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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程绾绾心里更是钦佩,看着范书雯的眼神都快发亮了。
“范小姐收这么多碎绢布回去做纱布,是有谁受伤了吗?”若是哪里受了灾有人受伤,程绾绾也想帮帮忙。
范书雯笑了笑,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悲悯:“也不全是做纱布用的。有些绢布还能缝成香囊之类的小物什,拿去卖也能换些文钱。臣女是要往城外正安寺去,臣女是去进香,但因正安寺慈悲,收留了不少可怜的人,其中有些伤病者,臣女既然去一趟,就顺便帮她们看诊。至于这些不要的绢布,有些用作纱布,有些给她们,让她们做些香囊和小物什,下月我去,再拿回来帮她们卖,算是帮她们找了份生计。”
程绾绾听呆了去。
没想到范家小姐不仅会医术,还济人利物,更懂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程绾绾感觉到,范家小姐所见的那一番天地,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与东宫给她的温暖与安定,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向往。
因正安寺在城外,离得也远,冬里路上还有积雪,程绾绾不敢再耽搁范书雯,虽然心中许多好奇,但按下没有再问,让范书雯尽快往正安寺去了。
不过范书雯其实没那么着急,她与正安寺的僧人都已经熟识,今日去,还要看诊治病,大约是赶不及在城门关闭之前回来的。
寺中给她安排有寮房,也有许多远近前往寺中进香的贵妇人会在寮房歇息,倒也没什么。
如果来不及,范书雯就在正安寺过了夜,明早再回城。
程绾绾与范书雯分别之后,好一会儿都还在想这事,连逛铺子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很快,她就暂且不去想这事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日子,人人总是不一样的。
至少眼下,她还是先做好她的太子妃吧。
虽然其实……东宫也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
不过她一向随遇而安,能有什么样的日子,就把什么样的日子过好,这才是最要紧的。
程绾绾又逛了几间铺子,快要逛到玲珑阁附近的时候,程绾绾在街巷一间看似不起眼的铺面门口,看见了铺子里摆在博古架上的一样东西……
只扫了一眼,程绾绾就不由定住了视线。
好生熟悉……
这不是——!
认出那东西来,程绾绾心中顿时惊诧,又十分疑惑,连忙带着几个侍女一起进了这间铺子。
约摸两刻钟之后,几人才出来。
出来时,瑞雪手中多了个匣子。
而程绾绾的面色有些郑重,走之前,又回头看了身后的铺面好几眼。
离开铺子之后,一行人再没逛什么,直接去了玲珑阁。
苗娘子认得程绾绾。
她可谓是从这位小太子妃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时,一路看着她走到如今的太子妃的。
太子有多看重这位小太子妃,苗娘子再清楚不过。
每月太子殿下来查玲珑阁中的账目,走之时,都要把玲珑阁里为数不多的华缎和最好的胭脂水粉全都带走,带回东宫去给那位小太子妃。
每每见此,苗娘子都不由想起自己的丈夫。
她的丈夫对她也是极好的,在外走商遇见什么好东西,都要带回来给她。
可惜成婚没两年,他有回走商遇了匪寇,丢了性命,再也没能回来……
她赶路半月多,跨了三个郡去认的尸,到时,尸身都臭了……
而那些匪寇,却并不是穷凶极恶,反倒个个面黄肌瘦。
苗娘子当时悲痛欲绝,没心情管歹人如何,但当时据说是当朝太子亲派的钦差下巡,彻查州中旧案,也一并问了这桩案子。
那时是在登州,那些匪寇原是平民,是被州中官员欺压,苛征赋税,甚至被霸占农田,以至于这些人连田地都没得种。
活不下去,这才落草为寇。
苗娘子不管他们有什么苦衷,恨极了他们。她的丈夫没有留下一子半女,她也没了活着的寄托,只想杀了那些人报仇。
钦差因官逼民反对这些匪寇网开一面,未犯人命者,可从轻处罚,苗娘子不甘,想与这些匪寇同归于尽。
可见了他们家徒四壁的破茅屋,家中活活饿死的老母,还有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妻儿……
