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素好!更利于修身养性。夫君,那吃果子吧!”这果子也是他采来的。
楚盛窈发现,两人忽然靠的很近,腿基本贴在一处,抬头之际,不知是错觉还是火堆的缘故,她甚至瞧见了褚昭眼眸中火光跳动。
她避开目光,拿着烤鱼继续吃,嘴唇外粘着鱼肉,她小舌一卷,吃的干净。
未瞧见褚昭眸色里的火光,又旺了几分。
褚昭虽多食素,也不是不食荤,吃了半只烤鱼,又吃了些野果。
楚盛窈咬了口果子,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一连吃了好几个。
吃饱后,暖暖的火烘烤着身体,楚盛窈打了个哈切,眼角又沁出几滴泪来,有些困倦。
刚想说回去安歇,整个人便被褚昭扑倒在地上。
吻来的很快,在唇上打转,楚盛窈瞪大双眸,被他忽然的举措吓怕了,唔,想推开他,他却趁机撬开她的唇瓣,趁机吮吸着她嘴里的果子味儿,想要将这点儿酸甜给榨干。
他疯了!
这里可是荒郊野外。
楚盛窈几乎被他桎梏住,原先还有反抗的力气,渐渐的也软了,随着他的节奏。
夜晚星空璀璨,耳畔是蛙鸣鸟叫,柴火噼里啪啦的,木屑被弹了起来。
只是此刻,根本没人去注意。
楚盛窈脑子晕乎乎的,今日穿的骑装,本就束缚身体,某些地方被他轻柔了下,她浑身软塌塌的,只能接受。
可手*逐渐越发的过分,隐隐有往里走的意思,楚盛窈忽然清醒,吓得按住他,“外外面。”
虽然没有人,但野外交姌,她真的无法做到。
剧烈的羞耻感,她挣扎的越发厉害,褚昭也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气息微喘,“抱歉!”
他不是自诩君子,怎么做出这样荒唐的事儿,楚盛窈刚要发怒,便被他半抱着上了马。
楚盛窈身体上的战栗感未消,在马背上根本无法挺直身体,只能软在他怀中。
便是有些地方越发嚣张,也躲不得。
终于一路风驰电掣没有停歇,回了小院。
众人瞧见褚昭抱着楚盛窈回来,还以为发生什么,焦急围了上来,褚昭疾言厉色的呵退了他们。
众人是摸不着头脑,李嬷嬷小心的靠近,直到听见里面娇软的声音,露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将这些人给驱走。
终于,她的小主子又有希望了。
楚盛窈被放倒,褚昭未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吻了上来。
这次的吻,比方才还要激烈,期间好几次楚盛窈,差点儿喘不过来,褚昭微微退开,趴在她的脖颈处,胸膛剧烈起伏,压得人生疼。
楚盛将将舒适了些,他再次吻了上来,然后逐渐朝下吻去,衣裳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凌乱,又被他脱下。
这一点儿也不像他。
楚盛窈隐隐有了几分害怕,手抓住他的肩膀,痛感来袭的时候,她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是起了报复的心,咬的极重,隐隐有血迹,才松开。
褚昭停顿了瞬,又动的更加的厉害。
她话不成话,调不成调,只能在心里暗骂他。
牲口啊!
楚盛窈迷迷糊糊间,身体被抱了起来,然后被放进了温水里。
身上的疲倦消了些,楚盛窈闭上眼睛,又要睡过去。
忽然哗啦声起,浴桶里的水,流了不少在地面,水波荡起来,楚盛窈都分不清是水打在身上,还是他。
浴桶不大,两个人很难施展开来。
她基本是坐在褚昭身上的。
从未像今日这般,褚昭得了乐趣,更加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胸前的肌肤,随着水波上下,比白日骑马时的晃动,还要好看,褚昭眼中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痴迷。
夜半,已过三更又到隐隐有了鸡鸣,楚盛窈终于累昏过去。
褚昭用大绸布擦拭干,将她抱回了床榻。
美人承恩露,红唇欲滴,眉眼妩媚风情,褚昭侧身靠在她身边,手轻轻划过她脸颊,想要消除,或是覆盖什么痕迹。
褚昭盯了她许久,期间不知想了什么,眸光深幽,又如云雾飘散,成了往常的模样。
最后他俯下身,亲吻了她的眼角。
翌日,楚盛窈睡到天光大亮,另一侧温度已冰冷,李嬷嬷端了盆水进来,脸上的笑意未加掩饰。
睡前已经洗过了,可她却觉得浑身上下都有味道,沾满了褚昭的味道。
镜子面前,楚盛脖颈处痕迹密密麻麻的。
属狗的吧!
