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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南墙(富美)


“我老婆!”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周贺南照着人鼻梁骨就是一拳。
周贺南一边往家里开,一边觉得自己肯定是吃错药了。
周家是三层楼的双拼别墅,一重又一重的玻璃吊灯照着深褐色的雕花家具,木质楼梯蜿蜒,通向地下室。这套偌大的房子常常只住着周家三口人和阿姨,让新入住的林缦觉得温暖不足,如今周贺南不着家,林缦甚至觉得冰冷。
“你又骗我!”周贺南怒气冲冲,翻脸的声音从房子的三楼一路传进地下一层,就站在他身旁的林缦感觉地板都要被他掀翻了。
周建军根本就没有生病,而徐婉仪就是抓着他仅存的这一点点良知让林缦将他骗了回来,并且将他锁进了自己的那间套房。
这一幕让周贺南想起了很多年前订婚的那一出,他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迫交出自己的人生,一次又一次。
他恨,找着手边的花瓶、相框,统统往地上砸。
什么爱情,什么亲情,全是阴谋。
徐婉仪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不服管教,不再好言相劝,直接下了死命令:“喜帖都发了,场地也定了,我们周家丢不起这个脸!这婚不结也得结,从今天开始他们会随时跟着你!除了公司哪里都不准去!”然后就是两个从专业保安公司高价雇来的大高个,一左一右守在了套房门口。
林缦想开口跟周贺南说话的,可是她稍微张张嘴巴,周贺南就会不屑地冲她翻白眼。
她也是有自尊的,张了几次嘴心就硬了。
何必犯贱,她在心中讥笑自己。
徐婉仪正在书房交待林缦婚礼的事情,就听见“磅”一声,迟钝的,像是硬物撞击地面。他们没有多想,以为周贺南又在砸东西,直到保安警醒地砸开房门,冲楼下叫喊起来。她们才知道周贺南跳楼了。
作者有话说:
今日起双日更双日更双日更!疫情搞得我有点焦虑不安坐立不宁,唉~愿大家健康,身心都是!

两楼, 不高不低的距离,折了周贺南的一条左腿。
他躺在急诊间,哼哼唧唧,弄得年轻的值班护士都不敢往他的脸上继续擦酒精消毒。
刚缴完费的林缦不敢进去, 她怕周贺南看见自己更加生气, 就坐在外面的长廊上,一个人看着来往人群发呆。
他们之间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不是说只要她解释他就会听吗。
为什么现在他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听一句解释。
林缦都没空生气悲伤, 只觉得后怕, 她觉得自己的一意孤行差点害死一条人命。如果周贺南摔死了……想到这里, 她再也没忍住, 捂着脸埋头哭起来。
“缦缦别哭。阿南他就是长不大, 这次根本就是想给我颜色看。没事的,医生说他年轻, 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恢复。”见多了风雨的徐婉仪并不把周贺南的反抗放在心上。她的儿子她很清楚, 就是当年逼得他和方静姝分手, 周贺南也没想过自杀这件事,这次顶多就是玩脱了。
林缦却不愿意继续赌了, 她抹了抹眼泪, 说道:“要不婚礼取消吧,我爸我妈那边,我自己解释。”她不要了, 什么别墅什么好婆家, 总不能以逼死周贺南为代价吧。何况就算周贺南不死,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快折磨致死了。
“傻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徐婉仪安慰她:“男人都是这样的, 幼稚, 长不大。但有一天他们就会明白自己的身边人才是最好的。你已经等了这么久了, 再等一等好不好, 爸爸妈妈都会帮你的。”
这话很好听,但林缦无法点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撑着脑袋,继续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走廊。
一双双鞋从她面前匆匆而过,干净的,肮脏的,名贵的,廉价的,干净而廉价的,名贵而肮脏的,她走马观花地看着,心想到底是自己出了错还是世界出了错。
只需打石膏的周贺南不肯回家,非说自己脑袋晕,要留院观察,做个全身检查。
他原话大概是这样讲的:“医院多好啊,有这么多可爱的护士小姐。而且跳楼也跳不死,随时送进ICU救命。”
