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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从事/重生成死对头后 (风时丛兰/符瑞)


薛芝说道:“倒也不必。”
罗定春最是知道她嘴硬的脾性,闻言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外边儿断断续续传进了小蛮的声音——
“……清亦……说是……”
薛芝心里还惦记着事儿,闻言她神色一变,将情情爱爱都抛之脑后,坐起来后,她一把掀开帷帐,问:“小蛮!”
小蛮进了屋来:“奶奶可是要起了?”
薛芝坐在床榻,小蛮上前去蹲着给她穿鞋。
“法师回京了?”薛芝问。
小蛮头也不抬说道:“听说是回京了,好像那位明呈法师还受了伤呢。”
薛芝蹙起眉头:“受伤?”
薛呈那样厉害,怎么会受伤?
“约清亦出来见面。”
正午时分,小蛮回说清亦拒绝见面。
“清亦法师说,明呈法师身受重伤,他走不开,改日约您见面。”
薛芝点点头,一脸若有所思,倒也没有说别的什么。
午后。罗定春陪薛芝小憩了一会儿。
薛芝醒来时,旁边已经一片冰凉,外边儿的天黑压压的,黑到屋内都点着烛火。
“罗定春又出去了?”她皱眉问。
小蛮怕她生恼,便小心翼翼替罗定春辩解:“大理寺的人来了,说是澹台雯一案有了进展,让大人即刻出门,大人出门时,脸色也不太好……”
薛芝到底没说什么,可谁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
这个时候,院子里伺候的仆婢都胆战心惊,生怕惹了她发火,故而行事说话都一再小心翼翼,都怕自己撞枪口上去。
可好巧不巧,偏有人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罗定春的那块玉呢?”薛芝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
丹书赶紧去唤罗定春的贴身侍从致知来回话。
致知说:“那块玉大人很少戴,昨个儿戴了,怎么今个儿就不见了?”
薛芝:“你问我?”
致知顿起冷汗:“奴婢想想……”
他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想来是奴婢收拾的时候,将玉裹在衣裳里拿去洗了,奴婢这就去找洗衣婆子。”
薛芝吃了两盅茶,致知才来回话,只不过他脸色不太好。
“婆子说没看见那块玉。”
“这是什么话?”薛芝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难道那玉就这么平白无故飞了?”
致知急得满头大汗,小蛮也在一旁干着急。
“慢着。”薛芝脑海中闪过一张脸,她起身来,慢慢悠悠道:“我知道玉在哪里。”
她掸了掸衣袖,微微一笑:“内宅纷争,我向来不屑,也甚少参与,无心于此。不过……我倒是看过不少话本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小蛮愕然:“奶奶的意思是……”
“奶奶!”又有仆婢跑了进来,一脸怒意:“丹书姐姐被二房二奶奶打了!”
薛芝轻笑出声:“这算什么?我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来枕头?”
不消片刻,薛芝便带着一干奴仆,浩浩汤汤去了东边儿的翡园,也是二房所在。
薛芝进了翡园后,也没有特意去见谁,而是稳坐前厅,慢慢悠悠吃起了茶水来。
她方坐下,还没吃两口茶,便见戚氏进了屋来。
“则煦媳妇儿怎么想起来翡园了。”戚氏站在屋中央,看向薛芝,神色没什么古怪,只是其中略微带着两分警惕。
薛芝微微抬头,她伸手理了理肩前的头发,不紧不慢道:“那位表姑娘可在府中?”
戚氏看了她一眼,走上前去,在上方右侧落座:“该是在的。”
不多时,谈瑜进了屋来,她梳着堕马髻,今日穿着一件崭新的豆绿杏花袄子,待看见坐在上方的薛芝后,她愣了愣,旋即笑着上前两步,站在戚氏的身旁:“郡主今日怎么得闲来翡园了?”
薛芝不说话,只微微抬着下巴,懒洋洋地打量着谈瑜,少顷,她才慢慢悠悠开口:“丹书吃了二婶婶几个巴掌,我是来给她讨个说法的。”
“我说是为了什么,就为这?”戚氏不紧不慢道:“丹书行事莽撞,冲撞了瑜姐儿,态度十分恶劣。”
“不过瑜姐儿心善,没有计较。”
“但我这个做姨母的,自然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受委屈,故而赏了那贱婢两个巴掌。”
薛芝脸色愈发阴沉。
谈瑜看在眼中,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只笑了笑:“不过是个丫鬟,打了便打了,夫人难不成还要为了个丫鬟,来寻我们这些亲戚的晦气?”
