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小女仆(存金)

本来财政大臣是看不上这笔钱的，他看不上别人看得上！按照估算，通行证的办理差不多每年可以收取近8000英镑的费用。虽然不多，但对于不能准时发薪水的唐宁街来说，还是可以填上一部分。
听着好像挺有道理，难道他不但占了小女仆的想法，连钱都不能给她拿回来了？乔治下意识地去看人，很好，她果然有话说。
“说吧，别让财政大臣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他是不懂，这不是有懂的人吗？
“大人——”珍妮笑着面向发福的财政大人，她在称呼上格外有礼貌，“大人，您也知道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民众更好地了解殿下。国王陛下让您过来帮忙，不过是为了走一遍程序，具体的还请让殿下来。”
他就知道，这个小女孩只是看着小，实际上麻烦一堆！财政大臣一点不想看到她的笑容，她笑得越甜，就代表事情越不顺利！
“如果殿下想亲自来——”他直接看向小王子，“那也是可以的。唐宁街会通过这份提议，但之后的事情就都交给殿下您了。”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小王子拒绝，一个之前连准备都不愿意的人，怎么会愿意接手这么麻烦的事？
至于那小女孩，也就是聪明了一点，会说了一点，真要做起事来，还轮不到她！
“那就交给我吧，我正好想试一试。”见小女仆点头，乔治就应了下来。既然她有把握，试一试也行，本来就是她的想法。就算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顶多就是没赚到钱。
财政大臣一出去，整个人都气呼呼的。气过了，又笑了。
“回去跟他们照实说，别让我一个人闹笑话。”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如果到时候小王子真能让街面变得干净，他会以个人身份支持他的。
“打算怎么做？等唐宁街对外一公布，就来不及了。”房间里，乔治看到了小女仆更加灿烂的笑容。
“殿下，我需要人，不，是您需要人。”事情有点大有点多，珍妮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她需要帮手。
“行，先在侧翼挑，挑不到的再说。”他挺喜欢看这样的小女仆，浑身都充满了活力，让他单单是看着就移不开眼睛。
说做就做，寇克收到命令后就集合了所有在侧翼的仆人，包括那4个侍卫。
“听她说。”乔治只是开了个头，然后就坐到了一边。
贝丝看着自己的女儿站到了中间，她小小的站在一群大人面前，一点都没有退缩。她还看到珍妮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看向了别人。
“日安，诸位，现在我代替殿下向大家说明情况。殿下他马上就要做一件大事——”才开始，有人就要质疑，“嘘，殿下就在那儿呢，我会乱说吗？放心，这件大事国王陛下也是知道的。”
有了国王陛下的保证，大家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珍妮要的人分好几种，能读会写的，能说会道的，会算账的，能画画的，都要！可以说，只要有才能，都可以自荐。
“那，我行吗？”在所有人还在犹豫时，站在角落里的女仆先问了出来。
“当然行啊，你会什么？”至少这位比其他人勇敢多了。
“我只会照顾人，会做一点简单的食物。”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离开卡尔顿府。女仆布朗是被亲生父母卖掉的，之前在别的地方当仆人，后来主家破了产就把她卖给了中间人，后者又把她卖到了这里。
“先站到一边，等下来登记。”这类也是需要的，到时候要给孩子们做饭。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后面就多了。大家都会一点技能，虽然都是基础的，但再学学暂时就够用。珍妮先定了10个，培训过后再看看。
