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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追妻火葬场后/妄折枝(逐酒)


因温千楼入住了金鸾殿中,便不再封窗。
阮玲珑要来佛经,正坐在书案前认真抄写,默默为远在大邺的双亲祈福。
一颗石子忽然从外砸进窗中,正好落在了她的笔尖前。
阮玲珑展开石子外包裹的纸张,是牧逸来寻自己了。
她起身探出头向外望去,只见牧逸一身月白长袍,肩上的一片片白羽随风晃动,他正躲在树下冲自己挥手。
此处的窗户正在塔后,草木旺盛,侍卫基本不会来此巡逻,皆在殿门前职守。
阮玲珑将窗户大开,牧逸借助跑攀上一层殿宇的房顶,又借着阮玲珑从窗内伸出的帘幔,这才顺利进入屋中。
牧逸打量着眼前人,昨日她从塔上掉下来,心都要蹦出来了,轻声询问道:“玲珑,你可还好?”
阮玲珑将人引至圆桌前,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了牧逸的面前,摇了摇头,“无碍,多亏了督公出手相救,我就是受了惊吓,睡一觉便没事了。”
“你没有受伤我便安心了。”牧逸正说着,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
牧逸瞧着阮玲珑脖子上的红痕,他知晓这印记是什么。
自己年少时也有通房侍奉的贴身宫娥,以前在某些图册上见过,一时觉着新鲜,便照着画中模样,将印记种在了对方的脖颈间。
况且,温千楼所住的楼阁,也有那种不堪入目的图。
牧逸眼眸深邃,耐着性子询问,“玲珑,你脖子上的印记,是不是温千楼干的?”
阮玲珑抬手摸着印记处,上面的水粉应是碰到衣领蹭掉了,顺手还挠了几下。
她大大方方回应道:“只怕牧逸你误会了,大兖蚊虫多,应该昨夜没燃驱虫香,让蚊子咬了一口罢了!”
她在心中将温千楼咒骂了好几遍,明明是个宦官,竟还有那种念想。
牧逸双手抓着阮玲珑的肩膀,认真道:“若温千楼敢动你,你便告诉我,我便是拼了命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温千楼身居高位,手握权势,你莫要惹恼他才是。”
阮玲珑不动声色从他的双手中挣脱,话中有话。
牧逸虽贵为太子殿下,但大兖的江山还是温千楼说了算,他羽翼未满,怎能斗得过温千楼。
牧逸眼神晦暗不明,此话戳到了他脆弱的心脏。
牧逸忽然抬手牌桌,厉声道:“将来……我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楼下的柳如弃忽然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连忙跑到阮玲珑的房门前,敲了敲门,轻声道:“乐嘉帝姬,方才属下听到您房中有动静……”
阮玲珑瞧到一旁谨慎小心的牧逸,心中发笑,就这模样还想与温千楼一较高下。
她轻声道:“无事,本帝姬方才没留意,不小心踢到了桌腿,你退下吧!”
“是。”
阮玲珑自打昨日入了这金鸾殿,如同耳目全无,在来王庭的路上,还能听到随行宫娥们说着大兖王庭贵族的传闻。
谁料她还听到了牧逸的风流韵事。
他与某位朝臣之女相恋,奈何侍奉他的贴身宫娥太多,伤透了那女子的心,她一怒之下便与牧逸断了关系,另觅良缘已成了亲。
当个画本子听,倒是觉着有趣。
阮玲珑拿起青瓷茶盏晃了晃,询问道:“牧逸,你我婚期是何时?”
牧逸面露难色,解释道:“这……我去钦天监询问了几次,他们却说这几年天下乃兵戈之相,你我二人又八字不合,若成婚便有损大兖国运,说得三年之后。”
阮玲珑眉眼微垂,低声重复着他的话,“三年……”
“三年可不行,婚期越快越好才是。”
自己本就是为了和亲而来,若迟迟不能成亲当上大兖的太子妃,依阮拓的性子,定会觉着自己不受大兖重视,必定会为难自己的父皇母后。
唯有坐上太子妃之位,传信回大邺,双亲才能少受些刁难。
“好,玲珑你放心,此事我定会尽快解决的,你等我。”
牧逸从窗户离去,自己也想瞧瞧,若是抢了温千楼看上的人,也不知他会是何表情。
晌午之时,温千楼差御膳房送了膳食来,皆是阮玲珑喜欢吃的。
柳如弃上前请了一回,未能将帝姬请下来,无奈道:“督公,此事只怕唯有您才行。”
“孤去便孤去!若她不来……孤也只能上去。”
阮玲珑听到屋外温千楼他们主仆二人的说话声,便率先打开了门,二人四目相对,阮玲珑也已先行走下楼梯。
她转过身来,瞧着还站在原地的温千楼,“你不是要想邀本帝姬用膳,可是改变主意了?”
