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隔着两层布料,他的轮廓也清晰无比。
妹妹有着求知若渴的探索精神,她不仅探索自己,也想探索他。
以身为尺,测他的长度,周长,硬度,还有耐力。
但没等她得到所有数据,自己先行缴械。
她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空气中漂浮着盐津渍过的青柠味。
他手向下,碰了碰,她身体轻微痉挛了一下。
他忍不住调侃:“正事干完了?”
身上的人抬起手臂砸了他一拳,只是软绵绵毫无力气,跟小猫爪子轻轻挠。
余明远抓住她手腕,拉到嘴边,咬了咬她细白的手指,不等她开骂,手背环过她后腰,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
房间里漆黑一片。
但适应久了,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她刚才自娱自乐,显然累坏了,呼吸倒现在还没平复,但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却闪着期待的清亮。
坦诚地、热烈地看着他,也告诉他——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知睿,你有没有想过,只和我谈四天,就任凭我予取予求,有多亏?”
她在黑暗中,往他身下瞥了眼,意有所指道:“我刚才感受了一下,应该不亏。”
光是隔着衣物磨,就能让她有那么棒的体验,要是来真的,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她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么满足。
余明远无奈,“亏不亏不是这么算的。”
“那要怎么算?”林知睿伸出手臂,勾住他脖子,借着点力撑起身体,仰起脸亲他,边亲边虚心求教,“你教我吧,哥,我从小到大的数学都是你教……”
余明远的气息骤然乱套,伸手捂住她嘴巴,将她压回床上,声音沉得可怕,“别说小时候,一个字也别说。”
林知睿哪里会听他的话。
她拉下他捂自己嘴的手,缓缓向下移动,蜿蜒曲折地滑过纤细脖颈,清晰的锁骨,起伏的山峦,平坦的小腹……
“哥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偷穿你衣服吗?为了留作纪念,你的高中校服没扔,挂在你衣橱里,我有一次偷了你高中的校服衬衫,你知道我除了贴身穿过,还拿它做什么了吗?”
“林知睿……”他闭了闭眼睛,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让她说下去,可他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阻止她。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听她说这些。
她终于把他的手带到了终点。
指下的丝绸早已湿透,勾勒出山峦叠翠,曲径幽深的美好。
“就像这样……”她双月退并拢,绞紧着哥哥修长指关的同时,忍不住仰起脖子,眸光散落,满足又难.耐地轻叹着,“夹过哥哥的校服衬衫……”
第58章 很直接
林知睿的眼型很漂亮, 眼珠子漆亮,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总是透着熠熠的光。
这双眼睛, 轻易就能从里面找到自己。
沉迷的, 放纵的,堕落的自己。
十六岁跟着邹诚入赘到林家的余明远,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 十多年后, 自己会把当做妹妹疼爱的人在床上弄哭。
虽然弄哭也是因为他太想要疼爱她。
余明远正面抱着林知睿,在感觉到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后,抬手捋了捋她鬓角汗津津的发丝, 亲了亲她耳朵, 轻声问:“去洗洗?”
真丝睡衣半褪,松垮地挂在林知睿手肘,她毫无缝隙地贴在他纯棉白T上,他的黑色运动裤衬得她两条白生生的腿, 在灯光下如玉酯凝露一般光滑。
林知睿没骨头似地被余明远圈在怀里,在烟花般炸开的激荡中缓缓回神。
她靠在他肩头,懒洋洋地埋怨:“干吗不做到底啊……”
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的差距, 从一双手就可以体现。
余明远的手生得很漂亮, 指骨修长却不失力度,指关节微微凸出,绷着蓄力时, 手背青筋爆起, 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清峻嶙峋的性感。
单看每一根手指都细长柔软, 没想到当其中几指并在一起时,存在感竟那么强烈。
长度,力度,甚至是指腹上的薄茧,都是令她频频失控的原因。
但和用他的校服衬衫一样,终究不是她想要的。
林知睿的思想很单纯,很直接。
要睡就睡真的,其余都是过家家。
林知睿犹记得第一次探索自己,是高考前几 个月的某天深夜,她关着灯,躺在床上默背英语单词,听到一墙之隔的水声,和掩盖在水声中压抑的断续的男人的低/喘。
那声音其实并不真切,模糊得像隔着层水雾,也许她哥只是被洗澡水冷到了发出的呓语。
也许是她听错了,他根本没有发出那些声音。
但当她把手放进被子里,拉高睡裙,她并没有感到惊讶和羞耻,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刚开始只在外面浅浅地研磨试探,那种感觉很奇妙,脸颊发烫,身体发热,心跳重得像是要跳出来。
最后的时刻一片空白的大脑里会炸开无数绚丽的烟花。
那晚她忘了她哥洗了多久的澡,反正比他平时洗澡要长,她会记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晚她脑中的烟花炸响了两次。
后来她再没听到过水声之外的任何声音,但她的自我探索并没有因此停滞。
很快她就不满足于此,有过几次经验,又在真人视频中学习一番后,她开始了由表入里的探索,再次打开了她的新世界。
那时候高考的压力很大,疲惫得大脑都快停摆时,一场酣畅淋漓的自我慰藉,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能让她得到片刻的放松和愉悦。
后来她时长会在寂静的深夜里,仿佛一片淅淅沥沥的水声,分不清是在下雨,还是淋浴器的水声。
余明远把她带进了梦幻绮丽的世界中,她所有和性有关的探索,精力和渴望都和他有关。
如果“当林知睿的哥哥”是余明远的执念,那么“睡到余明远”就是林知睿的。
两人的期望背道而驰,永远不能同时存在。
余明远的手臂环过她,将她身体往上提,作势要抱她下床。
“去洗洗,很晚了,明天不是早起吗?”
