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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他今天后悔了吗(袖侧)


随即,冯家把妹妹冯洛仪许配给了肃安郡王世子做续弦。
虽然是吃喝享乐等死毫无权柄的闲散藩王,但血统尊贵。
正能给冯洛仪她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沈缇把这些都告诉了殷莳,殷莳道:“她也算得偿所愿,该恭喜她。”
什么爱情什么婚姻对冯洛仪都是不重要的,冯洛仪想要的就是尊贵两个字。
沈缇嘴角扯扯,道:“正是。”
殷莳小心观察他神情。
时光果然是无法倒流的,如今的沈缇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年东林寺少年的影子了。
殷莳道:“抛开别的不说,单说对她,当时护住她,给她名分,你肯定没有错的。”
可是被抛开的“别的”又是什么呢?
沈缇看向殷莳。
殷莳看向别处。
冯洛仪的事定下来。
她想了许久,来到冯翊面前:“二哥,我带洛琳走吧。”
冯翊吃惊,看她许久。
她道:“我们姐妹一处作伴。她这情况,做不了侧妃,但一个夫人之位,想来世子不会吝啬。”
王爵不降级了,世子便是郡王世子,未来是郡王。
有正妃,有侧妃,有夫人。
正妃侧妃都上玉牒。
冯洛琳的情况,冯家再大胆也不敢给她上玉牒。但夫人不必上玉牒。
严格地讲,侧妃夫人都是妾。但皇家的妾怎算是妾,品级还高于寻常命妇。
冯洛仪如今,一说安排她嫁人便发疯。
因为为了藏住她的存在,给她安排的都是平民小户人家。
她不干。
她和冯洛仪有一样的执念,更因有冯洛仪的待遇对比,执念只更深,怨念也更重。
冯翊实在不能给冯洛琳找回身份。
冯洛仪却找到了一条可以走的路。
“离京城那么远。”
“女眷不出二门。”
“不会有人认出她。”
“她年纪还小,再过两年,容貌变化,便再也不会有人认出她来了。”
一个男人,同时解决姐妹两个人的执念。
这是想也想不到的。
来年的二月,河水化冻了。
冯洛仪去了阔别许久的沈家。
沈夫人把沈当抱出来给她:“再抱抱他吧。”
这时代,一远行,常是永别。
母子永隔。
沈当两岁了,走路已经稳很多,跑起来大人追不上。
他看到冯洛仪,便哒哒哒跑过去,奶声奶气:“娘~”
沈当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被接到恪靖侯府,与冯洛仪团聚,他是认得亲娘的。
但冯洛仪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几个月就可以忘记一个人。
她将沈当紧紧抱在怀里,眼泪落下。
不要怪娘狠心。
娘尊贵了,你也才能尊贵。
冯洛仪给沈夫人磕了三个头。
沈夫人落泪。
冯洛仪一步三回头。
沈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犹自笑嘻嘻。
冯洛仪最后一次回头,转回去,再也没回头地离开了。
她是捡着沈缇不在的日子来的。
沈缇回来,沈夫人与他把白日情形讲了。
沈缇道:“哦。”
以后在肃安郡王府,大概能真的写写对生活心满意足的诗词了吧。
再也不必把忧郁悲伤夹在书本里,藏在最下面。
沈缇抱着沈当,轻轻拍他。
每个人都在求自己的解,挺好的。

于此同时,也有一门极好的亲事找上了沈缇。
冯洛仪大归后,的确有一些上门提亲的,但都是想捡漏的人家。
许多人家都不着急出手,观望着。因为沈家冯家这事太难说,都怕有反转。
直到冯洛仪嫁去了肃安郡王府,才算是真正尘埃落定。
去年前年为沈冯终成悲剧流过眼泪的女孩子们今年总算得到了宽慰。
个个都将自己代入冯洛仪,在这个阶层上,哪怕一时跌落了,只要父兄还能东山再起,最终还是能登高枝。
这才是一个像她们这样的好女子该有的好收场。
沈缇如今可比鳏夫,实在年轻,满打满算今年也才二十有一。
他已经有个儿子,这孩子的舅舅是恪靖侯冯翊。若结亲,便有了一个大九卿的亲家,一个翰林女婿,和一门有权势的转折亲。
冯洛仪的事定了,便有人出手了。
是新帝新拜的宰执。
“韩相还年轻,在这个位子上还能干个二十年。”沈大人道,“他这个孙女今年正及笄。”
他道:“实在是门好亲事,你在拒绝之前,还是好好想一想。”
沈缇却道:“不必,拒了吧。”
书房静了片刻。
父子四目相视。
“跻云。”沈大人问,“你有什么打算?”
