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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撕下他的面具(丛温)


“查什么?”
“他不是回相州了吗?从相州查。”
沈嘉禾倒是没想过这个,她把东烟叫进来,让他给徐成安传个信。
东烟听沈将军要查公子去相州的事,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公子,见他神色依旧,又只好应声出门。
沈嘉禾便又说到陆敬祯在荷包里藏了封婚书的事,说到此,她拧眉盯住面前的书生:“我才知道收了婚书的人,若同意这门亲事会有允婚贴的。”她朝他伸手,“祝云意,你怎没给我回凤笺?”
陆敬祯没想到郡主会向他要这个。
求婚贴又称“鸾书”,而允婚贴则是“凤笺”,他一直都知道的。
没有凤笺,怎么能有凤笺?
没有,他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同郡主没有结果是因为他没有答应她。
祝云意本来就不该存在。
他不该给郡主留下任何念想的。
这种明知道得不到的奢求,他一个人承受就行了。
沈嘉禾见他下意识往枕下摸什么东西。
“找什么?”
她俯身过去,他像是摸到了什么,安心地笑笑,将手抽出来:“郡主给我的婚书。”
沈嘉禾微愣,这是藏枕头下了?
她莫名想到陆敬祯求她不要烧掉婚书时那副失了魂的模样……是真的很珍惜吧?
所以才会带在身上,就像祝云意把她给的婚书枕在身下一样。
还好,她不会落得陆敬祯那般境地,她喜欢的人不会另娶她人。
她轻握住他的手:“等你病好记得写给我。”
陆敬祯的心被扎得生疼,他强压着呛咳道:“好。”
“睡吧。”沈嘉禾捏了捏他轻薄的手背。
他不肯闭眼,轻倦道:“等你走了我再睡。”
沈嘉禾笑:“我还不走。”
他亦笑:“那我也还不困。”
沈嘉禾看他分明累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她想了想,干脆褪了靴子道:“回京两日,要揣摩这个揣摩那个,简直比打仗还累,不若你陪我睡一会。”她说着跳上床。
陆敬祯只觉压在身前的被子一轻,她径直钻进被窝。
沈嘉禾“咝”了声:“身上怎么这样凉?”
明明额头那么烫,被里竟然一丝暖意都没有。
易璃音从小养在深闺,不像她成天舞刀弄剑,她常年手脚冰凉,一到冬日,沈嘉禾若在家就会习惯替她暖被窝。
祝云意果然很像个小娘子。
陆敬祯起初还怕冻着身边的人,他本能往里挪了挪,郡主突然抱了过来。
他的呼吸一窒。
“你绷着身子做什么?”沈嘉禾抬眸见他苍白脸上莫名染了抹绯色,忍不住笑道,“还说我想你如何都行,现在是连抱都不能抱了?”
“不是……”陆敬祯的脑子有点懵,不知怎么就问,“你也这样抱着尊夫人睡吗?”
沈嘉禾眯了眯眼睛:“云意,看不出来啊,男人也吃醋呢?”
陆敬祯:“不是……”
沈嘉禾笑:“给她暖过床,不过让本将军抱着睡的人,你是头一个。”她拍了拍他的后背,“闭眼,睡觉。”
她果真闭上眼,将脸轻靠在他胸口。
陆敬祯本能屏住呼吸,两人虽在阆县有过一夜,但这样正经睡在一张床上却还是第一次。
他悄然垂目,郡主的睫毛浓密微卷,连额前的碎发都有些可爱,他小心拉过被子裹在她的肩头,隔着被子将人轻拢住。
郡主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似寻常女子的脂粉味,她身上带着清淡檀香。
“云意。”怀里的人喃喃,“心跳怎么那么快?哪里不适?”
