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雅也将杯中茶水喝尽。
她的良缘快了。
楚盛窈喝了茶,楚盛萱捏着手腕,脸在一瞬白了不像话,眸子掺了不少担忧。
楚盛窈清楚的看在眼里,心中惆怅。
那两人走后,郑舒一阵感叹,“盛窈真是眼疾手快。”
楚盛窈扯了扯唇角,“那也是阿舒配合的好。”
郑舒可真喜欢和楚盛窈相处聪慧又貌美,也不知褚昭走了什么狗屎运。
她咋就不是个男的呢!
忽然有丫鬟神色慌张,跑到楚盛窈面前,她声音急躁,“少夫人,世子出事儿了。”
丫鬟看了看四周,连忙凑近楚盛窈耳边。
楚盛窈神色大惊,站了起来,行色匆匆。
林诗雅瞧着楚盛窈离开,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六哥做不到的,今儿就由她来。
楚盛萱忽然捂住肚子,“我去如厕。”
林诗雅蹙眉,原先的好脸色彻底没了。
如今计谋得逞,她也没用了。
刚过了树林,楚盛萱跑到了楚盛窈身边,呼吸都未喘匀,拉住她,“别去。”
楚盛窈神色依旧焦急,根本不听她的劝阻,甩开她的手,刚要跑。
“都是林诗雅的计谋!”楚盛萱声音大了些。
楚盛窈停住,转过身来,“我怎知?现下才是你和她的计谋,故意拖住我,叫褚昭和他人生米煮成熟饭。”
第60章 第60章
见楚盛窈似乎根本不信她,楚盛萱跺了跺脚,“反正我跟你说了,到时出了事儿,怨不得我!”
楚盛窈叹了口气,“有时,真不知你想的是什么?既然决定和林诗雅害我,就做到底!”
说完,也不想等她回应,直接离去。
楚盛萱蹲在地上,哭泣不止。
她虽是妒忌她,也期望过,能嫁的比她好,可渐渐发现,她非楚盛窈,没有那般的运气,旁的世家,瞧不上她的家世,即便她们面上,多谦卑守礼,她表现再好,也只会被嘲笑。
林诗雅让她过来的要求,便是对付楚盛窈。
为了结识到更多的贵族,她只得答应。
可她没害过人,她也后悔了。
楚盛窈将方才的事儿,抛之脑后,尽管楚盛萱良心未泯,可也的确是做了恶,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是个蠢的,今日若是事情败露,林诗雅头一个便将她推出去,杯子是她带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绕过树林,楚盛窈按照丫鬟说的地方而去,这里的帐子,都是用来堆积杂物的。
“夫君。”楚盛窈小声唤道。
帐篷里人影晃动,楚盛窈大着胆子,掀开帘子,里面很暗,只有一盏灯亮着,案上燃着香炉,一股子香味呛的人难受。
楚盛窈又唤了声,“夫君,你在吗?”
床榻间,被褥起伏着,她提起胆子,继续走去,踩在脚踏上,想要掀开被子一探究竟。
“美人儿,”一壮汉从床上出来,他面色潮红,喘着粗气儿,朝着楚盛窈扑来,“可叫爷等久了!”
“你可知我是谁?”楚盛窈惊慌往后躲。
壮汉越瞧越兴奋,他原就是个风流的,没想到碰上这么大个好处,“镇国侯世子夫人,听说夫人浪的很,今儿我必然好好伺候,让你舒坦。”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响起,惊扰了不少的人,朝着这个方向赶去。
“镇国侯世子夫人与人偷情。”早被林诗雅安排好的丫鬟,见不少人围在帐篷外面,不由得惊呼起来。
什么?!
这样惊天的消息,震得人发麻,褚昭是何等人,他夫人竟然会与他人偷欢。
楚盛窈可是走了天大的运,才嫁进侯府,她舍得自毁前程吗!
不少人不信。
但亦有人,想起先前的传闻,莫不是她本就生性放浪,褚世子一瞧便是清冷的,满足不了。
楚盛窈耐不住寂寞,才做了这样的事儿。
褚昭走了过来,声音像是淬了寒冰,“你再说一遍!”
