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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始皇朝臣听到心声后(梅子留酸)


马车中的韩信便眼尖道:“殿下,那是个人!她好像冻得昏睡过去了!”
赵瑶君:“过去看看。”
马车往右边拐了几下后,停了下来。
马儿打了个响鼻,呼出的气息变成一道白气,看着寒气森森的。
徐长龄和韩信下了马车,看到果然是个妇人在石头背风度一面靠着,她周围有用藤条绑好的一小捆柴。
她脸颊通红,陷入了昏迷之中。
赵瑶君见状,亲自跳下了马车,同吕雉一起将人带上了马车。
她们寻到厚厚的毯子给这妇人盖好,又将灌了热水的铜水壶放到她怀中抱着,马车继续往前,不一会儿便到了门口。
蒙恬带了军队提前驻扎在东郡、砀郡,将城门口守卫的、城中不服管教的主将打怕了。
实在满身反骨的,也被他用绝对的实力,将人给剥夺了职位。
如今东郡、砀郡都是自己人。
不过魏国原先的官员也在门口等候,他们要第一时间拜见新上任的东郡郡守,以及自秦国而来的神使殿下。
这天气实在是冷得很。
魏国的左右丞相,如今变成了两个郡的郡丞,官职一落千丈,身份一落千丈。
砀郡郡丞孙可本就满肚子怨言,他以往当丞相的时候,可从来未曾等过人!
更何况实在天寒地冻,让他在吹着冷风的城门口等人,这更是头一遭了!
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原右丞相,现在的东郡郡丞吴牙,他看了眼聚精会神,看着前方,没注意自己的蒙恬,凑到吴牙身边。
“右相,这大冷天城门口等人,你也是头一回尝这种滋味吧?没想到我们竟然有朝一日,从国相变成以小小郡丞,说起来都让人笑话。”
吴牙不为所动:“你若是不想当这个郡丞,现在大可告诉蒙将军。”
孙可自讨没趣,就在吴牙身边念叨:“就那尊杀神,谁惹谁死,你让我惹他,不知安的什么心。”
吴牙打了个喷嚏,慢悠悠道:“既然你不敢,那你就闭嘴。”
此时,一辆眼熟而低调的马车到了城门口,赵瑶君都没有露面,蒙恬便认出了这是她的车架。
果然,下一刻徐长龄自第二辆马车里下来,朝蒙恬抱拳一笑:“见过将军,蒙将军走得急,我都没有来得及向你恭贺升迁之喜。”
蒙恬、蒙毅两个人到处修深井,替大秦暂缓了缺水压力,蒙恬被嬴政升为将军,蒙毅为内使。
“那我们过两日,便一道喝酒。”蒙恬满面春风,迎了上去,看了一眼马车前方的马车,“公主殿下到了?”
孙可闻言,好奇的看了过去,吴牙上前道:“可是公主殿下和两位郡守大人到了?”
他倒要看看所谓的神使到底是什么模样。
赵瑶君掀开车帘朝蒙恬,以及群守的两个属官笑了笑:“是我,这么冷的天气,几位大人还前来迎接,实在是辛苦了。”
孙可和吴牙朝她拜了拜:“见过公主殿下,我等不辛苦。”
赵瑶君笑着颔首,没有说话,姿态并不太温和。
萧何、周勃也下了马车,同孙可、吴牙相互寒暄了几句,确认了身份。
赵瑶君看向车厢里脸色不好,迟迟不醒来的妇人,扬声道:“城外太冷,张嘴便要吃冷风。等进到城中,我们再寒暄不迟。”
她说着便放下了车帘。
众人上了自己的马车,往城中而去。
孙可、吴牙同坐。
孙可实在忍不住:“不是说那位神使殿下最是平易近人的吗?怎么今日这姿态,看上去高高在上的?”
吴牙淡笑:“人家来坐镇两郡,自然新官上任三把火,凭她的身份,为何又要对你客客气气的呢?”