苗娘子下不去手……
再后来,便是那位初初代天子行政的东宫太子,大开杀戒,登州一时血流成河,贪官杀尽。
而东宫太子弑杀暴戾的名声,也随即传开。
有人心头惶惶,苗娘子却只拍手称快。
事后,苗娘子捐出了全部家产,助钦差抚慰民生。
她想,世上少一个贪官,普通百姓就能多得一份安稳,也许就能少一窝匪寇,也就能……少一个像她丈夫一样无辜惨死的人。
而她此举,上达天听,传到了东宫之中。
之后,苗娘子便应召,入寿阳城。
一晃便是经年。
如今回想起来,苗娘子心口仍闷闷作痛,但这么多年过去,她一个人也习惯了,而她也有了新的活着的寄托。
她要成为大邺第一富商,开创祖辈父辈不曾有过的商市版图。
程绾绾在玲珑阁没待多久,甚至也没有逛什么,匆匆便离去。
不过她刚从玲珑阁出来,就遇上了东宫的马车在玲珑阁外停了下来。
街边不少人驻足。
程绾绾脚步顿了顿,朝马车上看去,车帘正好撩开,男人高大的身形正从门帘后探出。
江诀撩开帘子,一眼看见小妻子。
天冷,她站在雪缀的树桠下,肤白胜雪,只鼻尖一点红,极是可爱。
江诀不觉眸色温软。
程绾绾未觉男人神色,想到什么,快步朝马车跑过来。
江诀目色一顿,立马探身出来接她。
“雪天路滑,慢些。”男人沉声道。
程绾绾愣了愣,听话地慢了步子,但很快,又小跑起来。
江诀无奈,大步过来接了人,牵到怀里。
“跑这么快做什么。”男人薄责,但随即弯腰俯身,凑到小妻子耳边,“想孤了?”
街边还有人张望,程绾绾面色一红,小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下,悄悄掐了掐男人的腰。
江诀只觉得痒,心念一动,弯腰抱了小妻子起来。
程绾绾低呼一声。
江诀低笑一声,抱着人长腿一跨便上了马车。
等进了马车,江诀正要抱着小妻子亲昵一番。
程绾绾却顾不上,唤了瑞雪,从外间递进来一个木匣子。
江诀微讶:“这是……”
“殿下你看!”程绾绾飞快地把匣子打开,连忙递给男人看。
江诀垂目,看清匣子里的东西,温和的眉目顿时拧起。
程绾绾犹在惊疑,但又不太敢确认,忙向男人求证:“殿下你看看,这是不是我送给小郡主的那个乐盒?”

奇巧大师鲁大师所留遗作不少,但这个乐盒却是独一无二。
原本鲁大师留下的作品,便是有市无价,寻常有钱都买不到,这乐盒程绾绾是花了不少力气才寻到的,又花了不少金子才买下来。
这份礼,程绾绾是花了心思的。
而且看那日的情形,小郡主也很喜欢这个乐盒。
若这真是她送给大公主府的那个乐盒,那为何会出现在这市井之中呢?
江诀也奇怪,拿了乐盒仔细查看,确实分明是小太子妃之前买来送给大公主府的那个。
因到底是积年累月留下的玩意,乐盒盒身上难免会有少许划痕和磕碰。
江诀不会记错,这正是小太子妃送出去的那个。
江诀心中亦生疑。
这乐盒是稀罕物,不说小郡主明显很喜欢,就算不喜欢,收在库房便是,绝不会流落到这市井之中来。
除非是……大公主府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了这乐盒卖出来换了银钱。
程绾绾道:“我细问了那铺子东家,东家说是一个衣着不俗的女子将乐盒卖给他的。那女子约摸不到三十的年岁,看着却很是持重,通身的气度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卖这乐盒的时候也十分谨慎,东家担心东西来历不明,问多了两句,那女子便不悦,转身欲走要卖去别处。那间铺子的东家有些小钱,又喜欢鲁大师的东西,这才没多问,拦了人买了下来。因来历不明,压了价钱,那女子似乎是急于出手,没有多争,便将乐盒卖了。”
江诀沉吟思索,听小妻子娓娓道来,不由抬眼看了小妻子一眼。
她模样认真,字字句句有条不紊,小脸儿端肃的样子,竟透出几分老成稳重。
和她娇小玲珑的温软模样,实在不相称。
有种小姑娘装大夫人的感觉。
但她说的有条有理,说得很好。
江诀心下微软,默默看了小妻子片刻,才收敛目光,继续听她说完。
等小太子妃说完,江诀心里已经有了衡量。
来卖乐盒的女子衣着不俗,可见其在大公主府身份并不低,少说也是二等侍女。
二等侍女的月例已经不低,虽然比不上这乐盒出手能得到的银子,但是在大公主府做女侍,是个长久安稳也体面的差事。
大公主江纭脾气急躁,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子,这侍女何至于舍弃安稳不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偷了东西出来卖?