“亲戚?”薛芝起身来,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会蹬鼻子上脸,你算哪门子亲戚?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丹书是我的人,要打杀也是我来,你们这些没脸皮的东西,也敢动我的人?”
“你……!”戚氏气得拍桌而起,她指着薛芝:“则煦媳妇儿,我谅你是小辈,年轻不知事,故而一再体谅宽容,没曾想,你张口闭口都是这些难听的浑话!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了!”
薛芝哪里会觑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有了发泄的地方,她干脆不管不顾了起来。
“你们看我年纪小,不拿我当回事,轻看了我,如今瞧我不顺眼,便想着借着我的丫鬟来打我的脸,打量我不知道?”
戚氏怒火中烧,她刚想说什么,谈瑜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压下怒火,竭力平静开口:“此事的确是做得不妥当,则煦媳妇儿可否看在我的份儿上,且罢了这回。”
“你的份儿上?”薛芝转头斜看她,轻笑:“你有什么脸?光你这张老脸便得过无数回便宜了,眼下还要再用,怕是不过关了。”
戚氏脸色一阵青青紫紫,她是想反驳来着,可到底是顾忌着薛芝的身份,难听的话到了嘴边,绕了个咕噜,又被她咽了下去。
“不过,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薛芝转身拂袍落座,支着脑袋看着下方的人,似笑非笑:“我只要一样东西。”
她目光下移,落在谈瑜腰间的那块玉佩上,神色愉悦:“那块玉,我要了。”
谈瑜神色一变,她连忙用手护住玉,摇头:“不行。”
薛芝眉眼阴鸷,神色怫然不悦:“怎么不行?表姑娘仔细道来听听?”
谈瑜连连摇头:“就是……就是不行……”
“不行?”薛芝笑得更是灿烂,只是眼底的阴鸷愈发浓烈,她舒展肩臂,往后一靠:“你说不行就不行?”
“这玉……”谈瑜红了眼眶,她无助地看向戚氏:“这玉是大人赠与我的……”
戚氏脸色一变,紧接着,她喜道:“当真?什么时候给的?”
谈瑜点点头,面露羞怯之意:“就……昨日初见时……”
戚氏喜不自胜:“你看看?我就说了,则煦一定会喜欢我们瑜姐儿的!不然也不会赠玉。”
谈瑜吸了吸鼻子,她看向薛芝,眼眶泛红、可怜兮兮说道:“郡主让丹书姑娘来,我吃她两个巴掌便是,这回吃了苦头,下回是再不敢了,只求表妹看在亲戚的份儿上,放了这回罢。也千万别迁怒姨母……姨母关心则乱,她是因为我,才会一时冲动的。”
“不行!”戚氏态度强硬:“不就是个贱婢,凭什么要还回去?”
“这可轮不到你来做主。”薛芝手指抵着脑袋,她侧目看向小蛮,使了个眼色。
小蛮便上前,试图要去抢那块玉。
“别碰我!”谈瑜别过身子去,将玉紧紧攥在手心。
“瑜姐儿!”戚氏一惊,没想到薛芝大胆至此,竟敢动手动脚。
谈瑜死命挣扎,她脸憋得通红:“放开我……放开我!”
小蛮懒得纠缠,她便生生掰开谈瑜的手指,将玉拿了出来。
想不到谈瑜竟猛然将小蛮推开,要去抢玉。
小蛮没能拿住,那玉便从她手中滑落,只听“叮”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碎成四分五裂。
谈瑜顿时尖叫一声,扑通一声跪下来,她伏在地上,滚烫的泪砸在地上,她颤抖着手,试图将碎玉聚拢还原。
忽然,一只掐金线绣重瓣莲花绣花鞋伸了过来,将那些碎玉都踢开,脚尖勾起谈瑜的下巴。
薛芝居高临下,看着她满脸泪痕,言笑晏晏,眼里闪着恶劣且得意的光:“表姑娘,玉碎了,此事作罢,我不追究便是了。”
她收回脚,看着旁边一脸震惊的戚氏,轻轻拢了拢衣领,低了低眉眼,复又抬起眼来,嘴角含笑,长长的娇叹一声:“今日是我叨扰了,真真是对不住。”
回了院落,薛芝心里仍气不过,看着旁边架子上摆着的汝窑天青釉细口梅瓶,她伸手用力一拂,那花瓶便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屋里的丫鬟婆子便齐哗哗跪在了地上,皆惶恐不已。
“奶奶!”丹书急忙跑了进来:“表姑娘自尽了!”

