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嫡女重生后,禁欲将军被撩疯/两世沦陷,清冷将军又宠又撩(酒殇鱼儿)
他们可以找任何一个囚犯和敌犯来引蛊,清玄的性命在虞安心里,亦是重要的存在。
面对此情此景,虞安更多的是伤心和无奈的自责,真切的觉得自己只不过是空有一身武功罢了。
与之相反,清玄望着虞文娇笑了起来,他如虞安一样,视娇儿比命还金贵。
“引蛊极险,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双方伤亡的情况。我本就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不如还我儿一个安宁。”
“我是药人出身,被师姐救回医馆,这才留了一命。娇儿平安,是我们大家的心愿,我能看着她活,便不枉再来一遭。”
好在他是药人,也得亏研制出了化蛊之法,虽不能解,但也能将蛊毒与血脉一起消融。
清玄撑着虚弱的身子,转而看向虞安,敛去了深情,多了几分沉重和忧伤:“带我去,必须把蛊物控制住,定要夺回耶律夷刜的尸身。不然天下大乱,国门不保。”
这话说的笃定,让人不得不坚信其中道理。
虞安本也有这个打算,看着娇儿无碍,他就奔赴北寒关支援。
如今霍文景一人做决定,必定慌乱且为难,多半两难在即,不知所措了。
虞安略带伤感的问:“你还有多久时间。”
清玄没有遮掩,直言道:“约莫三个时辰。”
闻言,虞安心头一寒,转而坚定道:“我送你,咱两个老家伙,去会会他们。”
清玄眸色一沉,劝道:“娇儿九死一生,必定要见你。失了师父又去了祖父,那怎么受的住。”
虞安眼含不舍的泪水望着娇儿,多有叹息:“经过上次一箭,我未必能够长命百岁!活到这把岁数也值得了。我身为主帅,自然得到阵安抚军心。”
“许你做英雄,倒不愿让我胜你一回?”
望着这人看似闲散的样子,实则清玄一切都明白。
他深吸口气,本想要再劝说一二,就又听虞安温声道:“前头那个,也是我的孙儿,又是娇儿的夫君。我此生未得的圆满,总要让娇儿和百姓们得到。”
虞安征战一生,让他在这时候离开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伤极难痊愈,便是回了京也得仔细养着,怕是如此都不一定有多少时间。
倒不如在此一战,全了此生功绩。
两人离开的,由兰月守在虞文娇跟前。
约莫两个时辰后,虞文娇悠悠转醒,意识混沌的她睁开双眼,就见兰月双目红肿的看着自己。
其中有激动,也有悲伤。
虞文娇被兰月轻轻扶坐起来,下意识问道:“师父和祖父呢?”
思绪回笼,她想起自己方才那口吐鲜血的脆弱模样,真担心会把他们两吓坏了。
但眼下她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清醒过来,定然是师父帮了自己。
望着自家小姐眼里期待的目光,兰月显得格外为难,她支支吾吾半天,鼓足了勇气才敢说出来。
“清玄神医和侯爷去了北寒关支援了,此处由守城将护着,他们留下了一封信给你。”
虞文娇见她脸色很难看,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这让她难免担忧起来,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虞文娇伸手搭在兰月手腕上,语气焦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兰月闭眼叹息,调整好情绪,开口时却染上几分哽咽:“清玄师父将小姐的蛊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恐时日无多。”
“而侯爷护送他去了北寒关,说是要夺去耶律夷刜的尸身。把暗卫留给了我们,带了一队人马去支援霍少爷了。”
虞文娇只觉头脑昏沉,思量其中深意,失神落泪。
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下来,兰月含泪把信件递上,哭的伤心:“小姐,你要振作起来,莫要辜负了两位的付出呐!”
