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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长姐,养家指南(晚风不醉人)


那陆郎君吃不得辣,猪肚鸡又吃过了好几回,估摸着再吃便腻了,目光一转便瞧见凌七做红糖糍粑剩下的面团,眼下肉类蔬菜齐全,正好做上些炒面,这些时日汤面倒是吃过不少回,炒面已有许久未吃,倒是有些想那一口了。
且不说沈之禾在灶房内忙前忙后,铺子那头靠窗而坐的吴永,手撑头望着对过的酒楼,嘴角微垂,眸中划过一丝嘲讽,先前这沈大郎为了开这酒楼去自己银号借了不少银钱。
犹记得那日他站在自己银号,冲着自己信誓旦旦开口,要不了几日便能将味仙居的食客都招揽过去,到时候这沈小娘子没了银钱,没了铺子还不是任自己揉搓,可如今瞧着,这味仙居的生意倒是蒸蒸日上,而沈大郎那头却略见颓势。
若是沈大郎的酒楼败了,自己除了没法早些将沈小娘子圈在府中,其余对自己倒是影响不大,左右借出去的银钱,他总是要按期归还,哪怕由孙县丞作保也算不得数,吴永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事到如今,他也懒得伪装,他吴家原本就是红叶镇第一大家,偏生那周家不知为何,好好的京城不呆,非要来着红叶镇,这好几年过去,如今红叶镇镇民只知他周家,何人还记得先前他吴家的名声。
眼下不仅他家被周家压了一头,如今他瞧上女子还被与周家相关的陆今屿瞧上,这让他如何甘心,吴永目光阴沉,瞧着面前的桌子空空如也,冲着穿行在狭窄过道中的竹楹,喊道:“点菜。”
“来了,客官您稍等。”话音一落,竹楹匆匆朝吴永走来,经过陆离身侧,悄悄在他手中塞了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糕点,冲着他眨了眨眼,这才飞快跑到吴永跟前。
她顺手从腰间取下一个小本,路过柜台时,从柜子上顺了枝笔,笑着迎向吴永,“这位客官,您今日要吃些什么?”
闻言,吴永眸子扫过四周,方才随着陆今屿倒是未注意,这味仙居内香味四溢,倒是人人都吃上了自己先前吃的火锅,原说为何今日沈大郎那酒楼取了一品轩的糕点来送,也甚少有人上门。
毕竟他那酒楼的吃食都是寻常可见的,开业那日沈大郎亲自送来了帖子,还特意同自己说
孙县丞也会到场,自己便想着给孙县丞一个面子去瞧瞧,那厨子的手艺别说味仙居,连德胜楼的厨子都比不上,如何能同沈小娘子一较高下。
前几日食客多,不过是图个新鲜,加之他日日送一品轩的糕点,虽说人瞧着多,估计也没赚几个钱,吴永冷嗤一声,反正左右自己也吃不了亏,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长臂一伸,吊儿郎当地瞧着竹楹,“劳烦小娘子同我说说,今日铺子有何等吃食?”
“郎君今日可算是来对了,今日味仙居隆重推出火锅,汤底各种各样,您瞧瞧,这单子上便是锅底……”
“我今日不想吃火锅,可有其他吃食?”话音未落,竹楹的话便被打断,吴永瞧着挂着菜单的半面墙,手指随意点了几分菜,“我便要这几个菜,劳烦小娘子同沈小娘子说一声,我要她亲手炒的。”
话音一落,竹楹面色微变,心中倒是对此人的身份有了猜测,眼下自己明面上的身份乃是味仙居的跑趟丫头,自然是不能与他对着干,当下调整了情绪,对他露出一抹笑意,“郎君您稍待片刻,小的这便去传菜。”
竹楹步子一转,匆匆朝灶房走去,路过柜台凑到扈娘子身侧,轻声询问,“娘子,那人可是吴永?”