丫鬟被冷的寒颤,碍于褚昭的威压,话只说了一半,便哆哆嗦嗦不敢说下去。
“您不必忧心,楚氏这般品行,配不得您,”昨日那个说‘好大一出笑话’的姑娘,声音温柔又羞怯,“您定能觅的更好的夫人。”
“闭嘴!”褚昭眸中深邃幽冷,盯着帐子里明显的异动,衣袖下的手拳头紧握,“若再叫我听见诋毁我夫人的话,镇国侯府决不轻饶。”
那姑娘被,褚昭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在她眼中褚世子一向是温和的。
高山仰止,令人倾慕。
又有人道:“世子维护夫人,可夫人却不顾您的脸面,恬不知耻。”
褚昭身上的气息,又冷了几分,以前旁人的诋毁,他不甚在意,如过耳风,可如今听着她们口中侮辱着楚盛窈。
他只觉难熬。
“里面绝非我夫人!”
“夫君。”
两道声音同时起,目光对视间,楚盛窈原本藏在帐篷外,将他的模样看了遍,还当他会恼怒,会与这些人一般的羞愤。
可竟然会是信任她的。
众人诧异的,看向楚盛窈,她在这儿,那里面之人会是谁?
原本被指示的丫鬟,忽然骇惊,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额前汗珠,密密麻麻滴落在地。
“奴婢什么都不知!”
“将她捆了。”褚昭开口,忽然凭空出现个人,将丫鬟捂住嘴,带到了一边。
所有人望着帐篷内,胆子大的先走了进去,几声尖叫声后,又有更多的人进入。
屏风倒在地上,那个壮汉头破血流,最让人震惊的是,他下半身血淋漓的,人早就昏死过去。
褚昭抬起眼帘,望着姗姗来迟,刚进入帐子的楚盛窈。
“啊!好吓人!”
楚盛窈浑身颤抖,用帕子捂住双眼,声音又惊又惧,美人儿总是惹人怜惜的。
离得较近的姑娘,瞧见楚盛窈这般模样,原本惧意少了,反而安抚起她来。
楚盛窈察觉,有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望去时,正好瞧见褚昭神情怪异的望着她。
好的,她承认,这次确实是她亲自动的手。
这祸根除了得好。
“将人弄醒,好好审问,看谁敢污蔑我的夫人。我夫人心善温柔,也由不得旁人使坏。”
褚昭声音威严,做起事来雷厉风行。
丫鬟跪坐在地,只顾着磕头,那壮汉醒后痛不欲生,疼的意识都模糊了,说不出话来,可眼眸瞪着楚盛窈杀气腾腾。
褚昭上前一步,将楚盛窈护在身后。
丫鬟哆哆嗦嗦,刚要开口,这时外面来了个公公,“陛下要亲自审人,林嫔娘娘要见见这背主的丫鬟。”
宫里何时多了个林嫔?
公公的话让她有些板滞。
猜到是谁后,楚盛窈眸中惊讶难掩。
永成帝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都当得林诗雅的祖辈了。
就在一个时辰前。
秋泠和春和用绊绳放倒壮汉后,楚盛窈抄起花瓶砸向他的脑袋,壮汉晕了过去。
楚盛窈又嫌不够,另搬个重物,毁了祸根。
她实在瞧不上,欺辱女子的人。
天不罚,她来!
等一切事了,楚盛窈朝着外面吆喝道:“林大姑娘,外边儿热闹瞧着可不精彩,不若进来看看。”
林诗雅本是来看笑话的,没想到竟会被她躲过去。
那又如何?不是这壮汉,也会有旁人,那药可是猛地很,加上林诗雅看了眼燃烧着的香炉。
她不信楚盛窈忍得住。
心中暗笑,可身子好似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由内到外,叫她身体软绵绵的,莫名的渴望,让她几乎无法控制。
瞧着楚盛窈没半点儿反应,林诗雅才发现。
那杯子?被她用了?