柳如弃破天荒得壮着胆子,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温千楼的腰肢,低声提醒道:“督公,乐嘉帝姬叫您呢!”
“啊对!孤便是想请你一块用膳的。”
圆桌之上皆是山珍海味,阮玲珑用着银耳莲子羹,又怀念起了母后煮得粥,温千楼双手不便,在旁瞧着阮玲珑用膳,不争气的咽了一下口水。
阮玲珑被他一直盯着不甚自在,正要唤柳如弃侍奉温千楼用膳,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阮玲珑用汤勺搅了搅羹,讥讽道:“早晨本帝姬瞧你胳膊用的挺好,怎到了此时,便成了废人了?”
温千楼自知理亏,“那时觉着胳膊不疼,这批阅了一上午的奏折,不舒服。”
阮玲珑如今有求于他,便先示弱,夹起折耳根炒肉,递到了他的嘴旁。
温千楼见她对自己的态度缓和许多,便打算与她说山河图的事。
二人异口同声道:“有件事我想与你谈谈,你先说。”
“那我便先说了。”
温千楼起身走向书桌旁,将画卷带回放在了阮玲珑的面前,“这便是孤费劲心思从你们大邺拿回来的山河图,孤要知晓,如何才能看懂此图。”
阮玲珑展开缓缓展开画卷的一角,她其实也是第一次瞧见此图,与普通的山水之画无异。
她手指轻敲桌面,“本帝姬确实知晓如何看此图,但是本帝姬要与你做一笔交易。”
温千楼凤眸微眯,“你想与孤做交易?但孤对你有救命之恩。”
阮玲珑看着携恩要挟自己的人,淡淡一笑,“你救本帝姬也只是为了此图罢了,它能出现在本帝姬的嫁妆之中,你应也猜到了七八分,本帝姬知晓如何看懂它。”
她的父皇便是靠此图,在大邺开垦了不少田地。
温千楼闻言,也只是眉头微皱。
自己虽带走了山河图有些理亏,但想到她刺杀在先,此账算是顶平了。
“好,是何条件?孤答应你便是。”
阮玲珑从袖中取出红色请帖来,交到了温千楼的手中。
他打开一瞧,是婚宴的喜帖,上面写着阮玲珑与牧逸的名字,亦写清了婚宴的时间。
阮玲珑瞧着面色逐渐狰狞的温千楼,开口道:“我要你同意这门婚事。”
温千楼嗤笑一声将喜帖丢在了身后,凤眸死死盯着她秀丽的容貌,试图从她的神情上看出破绽,她心里还是喜欢自己的。
但阮玲珑面色极为平静,端起凉透的银耳莲子羹,喝了一口。
温千楼恼怒道:“你就这般想与我划清界限?”

阮玲珑抬起头来看向暴躁的温千楼,阳光撒在他的身上,屋外阳光正好。
她放下手中的瓷碗,缓缓站起身来,曾经那双清澈的杏眸中满是他,但如今心如死灰。
四目相对,只听她语气极为平淡,声音清冽。
“阮玲珑,我倦了,从此往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温千楼也是第一次瞧见她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曾经她再生气,那双看自己的眸子也是闪闪发亮的。
温千楼顾不得胳膊的不舒服,双手紧扣着她的肩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眶泛红,“阮玲珑,你就这般喜欢他牧逸不成?他年少时候风流之事没少做了,这种人你也要嫁?”