“是他。”扈娘子顺着竹楹的目光望去,正好瞧见一个熟面孔,心中虽有诧异,到还是点了点头。
原说这人为何这般讨厌,竹楹背对着吴永朝天翻个白眼,扭头从后面钻了出去,一眼便瞧见自家郎君优哉游哉地仰在椅背上,望着灶房半掩着的窗子,她有心告状,但又害怕暴露自己,只好一跺脚,扭身钻入灶房。
才推开门,便嗅到一股浓郁的油香,竹楹霎时眸子一亮,将方才的不快抛之脑后,她瞧着正站在灶台前的沈之禾,快步走到她身后,探着脑袋望向锅中。
只见莹白的肥肉在锅中“滋啦”作响,清透的油脂缓缓溢出,不多时便攒了一个锅底,那肥肉渐渐蜷缩,最终染上一层金黄,竹楹猛吸了吸鼻子,焦香扑鼻。
她眼馋地望着锅里金黄的油渣,不由自主吞咽着口水,正想着开口讨一块尝尝,便瞧见,早有所预料的沈之禾取过一侧的筷子,夹起一颗猪油渣,送到自己嘴边。
“小心些烫。”不怪沈之禾灵敏,这丫头的目光实在灼热了些。
竹楹也不嫌烫,捏过那还冒着热气的油渣,飞快丢入口中,“咔滋”一声咬碎焦脆的油渣,油脂的香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她一边咀嚼着一边望着锅中不停翻炒的肥肉,心中万分好奇,“娘子这是要做何吃食?”
“之安与陆郎君还未吃午食,我便想着做个炒面,对了,你不在前头帮衬着扈娘子,跑到灶房来是为何?”此刻才回过神来的沈之禾,探头朝铺子内张望,瞧着依然宾客满座,心中诧异万分。
闻言,竹楹心头一惊,方才尽被那猪油渣的香味勾去了心神,险些忘了正事,她顶着沈之禾疑惑地目光从腰间取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递到沈之禾面前。
“小娘子,外头来了位姓吴的郎君,指名道姓要你亲手为他做上一份吃食。”
“姓吴的郎君?”沈之禾眸中划过疑惑,顺手接过竹楹递来的纸,只见上头写着鱼香肉丝,香煎豆腐以及青菜豆腐汤,倒是些寻常的菜,平日里点的人也极多,做起来也不费事。
自打王二娘学会后,便一直都是由她做这些菜,反正有自己盯着,味道也差不了多少。倒是未曾有人特意叮嘱要自己亲手做这些菜,不过开食肆么,总会遇到些稀奇古怪的人,沈之禾无奈叹了口气,指着桌上剩下的几碟红糖糍粑与小酥肉,冲着灶房内几人开口。
“估摸着我们还要些时候才能吃上午食,这两碟送与之安同陆郎君,剩下的你们几人分一分。”
说罢,沈之禾取过一只瓷罐,里头装满了熬好的红糖液,舀了一勺淋在裹满黄豆粉的糍粑上,霎时间,褐色的糖浆在糍粑上滑落,那模样瞧着就十分诱人。
她顺手捏起一块塞入口中,随即冲着几人挥了挥手,转身回了灶台前,除了鱼香肉丝,其余两个菜做起来倒是不费工夫,她手下动作飞快,不过片刻,案板上边堆了一堆粗细均匀的胡萝卜丝。
“你二人先歇一会吧,我留在此处帮着小娘子打下手。”瞧着沈之禾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凌七亦是学着她的动作,捏起一块糍粑塞入口中,冲着王二娘与竹楹开口。
闻言,二人也不再多言,只点头应是,一人端着两碟吃食推门而出。
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凌七飞快走到装着蔬菜的竹篓前,好在几人有先见之明,一早就将竹笋拨了皮,眼下只需切丝便可,他扫过四周,发觉并未瞧见木耳,毕竟自己才来了几日,对着灶房的布局还不甚熟悉,当下开口询问。
“小娘子,那木耳在何处?”
“在那柜子的第二层。”闻言,沈之禾头也不抬,高声应道。
听得此言,凌七飞快走到柜子前,拉开柜子,果真在第二层瞧见那装着木耳的罐子,他掀开盖子抓了一把晒得干干的木耳,放入盆中,不消片刻,原本干瘪的木耳膨胀开来。
“娘子,木耳泡着了,可还有其他要准备的?”凌七将木耳放置一旁,扭头望向正在切肉的沈之禾。
闻言,沈之禾手下动作一顿,沉吟片刻,便冲着凌七道:“那便劳烦阿七,将青菜洗了,顺便帮我把那豆腐煎好。”
虽说吴永要自己亲手做,但那豆腐煎熟,谁煎都是一样,到时候调料由自己撒便是了,他还能吃出豆腐是谁煎熟的不成,沈之禾心中暗自腹诽,这人真是矫情,吃个菜还要自己亲手所做,先前怎么没发觉这人这般麻烦。
自那日雨后,自己已由好些日子未瞧见陆今屿,原本今日还想着问他些事儿,不如阿莹为何好些日子未来寻自己,又比如她从沈家带出的匣子,里头放了不少东西,其中一张纸似乎记载着不少人名与地名。
她问过以往在外头走南闯北的扈娘子,她也不知,便想借此机会问一问陆今屿,看看能否从他那处打探些消息。
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到此处,沈之禾心中愈发烦躁,手中动作越来越重,仿佛将手下的猪肉当成了吴永,以往要切一刻钟的猪肉,今日不过半刻钟,那肉丝便切好了。
这厢油热肉丝下锅,那头吴永独树一帜地坐在铺子内,一手端着茶杯,送到唇边微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透过扈娘子身后,竹制的窗框,随瞧不见沈之禾,但他也能猜出眼下她正在为着自己操劳,心里莫名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感。
那陆今屿入了后院又如何,如今沈小娘子不还是在为自己做吃食。
“哟,这不是小吴郎君么,今日怎得空来外头用膳?”