陆敬祯的声音轻倦:“没有。”
是因为郡主。
许是在祝云意身边太安心,沈嘉禾居然真的睡着了。
待醒来已是未时三刻,身边的人还睡着,沈嘉禾抹了抹他的额头,好在烧退了,身上也有了暖意。
只是他身上发了汗,沈嘉禾把严冬叫进来,给他换了衣裳人都没醒。
“好生看着,若再有不妥立马来报。”沈嘉禾交待完才走出卧室。
东烟送她进了地道才回房,原本站在院子里的小道士不见了,房门半开着,东烟疾步入内,果然见小道士坐在床边。
他起初是虚搭着陆敬祯的腕脉,接着他的眉宇越拧越深,指腹干脆按压上脉搏。
沈嘉禾回府得知沈澜早就等着她下朝回来教自己练剑了。
易璃音很是无奈,只好贴心准备了茶水看他俩在院子里比划。
别说,沈澜小小年纪对剑法领悟很有一套,一看就是他们沈家嫡传。
沈嘉禾又欣慰又遗憾,她是真的很想让他走科举仕途,至少不必像她一样去沙场上厮杀。
“好了,剑先练到这里,你的功课如何?”沈嘉禾的长剑入鞘,反手丢给身后的侍女。
卷丹小心接住,和洛枳一道细细擦拭着沈嘉禾的剑身。
沈澜一听要问功课,立马头大,支支吾吾着,正巧外头徐成安回来,他立马道:“爹爹有要事,澜儿就不打扰了!”
说完,溜得比谁都快。
易璃音耸耸肩:“看到没?你还指望他当个文官吗?”
沈嘉禾扶额。
“世子还小,也不是完全不行。”徐成安笑了笑,上前道,“将军,相州那边,果然查到点东西。”
沈嘉禾收住心思和徐成安去了书房。
徐成安查到太后派了一队人前往相州,而在此前,京中便有太后意欲将云家女婚配给陆首辅的传闻。
“最奇怪的是。”徐成安敲了敲桌子,“把童养媳丢在相州乡下不闻不问多年的陆狗这次把人带来郢京了。”
沈嘉禾“啧”了声:“太后为了把云家女嫁给陆首辅,这是想杀他的童养媳啊。”
徐成安挑眉:“这事陆狗心知肚明,否则不会把人带来郢京。人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变化,祝云意他怎么能那么料事如神呢?”
沈嘉禾有些得意颔首:“学着点。”
徐成安:“……”这要他怎么学?难道要他从今天开始好好读书吗??
陆敬祯醒来时,东烟和小道士两人一脸纠结坐在床前,那张泼猴面具又被挂在了东烟腰际。
“公子醒了?”东烟起身至床边,“您觉得怎么样?”
陆敬祯没说话,看向小道士满脸几十个为什么的崩溃模样,失笑道:“恭喜啊,云前辈,这么想给我把脉,终于得偿所愿。”
他没再纠正说自己不姓云了,抓了抓头发:“真是我在梦里教你的?”陆敬祯体内真真切切就是无为宗的真气,还是他学的那一套内功心法,所以绝不可能是东烟偷偷教的!
怎么会这样呢?
“真的。”陆敬祯撑坐起来。
东烟忙小心扶着,听他问,“现在怎么治?”
小道士依旧满脸纠结:“你是不是见过我师父?我师父教你的?”
陆敬祯嗤笑了声:“云前辈都快百岁的年纪了,我才多大,如何能得见尊师?何况你不是说这套心法是你自创的吗?”
小道士:“……”因为他根本没有一百岁啊!而且心法也不是他自创的!!
他颓然叹息:“我……还没有入别人梦这种本事。”
“何必妄自菲薄。”凉风自窗外卷入,陆敬祯低头看了眼掌心,运气一挥,木窗“啪”的一声关上。无法控制的真气在胸口乱撞,陆敬祯的脸色煞白,他蹙眉将喉口那抹腥甜逼退,这才嘘声道,“它虽在我体内,但我完全用不了。”
阆县替郡主逼毒那次的反噬让他的身体至今都没恢复,稍一催动浑身经脉便剧痛难忍。
“我听闻江湖上可以废人武功。”陆敬祯抬眸道,“若废掉我这一身内力呢?”
“不可!”东烟脸色极为难看,“公子有所不知,所谓废去武功俱以毁其经脉为前提,那样一来,人也废了!别说拿刀剑,您便是提笔都困难。”
那的确不可行。
他又看向青衣小道:“云前辈?”
小道士支吾一阵:“你这是突然体内内力大增,经脉却没跟上修炼所致,我倒是可以助你重新修炼,但我不能一直待在京城。”
陆敬祯冷笑道:“不是不能一直待在京城,是时机未到,你还不能亲自来接触我这个观察对象吧?”