“咱们养好身子,相信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再多的言语,不过都是劝慰人心。
虞文娇浑身止不住的轻颤,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纸上,宛如珍宝般拿在手心。
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字迹,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将纸上的笔墨晕开。
“吾儿今安,莫哀伤,常欢喜,为师父所愿、祖父所求。”
“敌在前,不得退。万般不舍终有放下的那一天,生离死别总是世间常有之事。此战意义深远,非眼前生死可知,得胜而归才不枉费我与你祖父半生所守之事。”
“前尘往事不可追,过尽千帆皆已逝,前世已矣,但愿娇儿此生顺遂、无病无灾。”
信尾那句:“清玄绝笔。”
是因为坚信回不来了,所以他才能笔墨一挥,留下四个清冷决绝的话语。
虞文娇心口一窒,像是被狠狠的揪了起来,疼到她难以呼吸。
原来是他!
重生回来的人,是一直陪伴着她的师父。
前尘,是他也经历了的。
难怪师父时常念叨北边有事,难怪他能够那么快把化蛊之药解出来…
这桩桩件件原是他也经历过了,才有了今日扭转战局的机会。
梦里那个人说,用他的福报换自己重生,灰飞烟灭,不得往生。所以,空无大师说的机遇也好,羁绊也罢,都是师父拿命换来的。
她哑然哭泣,心口痛到难以呼吸,半晌委屈说着:“你们怎么舍得下我!”
虞文娇哭的泪眼朦胧,拉着兰月几近奔溃:“带我去找他们,快带我去…我要找师父和祖父…”
看着小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是兰月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
兰月心里难过的不行,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好,我让人备马,兰月带小姐去北寒关。”
虞文娇刚刚醒来,身子支撑不住她骑马,只得乘着马车去追。
兰月匆匆给小姐穿上外衣,带了件披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小姐出发了。
马夫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忙往北赶。
虞文娇虚弱无力的靠在兰月肩上,唤起自己的心神,给自己服了一些补气药物,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北寒关内正在紧张的部署下一步计划。
霍文景正思索着计划,就听阿力匆忙赶入营帐:“少爷!侯爷来了,带着清玄神医在城外呢!”
阿力正巧巡防,见到了侯爷他们的身影之后,忙让人去迎,自己赶回来告诉少爷。
霍文景不安的内心多了几分疑惑,他们怎会来得如此突然,甚至连军报都没到,他们就来了。
那他的娇儿是不是也来了?
正这么想着,霍文景当即快步往外走,迎面遇上虞安和清玄时,他刹时惊的睁大了眼睛。
他惊呼出声:“师父?!”
清玄脸色惨白,不见血色,脖颈处爬满血丝,双目猩红,与从前判若两人。
在霍文景的震惊与担忧之下,几人立马入了营帐,商议接下来的打算,
在得知虞文娇已然无碍时,他松了口气,但面对如今惨淡的清玄,他于心不忍的说:“师父,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清玄看似平静,实则心里还是难免紧张。
听到霍文景沙哑微哽的声音,清玄嘴角勾起一抹极具安抚意味的笑容:“一命换万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文景,你一定要平安回去。替我照顾好娇儿,如果她连你都失了,那是真就撑不下去了。”
霍文景为这份大义所折服,却也无法保证战前不会发生意外。
虞安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孩子,我将娇儿托付于你。莫要辜负她!”
“此战你在后,行包围之势,不得放过任何一个。我带着清玄在前,杀出条血路,分化他们的阵营。派两队弓箭手佐以解救人质,对敌人绝不手软。”
霍文景满眼担忧,急忙道:“祖父,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不可动武!”
“我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了,就让我打前锋吧!”
他言辞恳切,连战多日,耶律已是穷途末路,所以集结了全部人马来攻,而他们身后还有京城,故而此处也只有霍家军。
此战不会轻松,而虞安则认为自己有不容推卸的责任,他是主将,自然需要上场,不能存在任何可能动摇军心的事。
成败在此一举,他们只能胜!