她也不过是咬了他一口,用不着这般报复她。
换衣时,只得寻件高领的,再用脂粉遮盖住。
“瞧着您与世子这般恩爱,我也放心了。”李嬷嬷眉开眼笑,侯老夫人寿诞那日,实在是吓坏她了,生怕世子和少夫人间有了隔阂。
“世子帮您处理了林六爷的事儿,可见他心里有您,舍不得您受委屈。”
楚盛窈梳着发,附和着李嬷嬷的话。
可,褚昭怎会心悦她?不过是因她嫁给了他,怕她辱没侯府的名声。
才维护她。
刚收拾完,小院外便传来说话声。
楚盛窈站在檐下,正好瞧见褚清溪和褚清皎往这边来。
几人进了内室,瞧着架子上盆中,水还冒着热气。
褚清皎心直口快,“大嫂不会才起吧!”
“没,”楚盛窈将心虚撇去,说着理直气壮的话,“这是用来净手的。”
就在这时,秋泠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喜气满面的,“少夫人,这是世子送来的。”
托盘上放着的是件骑装,藕荷色,袖口用金丝绣着荷花,盘扣是用珍珠做的,楚盛窈摸了下,这料子是云锦。
如此华贵的衣裳,应该不是一晚上,便能做好的。
楚盛窈原以为,他再不许她骑马,谁知第二日竟然叫人送来了骑装。
平静的心,像是被人投进一颗石子儿。
是她小人之人了。
褚清溪和褚清皎凑过去瞧,她们出身名门,什么贵重的东西没见过,只是羡慕大哥的这番心意。
“这骑装,瞧着比我的更合适,大嫂不若去试试。”褚清溪推着楚盛窈,去里面换衣,楚盛窈只好穿给她们看。
这衣服确实合身,并不会叫胸前的两团变得刻意,楚盛窈舒展下手臂,举手投足间,亦是方便的很。
楚盛窈走了出来,没等来两女的夸赞,反倒是褚清皎走近,惊讶道:“如今时节,蚊子竟这么多,大嫂都被咬成这样,我叫人送药过来,擦擦。”
楚盛窈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何傻事儿,脖颈的脂粉早就被高领衣裳,给蹭掉了,如今这骑装露出脖颈,上面红痕是避无可避。
楚盛窈刚想要拦住褚清皎,这要是叫人拿了药,岂不是,不少人都知晓了,定要惹出笑话来。
恰好,褚清溪被茶水呛到了,褚清皎连连关心,倒也没再提让人送药的事儿。
褚清溪眼神闪躲,根本不敢和楚盛窈对视上,小脸如平常,可耳朵通红,没想到她大哥竟会如此的放浪
“慎之,你胳膊怎么了?”太子放下信,“瞧你不大自然。方才喝茶,用的都是另一只手。”
“殿下观察得当,”如今虽是秋,可褚昭眉间染了春,“惹了吾妻,她咬的。也是臣的不是,妻子应该被爱护,若是无事儿,臣想回去赔个不是。”
太子瞧他神色,可没瞧出得罪了妻子的忐忑,反倒是有几分荡漾?
这莫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父皇想让三皇子的表兄赵知恒,前往东都府巡视。”太子可不能让他离去,将事情说了。
东都府地处山脉,矿产丰富,尤其是硝石。
而且有不少三皇子的人,若是赵知恒再去,可能东都府就得换主人了。
太子怀疑,三皇子目的不存。
“太子可有合适的人选?”
太子抬眸,直接望向他。
褚昭眉梢动了动,等着太子下句话。
“我晓得你刚成亲,必定舍不得,与表弟媳分隔千里。只是巡视,带上表弟媳也无妨,听闻表弟妹可连京都都未出过。”
褚昭心下微动,她幼时便少出府,有许多风景,都未曾见过。
秋狩要到行宫外面的猎场,李嬷嬷她们收拾了不少东西,大军重新出发,不过半日的路程就到。
楚盛窈整理着东西,忽然从妆匣中,瞧见一只发簪。
这发簪精美,上面的红宝石很饱满,可她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只发簪。
褚昭掀开门帘,刚进帐篷,便瞧见楚盛窈拿着那只发簪。
他走近,出现在她身后,拿过簪子,插入发髻中,“可喜欢?”