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外加浪费医疗资源。不过林缦知道他肯定是不想见她,不想见周爸爸、周妈妈。
大概过了三天,一直躲着的林缦终于出现在他的病房。
她一早就醒了。五点钟开始熬粥,七点钟出门,到达病房的时候周贺南还在睡觉。
粥是盛在保温碗里的,林缦怕他直接吃会太烫,便倒了三分之一凉在小碗里。然后一边等他醒一边查看电子邮件。
这三天她新磕下了一个大客户,项目组同事昨晚连夜赶出了销售合同,她对着窄窄的屏幕逐字逐句地对照,不仅看关键条件的描述,连错别字都不放过。
“再看下去,眼睛都要到屏幕里去了吧。”一睁眼,便是那张严肃的脸,周贺南恨恨地拍掉林缦的手机。
林缦将手机从床上捡起来,放进自己的电脑包里。她不想和他怄气,乖顺地端着粥碗递到了他的面前:“你妈妈说你想喝山药粥了,我给你带了一点。”
她怕如果说是自己做的,周贺南连喝都不想喝。
“装模作样。”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不会再被骗了。”
林缦咬了咬牙,倔强地忍着眼泪,然后把碗搁到了一旁的桌上:“你想吃什么,和护工阿姨说吧。我先走了。”
来之前,她以为自己做得到心平气和,可周贺南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她破功了。她想他们现在的心情,都不适合说正事。
周贺南看她红了眼眶,顿时有股无名火在烧:“你就是这样骗我爸妈认你当儿媳妇的吧。明明为了嫁到我们家可以对方静姝做那种事情,还要故意装单纯、装可怜。林缦,你这种扮猪吃老虎的行为自己不觉得可耻吗?”
他突然高昂的声音,让林缦措手不及。外头巡逻的护士还以为里头出什么事了,看见是夫妻吵架便尴尬地替他们把门掩上了。
一个人的独角戏让周贺南更加烦躁,林缦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抓着电脑包的带子,好像随时准备离开,于是他恼羞成怒地继续说道:“林缦,你想得到什么,钱还是人?我告诉你,你都得不到。我可以给任何一个女人,那种酒吧里1000块就能玩一晚上的小姑娘我都愿意给,但绝对不会是你。你的心太坏了,你知道吗?你不配!”
“啪。”林缦松了手,将电脑包重重地砸在了病床上。酒吧里恶心的那一幕又开始自动循环播放。她眼睛向上眨了眨,等情绪缓解了,才目光灼灼地看向周贺南:“订婚和结婚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来没有逼过你吧。现在你觉得我恶心,觉得我不配,那我告诉你,我也觉得你恶心,你不配!如果有得选,我也不想和酒吧里那种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更不想和你这种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的男人在一起。我怕得病,也怕累,你知不知道!”
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怨妇,满肚子的负面情绪正在毫无章法地发泄。这三天,哪怕故意让自己睡在办公室,故意把自己埋在工作里,还是会在任何一个放松的时刻想起周贺南。倒咖啡的时候,洗手的时候,电梯上升的时候,全是周贺南。
他觉得他难过,他不爽,难道她就在过好日子吗。
一颗心写满解释,无人要听,没人会信。她能怎么办?
深呼吸,林缦再次开口:“周贺南,我找你妈妈谈过了。我们不能离婚,否则我失去婚姻、失去面子不算,工作也会没有。”她以为徐婉仪能接受她深思熟虑后的建议,可没想到,徐婉仪翻出了她的劳动合同。如果离婚,她要么走人赔偿公司巨额违约金,要么留在公司去底层非业务部门消耗年华。
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林缦有点明白周贺南的感受了,除了遵守徐婉仪的旨意别无他法。
“再等一等吧,应该还有三四年。我和公司合同一到期,我们就离婚。这三年,你想干什么,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我保证不阻拦不干涉。”林缦觉得好奇怪,之前做了那么久心理建设,可真的说出口的时候心脏还是有一点点刺痛的感觉,就好像密密麻麻结了痂的伤口同时在裂开。
“你说的,到时候不要后悔。”
“我要是做不到就出门撞死。”她扭头、转身、出门,一气呵成。
病床上的周贺南忽然觉得心脏漏跳一拍。为什么发这么重的誓言。应该……只是为了博取同情吧。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贺南和林缦不和的的消息渐渐传开。
“听说小周总根本不喜欢她。”
“那娶她干嘛?”