“你怎么会!”林诗雅话都说不完整,慢慢滑落,半跪在地,理智根本压不过欲望,撕扯起衣服来。
“体统些,”楚盛窈挡了挡眼,“我这里可没男人给你用。”
林诗雅气的双眼通红。
楚盛窈半蹲下来,“我不是你,毁人清白的事儿,做不来。可你做的也逃不了,等你清醒后,谁都知晓林府大姑娘联,合他人企图谋害我。”
楚盛窈命春和和秋泠将林诗雅绑了起来,扶到了另外的空帐里。
身为女子,她做不到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女子。
瞧见楚盛窈的失神,褚昭按住了她的手,她才渐渐从回忆里清醒。
短短时间,发生太多了。
众人虽然散去,可私下里,还在议论着今日的事儿。
尤其是林诗雅竟然做了永成帝的女人。不过一晚,还未册封,其中的猫腻谁也瞧得出,只是不敢议论皇家事。
路上,两人都未说话。
离开前,她悄悄去了绑住林诗雅的地方,地上有碎瓷片,绳子还留在原地。
壮汉和那丫鬟都被带走,权势当真是个好东西。
也真是有够让人厌恶的。
进了帐篷,褚昭背对着她,一言不发,只是身上隐约的怒意,才叫楚盛窈反应过来。
她好似又做了离经叛道的事。
做时,是畅快了,如今要面对褚昭,难免有些伤脑筋。
只装着糊涂,“夫君,今日累了一整天,好辛苦,妾身要休息了。”
也不敢去瞧褚昭的脸色,暗自思忖该如何躲过去。
浴桶的水温度正合适,脱下衣服,泡在水里,疲惫消了不少。
今日又是打猎,又是应付林诗雅,定然是辛苦的,只独身一人,躺在浴桶才舒畅起来。
楚盛窈掬了捧水,淋在颈侧,水顺着肌肤往下,有的又停留在了傲气处,娇艳的花儿该有些露珠来衬。
花越娇,果子才结的好。
楚盛窈便是其中翘楚。
手揉着胳膊,热气拂面,熏得她脸微红,喉咙有些干,楚盛窈咽了下口水,又摸着锁骨,手碰到柔软之处。
自己都忍不住停留。
骨子里透着几分痒意,她去挠,可只在皮肉上,触碰不到一点儿。
“嗯~”楚盛窈抿着唇,热气烘的她耳蒙眼糊,眼前的一切看的不够真切,手从胸前划过,声音控制不住脱了口。
羞怯绕过心头,又痒了起来。
哪儿哪儿都是。
身体烫的很,尤其是在温水里,她感觉自己好似要被煮了起来。
“夫君。”
只记得帐篷里,还有一人。
不一会儿,抬眸时,面前人影虚幻,她忍不住想要抓住,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脖颈处。
“好热。”
她脸绯红,身子也是,褚昭吓得去探她的额头。
可手被她拽住,往别的地方去。
褚昭舍不得缩手,尤其瞧她目光迷离,神情恍惚中带着欲色。
比起喝醉了酒,还要磨人。
“便是如此,我亦不会纵容了你,”褚昭侧目,强硬的挣脱了她,“你已有过一次,如今是旧事重犯,不会姑息你。”
“此次回府,我桌上的典籍,全部抄写一次。”褚昭神情认真。
必不会轻拿轻放,总得让她收敛些。
明知有危险,不告知他,反而以身犯险,简直未将他放在眼中。
“夫君,要。”娇柔似水的声音传来,隐隐有种得不到,险些要崩溃。
褚昭此时才察觉她的不对,连忙用绸缎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榻上。
他还未松手,她整个人便缠了上来,两人之间密不可分。
若是再不知晓发生什么,褚昭就是个傻的。
褚昭连忙要扯开她,去唤太医,结果被她抱得越近,几乎是死命的缠着,不停的蹭着他的身体。
衣服被她胡乱扯着,变得凌乱。
褚昭呼吸急促了些,“我给你找太医。”
“不要,要夫君。”软软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楚盛窈觉得快要炸了。
而褚昭稳若泰山,前几日如狼似虎,如今这般可将楚盛窈逼急了,自己动起手来。
也不知那里的力气,她推倒了褚昭,直接趴在了他身上。
褚昭讶然的看着她,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
楚盛窈累极,缓了些过来,可还是觉得不够,难受的咬在褚昭的脖子上,气的话不过脑,“夫君,不行?”
褚昭眸色发红,两人位置颠倒。
“太医,如何了?”褚昭神情担忧。
太医捋了捋胡子,“无碍,不过是吸了些药,加之食了大补之物。”
褚昭这才松了口气。
太医又道:“不过还请世子莫要贪心,夫人气虚,受不住的。”
楚盛窈刚醒,就听见这么句话,觉得还不若不醒来呢!
