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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倾芜)


擦了擦汗,林锋问:“那盛总,接下来怎么处理苏橙?”
扭开钢笔盖,吸满墨水,滴到那几乎被拧碎的照片上,一滴一滴挤出墨水,将苏橙整个脸和身子染黑浸黑,直到将她完全吞没。
欣赏似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盛京延淡淡笑:“既然她那么喜欢编故事,那就让故事成真啊。”
三天之后,南浔日报刊登出了一则爆炸性消息。
苏氏企业千金,书画界有名的画家苏橙自己宣布甘愿嫁入赵家,成为年过六十岁的赵三海的妻子。
赵三海,南浔上流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年内换过三个老婆,两个不得善终,一个远走他乡。
秃顶,面目丑陋,一把年纪,好色,靠着前半辈子的拆迁款发家的暴发户,是南浔名流鄙视链的底端存在。
提起他,大家只能记住他猥琐的样子,六十岁还对着家里佣人小姑娘说荤话,露xq,风俗败坏,恶劣至无可救药。
苏橙和他,云泥之别的人,她嫁过去,相当于羊入虎口。
众人唏嘘不已,都在慨叹苏橙的可怜可悲。
而苏橙这边,在家里把眼泪都要哭干了,也能改变他爸决定把她嫁过去的决心。
毕竟二少发话了,要么苏橙嫁,要么苏家败。
女儿的婚姻和金钱权势地位比起来,算什么。
苏父把婚纱扔在苏橙头上,冷冷呵斥她:“自己造的孽,你活该!明天就收拾东西,嫁过去!”
嫁一个比自己父亲还老的男人。
那几天时间过得很快,盛京延把苏橙的事处理好后飞了一趟法国巴黎,在巴黎首席拍卖行里用二千七百万美金拍得了令全世界的人惊羡的深海之吻。
蓝宝石足足有十三克拉大,被高超的雕刻工艺塑造成了蓝鲸的形状,尾鳍上翘,唇吻深海,寓意“神迹般的爱”。
项链盛放在暗红色的丝绒盒里,博物馆的鉴宝师亲自护送这条项链出馆,直到出国界。
鉴宝师头发花白,已经有些年纪了,他看向机舱里这位年轻英俊的东方男人,他远赴重洋,一掷千金购买了被称为稀世珍宝的深海之吻,拍卖会上全程低调,甚至没让记者拍过他一张照片。
好奇心驱使,鉴宝师递过一杯红酒过去,礼貌问:“S先生,冒昧问一下您拍下这条深海之吻,有什么用意吗?”
身旁秘书助手过来介绍,“这条深海之吻我们可以联想到一个故事,那就是泰坦尼克号的Jake和rose。”
“Jake拯救了rose的生命,而自己沉入深海,葬身海底。”
“他最后的结局,不正是,深海之吻吗?”
鉴宝师了解到这里,露出了微笑,“我想我懂得了S先生的用意了。”
“愿您能得偿所愿。”
盛京延端起酒杯,点头向他致意,“谢谢你的祝愿。”
“但我想,它或许可以有另一个永不坍缩的含义。”
“——它代表”
“永不消逝的爱。”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还想多写点,用另一个情节来作卡点。
但我想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明天捉错字,反正后面情节会很紧凑的,你们猜,嘿嘿~

飞机落地时刚过八点, 盛京延拎着西装外套下机,沿着长长的接机驳廊往外走。
廊道上很空,皮鞋踩在上面声声清晰。
男人英俊眉眼中有掩不住的倦意,长途飞行, 近十三个小时没睡好, 早饭没胃口吃, 就喝了点温开水, 现在很空, 有些不舒服。
助手携带藏品离开,通知了林特助来接机。
手机揣兜里响个不停, 盛京延没理,径直走出驳廊。
这条VIP下机通道里没什么人, 加之是早晨, 人更少, 只见得到巨大落地玻璃窗外面提着桶穿着工作服的维修人员往返在几架飞机之间例行检查。
胃部隐隐泛痛,脸色有些许不易察觉的苍白, 盛京延拎着西装外套进了附近的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水流冲刷,愈显得指节修长冷白,腕骨的黑曜石手链紧贴手腕,服帖。
食指轻轻转了转中指的银色戒指, 盛京延抬手结了两颗衬衫纽扣,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抽。
半倚靠着门边,喉结滑动,吞吐云雾。
抽完半支烟, 人才清醒了些, 眉眼的疲倦淡褪, 瞥见手机屏幕亮着,盛京延点了接通。
许颐清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在哪儿呢?”