其实侧翼的工作本身就不多，小王子没那么折腾，这么多仆人本身就相对空闲。现在好了，空出来的时间完全可以用起来，就相当于多了一分兼职。既然是兼职，薪水还是要给的，具体等过了3天的培训期再告诉大家。
第二天傍晚，珍妮坐上马车去索荷广场找桃乐丝夫人。她要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不然忙起了通行证，这边就要顾不上。
“殿下，一会儿您别乱看。”上次出来找人，小王子直接坐在了马车上，这回他是正大光明地跟着出来的。
“那里有什么值得我看的？”乔治很想知道。
“不，殿下，那里什么都不值得您看，是我说话错话了。”珍妮抱紧了箱子，闭上了嘴。
哼，就算不告诉他他也知道。寇克已经悄悄说过了，“女士公寓”不是个体面的地方，他不应该去。应不应该的，他自己说了算。这回过去，乔治就是要弄清楚上回小女仆和那位夫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第19章 第 19 章
今天是2月18日，很好，整整1个月过去了！
桃乐丝夫人没什么精神地看着楼下，天快暗了，“女士公寓”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就要到来。可她天天这么看着，觉得无聊透了。难得那天来了个有趣的小女孩，结果只是骗她的吗？
事后她当然去打听了，对方也没有隐瞒行程，车队直接进了卡尔顿府。联想到威尔士的乔治小王子的年龄，估计那个没怎么说话的就是他本人。幸好她当时没让人真动手，不然这会儿她早烂在了伦敦塔。因为伤害英格兰王位继承人，那可是叛国罪！
联想到最近卡尔顿府和布莱克西斯两边的闹剧，难道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过来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介入什么？
“桃乐丝夫人，您等的人来了！”
她还在想着各种理由，盯着索荷广场的人就先带着好消息跑回来。
“去，把那个套间空出来。”卡尔顿府的人上门，怎么样都要好好接待，无论来的是不是那位小王子本人。
小王子乔治根本没兴趣和这位桃乐丝夫人社交，笑得再好看也没用。他进了房间就坐在一边，确保自己不会漏看了什么漏听了什么。当初不是握了手吗？让他看看都说了什么。
“桃乐丝夫人，我们开始吧。”小王子要跟来珍妮没法阻止，她只能暂时忽略他。
“哦，那就开始吧。”桃乐丝夫人看出来了，卡尔顿府未来的主人只对小女孩感兴趣，“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游戏？”她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小箱子上。
“就是它。”今天白天的时候，珍妮刚和格林先生签订了合同，也预付了定金。因为已经有了模具，所以下一批的100套几天就能交货。就连最后的上色部分，他也包走了。
将箱子打开，里面144张牌被整齐地放在了桌面上，然后翻过来。
“这是一种来自东方的游戏，据说已经传承了千年。我自己是没有见过，不过我有幸捡到一张玩法说明，就想着以后有机会能见一见。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听说伦敦有。”这算是交代了麻将的来历。
“只凭着一张玩法说明做出来的？”桃乐丝夫人有点不信，因为看上去很精致，不像是小女孩能仿出来的。
“说实话，我没见过实物，这些都是我自己想象着做的，说不定会有很多出入呢！”珍妮当着面将牌码起来，“能再叫两个人进来吗？这是4人游戏。”
两个人很快就来了，一男一女，都很年轻。大家先确定东南西北的座位，然后依次坐下。
“我们先来试着玩，玩过了就知道怎么上手。”两粒骰子扔在了码起来的麻将中间，第一遍代表着方位，第二遍才是起手的位置。这里珍妮讲得很细，确保3人都听懂了，才继续。
每人拿多少张牌，拿到的牌是不是有花，是不是要杠，都一一说明白。接下来动作也很慢，什么时候碰什么时候吃，等大家都会了再讲胡的各种规则。
