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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始皇朝臣听到心声后(梅子留酸)


治粟内使拿出三本小册:“此四郡灾情问题不大,这一季的大豆算是暂时保全了。这是四位郡守让治下县尉呈上,监郡已经查验过的灾情文书,请王上、殿下一览。”
嬴政和百官的脸色都好了许多,他轻轻点头:“呈上来。”
李成将四册文书呈上,放在嬴政案上。
嬴政当场打开文书,一册一册的浏览。
众臣静立在下,并无言语。
大秦灾情文书一贯记录得详细,一般从乡的单位开始记载,比如某乡何时何地遭何灾情,共减粮多少。
同样的记录,乡之后就到县、郡记载。
乡中的情况,里正会找文书记载,三老、啬父要查验数据的真实性。县中由县丞记录,县尉查验无误才上报到郡中。
郡中由郡守汇集各县情况,上报咸阳。
监郡则核实查阅数据的真实性。
这一系列下来,数据造假的话,牵扯极大,危害极重。
嬴政看完册子,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李成意会,将四本册子又呈送到赵瑶君桌面。
赵瑶君翻开册子,一册一册的看,从乡、县、郡的受灾数据看下来。她发现各地情况都差不多,今年的大豆也确实保住了。
这结果,其实同她一路从外地飞驰回咸阳时,亲眼所见的情景一般无误。
赵瑶君合上册子,唇边露出淡笑。
她心里这会儿才松了口气。
虽然赵瑶君对灾情有所猜测,一路走来,也看过一些乡郡的情况,但这是局部的。
她总要听到确切消息,看到各地大量的文书记录的数据,才能彻底放下心来,才能真的确定,那些防灾、防虫的措施,真的起了效果!
离咸阳遥远的那些郡县,只要他们照着官府颁布的政令,将防护措施做到位,今年大豆,大多应该都会保住的。
嬴政扬眉:“若过一两日,再有他郡郡守的受灾文书。治粟内使即刻入宫,呈送至章台宫中。”
治粟内使:“诺。”
嬴政又看向群臣,淡声询问:“那各地旱灾情况如何?”
少府章邯上前,脸色却不大好:“回王上,如今旱灾越发严重,天气越来越热。陇西郡已经出现树木草丛大范围枯死的情况。天气太热,陇西岷县中共有三人外出劳作热死,家畜也有热死的情况。”
嬴政脸色沉了下来。
章邯近日以来脸色越发不好,他一个正值壮年,九卿之一的官员,本来就少的头发,如今快要愁的掉光。
“岷县之地最热,此地河流已经快要干涸了。岷县县尉上书,言只怕最多再维持两个月,那河流便要干涸枯竭。”
赵瑶君心悬了起来。
嬴政想了想:“此地人口多少?”
章邯:“黔首一万五千人左右。”
一万五千人,是个大县。
嬴政闭上眼睛,一瞬又睁开来,他语气不变道:“如今天热,百姓劳作尽量夜间进行,白日最好不要出门了。”
章邯道:“是。”
嬴政想起女儿时常道,天气一热,牲畜容易生病,打扫不干净的话,一些病菌会牲畜传牲畜,人传人的现象,导致疫病爆发。
他冷声下令:“令黔首宰杀牲畜,尤其陇西等过于燥热的郡县。除了鸭子留到秋末后再杀,其余牲畜该杀的尽量杀了晒干,不要再耗费水粮饲养养。宰杀之时,不要的废弃之物,需要处理焚烧干净,不得胡乱丢弃。”
章邯道:“诺。”
这种天灾,其实做君主的也是无奈。有时候人定胜天,可在大天灾面前,人力往往微弱得不值得一提。
不过可能也有意外。
嬴政看向赵瑶君,几乎不报什么希望的问:“陇西郡之事,瑶君可有什么办法?”
