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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腴(桂花芋圆)


“哎呦,我的好女儿,你可真是出息了啊!”杨牡丹笑得极其灿烂,对着围聚在厅堂的其他女郎道,“你们瞧瞧,今今还没正式梳弄呢,就入了小公爷的眼,你们其他人可得给我好好学着!”
还没等尤今今反应杨牡丹话里的小公爷是谁,杨牡丹便立刻上前拉住了尤今今的手,一脸殷切模样:“今今啊,日后入了国公府,也千万不要忘了多提携提携妈妈我啊。”
国公府,小公爷?听完杨妈妈的一番话,尤今今霎时懵住了。
“今今妹妹还真是好手段啊,只是出去游了一天船,便能攀上国公府这么大的门第,哪像我们这些愚人还真是比不上妹妹的半点心计。”雪念忍不住酸言酸语,她看着厅堂里那一排排整齐地装着贵重金银檀木箱子,眼底尽是嫉妒之色。
芙若向来是个八面玲珑的,此刻也上前笑着恭贺道:“恭喜今今妹妹了,终于觅得好郎君。”
尤今今这才有些回过神来,眼底尽是疑惑之色。
她转头看向杨妈妈,焦声道:“什么国公府,什么小公爷?方才来楼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杨妈妈闻言乐得大笑,回头看了周围人一圈,指着尤今今打趣:“哎呦,你们瞧瞧,这丫头到现在还藏着掖着呢。”
女郎们也掩面笑,只当尤今今在装模作样。有那心直口快的倒是直接嚷了出来。
“你还装什么呀,镇国公家的小公爷要纳你做妾,你且赶快回去收拾着吧。”
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冷水陡然浇在了尤今今的头上。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若是没记错的话,镇国公家的小公爷蒋云霁可是个贪花恋酒,纵情女色的浪荡子。
他府中的姬妾数量与梁珩也相比,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上一世尤今今只是听闻过这位小公爷的风流韵事,而与他并无任何牵扯,更别提他会上门纳妾了。
如今她怎会突然就被这蒋云霁相中了做妾?
杨妈妈倒是没觉察尤今今此刻的情绪,她上前看着一箱箱的珠宝金银,手中的金子满是沉甸甸的重量,高兴t之情瞬时溢于言表。
不同于杨牡丹的高兴,此刻千百个困惑萦绕在尤今今的心上。
先不论这蒋小公爷是如何选中了她,她此时只想知道,阮裕的人是否真的来替她赎身了。
“杨妈妈,方才就没有别的人来找我吗?”尤今今上前几步,面色急切。
阮裕已经答应替她赎身了,那样的如匪君子是定不会食言的。
而本还把玩金子的杨牡丹在听到尤今今的话后,方才还带着灿烂笑意的脸瞬时僵了僵。
她并未直接回尤今今的话,而是转头对着还在围观的众女郎一阵呵斥。
“好了好了,快自己忙自己的去,都围在这儿,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女郎们见杨妈妈要发火,生怕被责罚,立刻接连散了去。唯有尤今今站在厅堂,安静地等着杨妈妈的解释。
杨妈妈见众人都散了,这才看向了尤今今,细长的柳眉高高挑起,语气有些不耐。
“你是想问阮裕公子的人有没有来替你赎身吧?”
听到杨妈妈的话,尤今今一怔,顿时面上浮现一丝希冀:“他的人来了是不是?杨妈妈,他替我赎身了是不是!”女郎上前,眼底尽是惊喜之色。
杨妈妈闻言面色没有波澜,而是将手中的一锭金子懒洋洋地丢到了箱子里,嗓音有些轻飘飘的。
“今今啊,阮裕公子是要替你赎身,但我可不答应。”
杨妈妈这话犹如当头一棒敲在了尤今今的身上,她腿脚一软,踉跄了几步。
“为何!”尤今今不甘心,眼眶骤然泛红,上前一步,“不是说好黄金千两便能赎身的吗?为何不让我赎身!”
听着女郎的质问,杨妈妈嗤笑:“若是这蒋小公爷今日没指名道姓的要你,我大可成全了你去,可他明明白白的要纳你做妾,我又有甚么办法。”
杨妈妈见尤今今,又挑眉道:
“阮家虽也是世家,但地位到底不如镇国公府,孰轻孰重,你难道还不清楚?”