他送的?
楚盛窈不假思索,便露出笑颜,“夫君给我的都是好的,我都很喜欢。”顺便还露出了手腕上的玉镯。
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他真是挺反常的。
两人站的近,几乎是将她半搂在怀,以往怕会说不成体统。
楚盛窈起身,将发簪取下,放进妆匣,从他怀里脱身,“早些过去吧,免得迟了。”
“夫人不戴上?”
楚盛窈婉言道:“秋狩第一日,虽跟不得众人狩猎,也得上马,装装样子,戴上会显得累赘。”
楚盛窈装扮极简,只用发带做装饰,发钗步摇类都未戴。
骑装穿的是褚昭送来的,她虽然骑术不佳,众人皆作骑装,她也不好做了特例。
“稍后若是不惯,清溪会陪你。”褚昭和镇国侯会随侍在永成帝身边,虽然指了人给她,到底不大放心。
“妾身省的楚盛窈又从架子上取下披风,刚要穿上。
“这套骑装极衬你,披风倒是遮了美。若是觉得冷了,也可让丫鬟将披风带上。现下风和日丽的。”
楚盛窈摸着披风,懂得褚昭的意思,“便依夫君的。”
她让秋泠帮她带了披风,与褚昭一同去了猎场。
褚清溪一瞧见她,便走了过来,“大哥叫我照顾大嫂,大嫂可要更紧我,免得丢了。”
楚盛窈抿唇,戳了下她的额前,“你何时也会耍嘴皮子了,世家贵女的风范去了何处?”
褚清溪轻笑,她本也没那么规矩,不过是碍于镇国侯府权势,旁人尽是夸赞的话。
说的人多了,就成了事实。
褚清皎也跟着围了过来,三人说着话,好不亲切。
只是褚清婉独在一旁,心头酸涩。
周氏虽是侯府三房,可到底三老爷无爵,官职也低,来不得此处。
二房本身是有本事的,自然是来的,褚清皎也就跟了过来。
也就是姑娘里,除了褚清婉,旁人都来的。
都是一家人,侯爷做主将褚清婉也带上了,不好厚此薄彼。
赵氏本是可以来的,但两妯娌都不去,她若去了,倒不好。
几位夫人并三房老爷,还有二房尚且年幼的庶子,留在府中。
褚清婉自诩出身侯府,身份高贵,可到这事上,才明白清楚其中的差距。
她父虽是嫡出,可架不住无权无势。
尤其当瞧见,平日里算好的姐妹,都围住楚盛窈,更是难受的不行。
她忽然想到还有个褚清云,可视线瞟了许久,都未得她的影子。
楚盛窈也发现了,问了她们。
褚清溪道:“清云晨起身体不适,太医给瞧过了,让卧床休养。”
楚盛窈见此,也没再多问什么。
永成帝来时,乌泱泱的跪了一地,举止间,流露出来的清贵和威仪,不由得叫人敬畏。
皇后在左,另一侧便是赵贵妃,皇子中来了太子和三皇子还有四皇子。
另外镇国侯和褚昭也随行左右。
褚昭穿着墨色骑装,窄绣短袍被镂空刻云纹蹀躞束着,显得腰部强劲有力,比起往日穿着更加轻巧,将身量勾勒的更加挺拔,瞧着比几位皇子要高些。
今日竟多了几分少年气,也极其的显眼。
楚盛窈不由得朝他望去,本想着这么多人,也不怕被人瞧见,哪知刚抬头,便与褚昭对视上。
她赶紧收回目光。
未曾瞧见褚昭眼底的笑意。
永成帝激励儿郎,“今日猎物最多最好者,赏玉如意一对,黄金百两。”
重要的不是赏赐,而是入了永成帝的眼,少年人斗志昂扬,情绪高涨,期盼能够得到帝王的青睐。
数百匹马,并驾齐驱又风流云散。
楚盛窈今日的马,也是上回在马场的那匹,刚要上马。
郑舒走了过来,她调试着手里的弓,马背上的她格外的英姿飒爽,“天气渐凉,我定猎得狐狸,送给盛窈制成大氅。”
楚盛窈笑着道谢,刚踩在马镫,尝试着往上时,脚一滑,差点儿掉下,好在有人及时搂着她的腰。
“不劳烦郑五姑娘费心了,我夫人想要,自有我送,”褚昭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细心着些,若非我恰巧,可不得伤着。”