孙可听得来气。
“难道现在的这个情况,你这个老小子,就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你就此认命了?我瞧着那秦国的四公主,也没有长三头六臂,看着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半大娃娃罢了。”
吴牙正色道:“认命?如果她真有本事,那我就认命了。如果没有真才实学,凭她一个小童,我认什么命?但本官也不想和你搅到一块去,你有什么心思,你都不要拉我下水。”
孙可讪讪一笑:“我能有什么心思。”
不过是身份忽然从高位下跌得太多,真的有几分不甘心罢了。

赵瑶君到了大梁,住进了魏王假的王宫之中。
这一座原属于几代魏王的王宫,如今变成了大秦的行宫,也成了赵瑶君坐镇两郡时的落脚处。
她坐镇此处,于在此起居坐卧,也在此处办公理事。
王宫库房里的许多珠宝玉器,都被魏王假挑着收走了一部分。王宫之中的美人,他带走了那些为自己生育过的、喜爱的、或是有了些许资历年纪的妃嫔。
如今魏王已经被封为大秦的威宁侯,居于咸阳威宁侯府,不参与政事,只吃着一点俸禄。他带走的姬妾、子嗣也跟他住在其中。
这样一看,虽然魏王假丢了魏王的王座,但他日子过的却是不差。至少比他在魏国王宫之中,时时提心吊胆,生怕流民冲进国门活捉了他,或是担忧黔首遭灾,死亡遍地的好。
至于魏王假没来得及管的一些妃嫔,都被他忽略在了王宫之中。
如今她们面色惊疑不定,只能眼睁睁看着原先高不可攀的王位上,此刻被那位传言中的秦国公主悠悠然坐在其上,安排着她们的生死。
赵瑶君终于喝上了一口热茶,吃了一碗热面之后,她看着在殿中衣着单薄,神色凄楚仓皇的几个姬妾,处理得很是快速。
她没有一句废话:“各位应该也听说了,魏国已经被纳入了大秦的国土之中,以后没有魏国了,有的只是大秦东郡、大秦砀郡。魏王王宫日后会便变成大秦行宫,我阿父之后定会巡幸至此,你们也实在不适合住在此处。”
这话一说话,魏王假的姬妾们脸色瞬间煞白。
她们已经是魏王的姬妾了,可惜魏王并没有带她们一块儿走。若是这个秦国的公主要她们离开魏王宫,她们也实在不知自己能够去哪里了。
况且大王乃是不战而败,败国后,王宫中的那些女子,无论平日里身份如何高贵,一旦败国她们便连女婢都不如,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有的姬妾越想越糟糕,若是当真要受辱,她们还不如一死了之了!
堂下的姬妾们越发面如死灰,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赵瑶君处置。
赵瑶君见她们惊慌害怕,她摸了摸魏王火云花鸟的大印,语气温柔下来:“不过你们尽管放心,我会给你们许多选择,总不会让你们无处落脚的。你们只需要看看自己合适什么路,就走什么路,我是不会强迫你们做自己不愿的事。”
这秦国公主竟然要安排她们,还说有许多选择!更重要的是,她说不会强迫她们!
有个面容娇艳,年纪尚小的姬妾眼睛一亮,将信将疑的问:“不知殿下要安排我们去哪里?”
赵瑶君巡视众人一圈,将所有姬妾的表情收入眼中:“我三条路安排你们。第一条路,若是你们家中有人愿意接你们家去,我会放手。第二条路,若是你有心仪的人愿意娶你,你的婚嫁也不干我的事。或者自己有落脚之处的,我也都放你走。”
这两条说完,已经有许多姬妾神色喜笑颜开,她们想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心上人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可是那些无家可归,也不愿意再次婚嫁的姬妾,依旧面色不好。
赵瑶君闲闲靠在椅背上,白皙柔软的双手把玩着大印。
“第三条路,若是你们无处可归,可留在我身边,日后替我做一些事情。你们放心,这些事情一定是体面的,我做不来羞辱人的那一套。”
她还打算着日后让民间女子也识字学习开民智呢,那老师说不定就从这些人里面挑选了。
赵瑶君:“你们其中若有识字的,可以教教那些不识字的,不识字的人一定要识字。我会在东郡山庄之中,给你们先置下一落脚之处,供你们识字读书。”
一个面容清秀的姬妾立即松了眉心,缓缓起身,朝赵瑶君款款下拜:“妾已经无处可去,也无家可依。妾愿意走第三条路,留在山庄之中,还望殿下收留。”
赵瑶君抬眼,含笑道:“自然可以。你们的事情交给我身旁这位吕大人办。我给你们两日时间考虑,无论你们是留是去,都可以同她说。”
众人将目光放到吕雉身上。
吕雉朝这些姬妾们温柔一笑,其中隐隐可见自信稳重:“我名吕雉,乃是殿下的伴读。今日我家殿**乏,诸位可以先回去考虑,等想清楚了,两日后再来找我说也不迟。”
姬妾们闻言,连忙识趣的告退。
等人走了,吕雉才对赵瑶君道:“殿下,我们带回来的那个妇人醒了,但是医者说她的一双腿被冻伤了,日后恐怕是不良于行了。”
赵瑶君放下手里的大印,抬头看向吕雉,神色有些不好:“她这冻伤竟然这么严重?”