话音一落,一位年过不惑的男子手持一把折扇,从铺子外头踏入。
吴永顺着动静抬眸望去,瞧着这人倒是有几分眼熟,他思索片刻,这才想起好像先前沈小娘子还在摆摊之际,自己见过此人,他似乎与沈小娘子相熟,吴永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有些时日未见过此人。
今日一见,倒是穿的人模狗样,好似在外头赚了不少银钱,他勾了勾唇角,指着身前那处空位冲那人笑着开口,“许久未见,陈叔瞧着倒是富贵了不少。”
说罢,他伸长手臂勾起桌上的水壶,替陈敬倒了杯热茶。
瞧着吴永上道的举动,陈敬满意极了,年前自己瞧着沈之禾同周家那几人关系不错,便打
算借用自己与沈二郎的关系,托她在周二公子面前替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谁料那丫头竟说自己同周家几人不相熟,回绝了自己,无奈之下,自己只好离了红叶镇,往南边去,好在自己运气不差,途中遇见了贵人,这不赚了不少银钱,如今可算是衣锦还乡了。
昨日才回了红叶镇,便听夫人提及,最近镇子上开了家食肆,那吃食的味道着实不错,这不自己便想着来尝尝,方才还在街道上,自己便瞧见了靠窗而坐的吴永。
旁人或许还不晓得,他却瞧得一清二楚,这小吴郎君一早便瞧上了禾姐儿,眼下攀附不上周家,能攀附上吴家倒也不是不错的。
当下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有幸得见小吴郎君,今日这顿便由我请了。”
说罢,起身走至扈娘子跟前,带着玉扳指的手掌拍在桌上,财大气粗地冲着扈娘子道:“劳烦将食肆的招牌菜各来一份。”
话音刚落,恰好沈之禾捧着托盘推门而入,两厢视线对上,陈敬满目震惊,全然不敢相信,先前还推着推车在路边摆摊的沈之禾,不过半年的功夫,竟在镇子上开了这么间生意火爆的食肆。
他不敢置信地抬手揉了揉眼睛,正要开口问上一句,却见沈之禾端着托盘,直直掠过他朝吴永走去。
早在沈之禾推门而出时,吴永侵略的目光便黏在她身上,沈之禾眉尖微蹙,强忍着不适,捧着托盘快步走到他跟前,“郎君您要的鱼香肉丝,香煎豆腐还有青菜豆腐汤好了,快趁热吃。”
将吃食一一摆好,沈之禾收起托盘扭身便要往灶房去,毕竟眼下院子里头还有几张嗷嗷待哺的嘴。
这一幕落在吴永眼中,他眸中立时划过一抹阴沉,心念一动,抬手勾住沈之禾的袖子,轻笑着开口,“劳烦娘子为我介绍一番这道菜为何叫鱼香肉丝。”
原本着急往灶房去的沈之禾,被吴永一扯,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在地,再一听此人所言,心中怒意渐甚,显然这人是故意拖住自己,这鱼香肉丝的典故早在味仙居头一天推出,便说与食客听过。
那日自己瞧得清楚,他分明就在铺子中,今日分明是故意寻自己的麻烦,沈之禾低头瞧着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嘴角扬起一抹虚伪的笑容,“郎君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才讲过这鱼香肉丝的典故。”
说着,她用力一扯,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拽出,冲着他福了福身便要往灶房去,锅上还炖着肉,虽说阿七正看着,但总归有些不放心,哪知自己还未走出几步,又被站在身后的陈敬拦下。
“你这丫头怎会如此,虽说你这丫头没了爹娘,但该懂得礼还是要懂,吴小郎君让你解释那道菜的由来,你便解释,哪来这般多理由。”陈敬做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诚然在他眼中,如今沈之禾无父无母,他与沈二郎又是旧识,自然是要替他好好管教一番子女。
话音一落,他停着肚皮,满脸自得地倚靠在柜子上,等着沈之禾扭头去同吴永道歉。
闻言,沈之禾眸色一沉,怒气渐甚,正要开口,却听身侧传来一声嗤笑。