沈缇道:“没有。”
沈大人道:“你总不能不娶。”
沈缇看着他,神情似无限感慨。
“我也曾以为不能。”他道,“实际上没有什么不能。那时候真正不能的,是违抗不了您。”
沈大人十分平静:“我从未真的强迫过你,我若真的强迫你,从一开始就不会许你纳冯氏,也不许你娶莳娘。”
沈缇道:“是,其实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
沈大人道:“那时候硬留莳娘是没意义的。冯憬途怎么都不会让冯氏为妾,也就是莳娘跑得快。若你外祖父在这里,他是宁可拿莳娘去送给冯憬途,也绝不会想跟冯憬途结仇的。你母亲和莳娘都是殷家女儿,她们都得为殷家考虑。”
沈缇道:“正是。”
沈大人叹息。
他什么都明白的。他却依然不改。
“跻云。”沈大人道,“莳娘已经有别的男人了。”
沈缇又感到了皮肤的疼痛。
却撩起眼皮:“那又怎样呢?”
沈大人说不出话来。
沈缇道:“她不是没嫁吗?赵卫章求娶过,她拒了。”
沈大人诧异:“赵卫章求娶过?何时的事?怎不与我说?”
沈缇道:“这是重点吗?”
沈大人不解:“莳娘为何要拒?”
沈大人与殷莳因思维逻辑导向一致,所以在做选择方面常常非常合拍。
他是很欣赏殷莳的。
只这次,他不能理解殷莳的选择。
“她是个人,她有她的想法,她有她的选择。”沈缇道,“很多时候,她选的不一定是她真正想选的,也可能只是趋利避害,应势而为。”
“但拒绝赵卫章,的确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不想嫁,就这么简单。”
“人,总有自己想做的和不想做的事。”
“那你想做什么呢?”沈大人开了嘲讽,“总不是等她和赵卫章断了,再把她接回来吧。”
沈缇却沉默了。
沉默得可怕。
沈大人愕然。
有点没法相信。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对上了沈缇的眼睛,却说不下去。
早不是青涩倔强心思简单的少年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不在意外物,只坚定本心。
这和“执拗”或“倔强”是不同的。
他的目光淡然而坚定,再不会为父亲所影响,再不会动摇半分。
父亲终于在这种目光中败了下来。
“行。”沈大人道,“那你就慢慢等。我也不迫你。”
“你若有本事,便将莳娘重新娶回来。”
“给她八抬大轿,三媒六聘。”
“如此,过往的一切我来承担。我来当那个拆散你们的恶人。成就你们二人一段破镜重圆的佳话。”
“只是沈跻云,你——有这个本事吗?”
沈缇没有回答。
天长或日久,偶然或必然,人生之不可控谁知道呢。但若连目标都没有,愿望又哪有实现的一日。
纵路漫漫,也要走下去,才可能到达彼岸。
他只深深一揖,道:“多谢父亲。”
一言为定。
赵青发现,自从分出来单过之后,日子反而好过了起来。
交往的都是高长树同僚人家的妻子,或者左近的邻居。大家的日子都差不多水平。
而在这些人家里,她是最好的。她有个厉害的娘家爹。
大家都羡慕她的。
她的日子也是最宽松的,因为爹给了宅子给了田庄,日常里还给钱给东西。她不用像别的妇人那样,为家里的柴米油盐发愁。
幸福感或者不幸感从来都不是绝对的,有时候完全是对比出来的。
在这个阶层里,没有人客气疏离地看不起她,还常常羡慕她穿她们舍不得买的衣料,常有新首饰,应季新上市的果子价格还贵着,她说吃了就吃了,一个人能吃掉一大盘,也不用为着分给谁留给谁舍不得吃。
赵青回家看爹的时候,眉间都舒展了,人也平和了。
瞅着赵禁城和城外那个,似乎也没有要嫁娶的意思,终于也放下了。
三月里,又有了喜讯,她有身子了。
赵禁城跟殷莳说了这个消息。殷莳恭喜了他,却见他眉间并没有喜意:“怎么不高兴呢?”