众臣也将期待的目光看向赵瑶君。
赵瑶君想了想:“儿臣也不知此法可有效果。这说法,是我从一些杂书上看来的。”
“书上说,像陇西这些地方,最容易干燥缺水。因为它树木稀疏,土质与别的地方不同。”
章邯听着,不觉点了点头:“殿下所言确实,陇西等地的土壤,确实不似旁的地方湿润。陇西土质干燥粗粝,风大,风沙也多。往年一下雨,那雨水就裹挟着松散干燥的土壤,变成泥水到处流走陷落,所以田里也不好蓄水,种植时黔首时常不要浇水。”
赵瑶君眉间一松,心里有了一点不确切的想法:“所以我们能不能利用那些陷落于土壤之下的地下水呢?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打一打深井。”
她看向沉思的章邯:“章少府也说了,下雨时那雨水裹挟着土壤,变成泥水到处流走陷落。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在水流最后流向的低洼之处不断深挖,打一口深井,或许可能寻到地下的水源。”
嬴政和众人一听,都觉得赵瑶君此话合理,但也不确定地下是否真的还有水,是否真的能出水。
嬴政看向水利郎官:“公主此言,你觉得可行否。”
水利郎官思索片刻,也觉得可行:“臣觉得公主此言有理,我们大可试一试。”
赵瑶君想了想:“除了水流汇集的洼地,还有一些草木稍微旺盛的地方,一样的光照,土壤却比别处稍微湿润一些的地方,我们都可以挖开试试,看看有没有水。”
水利郎官觉得合理,可他觉得这样人都能热死的天气,再去挖深井,不知有多困难。若是一时半会儿挖不着,人都热死渴死在外野了。
他心里正觉得此太难,不妨就听到公主殿下继续道。
赵瑶君:“阿父,天气太热了,挖井之事太苦,也太耗费时间,黔首们等不起。”
嬴政点头:“你有何想法?”
赵瑶君:“依照瑶君看来,不如令水利郎官与一将军带兵前往陇西,用上我们大秦的炸。药,先炸开泥土,再配合黔首夜间劳作。这样速度可以快一些,黔首们也能省些力气。”
一听这话,许多还未曾用过这炸。药神器的武将,便来了精神!
他们人人都不顾天热,想要亲自去试一试这炸药的神威!
最后经过蒙恬的极力举荐,嬴政确定了令蒙毅带兵一千,水利郎官四人,携带炸。药,先往陇西岷县打深水井。

可漫天饥饿的蝗虫,没有觅足食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国初春时候,黔首便已经将地里翻过,烧灭了不知多少蝗虫卵。
所以秦国境内蝗虫还不是最多的,其余四国境内的蝗虫,那才叫一个密密麻麻!
秦国的蝗虫向四处飞,又同四国的蝗虫汇合到一块儿,乌乌泱泱,如同黑旋风一般,带着翅膀震动的嗡响,瞬间席卷了魏国、楚国、燕国、齐国。
不过,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魏国在这四国之中竟然损失最少!
人人皆知,魏国小国寡民,且整个国家都被秦国包围在其中。比起庞大的强秦,它像是秦国之中的一个小郡,不值得一提。
可就是这样的小国,因为离秦国最近,所以秦国黔首做什么他们都能发现。
秦国黔首今年又是到处翻土烧虫卵,又是春种全境只种大豆,又是建水利设施的,动作一个接一个,让人目不暇接。
魏王假看在眼里,想到秦国那位奇异的神使殿下,以及心有沟壑,做事颇有章法的嬴政。他便觉得秦国下发的政令,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仿佛神来一笔,但仔细想来应该有一定的道理。
所以魏王迁当即力排众议,秦国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
秦国养鸭子,他们也跟着养鸭子。秦国种翻地烧虫卵,他们也跟着翻地烧虫卵。秦国种大豆,他们今年也没再种粟黍,改种大豆......
虽然国内黔首不解,朝臣埋怨魏王只会跟着秦国,有失魏国风骨,没有国君的大气象。
可是一场灾难下来,他们虽然损失了部分大豆苗,但也保存了将近一半的豆苗!
于是魏国境内,朝臣哑口无言。
黔首却松了一口气,纷纷赞叹自家大王英明。他们今岁熬一熬,说不定来年气候好,这灾情就熬过去了。只要到明年,好好种下新一茬粮食,他们总是能活的。
而面对黔首、朝臣称赞的魏王假,却一直沉默不语,心中满是复杂。
现在,他真的不信不行了!
看来,秦国果真是受上苍垂怜,嬴政也一定背着统一六国的天命,他的女儿神使的身份也确凿无误了。否则,他们怎么能提前就算准,今年必有大灾呢?