“你没看《钟无艳》那个电视剧啊,请个死心塌地的人给自己打拼江山呗。”
“唉,就是不知道哪个小姑娘好命可以做夏迎春。”
“反正不是你咯。”
第一次听见这些话的时候,林缦为此难受了好几个晚上。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脑海里好像有小蜜蜂一次次重复这些中伤。
可听多了,她的心也硬了,所谓闲话根本不会让她掉一块肉、少一分钱,只要能力够强、业绩够好,她迟早会羽翼丰满地离开。
工作和工资就是她最大的奔头。
另一边,医院里的周贺南生活乏味,尤其是看到门口杵着的那两个和石狮子一样的保镖时,真有种坐牢的窒息感。
他妈真是狠啊。
从小到大,别人只知道羡慕他的家境,无论市面上出了什么新品,总是能很快到他的手里。可富裕的父母有时是双刃剑,他们用钱换取了周贺南的自由,帮助他甚至是替他做决定。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父母,只能在他们的阴影里屈服。
记得余灏曾经讽刺他:“你怎么能懂我们这种穷人的苦?”
他是不穷,可他也苦啊。
而且这种苦,苦就苦在很难得到共情。
“你是被绑架了吗?”小护士终于对这个特别的病房、特别的病人问出了声。她毕业没多久,还是第一次见一个手脚健全、报告优良的人蹭病房蹭这么久。
周贺南正在喝水,看着小护士圆圆的惊恐的眼睛,险些岔气,他拍了拍胸口,然后苦恼地回答道:“是啊,被你发现了呀。”
“需要帮忙吗?”心地善良脑子却不大好的小护士信以为真,她扯下了口罩,冲周贺南眨了眨眼睛:“你还记得我吗”
方纯长着一副活泼甜美的学生样子,齐肩的短发微卷,随意垂在耳边。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实在是印象中的周贺南太好太善良,她不忍心他天天躺在病床上,如同一颗枯萎的树。
她这么一开口,周贺南立马想起从前。
世界真小啊,他不禁感慨。他认认真真观察起方纯的脸,确实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更外放。
于是他上扬着眼角对方纯开起玩笑:“你准备怎么帮?门口保安可是很厉害的哦。”
他压根没想到女孩会当真。
当天傍晚,他就坐上了方纯借来的黑色商务车。
“车技很好嘛。”窗外的风景在眼前快速滑过,周贺南感到意外,这段乏味的日子居然能捡到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方纯从外环绕路走,她开车水平很高,起速快,手势也稳,挤在一堆土方车中也不见半点慌张,完全不像林缦,瞻前顾后、颠颠撞撞的,根本不让人放心。
怎么会想起林缦,周贺南皱了皱眉。
方纯对自己的开车技术一向骄傲,可惜家里条件一般,只能借车过瘾。
“你有开过赛车吗?”周贺南又问。这个方纯开起车来真的和之前小护士的形象南辕北辙,太有反差了。
“咦,你怎么知道。”讲到感兴趣的话题,方纯滔滔不绝,包括自己去过哪些赛车比赛、见过哪些赛车手,不过她虽然嘴上说得热络,脚下的油门、刹车却管得有条不紊。
周贺南起初只想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可方纯兴致满满的样子感染了他,破天荒的,他当即承诺:“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赛车吧。”
“嗯!”

第35章 自由比什么都可贵。
周贺南没处去, 也没有卡可以用,他蹭方纯的车在晚高峰的高架上转了两三圈,最后还是去了酒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自己其实很清楚,自己的逃避短则几日、长则一月, 最后下场都是被周妈妈捉回去, 说不准这一次会扒光他的衣服直接送到林缦的床上,然后洞房花烛、生个胖娃娃。
“哟呵, 周贺南, 你不是快结婚了吗, 还带小妹妹来这里?”眼熟的酒友撞了上来, 周贺南懒得废话, 开口就是:“手上有钱吗,取个五万借我一会儿, 过几天还你!”