赵禁城叹气:“生女儿就是这点不好,她就是功夫再好,生孩子也是鬼门关。”
殷莳道:“谁说不是呢。”
“所以,”她道,“别跟我提孩子的事。”
从一开始,殷莳就严格避孕了。
赵禁城今年却跟她提了孩子的事。
“从前大娘小,我恐娶了后娘薄待了她。”
“那时候也没什么钱,到后来做了王府侍卫统领才有了一些薄产,便想着不生别的孩子,都给她。”
“可如今,我产业不是从前能比了。便是生十个孩子,也能让他们都过上富足日子。”
“莳娘,你不愿意嫁,可总得有个孩子傍身吧。要不然老了依靠谁?”
殷莳却道:“我打算靠侄子。”
“我侄子沈当,他爹那脑子聪明得,他肯定也傻不了。到时候怎么都得中个进士当个官。”
“我是他血缘姑姑。我也不用他养我。无非就是看顾点,别让下人欺我年老,别让乡里恶人霸占我财产。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要逢年过节来看看我,有事给我撑个腰就行了。”
“也不让他白看顾我,待我没了,我这些产业,都归他。”
怎么还要捎带着夸夸沈跻云呢。
赵禁城叹息:“你就完全没想过靠我吗?”
殷莳客观给他分析:“一是男女关系靠不住,还是血缘更可靠。谁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就断了呢。”
“二是我比你年轻,我不生孩子的话,应该会活得比你久。靠不了你。”
快把赵禁城气死了。
“什么断不断的,少说这种话。”他攥着她的手道,“我若做错了什么,你骂我便是,打我也行。”
殷莳整理了许多孕妇注意的事项,都写下来给了赵禁城。
“什么吃了兔肉长兔唇之类的一些乡野之言不必信,”她道,“最重要控制饮食,我都写了。”
她写的那些东西颇有些与时人的认知不符合的。但她说不要信,赵禁城便不信。
她是商户人家女儿,说自己读过一些书,但没有十分认真的学习过。赵禁城觉得都是自谦之言。
交往了快一年了,她言谈之中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学识涉猎之广,常令赵禁城暗惊。
他早就将她归在了“读书人”那一堆里去了。
赵禁城把她归纳的注意事项拿给了赵青。
他也告诉了赵青这是殷莳给的。男人都是这样,总希望身边的女人都和睦。
赵禁城希望女儿能领殷莳的情。
赵青道:“她懂得还挺多。”
她没有娘,有些事终究是有欠缺。仆妇再怎么样,终究只是仆妇,只能照顾她生活起居。
尤其赵禁城拿她当儿子养的,从小摔摔打打,十分粗糙。
没人这么细致地对待过她。
要不然为什么当初高长树对她嘘寒问暖体贴入微便把她勾引到手了呢。
人这一辈子,都在追求自己缺失的部分。
赵禁城把这个事也跟向北说了。
因也没旁的人可说。直到他和殷莳来往的人寥寥可数。
自然只能是向北。
他和向北连名字都是有关系的,都是皇帝给改的。
那时候皇帝就藩为信王,封地在南方,胸有大志,向北望禁城。
所以身边的人,一个叫向北,一个叫禁城。
殷莳也知道,还感慨过。
赵禁城道:“在考虑她养老的事。”
向北脸皮抽了抽:“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才二十?”
因着殷莳与沈缇的关系,他们两个说起殷莳的时候,都避开她的姓氏,只以“她”相称。因宫闱中,耳朵真的特别多,他们养成了说什么话都小心的习惯。
赵禁城道:“今年该二十一了。”
向北道:“比我都年轻呢,我还没考虑养老呢。”
赵禁城道:“你有徒弟,你都有徒子徒孙了。她一个孤身女子,又没孩子,我得替她考虑起来。”
向北道:“行行行,大情种。”
赵禁城欣欣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甚至很有点想让殷莳也来听听。
可惜,向北和殷莳,没有见面的机会。
葵儿和六娘大吵了一架,回来就拿剪刀要剪了头发,被劝下了。
殷莳把六娘唤到跟前质问:“你怎么回事?”