“该回去了。”乔治一直在一边听着，最后干脆就坐到了小女仆的身后。可惜，她一点没发现。
“哦，是该回去了。那这副牌我留下，你们先熟悉着。等新的做好了，这第一副牌我还是要带回去做纪念的。”基本的胡法都讲到了，其他除非运气真好，不然碰到的概率很小。
“行行行，你走吧。”桃乐丝夫人根本就不站起来，也没送客的打算。她倒是想送，没看到小王子的脸色吗？
她看很久了，因为就坐在小珍妮的对面，所以很方便看到。啧啧，才这么小的男孩，就知道盯着人不放了！可惜被盯着的小珍妮完全不知道。哈，其实看小孩子也挺好玩的，点炮就点炮吧！
好了，现在人终于走了，她该好好玩，玩好了才能将这牌高价卖出去！珍妮说得没错，这个游戏会风靡社交季的，尤其是那些没事做的贵妇人们。
“殿下，我下次不会再忘记时间了，您别生气。”这一坐，就是将近3小时，也怪不得人一上马车就不理她。
“你哪里看到我生气了？我没生气！”乔治回头强调，他只是觉得有点闷，不想说话。
“没生气就好，您想想马上就能卖出去的游戏，想想即将要做起来的通行证，别想不开心的事情了。”除了忘了时间回，小王子还会因为什么不高兴？
小女仆说的都是她会开心的事，她要赚钱了，她也要实现她的想法了，她当然开心！明明这些都是乔治自己答应下来的，这会儿却又高兴不起来。他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干脆就不说了，一个人闷着。
当天晚上，珍妮去和贝丝道了晚安后，回来依旧念起了诗。这段时间下来，小王子的睡眠质量明显有所提升，精神也好了很多，只是——
“殿下，还睡不着吗？”就今天晚上好像不管用了。
“你明天要带着之前挑的人出门？”乔治确实睡不着，他总是想着小女仆会越来越忙，然后就丢下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社交季的第一场舞会没几天了，他不喜欢的人都会回到卡尔顿府。
“是的，先带出去走一走认认路，顺便看看后续的事情怎么做。”孩子们的招收，以及通行证的具体办理，都需要实地摸一遍，尤其人流量车流量大的地方。
“我明天要上课。”他不能去。
“是的，您明天要上课。”总算！珍妮有点明白小王子今晚是怎么回事。可就算是明白了，她也不能天天带着人出去。
他当然知道要上课，也知道自己不能总是出去！小女仆完全是在装傻，就不知道哄哄他！她在“女士公寓”教游戏的时候多有耐心，怎么到了他面前连装一装都不肯？！
睡觉！不想看见她！
因为昨天晚上小王子闹了别扭，今天起来后珍妮就热情了许多。没办法，小孩子的情绪要照顾到，不然他要是不同意她出去，前期的事情就没办法做。
哼，已经晚了！乔治看着小女仆笑得甜甜地帮他穿衣服，又帮他准备好了温水，这没什么，本来就是她该做的！早餐期间也一样，她自己都没吃多少！
“你确定你吃这么多？”等出去后饿了，可别后悔！
“殿下，要不是您提醒，我都忘了！”小王子终于心软了，“您放心，上午一下课您出来，我肯定已经回来了。”这样就可以勉强当做她没出去过。
哈，他在乎的是这个吗？乔治又不说话了，看着小女仆一边吃一边指挥着厨房的仆人将早起刚做好的面包都包起来，说是看情况给路上的孩子吃。
“多带几个人去。”他不去，侍卫们也不会去，就多带几个侧翼的男仆跟着她。
“谢谢殿下！”小王子多好一个孩子啊，也就威尔士亲王夫妇不喜欢他。要是从小关心他，他一定不会用满身的刺伪装着自己。
早餐结束，珍妮就带着人坐上一辆大马车走了。走的时候，还在车窗那里用力地挥手告别。没别的意思，她看着小王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挺可怜的。寇克明明在，却只站在角落里，离他很远。
直到这辆马车看不到了，乔治才缓缓转身。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除了上课不会再有人过来。
“殿下，殿下——”最近只偶尔出现的贝克管家快步走过来，“殿下，第一场舞会的邀请名单已经确定了下来，您看看您有补充的吗？”到时候小王子也要露个面，和威尔士亲王一起。
“照原来的就好。”这跟他关系不大。