“你这人好生奇怪,眼下味仙居宾客满座,沈小娘子忙得脚不沾地,这小郎君不懂事纠缠沈小娘子,你……”说着,廖掌柜沉吟片刻,略带着讥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敬,直瞧得他一阵心虚。
咽下口中的吃食,又再开口,“瞧着你也算是有些年级了,怎还这般拎不清。”
话音才落,陈敬黢黑的脸颊涨得通红,廖掌柜他是认得的,得罪不起,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沈之禾一眼,抬脚就要往吴永身边走去,想着在这头丢了面,总要在另一处讨回来。
眼下沈之禾有廖掌柜护着,那自己便只好去吴永跟前上些眼药,哪知自己才转过头去,便对上了吴永阴沉的目光,心中一凛,后背顿起一阵冷汗,再不敢往他跟前凑。
灰溜溜地就要往味仙居外头去,去听得身后一阵清亮的少年声响起,“这位相公方才不是同扈娘子说,味仙居的招牌吃食各来一份么,怎的就要走了,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付不起银钱?”
此言一出,味仙居内的食客目光皆落在他身上,陈敬心中羞恼万分,垂着头余光扫过方才开口的少年,顿觉有几分眼熟,正是那日自己在沈之禾摊位上吃小笼包时,见过的那位周家的少年。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沈之禾耍了,陈敬咬着后槽牙,望了眼站在柜子前的沈之禾,倒三角眼中划过狠厉,原来从初时她便没打算帮自己,想到此处,心中怒意渐甚,最终口不择言道:“禾姐儿,你可知你阿爹还要唤我一声兄长,你就任由这不知名的臭小子侮辱我?”
听着此言,沈之禾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心中好笑,果真无论何处都有这等倚老卖老之人,方才她还未瞧出此人是谁,线下听得他开口倒是记起这是何人了。
如此,她便觉得先前为这人生气倒是有些傻,沈之禾抬头,神色如常望着门口的陈敬,蓦地露出一抹笑容,如枝头的芙蓉花盛开。
一时间,陈敬看出了神,心道不怪吴小郎君看上她,如此姿容连他这年过不惑的都有些心神摇曳。
望着他那副模样,沈之禾杏眸中划过轻蔑,曲指在桌上敲了敲,冲着扈娘子道:“劳烦扈娘子把味仙居的招牌都给那位爷记上,招呼好他。”
闻言,陈敬面色骤变,方才自己是为了搭上吴小郎君,眼下面子里子都在他面前丢干净了,何必还要再浪费这银钱,脚下步子一转,如丧家之犬般匆匆从味仙居离开。
一时间,食肆内看好戏的食客,立时哄堂大笑,落在还未走远的陈敬耳中,满腹怨恨,隐在人群中,恶狠狠地回头瞧了眼味仙居的牌匾,心道总有一日要将今日这一切加倍讨回。
沈之禾瞧着他钻入人群消失不见的背影,冷哼一声,冲着坐在角落的陆离招了招手,扭头朝后院走去,心中暗道,且不说如今这身体的芯子一早便换了人,就冲着前头她姐弟二人被孙琴赶出家门,无人问津,她也瞧不上这陈敬。
此人瞧着就是个小心眼的,今日自己得罪了他,往后总得防备着他使些阴招,沈之禾叹了口气,心中万分烦恼,原想着自打开了食肆后,便日子太平,还以为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来找事。
倒是自己乐观了些,眼前自己不仅得防着对面沈大郎一家使坏,还得防着陈敬,不过今日云姐儿让人递来了消息,她因认错态度极好,如今已被沈大郎从柴房放了出来。
眼下就等着那孙县丞在对面酒楼宴请三位钦差了,可想而知,那日会是怎样热闹的场景,她倒是不担心云姐儿往后的日子如何,左右不过自家食肆再多一张吃饭的嘴,若是她觉着名声坏了不愿呆在红叶镇,她也能想法子把云姐儿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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