魏王假满心复杂,为本国前途哀叹时,楚国、燕国、齐国已经全境陷入了蝗灾之中。
蝗虫所过之处,粟黍麦的幼苗,全部都被它们蚕食鲸吞的干干净净。路旁的果树、花木,同样一点不剩。
三国黔首束手无策,只能站在田间地头,用竹网、渔网、棍子、甚至衣衫,朝田地间的蝗虫拼命挥赶。
可蝗虫实在太多了!
这微薄的人力,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无数黑压压的蝗虫将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让人行动挥赶蝗虫的动作都迟缓起来。
蝗虫进食得极快,不过须臾之间,好不容易在旱灾里勉强活下的禾苗,竟然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点点残余碎屑留在土壤之间!
进食完的蝗虫又飞走,继续到下一处田地之间进食物。
大热天的,只有浑身湿透的三国黔首看着自家空空如也的田地,绝望奔溃,状若癫狂的伏地大哭:“天呐!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我们全家都会饿死的啊!”
“上苍为何要降下旱灾,还生了蝗虫啊?!老天爷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三国黔首,战败需要赔偿秦国许多粮食,国家便加重了赋税。
后面两年,国中不曾有轻徭薄赋的政策。反而上至国君,下到小官,都只知搜刮黔首民脂民膏,现在又来了旱灾、蝗灾,一下子田里就绝收了!
这让家中本就没有存粮,现在已经断顿的黔首如何活命啊!
楚国、燕国、齐国的黔首伏地大哭。
可哭完了,走投无路的黔首也只能到处挖地下的树根、挖野菜,剥树皮。
可实在没吃的,老天也一直不下雨,没有食物喝水,饿死渴死的人就不在少数。
甚至有那饿得失了理智的人,将自己暗淡凶横的目光,投降了自家年岁尚小的稚子,或是皮肉较嫩的妇人。那眼神,竟不像是看至亲之人,反而像是看什么绝顶的美味一般。
出现人食人的情况时,三国君主看着国中到处歉收的情况,更加感觉焦头烂额。
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一遍遍询问国中的大臣有何良策。
燕国,齐国的臣子说不出个什么,只好按照寻常一般,看着黔首苦苦挣扎。黔首饿死,他们束手无策,反正他们自己人是饿不死的。
此时,楚国王都寿春。
楚王熊悍巡视朝臣“诸位爱卿,大灾之年,四处起灾情。如今蝗虫过境,粮食歉收,黔首饿死、渴死者众。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赈灾妙计?”
朝堂下一片死寂。
满座衣冠拢袖低头,不发一言。
楚王熊悍大怒:“诸君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如今正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知己,为何诸卿一言不发?!难道满朝衣冠,竟全是无能之辈,连可用之策都无一策吗?”
朝臣面红耳赤,不堪受辱。
此时,楚王之弟熊负刍上前拱手弯腰,阐述自己的想法。
他心中嘲讽,面上却一派真诚:“大王何须动怒?如此天灾,朝中之人都是凡夫俗子罢了,能有何计策呢?”
楚王熊悍看着自己平日满身反骨,今日格外乖顺的王弟,不由道:“那你有何计策?”
熊负刍抬头微微一笑,满是恶意道:“臣也是凡夫俗子,能有什么计策?大王是我楚国的王,也算是楚国的天子!如今天降大灾,定然是一国天子有无德之处惹怒了上苍。臣请大王下罪己诏,虔诚反思自我,求得上苍原谅!”
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楚王熊悍气得脸色发红,怒发冲冠。
熊负刍向朝臣环视一圈,一派谦逊模样:“敢问诸位大人,小王方才说得可对?”
朝臣却好似来了主心骨,纷纷赞同熊负刍的话,对楚王熊悍拱手道:“请王上下罪己诏,求得上苍原谅。”
熊悍自然不肯。
朝臣竟然纷纷跪地,言语逼迫:“请王上下罪己诏,求得上苍原谅!”
熊悍见状,将尔等是否欲造反的质问咽下,气得拂袖而去。
没多久,赵瑶君和嬴政便收到消息。
楚国境内,楚王之弟熊负刍爆出了一个大瓜,说楚国皇室混淆血脉,王座之上的并非先楚王之子!