六娘耷拉着脑袋:“我跟她说,赵大人家里后生多,让她请娘子帮她寻一个。”
殷莳冷笑:“还想始乱终弃?”
六娘脸涨得通红:“没有乱!没有!可不兴乱说话!”
“陈六娘。”殷莳说,“你为什么不肯娶葵儿?”
明明互相喜欢的。葵儿有次被灯油烫破了一点皮,就一点,都把六娘心疼得不行。
六娘耷拉脑袋:“我一个残缺之人,若不是娘子赏口饭吃,恐怕都要饿肚子。以后我年纪大了,干不动活,娘子想雇更年轻力壮的护院,我没饭吃了,怎养活她?”
原来如此。
殷莳道:“你把心放下,葵儿跟着我从怀溪千里迢迢而来,又跟着我从沈家出来。我岂能亏待她。你尽管让媒人上门。”
殷莳都不嫌弃他,还给他吃定心丸,陈六娘终于鼓起勇气求娶了。
葵儿还生气:“谁要嫁给他!”
殷莳道:“好,那我回绝了他去!”
才转身,就被葵儿紧紧拉住了手臂,葵儿那脸涨得通红。
殷莳掩口而笑。

六月里,葵儿嫁了。
殷莳给了她三十两银子做嫁妆。这于普通人家已经是一笔巨款,还有许多东西,都是早早就准备好的。
倒不必与冯洛仪给照香的一百两攀比。冯洛仪那是买断了照香,此生再不相见,也全了从大牢开始几年追随的情分。更是散尽了在沈家得的银钱,一文都不带走。
殷莳可没打算买断葵儿再不相见,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陈六娘是良家子,殷莳给葵儿放了身,成为自由民。六娘是家中第六子,又在外务工,家中有兄嫂尽孝。葵儿也不必非去他家伺候婆婆。就如王保贵家一样,单独给小夫妻安排了住处。
若以后有了孩子,再考虑让他们单独出去住。
殷莳甚至连葵儿的未来都早计划好了。
葵儿一手养花的手艺尽得她真传。六娘做护院,葵儿养花卖花,以后也有进账。
只葵儿从内院退了出来,以后殷莳身边是蒲儿贴身了。英儿跟上。
日子过得稳稳的。
虽然伪太子还在西疆恶心着皇帝,但皇帝也不能因为他就不过日子了。
这一年的七月,皇帝终于移驾西山避暑,把几乎整个朝廷都带过去了。
官员家眷们跟着过去。那两日从西城门通往西山的路上车马不绝,人声鼎沸。
不过殷莳没有跟大部队挤,她提前就过去了。
这次西山人多了,山间常见高门大户的家眷。殷莳就不出来乱跑了,只在别院里消夏。
依旧是长生带着人在这里陪她。四民带着人在行宫附近随时听使唤。
只是今年,赵禁城护卫皇帝,职责在身,确实没法过来陪她了。
都以为会像去年一样,闲闲在在地度过最热的暑季。
然而就如沈缇曾想过的那样,人生的不可控谁能知道呢——
这一日,别院的大门被拍得震动,让人心脏都跟着难受。
来的是赵禁城身边一个贴身的人。
长生还问:“做什么这么急,赶着投胎?四民呢?”
那小厮却脸色苍白:“大人、大人……”
“大人没了。”
行刺发生在猎场。
皇帝狩猎,猎不是野生动物,是猎场驯养的动物。
皇帝要来狩猎,猎场当然早就排查摸底过,猎场的人最短的也在这里做了有十年了,许多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了。
理论上来讲,该是完全可靠的。
可是信王向北望禁城,宁王可是就在禁城边上,他离得近,实在便利。
宁王一样心有大志,他年纪还比信王大很多,动手要早很多年。二十年前就开始往这里安插人,一点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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