小道士的脸色一变,下意识扭头看向东烟。
那个梦里,陆敬祯留在青都山修行是为了把易璃音和世子救出来,而当时云深处愿意传授他武艺的条件是——待他将来回朝便要重修大周刑法。
那部刑法最初成型于慎御司内部,是在现有大周律的基础上细化案件判决条例,牵头的人便是先太子李憬,主笔之人是当时祝家的主君祝聆。
当时陆敬祯一心想救易璃音母子,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云深处恰好救到了他这么个大官,这才想为百姓做点事。
现下他才明白,早在他十年前无意间“救”下东烟时就开始入局了。
他们在等他成长,等他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那天。
“你们之所以一直在观望,是因为我针对沈将军吧?”陆敬祯无视面前二人的震惊,徐徐道来,“一个日日参沈将军的人,到底能不能成为你们能用之人?他到底是真的信沈将军通敌,还是单纯只想构陷忠良,你们是这么想的吧?”
他说的急,圈着手抵唇咳嗽起来。
“公子!”东烟欲替他抚背,却被他拂开了手。
他微喘看着东烟:“那日我也没救下你吧?是你故意在那条路上等我的。”
“不是!”东烟两眼一红,跪在床前道,“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那日受伤是真,我也没有故意在那里等公子!东烟句句属实,天地可鉴!”
“他说的是真的。”小道士摸摸鼻子,“那日后,他就非要到你身边伺候,说救命恩人身体不大好,他要去报恩。倒是陆大人,我师兄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好像也不怎么信任他啊。”
陆敬祯轻咳着,因为他还是个逃犯,是祝家唯一存活的血脉,他不敢掉以轻心。
祝家倾覆时,他受了重伤,又因为在那条冰河里淌了半夜,寒气入肺,后来被陆家二老收留后养了三年才彻底好全。
他遇到东烟那年距离祝家灭门的事过去两年,他还是会因为冻伤了肺叶隔三差五生病。东烟说要报恩,但后来,他病好后,东烟也没走。
在发现东烟和无为宗有联系后,他其实不是生气,而是有点伤心吧,但若真不信他,他早派人对东烟动手了。
陆敬祯没继续问,哑声道:“想我替你修大周刑法,你先得保证我不死。”
小道士脚下一滑,直接坐在了地上:“……这也是我梦里说的?”他有些委屈地看向东烟,“师兄,你说句话啊。”
跪在地上的东烟:“……”
陆敬祯无力往软枕上靠,悠声问:“无为宗不过一个寂寂无名的江湖小门派,为何会执着于插手朝廷之事?”
小道士拧着五官从地上爬起来:“我是大周人,也是天下人,无为宗想为百姓做点好事扬名天下不行吗?历史上多的是从前寂寂无名的门派在和朝廷扯上关系后就掌门就成了国师的事!我……我也想国师!”
一派胡言。
陆敬祯垂目看向东烟。
东烟连看他眼睛都不敢。
其实陆敬祯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他让人起来,转了口问小道士:“我的病几时能好?”
“几时?”小道士瞪大眼睛,“你当练功跟吃饭一样简单吗?江湖上哪个高手不得练上十年八年?”
陆敬祯按着刺痛的额角。
“小声点。”东烟拉住小道士的一角,“公子不舒服,你别那么聒噪。”
小道士嘴角一撇,又委屈上了:“师兄,你从前还说我叽叽喳喳很可爱的。”
东烟:“……”
东烟看向陆敬祯:“时候不早,我送公子回去吧,您之前吃的药……”
“那药无妨。”陆敬祯闭了闭眼睛,“还不能回府,沈将军大约还会来。”
东烟的神色一僵:“他要来留宿?”
陆敬祯一时没回过神,东烟脸色难看:“公子身体这样虚弱,沈将军莫不是还要同您……折腾?”
陆敬祯:“……”
小道士几乎跳起来:“我白日跟他讨教他不肯,和你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切磋的?沈将军是看不起我们无为宗吗?”
东烟:“……”
“谁看不起你们无为宗?”门外,沈将军的声音郎朗传来。
小道士吃了一惊,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刚才没叫东烟师兄吧?