“你别转移话题,”林知睿重心往下,用身体压住他,“你明明自己也很想的,都碰到了,为什么不进……”
“进去了,然后呢?”余明远霍然打断她,呼吸微重,咬着牙说,“我是爽了,你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
“我也会爽啊!”
余明远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林知睿反手在他们四周乱摸一通,摸到什么后,“啪”一下拍在余明远胸口。
“安全措施不是准备了吗,你还在担心什么?”
在被余明远的手弄得神魂颠倒时,林知睿觉得自己也应该回馈他点什么。
可余明远不让,只让她隔着布料碰一碰。
一旦她有进一步的举动,就被他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她以为他是担心没有准备,献宝似地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一枚。
她以为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继续下去,没想到她哥看到她准备的东西,表情一变,手上动作跟着停滞。
没等她明白他变脸的原因,他就再没给她机会想。
一下子进来三根,林知睿的呼吸滞了滞,后背躬起,身体本能地抵触它们。
她想要往后退,可在这张一米五的床上,她无处可退。
“对,就这样,”他咬着她耳朵,命令她,“并拢,林知睿。”
他的拇指也没闲着,配合着其他三根的速度,拨弄揉搓地打着圈。
她被弄得受不住,直摇头,一声迭着一声地喊他“好哥哥”,眼角泪水滑落了一滴又一滴。
瞧她真被欺负狠了,他到底心软,将她搂进怀里抱坐起来,边吻去她眼角泪渍,边问她哥哥好在哪里。
她说:“哥哥哪里都好,这里最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突然坐直,拽下他裤子,紧接着狠狠往下一坐。
要不是他反应快,真就被她得逞了。
余明远被她吓出一身冷汗,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不轻,她一开始被打傻了没反应,很快,黑漆漆的眼里蓄着一筐随时要掉下来的眼泪和倔劲儿。
他才刚要心软,她却故技重施,要坐上来。
不敢真弄疼她,又不能真让她坐上来,两人就这么咬着拧着缠着。
最后在她明白他铁了心不让她得逞后,退而求其次,夹着腿把自己蹭出来。
“你说我担心什么?”他抽走她手里东西,连看都不看一眼,扔得远远的,看着她的目光沉得可怕,“你以为我真想爽,你行李箱里那盒东西够我用一晚吗?如果我只考虑自己爽不爽,在格尔木找到你那天,就不会再让你离开酒店房间半步。”
余明远前面那些话,听得林知睿的心思差点又要活络起来,但他最后那句,让她彻底懵住了。
余明远知道她听懂了。
他捏住她下巴,将她脸抬起来,“你以为我是现在才有的这个念头?”
林知睿从没见过余明远此时此刻的表情。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尾狭长而锋利,目光沉甸甸的,好似背光处,阴沉冷冽的雪山。
他从来都不是高洁神圣的雪山。
他阴沉,邪恶,肮脏。
压得人喘不过气,也冷到了骨髓里。
“林知睿,你不如想一想,初三那年你吵着要出国和林姨闹翻的那次,我带你回老房子里住了两个月,如果最后林姨同意让你出国,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余明远的声音不大,语调平缓,吐字清晰,如果不考究说的内容,就像在工作会议上,例行惯例地询问项目进度。
而林知睿是因为老板突然提问,心慌意乱的小员工。
她顺着他的思路愣愣地问:“你会做什么?”
余明远很轻地笑了声,低头,含住她的唇,缠绵地吻了好一阵才放开她。
她被吻得气息发烫,红唇泛着柔软湿润的光泽,双眼雾蒙蒙地望着他。
他一眼不错地看着她,如这十年来的每一个注视她的瞬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知道我们国家有多大吗?就像我们一路走过的大西北,荒漠,戈壁,无人区……这些地方不行,但总能找到人烟稀少、天气好环境好的地方,”余明远平静地看着她因为震惊,微微睁大的眼睛,平静地说出心底里那些见不了阳光的阴霾,“车票,路线,到了之后的落脚处,未来的生活……我在做这些规划时,你在我身边睡得很香,我当时想,怎么有人这么好哄,扇扇风,做做饭,就死心塌地叫哥哥。我要是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会担心我卖太便宜了?”