且偷的还是这个乐盒——小郡主喜欢,必定时时拿来玩耍,一旦不见,恐怕不消半日就会被人发现。
是以即便是要偷,也该偷些大公主府束之高阁、不易被察觉的东西才对。
不管怎么说,若是侍女偷出来卖的,怎么都有些说不通。
可若不是侍女……那难道是江纭叫人拿出来卖的?
江诀思索着。
程绾绾道:“殿下,我、我觉得这乐盒,不像是被人偷出来卖的,倒像是……”
小太子妃话没说完,江诀看过来。
程绾绾便抿了唇,没说下去了。
“绾绾为何觉得不是被人偷出来卖的。”江诀问道。
程绾绾便说了自己的想法,却和江诀想的一样。
江诀听罢,对小太子妃点头赞许。
程绾绾脸红了红,但马上又正经起来,接着说她刚才没说完的话:“绾绾觉得……觉得……”
“没事,说。”
“绾绾觉得……会不会是皇长姐吩咐人拿出来卖的?”
又和江诀想到一处了。
江诀没说此事,摸了摸小妻子的头:“怎么,精心准备送出去的礼物,被人拿来卖了,不开心了?”
程绾绾愣了下。
刚才看到乐盒的时候,她进了铺子里,是有一点点失落,想是大公主不喜欢她送的乐盒吧。
可是转念想到这件事的蹊跷之处时,她就顾不上自己那些小情绪了。
这会儿,她早没计较这事了。
但是男人问起,抚着她脑袋的大掌似是安慰,程绾绾还是心头微暖。
她浅浅抿唇绽开一个明媚的笑,仰脸朝着男人摇摇头:“没有呢。绾绾只是在想,皇长姐是不是很缺钱用啊……”
程绾绾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应该。
皇室公主,怎么会缺钱用。
然而男人听到这话的脸色却是微微变了。
“殿下?”程绾绾好奇看男人。
江诀在想那日大公主宴会上的事。
当时他只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如今想来,江纭只有小郡主江诗一个女儿,一贯把女儿看得眼珠子一般。
而当时侍女不过打碎了一套琉璃碟盏,虽然贵重,但对偌大一个公主府来说,应当算不得什么。
便是江纭有气,也不至于在宴上便当场发作。
更何况当时江纭还是先怒气冲冲地责骂了那个摔碎东西的侍女,竟没有第一时间去关心女儿的状况。
着实是奇怪。
可若是联系到小太子妃这一句——大公主府缺钱,那这一切却就都说得通了。
江诀回过神,朝小太子妃笑了笑,收起了眼底的沉凝:“没事。想到了一些事情。”
程绾绾点点头,没问是什么事。
江诀伸手,将又乖又软的小妻子抱进怀中:“乐盒的事孤会弄清楚,绾绾不用担心,有夫君在。”
范书雯在正安寺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从山上启程,回寿阳城中。
她出发很早,天都没亮起来。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过了半山腰,天边才开始微微发亮,雾蒙蒙的日头才露出真容。
范书雯每月都要到正安寺进香,实则也是为了给寺中收留的人看病,也帮她们将做好的香囊等物带下山,转卖成纹银。
马车里,范书雯和丫鬟正在检查这回拿到的香囊,看有没有针脚不好的,若是有,她们回去补上几针或是改一改再拿出去卖。
正看着,马车陡然间停了下来。
范书雯和丫鬟一个趔趄,差点没坐稳摔倒。
丫鬟微恼:“怎么回事!”