虽是责备的话,也叫人感受到担忧。
楚盛窈动了动,有些不自然。
只觉得褚昭好似换了个人,以往不过是扶住她的手臂,而后规矩的退开,今儿却是紧紧的搂着她,若非她离开,此人怕是不会松手。
“妾身省的。”楚盛窈再次上马。
褚昭瞧见她安全骑在马上,松了口气,“刚学会骑马,不可入杂草深处。”
楚盛窈颔首,给了个叫他放心的神色。
褚昭重新回到队伍里,想了想还是让暗卫跟着她。
白日很快过去,有的猎了不少,有的败兴而归。
篝火被点燃,褚清溪拉着楚盛窈,选了个偏僻的位置,小炉上放着褚清溪今日所猎中的兔子。
楚盛窈不免艳羡,她可是什么都未猎到,拉弓时软塌塌的,箭好几次还半途便掉了。
“嫂嫂安心,”褚清溪给兔子翻了个面,香味儿扑鼻,“大哥骑术一向好,叫他教你。”
她才不想去劳烦他呢。
“姑娘,这是郑五爷送来的,”一公公走了过来,躬身行礼,“这鹿肉最是滋补。”
褚清溪让丫鬟将东西接了过来,不过眼神躲闪,面有窘色,不敢朝最中间望去
今日狩猎,没想到猎的东西最多,竟然是郑家五爷,郑行武。
他竟然直接拖了只熊过来,将一众儿郎比了下去。
褚昭虽然骑术不差,但没猎什么大物,都是些狐狸,兔子。
毛皮水光亮滑,却没多少肉。
郑行武在军中当差,混得个四品官职,永成帝满意点头,“军中就该多谢你这样的儿郎。”
“谢陛下夸奖。”
楚盛萱寻了楚盛窈许久,终于在个偏僻的角落找到她。
有了侯府少夫人的身份,竟要坐到这种鸟不拉屎的位置,真是浪费福气,若换做她,怎么也坐到前头去,享受众人奉承。
有福都不会想。
“三妹妹如今是身份不同了,连姐姐都不认了。”楚盛萱本想靠着楚盛窈结识世家,谋算婚事。
可她,却从未想过帮扶她一把。
她要参加此次秋狩,楚盛窈连信儿都不回她,写了几封都没个答复,好在是林诗雅应下了。
林诗雅平白带她来,她也不傻,自然看的出是因为楚盛窈。
毕竟林诗雅与褚昭,可曾是京都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结果被楚盛窈截了胡。
她不过是选择了最利自己的事儿,反正怨不得她。
“三妹妹可要当心些,要不然,这位置不晓得能坐几天。”
楚盛窈抿唇笑了下,“那二姐姐就等着看吧。”
楚盛萱哼了声,回了自己的位置。
“嫂嫂,你这二姐姐与三妹妹好像!”褚清溪这话指的不是外貌,而是行事上,骄纵又无谋。
难怪每每与三妹妹过招,嫂嫂总是占上风,这也是自幼便练出来的。
楚盛窈笑了笑,转头拿起茶杯,抿了口。
竟然是酒?
“这酒味道尚可,嫂嫂尝后觉得呢?”褚清溪问道。
楚盛窈只好咽了下去,点头,随后不敢去碰。
约莫一刻钟,楚盛窈脑袋发昏,却又强装镇定,不想叫旁人察觉出异样。
鹿肉烤好了,丫鬟早就将肉片好,褚清溪尝了口,面露惊喜,“嫂嫂,快尝尝,这肉极嫩,味道也好。”
楚盛窈眨了眨眼睛,尽力的夹起一片,没嚼几下就吞了,附和道:“果然。”
再过了会,楚盛窈觉得脸颊发烫,不摸都晓得通红,连身边换了个人都不知道。
褚昭姗姗来迟,原是褚清溪陪着楚盛窈的,等褚昭回来,便迅速让出了位置。
生怕慢了步,便又被罚抄。
“你是何人?”楚盛窈眼前模糊,只觉得旁边的人身量高了些,她眨眼,努力想要看清,身体却东倒西歪。
“原是夫君啊!”
此处刚好被树挡住,还算是隐蔽,褚昭凑近,闻了闻,楚盛窈非但不躲避,反而往前凑了凑。
他唇瓣落在脸颊上,褚昭愣住了,赶紧隔开一段距离。
然后张望四周,众人载歌载舞,哪会注意到这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