霞光满天,狼烟四起。
虞文娇服了药,已经好多了,原本该静养两日的她,因着如今的奔波,只能靠药吊着。
赶到北寒关时,她才知晓战事已起,虞安率军已经进入了敌军阵地,霍文景紧随其后。
守城将李将军先前得了命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城。
这是虞安下的军令,无论关外如何,他们不得擅自打开城门参战。
李将军是祖父麾下的部将,虞文娇见过他好几回,如今形势危急,她心急如焚。
“李将军,我不会给大军带来麻烦,求你放我出城吧!”
见她如此,李将军格外为难的摇了摇头,叹息着:“公主,莫要折煞臣了。侯爷临行前叮嘱了,我等不能不听。”
“此战事关将来,侯爷说如若没有燃起烟火暗号,我等不得出城,必须死守北寒关。”
虞文娇明白,祖父和师父他们,都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去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虞文娇含泪垂眸,知道军令难违,她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李将军同样心急如焚,将手中的千里镜递上,说道:“城楼上可远观,公主担心,不如上去看看吧。”
虞文娇快步登上城楼,遥见战局胶灼,两人队人马厮杀。
霞光映照下,霍家军旗飘扬,铁马金戈,殊死一搏。
虞文娇于混乱中,窥见一十面八卦阵,整个人如遭雷劈。
阵眼里,是她的师父。
因着虞安带兵杀出了一条血路,出其不意直奔耶律夷刜尸身,等大军反应过来,已经入了阵法。
绝境之际,耶律璟玄只得下令,让人夺回尸身。以至于顷刻间所有刀剑都朝着虞安他们杀去。
虞文娇远远看着师父被包围在群里,朝着地上膨胀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化蛊,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至亲至爱在前,让她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何其残忍!
虞文娇哭泣不止,再难抑制自己的情绪,央求道:“求求你们,放我出城吧!”
“不然,我真的…真的来不及了。”
她几近崩溃,京中最娇贵的公主,头一回苦苦哀求,叫人看得也泪目了。
李将军含泪看着,他也想杀上去救人,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虞文娇的哭喊声中渐渐瓦解冰消。
就在这时,空际闪出一道烟火。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远方,李将军当即振作精神,战鼓声响,大军出城。
耶律璟线见敌不过,就带一队人马突围出去了。霍文景率兵去追,大军紧随其后,此战成败已定。
虞文娇策马而来,于人群中,看到长箭穿腹的虞安,看到了浑身青紫的清玄。
她泪簌簌落下,朝两人奔去。
清玄闭眼不见其人,但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朝前喊道:“别过来!”
虞文娇站在前面,看着师父运气打坐,身旁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她怕影响到师父,便先去找祖父,军医也已经赶到了。
虞安双眼朦胧,见孙女跑来不幸被脚下的尸体绊倒,他伸出手想要去接,却忘了自己如今动弹不得。
他气息微弱:“别跑…摔跤疼…”
虞文娇几乎是滑跪在虞安面前,她泣不成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祖父,你别吓我!”
虞安一听这小可怜似的声音,看着她哭,心里难受极了,心疼的也落下一滴清泪。
“好孩子…不哭,哭坏了身子,祖父心疼…”
虞安满手鲜血,竭力抬手想要替她擦眼泪,却又怕脏污沾染了他的娇儿,遂不敢靠近。
军医跟了虞安一辈子,当即把完脉,也在一旁哭了出来。
“这箭得赶快拿出来,流血过多怕是更加虚弱。单看侯爷如今这脉象,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虞文娇却像没有听见似的,忙掏出回春丹,给祖父服下,她哽咽着:“祖父,你会没事!我会救你,我一定能救好你们!”