阮玲珑毫不留情挣开了肩膀上的桎梏,面色沉郁,失望道:“对,我喜欢太子殿下,他至少不会如你这般,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分辨不清,从你用虚假的身份接近我时,便该知是如今的局面。”
她的话字字句句,如刀子一般插入自己的心口处,温千楼心中哑然失笑。
原来阮玲珑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温千楼回过神发现自己如此失态,长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平定下来,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做太子妃,轻声道:“你与太子的婚事,孤会考虑。”
阮玲珑面无表情向他盈盈一拜,“那便劳烦督公早做决定,婚期越快越好。”
她转身离去,温千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像是被掏空一块,双臂也疼得厉害。
温千楼也没料到,“情”之一字,竟真的能让人发狂。
柳如弃一直在门外守着,待乐嘉帝姬走后,他连忙进入屋中,便瞧见督公满头大汗,立马唤人寻来了太医。
那太医摸到督公手臂上错位的地方,心惊胆战的,从药箱中取出一粒有麻醉功效的药丸,忙声道:“还请督公将此药服下,这第二次接骨,钻心之痛恐难以忍受。”
温千楼疼得面色惨白,声音几乎是从齿间溢出,“不必,你只管接骨便是。”
“是。”
柳如弃拿着木板站在一旁扭过头去,不疼心看咬着帕子疼得打哆嗦的督公。
自己就是在屋外站了一会儿,谁料到他们二人便吵架了,都是一样的倔脾气,互不退让。
督公还要用这种法子,让自己身体痛苦,心里大抵就好受多了吧!
待太医固定好手臂上的木板之后,温千楼浑身已被汗浸湿,鬓角的青丝拧成一缕贴在耳前,他虚脱得躺在榻上,许久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
温千楼从枕头下摸出一块双兔玉佩来,将它放在心口处,合上了眼,耳旁阮玲珑的话还回响在脑海中。
自己从一开始身份都是假的,在她看来,所历一切,皆是如梦虚幻。
阮玲珑躲进屋中,坐在榻上,蜷缩在角落里双臂环抱着膝盖,眼尾泛红。
温千楼从来不肯与自己讲真话,若不是自己和亲要嫁到大兖王庭来,只怕自己这辈子都不知晓他温千楼的真正身份。
阮玲珑如今所求,也只盼自己远在大邺的亲朋好友,能平安顺遂。
她默默落着泪,抱着膝盖缓缓睡去,待到快要日落才醒来。
一睁眼便瞧见屋中几个丢进来的小石子,展开包裹石子的字条。
“玲珑,我听宫人说温千楼欺负你了,你可安好?”
“这么半天了,你怎么不理我?”
“你大抵心情不好,我就再等等。”
“你放心,等我以后登基为帝,定会为你报仇。”
阮玲珑在地上捡起来的小石子大概十几个,牧逸应等了自己许久,她站在窗旁透气时,便瞧见树荫之下那抹熟悉的身影。
牧逸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小憩,时不时抬手挠痒。
阮玲珑便将小石子砸在了他的身旁,牧逸忽然从梦中醒来,瞧见阮玲珑平安无事,总算是放下心来,照着上午用的法子,顺利入了阮玲珑的屋中。
牧逸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心疼道:“他可是又难为你了?”
阮玲珑抽回了自己冰凉的手,改口道:“并无,就是说了你我的婚事,他不愿松口。”
牧逸看到阮玲珑抵触自己的触碰,觉着她并非真心喜欢自己,曾经在大邺,他们二人只差一步便拜天地了,牧逸亦不信,一个女子能彻彻底底忘记曾经心悦之人。
思及此处,索性便逼她一回。
牧逸桌下的手微微攥紧,吞吞吐吐说道:“玲珑,我虽身在大兖,但关于你的事我也略有耳闻。”
阮玲珑有些疑惑,不解道:“我的事?什么事?”
牧逸靠近她几分,低声道:“我安插在王庭中的眼线不多,也不能说我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御书房门前的巡守闻摘玉,你应知晓此人。”
“我知晓,她便是在大邺假扮伶人的侍卫。”阮玲珑眼神黯了几分,想起来自己与这样假扮温千楼之人争风吃醋,想来也有几分可笑。
“温千楼回王庭没几日,便下令将闻摘玉关入了地牢之中,她出来时受了伤,我听眼线说,她好*想触碰到了温千楼的禁忌,只因她对一个人下了毒,险些闹出人命。”
牧逸想了又想,在大邺能让温千楼挂念之人,唯有阮玲珑了。
但阮玲珑细想,自己在大邺时,并未中过毒,不解道:“但闻摘玉受了刑罚,与我有何干系?”