官大一级压死人,镇国公在晋安城的地位,尤今今当然清楚。
镇国公蒋昌盛,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权势可谓滔天。她尤今今算什么,不过一个女闾中的卑微女郎,蜉蝣如何撼动大树,对他们这种权贵而言,碾死她是如同碾死一只蝼蚁容易。
身旁的翠儿看着尤今今失魂落魄的样子,神色担忧。
“女郎,你没事吧。”
尤今今捂住胸口,只觉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翠儿,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啊,快去替女郎张罗着啊,再过几天小公爷可就要来接人了!”杨妈妈看着站着一旁的翠儿忙催促道。
翠儿忧心忡忡地看了尤今今一眼,虽无奈但也只能听从杨妈妈的话上楼去给女郎收拾东西。
尤今今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半,无力地扶住了一旁的檀木柜。
为何?为何她筹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求得阮裕替她赎身却还落得这般下场。
避开了梁珩也,却换来同样妻妾成群的蒋云霁。她若是入了镇国公府,日后又要受到怎样的磋磨?
那些后宅里折磨人的法子,尤今今真的不想再受了。
思及此处,尤今今眼眶含泪,“扑通”一声跪在了杨牡丹面前,仰头看着她:
“杨妈妈,我只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去镇国公府,我不想做蒋小公爷的妾室!”

看着娇养的女郎哭得这般心碎,杨牡丹也颇为心疼却也心中不解。
她半蹲着给尤今今擦着眼泪,劝道:“真是傻孩子,入了国公府,日后你可是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别人羡慕都来不及,你哭甚么。”
尤今今抓住了杨妈妈的胳膊,红着眼眶哽咽祈求:“妈妈,我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嫁给蒋云霁好不好,我可以攒钱的,只要你放我赎身,我一定会攒够钱的!”
看着少女仍旧执迷不悟的样子,杨妈妈脸色一变,猛地甩开了尤今今的手。
“尤今今,我养你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杨牡丹尖声呵斥,染着红艳艳丹蔻的指甲指着哭泣的女郎,“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日日娇养着你,为的是什么啊!为的就是让你攀上一个好门第!”
“实话告诉你,今日就算有人出黄金万两替你赎身,我也不会放了你!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等着进国公府吧!”
杨妈妈冰冷的话语一句句地刺进了尤今今的耳里,女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过,顺着脸颊一滴滴地砸在了地板上。
那日过后,尤今今便被软禁在了阁楼。
一日三餐除了一碗茶水和一个馒头再无他物。
对于胭脂楼中的娇贵女郎而言,杨妈妈对她们惯用的惩罚便是饿肚子。
一来可以不留伤痕,二来又能让女郎饿的肌体无力,再无与之抗衡的力气。
尤今今也确实如此,三天下去,本就娇弱的身子被饿的更是虚弱了十分。
女郎缩在榻脚,侧头看着窗外艳阳高照的天,心如死水。
她太天真了,以为求得了阮裕便能避开上一世那凄惨下场。
谁知一场游船,竟还引来了其他豺狼虎豹。
如若她没有猜错,要纳她为妾的蒋小公爷应当就是那日在船上遇见的浮浪男君了。
她当时只猜其身份尊贵,不敢轻易得罪,可谁知他竟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如今直接上门要人,还故意压上了阮裕一头。
她还有什么办法呢?这几日她甚至生出了寻死的心思。
可杨妈妈毕竟手段老辣,早就将她房里一切能自伤的物器全部收走。
没有了物器,确实还有其他不体面的死法,但尤今今回过神后,便开始隐隐后怕了。
她竟然想死?
她上辈子已经那样凄惨的死去了,好不容易有了生的机会,怎又生出寻死的念头。
老天既然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自己的性命呢。
活着,努力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想明白自己的所求后,尤今今便让翠儿带话给了杨妈妈,说她愿意给蒋小公爷做妾。杨牡丹见尤今今想通,自是恢复了尤今今房里的一切照料。
“哎呦,我的好女儿,妈妈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嫁进国公府,可不比在这楼里日日给人弹曲强!”杨牡丹喜气洋洋地笑。
尤今今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垂首,任由翠儿为其挽发,一头顺滑的乌墨青丝在翠儿的巧手下翻飞成髻。
杨牡丹也不在意尤今今是否搭理她,只在那儿自顾自地说着,大多都是恭维和讨好之话。
良久,尤今今终于抬首,那双翦水秋瞳影影绰绰:
“杨妈妈,听说蒋小公爷还未有正妻是不是?”