林知睿沉默地、震惊地听着余明远这些话。
她当然知道,温良恭顺,克己复礼,只是他的伪装,私底下的余明远,根本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
可真的触及到这人灵魂的底色,还是令她震惊不已。
沉默了很久,她忍不住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余明远不答反问:“那你知道,你把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哥哥吗?”
“对我来说,你不只是哥哥。”
“是什么都无所谓,”余明远用她不曾见到过的目光,很深很深地凝视着她,“对你来说,我就是个畜生。”
背地里觊觎亵渎,对妹妹有不伦之念的畜生。
他和那个骚扰她的恋妹癖没什么不同。
不,自己更虚伪,更恶心。
林知睿看着他,目光里有震惊,也有激动。
余明远太过震惊的言论,反让她觉得,自己离他更近了。
她想,这才是一个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敏感的青春期在毫无血缘关系的家庭长大的人,真正的心理层面。
得不到时疯狂想要,得到了又患得患失。
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除了关起来就只剩下死亡。
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可把“光明正大地爱她”和“失去父母妹妹”,放在同一天平上,孰轻孰重,他没有第二种选择。
“你是畜生,那我是什么?”林知睿迎着他的目光,眨了下眼睛,认真道,“小畜生吗?”
他是很坏,道貌岸然,劣迹斑斑。
但他同样也很可怜。
可怜到她想尽一切办法和努力去安慰他。
“哥,”林知睿捧住他的脸,“你是不是觉得你说这些话我就会害怕?”
妹妹此刻的反应让余明远始料未及,他沉默又紧张地看着她。
“我初三时你想拐走我,而我高三时想睡你,”林知睿笑着说,“我们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高尚,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审判我们。”
第59章 爱下去
人在极端情况下, 什么念头都会有。
那时他怕她出国,想人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她,她又何尝不是在以为他和陆芷在一起后, 有过歹毒的念头。
他们都不是什么道德感很强的人, 否则也不会顶着兄妹的身份,这么多年明里暗里觊觎窥伺对方,纠缠拉扯, 恨不得溺死在对方身上。
但事实上, 他们从没做过伤害对方的事。
她高中毕业去法国留学,一去四年对他不闻不问,他什么也没做, 唯有沉默地等待。
现在她又要离开他, 这一次会走得更远,他也依然尊重她的决定。
同样的,她下定决心离开,是为了结束这段时间的混乱, 希望彼此都能有新的开始。
他们一直以来都深爱着彼此。
余明远不说话,看着她的目光晦涩不明。
“哥哥,好哥哥,”林知睿一脸真挚, “我们应该更坦诚, 你喜欢我,也喜欢我的身体,为什么不遵从内心呢?”
她故意蹭了蹭。
哥哥坚硬如铁。
她有些急迫。
“余明远, 咱们用事实说话, 别来你在公司晓之以情没用后的威逼利诱那套。”
余明远按住她腰,不让她乱动, 敛起神色,十足警告的意味。
但林知睿不怕她。
余明远叹气。
“林知睿,你也别来和稀泥这套,我再怎么样,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问你要这四天,不是这个目的,懂吗?我不会只顾着自己爽,而让你将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是不能理解。
现在她在兴头上,因为爱着,所以对他无所保留,但四天之后呢?
她决定了要离开就一定会走,她会在漫漫的时光里放下他。
未来要是她遇到真心相爱的人,不会感谢他曾教会她多少姿势,脑子里炸过多少次烟花,只会怨他,作为年长的那一方,没有在妹妹脑袋发昏时恪守住底线。
但理解不代表认同。
“我后悔什么?怎么后悔的就一定是我们女人呢?”林知睿扬起眉梢,讥讽道,“都什么年代了,收收你那味儿。”
嘴上吵不够,很快身体也加入了战斗。
他越不让,她越要蹭,前后滑不够,还要上下套,绕着圈打着转。
弄得黑色运动裤上泥泞一片。
看到他急红眼,她心里就舒坦。
最后余明远直接把林知睿抱去了浴室,夹在怀里把人洗干净擦干了再抱回床上。
折腾一晚上了,林知睿的力气早用完了。
连骂人都只剩哼哼唧唧,毫无攻击力。
“话说得那么狠有什么用,瞻前顾后,余明远,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崩塌!”
“哥,就剩明天一天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嘛。”
严格来说已经不到二十四小时了。
“睡吧。”余明远轻拍她后背。
“余明远,”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轻,“你别后悔……”
很快,怀里响起浅淡均匀的呼吸声。
两边窗帘没完全合拢,留着一条缝隙。
月光透进来,在地板上洒上一片清冷的光。
余明远低头,借着微弱的光亮,望向黑暗中林知睿模糊的脸。
很快,余明远也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荒芜,他孤独地走了很久,疲惫不堪时,望见一轮明月,林知睿站在冷白的月光里。
她不说话,默默地陪着他往前走,两人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有了她的陪伴,他渐渐不再孤单,不知走了多久,他不再满足于这样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