她说完,不由回忆起这妇人只穿着一双草鞋,褴褛衣裳,脸脏得有些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她皮肤因高热而烧得通红的情况。
吕雉叹气:“其实也是寻常,今岁天气太冷了。医者为她查看时,我也看了一眼,瞧见她的双腿被冻得通红发紫,肿胀得和莱菔(萝卜)一般。皮肤上还干裂起泡,一看便是冻伤得太严重了。”
大旱之年,必有冷冬。
这妇人不过是东郡一个普通的黔首,她都冻得那么严重。那像她一样普通的东郡黔首,情况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瑶君心情有些不好,若非她情绪控制得当,她甚至想要立刻指着这多变的老天,骂上几句脏话,好缓解自己这两三年来时刻为这灾情气候悬着的心情。
陈平知道赵瑶君为什么担心,他担忧劝解道:“殿下,这天气并非人力可以左右。殿下已经为黔首们尽心尽力了,实在不必如此为难自己,您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是您心里不适,平也会为殿下担心的。”
陈平是个追求利益的人。
其实他刚留在公主身边那会儿,他时常为赵瑶君的某些想法而感到惊讶。因为陈平发现,大秦的公主并非如一些王侯世家出身的子嗣一般因为居于高位而不谙世事。
说好听点他们是不谙世事,说残酷点,其实这对黔首来说,这些王侯子弟身上有一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傲慢。
陈平也不确定是否因为四公主是神使,还是她上一世当神明时,受过特殊的爱民教育,她好似下意识就会站到天下黔首的角度考虑问题,考虑大多数人的利益,也能真心为民生多艰而难过。
这对于一贯奉行利己主义,为了权势钱财能不择手段的陈平来说,他一开始确实对赵瑶君的心理和行为感觉好笑,并觉得大秦的四公主大概是长了一颗泛滥的善心。
可当在她身边相处久了,陈平也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这善心的获利之人,感受到赵瑶君不沾染利益的纯粹关怀,他竟然觉得这感受格外珍贵起来。
甚至有点昏了头,觉得她笑一笑都比那些金钱珠宝,权势利益还要珍贵。
陈平觉得,自己现在也是真心愿意为公主殿下分忧的。当他得到殿下毫不吝啬的夸赞时,他觉得好似喝了最甜的蜜水一般,让他越发心甘情愿的替她办事。
但若是比起一些黔首的艰苦,陈平更不愿意让公主为他们担忧。
赵瑶君朝陈平摇摇头:“我哪来的做得很好了?东郡、砀郡现在才变成秦国的,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至少现在,我该去看看那妇人,问她一些情况,了解她家附近的灾情。”
她起身,打算去看望那个妇人。
“那平为殿下披衣。”陈平含笑拉住屏风上斗篷的一角,眼睛对上一直沉默不语,却默默拉住斗篷另一端的韩信。
他笑意微微收敛,十分无辜,语气疑惑:“欸,韩信,你为什么不许我拿斗篷呢?难道你想让殿下被冻到吗?你快些放手,我怕殿下着凉,着急为殿下披上斗篷呢!”
赵瑶君看向僵持的两人,眼神不解:“这是怎么了?”