还说什么如今楚国混淆血脉,王上又无道昏庸,都是他逆行倒施之下,才引得天降大灾!
现在楚国只有拨乱反正,拥护有真正先王血脉的子嗣登位,苍天才能不怒,灾情也才能平息。
他起兵造反,到处宣扬自己的观点。
谁知饥饿无比,快要饿死的楚国百姓,一听从军就有粮食吃,跟着王子熊负刍打了胜仗,还能平复灾情,他们就纷纷投入熊负刍的麾下!
熊负刍带兵叛逃,收拢黔首流民,没有两月,竟然已成大势,同熊悍分庭抗礼。
赵瑶君在章台宫中,吃了一口这个大瓜。
一边吃,一边写作业。
将情报送来的成林,不知想起什么,看向听得津津有味的赵瑶君,道:“殿下原先不是对楚国沛县,一个叫刘季的黔首,还有楚国项氏贵族感兴趣吗?”
赵瑶君来了精神,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可感兴趣了。难不成,你们的线人有这方面的消息?”
成林:“确实有点消息,说起来还有点意思。”
嬴政放下书卷,也静静听。
成林道:“那刘季之前去魏国张耳处当门客,同张耳关系交好,不过他只在魏国呆了半年,就回到了家乡,谋了一个亭长之职。今年楚国黔首颗粒无收,刘家人也快活不下去,刘邦之母刘媪已经饿死。”
“前一段时日,据说有刘邦的同乡之人与他外出觅食之时,见刘邦斩了一条白蛇。他同乡之人言之凿凿,称刘邦乃是赤帝之子化身,所斩的乃是无道君王,白帝之子的基业。”
成林道:“刘邦因此振臂一呼,带着他们沛县活不下的黔首,以及纠集各处流民,反了楚王熊悍。”
赵瑶君笑容意味深长。
【历史有所改变,但刘邦还是走了这一步啊。现在我有点理解他了,这天灾活不下去,为了活下去,反了又如何呢?不过这流民帅可不是好当的,当流民帅是要带着流民到处抢夺谋食的。】
赵瑶君:“那项家人呢?”
成林道:“项家人嘛,世代都为楚将,最是极力拥护楚王的。”
成林隐约想起,公主殿下以前似乎在心里一个项家人名字,他便补充了一句:“对了,听闻项家项燕一年前有了个孙子,叫什么项羽的,听闻很得家人喜爱。”
赵瑶君拍了一下桌案,脸上兴奋起来。
【好好好,这下都齐活啦!西楚霸王也来了,刘邦的对手也全了!好家伙,这两方以前是对手,现在也还是对手,看来是宿敌没错了,这场面可真有意思!这瓜味道不错,我嚼吧嚼吧啃两口,再回味一下。】
嬴政看了眼压根没再吃瓜的女儿,实在不理解她在说些什么。
却只见她放下作业,还召了成林来跟前,嘀嘀咕咕的问着些什么,脸上有时露出兴奋的笑容,有时露出愤怒的表情。
【什么!刘邦竟然娶了曹氏!真是未曾想到的结局啊!】
【惊呆了,那魏王假竟然事事跟着我们秦国,我们怎么抗灾,他就怎么做,敢问魏王假,你是跟屁虫吗?】
【什么,那燕王喜听到臣民饿死,竟然问他们为什么不吃粟米饭呢,吃了就不会饿死了!好家伙,我怀疑他故意的,这是先前战国版的何不食肉糜吗?】
【什么,齐国人实在饿的不行,一时怒从胆边生,竟然捉了蝗虫烤吃饱腹。意外的是滋味不错,齐国竟然流行起了吃蝗虫!我就说那玩意儿嘎嘣脆,鸡肉味吧,吃过的都说好,说实话,我也有点馋了。】
嬴政皱眉,她这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成林看着眉飞色舞,高高兴兴的小殿下,心里越发来了劲儿头,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挑着有趣的,好玩的,越说越有成就感。
他看向成林:“好了,你退下吧。”
成林意犹未尽:“诺。”
赵瑶君眼巴巴看着成林走了。
嬴政走到她的桌案前,看着她无心写功课而潦草的课业:“重写一份吧,不然你家先生会让你重写五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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