薛芝挑眉,想必这对兄妹是面和心不和。
谈瑜被灌了一碗汤药,悠悠转醒,她看向伏在床榻边的,眼圈儿红红:“姨母……”
“姨母在……”戚氏连忙握着她的手,擦了擦泪:“你这孩子,可是给我吓坏了。”
谈瑜安慰了戚氏两句,便转目看向薛芝,眼泪扑扑往下掉:“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薛芝捧着手炉看她,笑意深深:“不过还好,这不是未遂嘛,下次注意点。”
谈瑜脸色一白,戚氏看在眼里,扭头就骂:“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人都成这样了,你还在口出恶言刺激人,你真……”
小蛮走了近来,与薛芝耳语:“奶奶,清亦递来口信,约奶奶见面,在薛府后的一座茶馆里。”
心里的事悬而未决,薛芝这几日一直都是心不在焉,如今终于有人替她答疑解惑了,故而她也没管不停叱骂的戚氏,未留只字,一拂袖,转身离开。
戚氏没料到她这样放肆,傻眼片刻后,只觉气血上涌。她爬了起来,追到门口破口大骂。
薛芝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谈殊谈瑜,眼下,澹台雯的事更为紧要,这桩案子悬在她头上,让她日夜不得安宁。
很快,她戴着帷帽,到了薛家后巷的一处茶馆中。
见她一脸警惕,守在门后的清亦解释道:“夫人别担心,这条巷子包括这个茶馆里,都是我们的人。”
薛芝倒是很惊讶:“你们哪里来这么多人?”
清亦笑而不答。
“法师怎么样了?”薛芝问了重点。
清亦敛了笑,随她进了院子:“伤得有些重,不过眼下已经稳定了伤情,按时服药便是。”
薛芝进了一处屋子,方进去,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浓郁而苦涩的药味。
她看见薛呈倚窗而坐,身上披着一件青衣袍子,随意用一根簪子绾着头发,他手里拿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有日光照进来,照得他那双如琥珀的眸子更清浅神秘。
“师父。”清亦恭敬唤了一声。
薛呈闻声看去,目光落在薛芝上,便朝她颔首。遂,他又将书放下,拉了拉衣袍,咳嗽两声,朝一旁的椅子伸了伸手:“坐。”
清亦退了下去,将门带上了。
小蛮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她支着下巴看着清亦,苦恼道:“我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会结识道士。”
“话本里的鬼魅邪祟,居然也会被我遇上。”
她嘟着嘴,把玩着手里的一根草:“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清亦在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清茶:“是福是祸,该是你的总归是你的,再怎么躲也是躲不掉的,认命吧。”
小蛮点点托:“你说得有道理。”
薛芝看着袅袅的茶气,侧眸看向薛呈:“叔父可还好?”
“尚可。”薛呈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又重重咳嗽了两声。
薛芝看了看,她起身去将窗户掩上。
薛呈看着她的身影,眉目温和了两分。
“你现在一定满腹疑云。”他靠着椅背,微微垂着眼眸,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何处。
薛芝回身落座,闻言颔首:“是了,我有许多话想问您。”
她面露迟疑,怕影响了薛呈的身子。
“我没什么,你不别介怀。”薛呈喝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拎在指尖:“你想问什么便问罢。”
“谁伤了您?”薛芝一脸若有所思:“您本事不弱,寻常的鬼怪根本不是您的对手,若说厉鬼,可世上哪里来那么多厉鬼?”
“是人。”薛呈淡淡一笑。
薛芝惊讶:“人?是谁?”