扯了扯唇角笑笑,盛京延低低道:“起这么大早来接我啊。”
“还不是姗姗她……”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片刻后许颐清正色道:“怕你饿着难受,知道你吃不惯飞机餐。”
“出来吧,我在一号门口等着,等会带你去喝煲汤。”
长指轻敲烟身,落了一截灰,盛京延吸了口,“嗯”了声。
把手机搁流理石台上,腾了只手出来穿外套,电话还没挂,盛京延听见许颐清的声音。
嗓音有点小,他说:“那个,温书也来机场了。”
怔了下,眼底的光刚亮,盛京延勾唇笑笑。
许颐清就接着道:“不是为你来的。”
“温书把阙姗喊上,阙姗又通知我,我本来就要来接你,这下三人一起顺路,我捎了他们一截路。”
“这不应该的么。”盛京延笑笑,掐掉烟扔垃圾桶,不以为意。
抬手系衬衫纽扣,镜子里的男人五官立体深邃,棱角极分明,狭长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眼袋,是昨晚在飞机上没睡好。
他睡觉很挑环境,有点噪声就无法入眠,之前抑郁严重的时候经常成宿不睡。
许颐清听见他的回答,心里抓麻,有点恨铁不成钢,回他:“行行行,你大度。”
“不聊了,挂了。”
屏幕黑掉,通话结束。
扯唇笑了下,慢条斯理烘干手上的水珠,理了理衬衫褶皱,盛京延抓起手机,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走时听见水流声,连带着男人的咳嗽声。
没在意,他径直往一号门那边走。
百来米距离,他远远的便看见等在一号门外的几人。
只见得她今天穿了条淡紫色的裙子,颜色很温柔。
单手插兜往前走,脚步不自觉加快了。
清晨的机场大厅,人很少,偶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拉车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走到一号门出口处,掀开眼皮,盛京延向温书那边投去目光,眼底沉静深情。
温书似乎也注意到他,和他对视了片刻,随后弯唇浅浅地笑了,梨涡很浅,笑得好看。
地板上投映着两人的影子,机场灯光照得两人身影很长。
许颐清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他二哥,欲言又止,他往前走,暗骂了句。
盯着温书嘴角的笑,盛京延也弯了唇角,桃花眼眼底盛了深情,笑意温和。
嗓音低哑磁性,他道:“书书。”
一件芋紫色的连衣裙,黑发披肩,耳坠是小星星,右侧脖颈下银白色纹身仍旧特别,一条碎钻锁骨链衬出瘦致有型的锁骨。
她站在门口,笑容温和,整个人就明净漂亮得夺目。
眼眸漆黑,眸色渐深,单手插兜,眼皮微耷,盛京延那样深情地看着她,那刻脑海里浮现过很多想法。
唯二清晰的是,他想吻她,以及,深海之吻戴在她的颈上会很配她。
可第二句话没能说出来。
温书挎着包,带着笑便走过来,红唇轻启,说了两个字。
“谈谷。”
嘴角的笑僵硬,盛京延伸出的一只手僵在空中,温书走近,路过他身边,带来一阵栀香。
而后下一瞬,她扑向身后男人的怀里,和他拥抱。
谈谷的声线疏朗,温和似山间白皑皑的积雪,他说:“六六,好久不见。”
舌尖轻抵下颌,漆黑桃花眼眼底的光忽的就黯淡了。
下颌绷紧,脖颈线条明晰,黑发垂在额间,盛京延整个人显得有点颓,以及极力克制忍耐。
他艰难转过身,看清两米之距相互拥抱着的两人。
温书抬头对谈谷,笑得温和,眉眼弯弯,真诚无边。
穿着卡其色衬衫的男人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温书的眼神很宠溺。