似是没料到尤今今会突然问起这个,杨妈妈瞬时怔愣,而后才点了点头。
女郎垂睫,敛去了眼底的情绪。
还未娶正妻,那便有机会
五日后,尤今今终于坐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
蒋云霁名义上虽说要纳尤今今为妾,但还是碍于尤今今出自女闾的身份,并没有为她准备迎妾之礼。
所以入府这日,只派了几个小厮去接人,一路低调行事。
最后马车在镇国公府的偏门停下,府中老媪早已在门口候着了,见马车过来,立刻上前准备伺候着车中女郎下马。
刚搬来下车的脚蹬,便见马车的帘子撩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张芙蓉般的娇艳小脸。
正候着的一众仆役瞬时屏住了呼吸。
那女郎肤色如雪,乌发红唇,一双水润杏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似带着些许愁意,又似是眼含秋水,教人看一眼便无端骨肉酥软。
还是最前头的老媪经验老道,回过神后忙伸手便早去扶着貌美女郎。
“还请女郎小心下车。”
尤今今点点头,将手搭在了老媪的手上,在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在老媪的引领下,尤今今跟着她从偏门进了国公府内。
老媪姓姜,是国公府里的一等管事婆子,平日里最得大夫人信任。所以蒋云霁后院中事,基本都由其操持。
一路上姜媪和尤今今说了不少府中规矩,尤今今一一记下了。
多亏尤今今上辈子在潘兰儿的磋磨下,学了不少后宅规矩,所以此时此刻听着姜媪说的那些府中规矩,心中倒是游刃有余了些。
姜媪领着尤今今到了一处小院,院门两旁种着几株绿竹,四周幽静的很。此刻推开院门,庭院中已有一名婢女在等候,见尤今今进来,忙上前行礼。
“这是蒹葭,以后便是女郎的贴身婢女了,女郎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她便可。”
姜媪说罢又交代了蒹葭一应事项,最后朝尤今今福了福身。
“女郎一路劳顿,还需好好歇息,婢子就不多叨扰了。”
尤今今点了点头,面色温和有礼:“有劳姜媪了。”说罢便褪下了腕子上的一只白玉镯塞到了妇人的手心,“我初来乍到,日后若是有不懂规矩的地方,还望姜媪多多提点。”
姜媪t握着镯子,方才淡然的面色此刻多了几分笑意。
“女郎真是说笑了,您的规矩可比旁人要好多了。”
送走了姜媪,尤今今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钱能使鬼推磨,上一世她不懂后宅这些弯弯绕绕,不懂打点院中仆役,因而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既然又成了这府中姬妾,自然要好好打点一番。
这姜媪在府中的身份不低,和她交好,必然没有坏处。
蒹葭虽年轻,办事却有条理的很,扶着尤今今去歇息后,便安排粗使将尤今今带来的行李一应规整。
尤今今如今知晓收人心的要紧,看着蒹葭忙前忙后,便在自己妆奁里找了一根翠玉簪子。
“蒹葭,你过来。”
蒹葭见尤今今朝其招手,便立刻快步过来,神色恭敬:
“女郎有何吩咐?”
尤今今将簪子簪在了蒹葭的发髻上,蒹葭连忙拒绝。
“女郎,这太贵重了,婢子不能要。”蒹葭说完就要将簪子拔下来,却被尤今今按住了手。
“蒹葭,我不是名门望族的贵族女郎,也不喜那些死板规矩,只求真心待人。”
女郎的嗓音柔婉,容貌又如神仙妃子,身上还飘着淡淡的香气。
蒹葭听着晕晕乎乎,只觉恍如梦境。直到察觉自己竟对女郎发起了呆,这才慌得反应过来,涨红了小脸,结结巴巴回话。
“婢子日后一定好好服侍女郎,定不负女郎真心!”