“好的，殿下。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就是有关于威尔士王妃的，她那边又写了很多封信过来，您确定不回吗？”最近来自布莱克西斯的信件通通寄到了主楼，贝克管家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说过了，我们没有关系。还有事吗？”主楼不是忙着舞会的安排？那老女人这几天都不去布莱克西斯了。
“别的事情没有，就泽西伯爵夫人问了几句您出门的事。您放心，我没有说您去了哪里。”毕竟去的是索荷广场的“女士公寓”，这不是个体面的去处。
“说了也没关系，祖父知道的。”侍卫们都带着，祖父能不知道吗？既然他都没有说什么，轮不到别人插嘴。
就是因为知道侍卫们都跟着，所以贝克管家才没有说。上两回财政大臣亲自上门，他还想问问具体情况，结果也一样被堵了回去。才过了多少时间，侧翼这边居然让人觉得陌生。
乔治不再理会管家，而是直接进了隔壁书房等着老师来。小女仆就连喜欢的语言课都能丢下，看来确实只剩下赚钱这个爱好。也许，他能趁着这个机会在这方面赶上她？
被惦记的珍妮直接让车夫赶着马车来到了牛津大街的其中一个路口，这条街是伦敦人流量车流量最多的道路之一，先在这里观察一下。
这一看，情况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
这会儿已经不算是出行高峰期，可无论是人还是马车，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完全没有避让的概念。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就在那里破口大骂。这么一耽搁，后面就容易堵。堵了，大家心情都不好，尤其行人随时都能踩上马粪之类的垃圾。
暴躁一点的人已经动手了，有人还趁乱摸走了别人口袋里的怀表！是一个很灵活的小孩子，目测就七八岁。
“去个人跟着他。”骚乱起来的时候，这附近一下子就出现了很多孩子，像是得到了一个准信一样。
等有人发现自己丢了东西，那些孩子又很快消失不见。他们应该是一起的，这样的话对珍妮来说有好处，但也有明显的缺点。
第20章 第 20 章
稍微恢复了一点平静后，大街上又是人来车往、横冲直撞，没人因为刚才的冲突收敛。珍妮从头看到了尾，对于通行证的办理没有那么乐观了。
她之前就问过侧翼的人，问他们愿不愿意每年花1个便士去请人来清洁街面的脏乱，他们都是愿意的。但卡尔顿府的人不能代表所有人，现在在街上走动的人形形色色，不是都这么好说话的。再有就是马车的收费，租车行反而好办，那些贵族有钱人家很大可能会遇到困难。
刚刚和人争执的车夫所驾驶的就是一辆挂着家族徽章的豪华马车，脾气臭得不行。所以，还需要从马车所有人那边下手。
已经确定好的流程肯定要微调一下，珍妮一边更改着计划，一边想起了单独上课的小王子。他虽然都把事情交给了她来做，珍妮却不能真撇下他，也要给他参与感。
社交季正好到来，主楼那边会有舞会，侧翼这边也可以办一个。是不是舞会不重要，能请来一圈上流社会的男孩女孩们才是关键。正好，可以和另外一件事一起办。
“殿下，我说话算话的。”珍妮准时回到了卡尔顿府，前面跟着孩子去的人暂时没回来，她就没时间等下去。
“说过的话本来就要做到，你还很骄傲？”算她勉强过关！乔治开门出来就见到了小女仆，确实有点开心，但也就这么一点点！
“那没有。”跟着小王子进入了书房，珍妮想着怎么开口，“殿下，上午的课程还顺利吗？”先关心关心。
“还不是一个样，你自己也听过的。”问得真多余。
好吧，这个问题确实不怎么样，有人反省了一下。反省过后，还是要进入正题。
“殿下，您就不问问我今天出去看到什么了吗？我在牛津大街看到了比之前更脏乱的一面，还看到有人起了冲突，有人丢了怀表。”没等小王子回答，珍妮就自己说了出来。
“你呢，你当时在哪里？”别是为了看热闹，就凑到前面去吧？小女仆绝对做得出来！
“我在马车上啊，殿下。我选了一个路口附近很好的位置，就坐在那里——”等等，小王子不会以为自己是在事故现场吧？珍妮停下了说话看过去，刚刚好就看到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