陈平面容为难,语气极快道:“我想为殿下披上斗篷,我也不知韩信怎么回事,他竟然死拉着斗篷不放手。他是不着急,不像我,天气真冷,我真的很担心殿下着凉。”
赵瑶君身后的吕雉笑容意味深长。
这两人,天天争来争去,看着有点子趣味。
韩信平白被泼了着脏水,他不由睁大了点漆一样的黑眸,急忙放手。
韩信朝赵瑶君连连解释:“殿下,我担心殿下着凉的,但我也想为殿下披上斗篷。”
赵瑶君简直不明白,一件斗篷而已,谁披不是披:“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自己做的。”
她又不是没手没脚,穿个衣裳还要身边的好伙伴伺候。更何况陈平、韩信他们以后一个是大臣,一个是大将军,天天净是为自己做这些琐碎的事情算什么。
她走向屏风,陈平却在韩信含着怒意的眼神中,避开赵瑶君的手,又轻又快的给她披上斗篷,系好带子,还轻柔的抚平裙角。
他动作过于熟稔,以至于赵瑶君都没反应过来,陈平就弄完了。
“好了。”
陈平心满意足,立即走到赵瑶君的身后,挑衅的看了眼韩信,语气却含着高兴的笑意:“殿下,咱们走吧。”
赵瑶君随口向他道谢,便往前走,吕雉紧跟而上。
韩信同陈平两人同排而行,默默无言,看向对方的眼神,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沉沉酝酿着怒火,好似一触即发,却又被生生忍住。
不一会儿便到了偏殿一处安静精巧的小院,赵瑶君进到房中,那妇人刚好醒来。
妇人靠在床头,看着眼前锦绣云堆,仿佛天宫一般精美绝伦环境,看到房中无烟气的炭盆,她脸尽是上茫然无措。
想到自己腿上的冻伤,她又忍不住留下眼泪来,心中充满了绝望。
赵瑶君便是此刻走了进来。
魏王宫中的侍从们纷纷好奇又恭敬的朝她和吕雉、韩信、陈平行礼:“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几位大人。”
妇人一瞧这阵仗,慌忙的挣扎起身,却被赵瑶君一把摁住:“别动,你就这样躺着,我问你些话。”
她力气奇大,这妇人一下子就被她推得重新靠在了床头。
赵瑶君坐到床沿边,看着脸色沧桑衰败的妇人,心中有些不忍,语气关切:“你好些了吗?还没问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家住在哪里?”
妇人道:“回公主殿下,我叫云,今年十六,家在东郡西边的何家堆。多谢殿下救我回来,不过方才医者说,我的腿冻伤严重,想来这双腿日后是不中用了。”
她说着就落下泪来,模样极其凄惨:“殿下大恩,云无以为报。只求殿下让云快些回家,云家中还有两个幼儿,正冻得等柴火取暖。”
赵瑶君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沧桑如同四五十岁的妇人,竟然才十六周岁。
云被侍女洗干净了身子,穿着细软的棉袍。她肤色发黑,脸上全是开裂的冻伤、晒斑,手上是劳作的茧子、伤口和冻疮,加上早早变白的头发,以及眼角、唇边、眉间的深刻皱纹,看上去真是四五十岁一般。
太苦了,熬得真不似十六周岁。
赵瑶君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坠了大石头,面上却露出轻松的笑容,安慰她:“你别着急,你家两个小孩儿冻不着,我让人送柴火去你家,寻个医者也让他去瞧瞧。”
她看了眼陈平,陈平立即招了一个侍从让人去找医者,送柴火。
云见了,安心的同时,却越发觉得受宠若惊。
她偷偷打量了几眼赵瑶君,却对上她温柔含笑。精致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脸。
云立即避开目光,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这秦国公主生得同雪捏成的人一样白皙漂亮,听闻她还是神使呢!这样一个他们平日攀都攀不上的人,此刻却对她一个寻常民妇如此和气,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你别怕,我就是问你点事情。”
赵瑶君眉眼放松,温声道:“我见你大冷天出去寻柴火,想问问如今城中,可是有人冻死了?”
一说这时,云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心里凄苦得她声音都在颤抖,眉头皱得深深的。
“是啊,人被冻死,如今已经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请了!单单是我们何家堆,随便掰着指头算算就有七八个老人并出生不久的生嫩孩儿冻死了。说起来,我阿父也被冻死了,我良人也染了风寒,如今起不来身子,我家中两个孩儿也是冷得很,不知能不能撑过这个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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