“五万!谁手头放这么多钱。你不会是被这个小妹妹讹了吧。”
“别瞎说!没钱别挡这儿!”周贺南一把打掉男人的手, 然后迅速把方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扭头,抱歉地冲她说道:“你取车回家吧。今天谢谢你了。”
方纯因为担心而犹豫, 可周贺南态度坚决, 她扁了扁嘴还是离开了。人还没走到车库,就看见守着周贺南病房的保安来了,高大的背影在牛鬼蛇神的酒吧里显得格外注目。她连忙奔回去给周贺南通风报信。
酒吧只有两个出口, 周贺南不敢动, 刚从余灏那儿借到的五万块把他的外衣口袋撑得鼓鼓的。心急的方纯当机立断, 趁厕所没人, 抓着周贺南的手臂直直地冲进了女厕所。
“嘘, 那些人会抓住你的。”他们躲在女厕所的隔间, 方纯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两人屏气凝神, 连心跳都不自觉加快。
周贺南被挤在角落,看着眼前的女孩为他着急、为他担心,居然把她的脸和方静姝的混在了一道。
青春烂漫,毫无杂质,却再难回头。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方纯却很着急,立刻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周贺南的唇上,并且怒目圆睁、恨其不争。
周贺南顺利住进了酒店,就在他常住的那套房间隔壁,如同一种挑衅。
第一天,方纯带了些书来。
“你也喜欢看三毛?”他们方家的姐姐妹妹爱好倒是一致。
方纯摇了摇头:“我看不太明白,这都是静姝姐出国前给我留下的。我以为你也喜欢。”那时的周贺南和方静姝真是十分般配,般配到连路边的小花都会嫉妒。
“那你自己喜欢什么啊?”
“喔,想起来了,你喜欢赛车。”周贺南把握十足地自问自答。
方纯恼怒地拍上他的手肘:“你怎么说话像是讽刺。我哪里能一直赛车,大多时候只能玩玩游戏。”
“什么游戏?”
“Drive Fever!”
“Drive Fever!”
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地笑了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我连电视机,一起玩一盘?”周贺南玩心大起。
方纯的答案自然是好。
快乐的日子不会太长久,正如周贺南自己想象。
有一天,方纯苦着脸回来了,说是周妈妈找上了她。她抱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明明周贺南给她放了两包糖,她却苦得泪眼朦胧,最后连周贺南的拥抱都无法拯救她。
“贺南哥,你妈妈说得对,你有你的人生,你应该回去。”她劝着周贺南,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站在窗边的方纯身形瘦小,衬着单薄的月色,仿佛和方静姝一样,随时都会消失。周贺南的心都牵了起来。
又是这一出,他妈可真是乐此不疲,那就别怪他触底反弹。周贺南笑了,一把将委屈的女人抱进了怀里。此刻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不能让林缦成为他的新娘。
两天,仅仅两天,方纯彻底消失在周贺南的生活里。
厉害啊,他就差举起双手双脚为周妈妈摇旗呐喊了。
“你不用担心。我给了她很多钱,她会过上好日子的。”徐婉仪喝着林缦买回来的伯爵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大概是有了方静姝的前车之鉴,周贺南这一次反倒有些不痛不痒:“走了就走了吧,反正世界上的女人多的是,她走了,还能再找一个。”
杯子被重重地砸在桌上,再好的茶也没法让徐婉仪平息怒火。
“妈,别看不起人,你儿子还是蛮有人气的。”趁周妈妈还没出口教训,周贺南继续说道。他笑的幅度很大,有些疏离,像是连心都死了。
她的儿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扶不起的模样,周妈妈揉着额头,觉得茶水里面大概有毒,搅得她心神不宁,头痛不止。她轻敲太阳穴,连连叹息:“你就不能让我和你爸省省心吗?”
“林缦都不在乎,你们操心什么。”自从医院决裂之后,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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