人,都来她铺子前,啐上一口,以表对她的鄙夷。”
“那个妇人。”罗定春语气始终平稳:“曾奄奄一息倒在铺子前,是澹台雯救了她,给了她一碗粥。”
“后来,二人私交不错,常有往来。”
“如今,这般情形,只能说是世事无常。”
薛芝回过头来,目视前方,眉心有一道褶皱:“这妇人家里也有人死?”
“没有。”
薛芝沉默,一时无言。
只因旁人都在憎恶鄙夷,所以也要随着众人,对吗?
“你倒是对这些挺熟悉。”薛芝虽说着玩笑话,面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罗定春手往下落,牵着她的手,握了握:“为了侦破这个案子,我和大理寺卿看了几夜的卷宗。”
前边儿已经围了不少人,挤都挤不进去。
薛芝往两边看了看,她指着旁边的一处高梯:“我们去那里吧。”
二人站上了高梯。
薛芝站在栏杆边上,低头往下看。
一具女尸倒在血泊中,她睁大了双眼,面色惊恐,脸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上边儿还有蚂蚁在爬。
她的四肢被人砍去,脖颈上有勒痕。
最可怖的是,她大张着嘴,嘴里还有几根死蜈蚣!
薛芝身形一滞,强忍着不适挪开视线。
“云芳!”一位少女惊慌失措闯了进来,她满脸泪痕,身形娇小。
她哭喊着欲扑上前去,却被仆婢拦住,一时,哭得声嘶力竭,听者伤心,已有不少女子在暗自抹泪。
“云芳!”少女哭着倒在仆婢身上:“你怎么就……就没了呢……”
薛芝站在高处,她居高临下看着下边儿,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问:“这女子是谁?我看她有几分眼熟。”
“澹台姝。”罗定春道:“澹台雯的妹妹。”
薛芝挑眉:“听说她才十三岁?”
“是。”
薛芝打量着大声哭喊的澹台姝,果真看出了几分澹台雯的影子。
“她们姐妹二人关系如何?”
“形影不离。”
罗定春解释说:“澹台雯死后,澹台姝一病不起,日日垂泪。这位云芳是澹台雯的得力大丫鬟,澹台雯死后,云芳被澹台家认为义女,她与澹台姝的关系也不错,如今惨死,澹台姝一时难以接受,也是该有的。”
薛芝点点头,她目光移动,倏忽,与倒在仆婢怀中的澹台姝对上了目光。

罗定春坐在一旁,啜着茶水,面色淡淡。
澹台姝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忍着悲痛,说道:“云芳曾经是我姐姐的大丫鬟,颇受器重。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云芳悲痛万分,父亲念其衷心,便认了她作义女。”
“那前几日自缢的那位,是谁?”薛芝追问。
澹台姝吸了吸鼻子:“她叫月芳,是我姐姐身边的另一位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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