沈嘉禾推门入内,见里面倒是热闹,她越过东烟和小道士看向床上书生。
高烧退后,他的脸色仍是不大好,但瞧着精神尚可,一见她就掩不住满眼温柔笑意。
沈嘉禾心头暖暖的,“你们在聊什么?”
东烟早已经戴上面具,隐隐有些不快道:“公子不舒服,小的在劝公子早些休息,不曾想将军这么晚还来。夫人……不过问吗?”
沈嘉禾摆摆手:“我家夫人最是温柔大度,从来不多过问半句。”
东烟有苦说不出:“……”即便知道自家夫君出来玩男人?!
要不是怕公子声誉受损,他恨不得把这事捅到将军夫人面前去!
沈嘉禾看不到泼猴面具下那张变化莫测的脸,她径直在床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了握书生的手,不似之前冰凉,她松了口气:“困了?”
陆敬祯温和笑道:“没有。”
东烟:“!!”公子您怎么还顺从了??
“说真的沈将军,你若想找人切磋,不如我们……诶?干什么?”小道士的话还说完就被东烟拎着衣领拖出去了。
东烟步履未听,头也不回,顺便还捂住了小道士的眼睛。
绝不能让他这个师弟知晓接下来这间屋子里会发生什么!
房门“嘭”地关上。
“严冬,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小道士被东烟一把推到了院中,他扭头就见东烟趴到了门上,“严……”
东烟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要公子有一丝丝不愿意,只要公子推拒半句,他就立马冲进去救人!
东烟屏气凝神,然后他听到自家公子温声道:“你身上有点凉。”
沈将军在笑:“外头夜露重,你离我远点,别沾上寒气。”
“无碍,你上来。”公子的声音越发温柔,“我替将军暖好床了。”
东烟:“……??”

门外传来“砰”的一声。
沈嘉禾大步过去打开房门,见东烟四仰八叉摔在台阶下,她蹙眉:“严冬,你这是……?”
东烟扶着面具慌手慌脚爬起来:“我……我同云道长切磋呢。”
月光下,刚将腰间软剑抽出,还没来得及游说东烟切磋的小道士:“……”
沈嘉禾的目光淡淡往青衣小道身上扫了一圈:“哦,动静别闹太大。”
小道士立马上前道:“那我们去屋顶上打!”他说着将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他的东烟拎着跃上屋顶。
东烟想着自家主动给沈将军暖/床的公子十分痛心疾首:“没心情和你打。”
“那可由不得你!”小道士反手一剑去挑东烟脸上的面具,“你不和我打,我就摘你面具,让沈将军知道你是谁!”
东烟:“……”
你们一个两个的,何至于此啊!!
卧房的门悄然闭合。
沈嘉禾丝毫没有女子的扭捏,径直褪下靴子上床。
从阆县一路而来,两人之间分明也没有过多逾矩之事,但有些事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自然本该这样。
她会很自然地牵祝云意的手,和祝云意挨得很近不会不舒服更不会尴尬,好像这个人就该同她亲近。
“知你常年习武身体比常人好,但北地寒冷,日后回了豫北还是要多穿一些。”陆敬祯仔细给她掖好被角,软语交代着。
沈嘉禾被他用被子裹住,她没挣扎,眨了眨眼睛望着他笑:“日后有你叮嘱,我必然不会被冻着。”
陆敬祯捏住被角的指腹倏然轻压了下。
郡主眼底仍有笑意:“云意,我想过了,反正错过这次春闱还需等三年,你不如跟我去豫北,继续给我当军师怎么样?经过凉州之事,成安他们其实都对你服气得很,他们就是嘴硬。”
他早就知道她会带他走的,但这话听郡主亲口说出来,陆敬祯的心跳还是抑制不住地加快。
可惜他走不了。
不管是祝云意还是陆敬祯,他们都走不了。
他垂目笑了笑,不动声色转口:“这么晚来,是相州那边查到什么了?”
提到正事,沈嘉禾严肃了些,她简短说完:“太后不惜杀人也要把云家人放到陆府去,姓陆的即便知晓也不能对太后动手,所以他这是想让我吸引太后母子的注意力,好暂时解他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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