牧逸回想着眼线的所见所闻,他细说道:“我大兖擅长蛊毒,但是闻摘玉所下之毒,普通大夫只会觉得是吃错东西所致的上吐下泄,此毒名唤分元散,若不及时服用解药,待察觉是中毒时,人算是到阎王殿了。”
阮玲珑确实有过一回,但牧逸并无证据,他说的话自己未必可信。
阮玲珑闻言一笑,“你的话,我也不能全信。”
牧逸看她半信半疑,“现在你还能在温千楼面前说上一两句,闻摘玉是他派给你的护卫,但你也可将人寻来问上一问。”
阮玲珑感觉脑中乱得很,他们大兖人的心眼当真是多,“多谢你提醒。”
待人走后,阮玲珑便寻闻摘玉求证。
闻摘玉跪在她的面前,倒是坦荡承认了自己下毒之事,她无奈笑了笑,“您还记得元风吗?他也是督公从大兖带去的侍卫。”
“怎会如此。”阮玲珑眉头微皱。
闻摘玉将前因后果仔细讲清,阮玲珑倒是觉着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
“督公在大邺时被乐嘉帝姬您迷得晕头转向,早将山河图忘在了脑后,元风只能剑走偏锋,但督公不顾他往日的功劳,还是将元风送上了断头台。”
她闻摘玉与元风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互生欢喜,督公竟为了一个女子,便要元风以死谢罪。
闻摘玉想起此事,心中还是有恨,双眸通红,咬牙切齿道:“是你间接害死了元风,我只怨那日未能将你毒死。”
阮玲珑看着眼前对自己满是恨意的女子,也怪自己识人不清,“关于元风之死我深表同情,但他因我而死之话,我绝不会认,是他擅自行动杀了阮成玉。”
闻摘玉站起身来,手轻轻摸向别在腰后的峨眉刺,是元风打造的兵器,感慨道:“是啊!怨不得他,只愿我们命不好。”
待她走后,阮玲珑亦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温千楼明知是别人害了自己,他还在帮衬着遮遮掩掩,若不是牧逸说了此事,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阮玲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要嫁给牧逸,成为太子妃。
入夜之后,阮玲珑提着灯笼走下楼梯,对守在门口的柳如弃轻声道:“不必叫你家督公,本帝姬自己进去。”
温千楼正对着桌上的奏折发愁,已有不少朝臣也在催促,太子殿下与大邺帝姬成婚的事。
安静的殿内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阮玲珑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温千楼寻思到白日里面目狰狞的自己,声嘶力竭应是吓到她了,若无其事将自己的长椅让出一般来,轻声道:“坐吧!”
阮玲珑倒也没客气,将灯笼吹灭放在地上,坐在了他的身旁,拿起桌上的山河图。
“温千楼,我想过了,你救我一命,我愿教你山河图的口诀还你救命之恩。”她看向温千楼,脸上是释怀笑意,“我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今我恳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阮玲珑忽然跪下他的身旁,正要叩首,温千楼伸手扶助了她的胳膊。
温千楼心中痛苦万分,知晓她是为了何事而来,“你当真决定了?要嫁给牧逸为太子妃?”
她眼神无比坚定,“是!我喜欢牧逸。”
温千楼听到她说喜欢牧逸,心头一颤,才知晓那日在林中自己说出的话,如今她还在自己的身上,竟是这般难受,叫他喘不过气来。
广袖下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他无力摆了摆手,用尽浑身的力气,才将“好”字说出口。
“多谢督公成全,阮玲珑在此谢拜。”
她是以大邺战败者的身份向温千楼跪谢。
从今往后,她与温千楼便是陌路人。

兖德二十五年夏,六月十三。
大兖权臣温千楼将太子牧逸与帝姬阮玲珑婚期昭告天下后,天赐祥福,在大兖靠西的地方寻得铁矿山脉,大兖国力更是强盛。
朝臣们一分二,主战派要攻打周围势力弱小之国,另一派则反对,要与邻国友好相处。
温千楼坐在太师椅上面对朝臣,听他们吵得头疼,抬手捏了捏眉心,忽然点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牧逸。
他抬起凤眸看向一国太子,冷声道:“孤不知该如何做断绝,便请太子殿下也说说你的治国之策,是攻还是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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