蒹葭本在府中就不受重视,先前只在夫人外院做些粗活,时不时地还要被那些管事老媪打骂,如今拨来伺候新来的妾室夫人,本就觉得自己转运了,没想到这位女郎还这般温柔好说话,蒹葭心中更是暖意融融了。
尤今今见小婢女一脸懵住,顿时掩唇轻笑,轻声道:“蒹葭,你去那边箱子里取些银钱,打点一下外面那些人。”
蒹葭忙应声,立刻去取了。
蒋云霁那日上门送了不少金银,杨妈妈虽狠辣贪财,但到底养尤今今养了快十年,大抵有些感情,便留了两箱金银给尤今今,此外也添了一些珠钗首饰给她做嫁妆。
尤今今自然都收了,既然逃不掉这做妾的命运,有了金银傍身好歹能让自己过得安稳些。
蒹葭给下头那些粗使仆役发完银钱后便进来服侍尤今今梳洗。
尤今今将国公府的情况问了个大概,才知今日镇国公夫妇以及那蒋小公爷都进了宫。
方才那姜媪嘴严,题外话一概不说,倒是蒹葭将她所知的说了不少。
蒋云霁作为镇国公的唯一嫡子,今年方才弱冠,虽未娶正妻,但院中的通房姬妾差不多二十有余。而除了正经妾室和通房婢女外,府中那些奏乐弹曲的乐女也大都是他的相好。
不过蒋云霁虽风流浪荡,但待姬妾也都颇为大方,也从不偏宠于谁,所以后院倒还算是和谐。
而镇国公夫妇二人,因膝下唯有这一子,所以也对其尤为溺爱。平日里只要蒋云霁不太过于出格,亦或是让姬妾生下子女,蒋云霁的后院之事蒋夫人都不会过多去掺和。
了解了个大概后,尤今今方才有些心安。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无法选择道路,那她就要走好仅有的这条路。
至少目前看来,这镇国公府的情况是比梁府好些的,没有潘兰儿那样的正头夫人去磋磨她,想来日子也会好过些。
至于后面的日子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蒋云霁日后娶得正妻,按照他喜新厌旧的性子,她那时估摸着也早已不入蒋云霁的眼了,届时求的一门出路,说不定还能出府安稳求生呢。
想明白后,尤今今安然不少,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小憩起来。
府中如今正经有自己院子的妾室约莫有五六个,其余的通房女婢皆是住在蒋云霁的院子里,平日里近身伺候的也是她们。
尤今今如今安置的这所小院位置虽偏僻,但倒是幽静怡然的很。
见女郎小憩,蒹葭轻轻阖上了屋门。

她方才又梦到前世了。
梦回自己被潘兰儿磋磨的那几年,她吃不饱穿不暖,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日子。
又梦见自己被带上城楼,结果被敌军一箭射死的惨状。
尤今今吁了口气,她知道这是自己心中仍在恐惧的表现。
但国公府毕竟与梁府不同,小女郎只安慰自己这次定不会再过上辈子那样的日子了。
而尤今今这边刚起身,蒹葭那边便匆匆进了屋。
“女郎,男君他们回来了。”
尤今今闻言神色微顿,而后轻声:“男君要过来吗?”
蒹葭摇摇头:“女郎,国公爷和大夫人他们面色似乎都很不好,刚回来就把男君带回厅堂问话了。”
尤今今眼底瞬时划过一丝惑色,黛眉微蹙,沉吟道:“蒹葭,你说国公爷他们今日都进宫了,是一起去见皇后娘娘吗?”
蒹葭点点头:“今日是福宁公主的生辰宴,国公爷他们是奉皇后娘娘的召令进宫赴宴的。”
去参加福宁公主的生辰宴,几人面色却不好,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尤今今心中疑惑,她今日才入府,可不想被牵连什么不好的事。
不过此事一出,蒋云霁应当一时半会儿不会来她这儿了,如此看来倒也算是件好事。
比之尤今今的小院,此刻的厅堂气氛却是箭弩拔张的很。
“爹,我不要娶公主!”蒋云霁气呼呼地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面上尽是不满之色。
“你在说什么鬼话!”镇国公气得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面前的蒋云霁,“你这臭小子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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