他们如此熟稔亲切,仿佛从不曾分离。
胃部痉挛,扯着整个肺腑都疼,心跳震颤在胸腔间,每一下都用力,钻心的疼。
脸色惨白,盛京延冷眼旁观他们俩,背脊僵直,眼底疏冷,受伤,眼尾渐渐红了。
额角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盛京延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出来的,艰难艰涩。
他说:“书书,过来。”
来我怀里。
松开谈谷的手,温书站定,抬头安静地看向一百多天没见面的谈谷,丝毫没有把盛京延的话放进耳里。
“谈谷,欢迎回来。”
“六六。”谈谷看向她的眼底依旧深情浓郁,他拿出兜里巧克力塞进她手里,“以后不吃苦了。”
“吃甜的。”
怔了下,温书心口莫名有点发堵,她刻意忽略身后的人,可还是无法控制地渴望听见他的声音。
手心被塞进一个有浮雕刻字包装的巧克力,温书才似回过神来一样,她抬头笑笑:“好。”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上次我离开你没有送我,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回来了。”
“六六,我一直记得你说的话,你说时间会抚平一切,可对我似乎不适用。”
“时间抚平不了你。”
咔嚓一声,骨节摩擦的声音,盛京延转身捂着腹部,忍受胃部痉挛的更,他抬步往外走,薄唇苍白,脸色难看到极点。
许颐清松开阙姗的手,连忙过来扶住盛京延,有些担忧:“胃病又犯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
扶着他往外走,他忍不住自责,“怪我,怪我没想周全。”
“我没想到,你们航班落地时间这么相近,几乎是从同一个通道一起出来。”
“能忍吗?要不我先开车带你去附近药店买点止疼药。”
不发一言,强忍着疼痛,汗珠大滴滚落,脖颈绷紧至青筋毕露,阳光落到身上,盛京延也觉得冷得彻骨。
他要怎么挽回,怎么才能赢?
无力感深深蔓延,人生至此三十多年,第一次他有了一种无法掌控,无法挽回的感觉。
坐在车后座上,盛京延靠着窗口,手臂青色血管根根分明,整个人无力而苍白。
他看向机场大厅的门口,觉得心缺了一块,涓涓流血。
那天他没吃下什么,在医院打点滴就耗费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下午回自己租住的公寓里闷头睡了一觉。
梦里都是温书和谈谷在一起的画面,亲昵耳语,他咬她耳朵,她模样有些羞怯,眼底却似有星,亮晶晶的,爱意无限。
是重逢至今这么久以来对他从没有过的眼神。
这个梦令他心悸,额角细密的渗出一层汗。
胸口发闷,盛京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身上抓了抓床头柜的玻璃杯,里面一滴水也没有。
嗓子干涩得发疼,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套了件短T,一件宽大短裤,踩着人字拖站起身。
长期没进食,胃又开始隐隐泛疼。
盛京延随手翻了翻抽屉,找了片止疼药就干吃下,嘴里一阵苦涩全是药味。
他拉开灯,找了会自己的手机,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
揉了把头发,他靠在床背上,沉默地看着头顶灯光,看得眼睛发涩,眼底全是红血丝。
他妈的算什么?