她朝身后几人道:“把祖父安稳带回去,我马上回来。”
“军医有劳您先看着,我随后就到。”
几人点了点头,眼含热泪把奄奄一息的虞安带回去了。
虞文娇转头去看师父,快步走上前,却又不敢靠近。
清玄在压制蛊毒,却也只是为了多留那么半刻,和牵挂之人道个别。
他封闭经脉,将蛊毒永远困在身体里,毁于己身。
清玄缓缓睁开双眼,已不似从前那般血泪朦胧,倒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几乎都恢复了清明。
虞文娇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肩上,哭的伤心欲绝:“师父,你也回来了,是不是?”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换我回来!师父,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虞文娇心中泛起浓浓的自责,她无法面对亲人惨死的局面,自己却依旧如当年那般无能为力。
清玄对此早有预料,重来一次,一切都来得及,已然无憾。
他拍了拍她的手,如从前那般安慰着徒儿,只不过极为虚弱,提起力气说话时,嘴角还微微扬起心满意足的笑。
“不傻的。这次我的娇儿,再也不会先我而去。”
“上辈子师父没能救下你,而后多年,午夜梦回我总能看见你幼年拜师、甜甜的唤我师父,还梦到你祖母问我愿不愿意做你师父。”
“生离死别,终会有那么一天,或早或晚,师父和任何人都没办法陪你一辈子。好孩子,答应师父,好好活…”
清玄所有的言语,在一口鲜血涌出时,戛然而止。
虞文娇拿着袖子,拼命给他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她心里害怕极了,难过哭着:“师父!你告诉娇儿,到底怎么救你!”
上一世,清玄花了三年才完全明白这毒,跟耶律璟玄他们的纠缠也是虞文娇没有看到的,一时半会儿,小姑娘不可能研制出解药。
因为,这毒无药可解。
清玄撑着所剩无几的力气,拉过虞文娇的手,抚上自己的手腕。
“娇儿,从前的你都会了,这蛊如你所见,活血可引,以人体封之,加入化蛊水,再仔细处理了尸体就好。”
“师父最后能教你的,就是将死之人,绝脉微弱不应、沉而细、不规律…”
虞文娇哭到头脑昏沉,摸着师父的脉,明白其所言,却凭自身无法解决。
泪水难以控制地一滴一滴落下,天边落日如一抹残血,洒在虞文娇身上,将她的无助和悲伤无尽放大。
“师父,别丢下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回去,你要见我大婚。”
“我不要师父死,师父我带你回京,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的话语,让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悯与心疼。
清玄望着她,眼底泛起微光:“京城不是我的家,我长在草原,被炼作药人。当年是你祖母将我救回去,教我识字学医。”
看着虞文娇那如故人相似的模样,清玄难掩心中遗憾:“娇儿,你原是要叫我舅爷爷的。只不过师姐想断了我的念想,才让我成了你师父。”
“我这一生,得师姐相救,活了下来。后来你跟师姐去上香,机缘巧合之下又救了我。是缘亦是命,我注定舍不下你们。”
“你祖母所托,我定不会辜负。但后面我也是真心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你说又有那个父亲,能看着自己孩子被奸人害死,却无动于衷呢?”
“往后我的娇儿,一定要幸福。师父没有的,我的娇儿定会有。”
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一股脑说完,气血散尽,就这么虚弱的看着她。
这孩子哭得实在厉害,委屈的样子换了以前,清玄看了定然着急。
不过现在,他只能遗憾的离开了。
他眼角划过一滴泪,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拉着虞文娇的手,说道:“尸身火化后,将我葬入净山寺后面的东南坡,就好了。”
“娇儿,记得!师父,会…会永远支持你,祝福你…这一世,就陪你到这了,乖…不哭…”
虞文娇的师父死了,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拿出袖口的手帕,给师父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如今他的尸身属实不好看,浑身上下青紫色的皮肤可见毒素都沉积在身体里。
因着蛊毒在身,虞文娇甚至留不住师父的遗体。
马车越不过尸山血海,只得停在远处。
清玄爱干净,最讨厌陌生人无故碰他,也不喜与旁人接近,这些她都记得。
虞文娇不管不顾的倔强背起师父,就如孩童时的她上山采药受伤,清玄假意满口嫌弃却也还是把她背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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