却听外间一阵异响。
范书雯掀开车帘欲查看外头的情况。刚一掀开车帘,就听见“刺啦”一声,随即一把利剑洞穿了车夫的身体,直愣愣地戳到了她眼前。
剑尖还滴着血。
“啊!!”
二月初六是程绾绾的生辰。
雪慢慢开始化了。
程绾绾迷迷糊糊的,还没有睡醒,晴云素心素兰围着她,给她穿衣裳戴首饰。
衣裳换了好几件,瑞雪又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件,高高兴兴地捧过来。
素兰眼睛一亮:“这件好!”
晴云和素心跟着看,也觉得好看,但太子妃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素兰最会描眉上妆,她这般惊艳说好看,那必定是最好看的。
三个人拿了衣裳过来,又围着程绾绾给她重新穿。
程绾绾一边被迫脱身上这件,一边哭唧唧抱怨:“怎么又要换?”
她看床榻上,已经换了一堆衣裳了。
素兰笑了笑:“太子妃相信奴婢,这件定是最好看的!太子殿下进宫前交代了,今日要把太子妃打扮得漂漂亮亮,太子殿下要带太子妃出去呢。”
“我又不是没出去过,难道不打扮还不能见人了不成……”程绾绾哀道。
但她也知道,男人发了话,晴云几个定是要尽心尽力办好的,她也只能配合了。
如此折腾了一早上,江诀下朝回来的时候,程绾绾整个人精疲力倦的,一见他就噘嘴。
江诀过来,忙笑着把人笼进怀里:“这是怎么了?”
程绾绾心道都怪你,但嘴上不敢说,只噘着嘴道:“殿下真会折腾人。”
“怎么就折腾你了?”江诀低头,亲了亲小妻子的额头。
程绾绾等男人亲完,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展开手臂,在男人面前花蝴蝶似的转了一圈,裙袂翩翩。
江诀含笑看着,他的小太子妃真好看。
程绾绾转了一圈,小脸扬了扬,板着表情,有点骄矜地问道:“殿下,绾绾穿这身衣裳好看吗?”
“好看。”江诀想也不想就答。
程绾绾还没作声。
江诀立马又道:“孤的绾绾穿什么都好看。”
他自觉这是哄人的好话,谁知小太子妃听了,腮帮子一鼓,顿时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江诀敛了笑,诧然看小妻子。
程绾绾恼道:“我就说殿下折腾人吧!既然穿什么都好看,那还换来换去做什么。害得绾绾都没睡好,大清早被瑞雪她们架起来换了一早上的衣裳。”
江诀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顿时失笑,忙上前抱住气鼓鼓的小人儿:“孤的绾绾这么委屈啊。啧,可是这怎么是孤折腾,明明是这几个婢子该罚。”
说话间,晴云和素兰正好端了热茶奉进来。
听见太子的话,晴云素兰顿时心里叫苦,一仆侍二主果真不是好做的。
江诀转头看她们:“你们是什么时辰把太子妃叫起来的。”
二人忙放下茶道:“回禀殿下,是辰时末。”
江诀:“……”
那也不早了。
程绾绾:“……”
程绾绾脸红。
“咳。”男人掩拳,“这么早叫太子妃起来做什么,还折腾太子妃,衣裳你们不会自己事先挑好么,怎么劳累太子妃换来换去。”
晴云、素兰:“……”
这衣裳自然是要穿在身上,才看得出来好不好看、哪件最好看。
但是二人不敢说,连忙告罪请罚。
江诀没立即罚二人,果然小太子妃立马凑上前来,娇声软语又别别扭扭地给二人开脱。
江诀由着她,便将此事揭过,让二人退下了。
等人退下了,殿内又只有夫妻二人,江诀才低腰,似笑非笑地对小妻子道:“辰时末,好像也不早了。”
程绾绾:“……”
程绾绾立时又羞又恼,脸上一副气哼哼的表情,但脸颊又不争气地发红,自己也心虚。
江诀没忍住,笑出来。
他一笑,小妻子顿时恼得更甚。
江诀忙忍住笑:“好好好,辰时末也不晚、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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