着实太丢人了。
与醉酒不同,今日醒来楚盛窈,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
纵使有药物的原因,她也做不到,面对那般如狼似虎的自己。
太医很快告辞,开了些补虚的药。
褚昭守在床榻,瞧见她耳廓通红,便晓得她醒了。
“夫人可听见了。”
楚盛窈还是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别说太医,她现在连褚昭都不想见。
只希望人快快离去,免得让他瞧见她的窘态。
怎就发生了呢!
昨日可算是她强迫了褚昭,即便她没什么力气,只在上面待了会儿。
也终究是她先动的手。
“瞧来,夫人还未醒,是我想多了。”话落,房间里脚步声逐渐变远,又过了会儿时间,楚盛窈才睁开双眼。
正与床前的褚昭对视上。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夫君今日不去陪侍陛下?”
“陛下身边有了可心的人儿,用不着我去。”褚昭意有所指道,“夫人应当不想我离开的,昨夜便扯着我”。
“妾身昨夜是受药物所控。”楚盛窈连连解释。
那香炉里燃的,应该是催情的,不过药效缓慢,不然她也不至于,回了帐篷才发作。
加之食了鹿肉,才如昨夜般,不知天地为何物。
楚盛窈稍微动了动,身子比起平日酸了很多。
难道是因为使了劲儿的缘故?
可褚昭平日不是啊!还起的比她早!
“昨日林诗雅要害你,你早有所察觉,为何还要去!”褚昭本是不想与她生气的,可一想起还是觉得后怕。
声音又急又怒,“若是你们制不住那大汉呢?你就没想过,会发生些什么吗?”
她又能如何呢?
若是不一击致命,躲了过去,林诗雅还会寻着机会害她,还不如以身入网,将她们打的干净。
而且就算与褚昭说了,他能帮她吗?
她瞧得出,他确实对林诗雅没甚感情,可此举终究阴暗了些,他瞧不上她这些手段。
他还会帮她?
林六爷的事儿帮了她,是因为怕辱及侯府名声。
昨日的事儿,她没把握!
楚盛窈只道:“妾身知错了,夫君莫怪,保证下次不再犯。”
看着她这虚假的笑,褚昭更是上了火,“楚氏,你真当我是你夫君!”
楚氏,许久未曾听他这般叫过她了。
楚盛窈眼中阴霾一闪而过,表情如旧,“夫君不是我夫君,还能是旁人的?”
褚昭背过身去,“你若是再任意妄为,不顾自身安危,就说不定了。”
楚盛窈的笑僵在嘴边,又做出恭顺的姿态,“不会了,夫君,你放心。”
褚昭说过,待她生下孩子,才会考虑纳妾的事儿,可没说过她行事再过火了些,不会让她离开镇国侯府。
她不敢想,若是祖母知晓了,该多伤心。
褚昭瞧她模样,便知她是误解了他的话,话到嘴边,又说不出解释的话。
若她此后能因此老实些,也无妨。
近日来,两位主子感情瞧着浓厚些,他们之间的怪异,很容易被瞧了出来。
李嬷嬷老毛病犯了,最是见不得他们冷淡的,只能干着急。
晚间夜宴,永成帝带着新封的林嫔出席,林嫔随侍在永成帝旁边,挤了赵贵妃的位置。
赵贵妃不恼,反倒是笑盈盈的和林嫔说着话。
楚盛窈坐在下面,瞧见她珠翠满头,面色红晕,笑容温婉大方,半点儿也瞧不出昨夜的狼狈。
目光望着永成帝,期间充斥着爱慕之情。
永成帝拍了拍,布满沟壑的手和柔嫩紧致的肌肤对比在一处,伤了林诗雅的眼,叫她移开了目光。
直到瞧见楚盛窈,她眼底的恨意未加掩饰。
若非她,她又何至于到这般田地。
遇到永成帝是意外,若是借助更加强大的势力,她是不是就能彻底的毁了楚盛窈。
那时,她根本不用去装,身体里的药物引着她做出了反应。
永成帝到底年岁大了,一次过后,根本无法解了她的困扰,她只能贴在地上,缓解难受。
这是她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此生难忘。
“世子夫人,本宫可得敬你一杯。”林嫔举杯,笑的柔和,“若非你,我也查不出那叛主的奴婢,也不知是猪油蒙了心,竟然敢陷害夫人。”
林诗雅此举也是在解释,虽说楚盛窈偷情的是她的丫鬟,可丫鬟就是个背主的,与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