心底无比厌恶自己,一遍一遍回想温书和谈谷的脸,心底的缺口好像涓涓不断的流血。
点开手机,盛京延点进与温书的对话框,愣愣看了半个小时,什么内容也没有。
只是觉得,没人能拯救他了。
三日后,南浔,暴雨。
温书刚从美术馆下班,踩着高跟鞋出门,站在阶梯上远远的就看见盛京延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中。
指骨修长冷白,眼底眉心全是疲惫,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向她,眼底一览无余的固执深情。
他站在黑色越野车前,抬步,踩着雨水往前走。
“书书,苏苏。”
一步一步走近,男人挺直清瘦的背脊在伞下单薄,水珠坠落到地又溅飞。
他向她走过来,从未犹如此刻深情坚定,“我知道,你是我从地震里救起来的那个小女孩。”
“我曾在心底许诺要一辈子对你好。”
“可是,我误会很多,对你也怀有偏见。”
“婚后的那五年,我是混蛋,我甘愿受一切惩罚,你要我的命都可以,只要你高兴。”男人一身黑,黑衬衫黑西裤,在雨中迈着阶梯往上走,步伐坚定,声音清晰。
“我从没喜欢过苏橙,所谓的动心也从始至终只对你一人。”
“两年前,我在伦敦发誓,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你和谈谷分开,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曾负你,也在陌生的过度里陪你度过两年,我在无人处看你,在漆黑之地沉默心痛,在烟花照不到的地方看着你和他亲密的背影,心如刀绞。”
他去过伦敦,不止一次。
第一次待了三个月,那时温书到伦敦的第一年,和谈谷去约克郡的过寒假和新年的那段日子。
盛京延孤身赴万里之外的国度,从最冷的十二月待到更冷的来年二月。
他在温书租住的公寓对面也租了一间房,阳台上他用花瓶放了玫瑰,每天都差人更换,他想只要她一回来,她从阳台边一眼望过去就能看见这一束永远为她而盛开的玫瑰。
可整整三个月,他都没能等到她回来。
那出租的房子空荡荡的,连家具都落了灰。
新年的第一天,他站在冷清孤寂的街道上,白日焰火刹那绽放在天空间,橱窗关着门,街上行人寥少。
无人为这中国的新年停留,无人问津,烟花坠落后只余无尽孤寂,风是冷的,割在脸上刀一样。
他静静等待,却不知已经错过。
一百多公里外的约克郡此时也正放烟花,壁炉里燃着炉火,红融融的火光温暖,照亮并立的两副画架。
而画架的主人门拥抱着,年轻的男女,体温就很炽热。
谈谷向温书表白,温书答应了成为他的女朋友。
明明努力挽回过,可到伦敦时还是没能见到她,她搬走,房东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新年过后,盛京延原本还想再继续等下去,可家里祖母重病住院的消息传来,他不得不折返回去。
第二年三月到十二月,他被迫待在南浔,照顾奶奶并且管理公司事物。
这一年,思念折磨他,像水刑,浸没口鼻让他呼吸不过来,他开始疯狂翻阅那本几乎被翻烂了的日记,对照着温书曾写给他的情书,一封一封写下对她答复的情书。
扔在窗框里,积攒了一整个盒子。
许颐清看见了都说他入魔了。
后面也是许颐清看不过去偷偷摸摸把那一百零八封情书投递进了邮箱。
跨国信件半个月才能到,盛京延他们去伦敦时刚巧撞上温书把刚收到的情书尽数扔进垃圾桶。
刹那间,这两年思念,像被锋利刀片割开,残酷而残忍。
难以言喻的悲伤淹没他,那刻盛京延对温书不是没有埋怨。
后面回国,他拒绝再看有关于她的任何一则消息,也忌讳所有人提起她的名字。
明园成了荒芜之地,杂草丛生,铁锁生锈,近两年的时间里无人再踏足。
他们的家彻底坍塌,不复存在。
桩桩件件数年来,能牵动盛京延心的竟然只有温书,无法逃脱的宿命感裹挟着他。
一步一台阶走近,雨滴沿着伞骨滑落,空气里湿度很大,雨天视线有些模糊,水雾弥漫。
男人黑衣凛冽,眉眼却含着浓郁深情,对所有人都淡薄冷漠的桃花眼唯独对她温柔,他走到屋檐下,收了伞柄。
站到温书面前,低头看她,漆色眼眸平静而深邃,他看着她的眼睛,看到眼底的光点,睫毛纤长,温和而冷。
嗓音低哑,盛京延开口:“我喜欢你温书,从你高中给我发信息我说要娶你起,到未来我死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我都喜欢你。”
“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生命来爱你,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他摸出衣兜里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的女士戒指,戒身镶嵌着碎钻,内里刻了他名字的缩写。
“你扔掉过一枚戒指,我给你补上。”
盛京延单膝跪地,把戒指捧在手心递给她,深情温柔,“书书,不要和谈谷走。”
“跟我吧。”
“我,盛京延,想娶你,余生为期,一生为契,爱你护你,永远只你一人。”
作者有话说:
盛京延抑郁严重的时候成宿成宿睡不着,失眠。
后面和好后,晚上睡觉必定抱着书书睡,一会就入眠了,睡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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