“尤家人。”薛呈将茶杯放在桌上,他微微侧身,看着窗子留出的那丝空隙,语气平静:“我插手查案,尤家人以为我被有意图,故而对我穷追不舍,但他们未看见我的脸,也不知我身份,还是被我侥幸逃脱了。”
“尤家……”薛芝觉得有些熟悉,她忽然想到:“可是当今大理寺卿尤大人的尤?”
“不错。”
见她眉心微蹙,薛呈语气放柔一分:“好了,别想我的事了,还是想想你的事吧,我想,这几日你都没睡好吧?”
薛芝回过神来,不由苦笑:“是这样没错。”
“先是第一件事,那元家为何会是幕后之人?”薛芝有些不解:“他们害了苏曼娘、岑满、澹台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害这几人?”
“我去查了这几人的喜好、脾性,乃至她们的生辰八字,均未找出什么线索来,事到如今,依旧是一头雾水。”
一阵风过,吹得院子里的枯树哗啦作响。
见薛呈动了动身子,薛芝拿过长钳,拨了拨炭盆里的炭火。
“你想到了很多,但每个猜测都不对。”薛呈将手揣进袖中:“还有别的猜测吗?”
薛芝犹豫片刻,才慢慢说道:“别的猜测么……我在想,她们的尸体上,会不会有线索?”
“可是她们的尸体早已入了棺,我能怎么办?”
薛呈只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炭盆里的炭噼里啪啦的烧着,不时发出“吧嗒”的声音,将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薛芝倏忽灵光一闪,她看向薛呈,兴奋道:“找仵作!”
“她们的死皆不简单,一定都验过尸,我只要去找仵作,便能得知一切!”
她现在相当兴奋,只恨不得起身来,尽快去处理此事。
“不着急。”薛呈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不是还有问题没问?”
此言一出,薛芝冷静了下来,她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第二个问题是,元秋是什么情况?她是被鬼上身了吗?别的人被鬼上身后,只要符咒一贴上,鬼就会离体,人会暂时昏迷,但到底是活着的。”
“可是元秋不同。”薛芝眉头紧锁:“她被贴上了符咒,整个人却心悸而亡,丹书说,她死的时候,有烧焦的味道传出。”
薛呈:“她是被鬼附身了,而且年岁已久,人和鬼已经融为一体,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了,故而符咒贴上后,她的肉身也会死亡。”
薛芝咂舌:“听上去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不过——”
“不过既然这么厉害,那为何区区一张符咒便能让她丧命?这也太容易了些罢?”
薛呈蜷了蜷手指,他垂着眼:“的确脆弱,但其身边一定会有东西守护。”
薛芝立刻会意,她反问:“元家的男眷?”
“说到元家的男眷,便是我第三个问题了。”她指尖轻点:“元秋一死,元家的男眷便都离奇心悸而亡。全部的男眷都死了,死因都是心悸,朝廷查到现在,什么都查不出来。”
薛呈伸出手,手放在炭盆上空:“元秋是元家的……你可以理解为阵眼,只要她亡,元家的那些鬼魄便活不了。”
“这是什么道理?”薛芝有些好奇:“既然风险这么大,为何还会有这么一个‘阵眼’?这不是十分容易被人拿捏住把柄吗?”
“通常来讲。”薛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阵眼身边都会有东西护着的,不会轻易被人灭杀。阵眼的存在是为了稳定其他鬼魄,只要阵眼在,鬼魄便可存活数百年,灵魂不灭、肉身永在。”
薛芝倒吸一口凉气:“意思是,若是元秋一直好端端的,那元家的东西,也会长长久久的活着?”
薛呈:“是如此。”
“那为何如今是这个局面?”薛芝深思:“我以为,他们一定会对元秋身边的人十分警惕,不会轻易让谁接近元秋,可那日……为何丹书那样顺利便将符咒贴到了元秋的身上?”
“有两种可能。”薛呈分析道:“一是,元家元气受损,内忧外患不停,故而一时疏忽。”
薛芝想起那日赴宴的场景,想起元家的气氛,思忖片刻,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我以为不是。”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
薛呈看着她的眼睛:“幕后之人放弃了元家这颗棋子,所以让你们轻易找到了破绽,借你们的手,覆灭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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