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由她亲,浅浅回应,轻咬她娇软的唇。
亲了会儿,男人按着她后腰的手掌微微收了力道,方才的不断沉溺像是豁开了一道喘息的豁口,程绾绾找回了一点微末的清醒。
他好像……没打算继续。
程绾绾有些茫然,心下一时有些空。
为何不继续,今日又不是在营帐,他为何停下来,莫不是……
她反正是不相信男人会不行,莫非是她的问题,她哪里做得不对了?
程绾绾正想的时候,江诀轻啄了啄她软嫩的唇瓣。
程绾绾噙着一双雾眸看他,没说话,但小嘴微微撇着,眉眼染了水雾,娇软可欺,显出几分欲说还休的委屈来。
江诀低哄:“先洗完。”
他又亲她一口,嗓音微哑:“……待会儿继续。”
程绾绾面颊红红,看他,水眸里仍是蓄着一点湿意,神态既娇软,又楚楚可怜。
江诀受不住她这副样子,只恨不得当场食言,好好疼一疼她。
但还是忍住了。
他亲了亲小妻子脸颊,哄着人趁着水未凉,先沐浴完,再抱着她回去榻上。
待程绾绾回了榻上,男人却离开出去了寝殿,出去之前,只温声叫她稍等一等。
程绾绾有些不高兴,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事要叫她等的?
再说刚才也没人来打搅通禀说有什么朝中要事啊。
程绾绾裹紧被子,身上一寸一寸刚才被男人撩起的热意,慢慢平息了下去。
她有点低落沮丧,但还是听男人的话,等着他。
好在江诀很快回来了。
程绾绾不着寸缕,春情一平复,就觉得光着身子很是羞耻,在男人回来之前,她找了寝衣先穿着了。
江诀也只穿着寝衣。
男人一进来,程绾绾就看见了男人手上端着的东西。
是一张琉璃托盘,托盘上有一只青玉酒壶,和两只青玉杯子。
程绾绾怔了怔,不太明白。
江诀径直过来,将东西放到桌上,过来牵她。
“等着急了?”江诀笑。
程绾绾晕头晕脑地被男人牵着,跟着起身,不明白这时候拿酒做什么,是怕她太紧张了吗?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
程绾绾被男人捉着肩膀,带到桌边坐下。坐下后,她看他。
江诀也坐到她旁边,拿了酒壶,将两只酒杯都倒满,一杯端到小妻子面前,一杯自己端起来。
程绾绾愣了愣,懵懵懂懂间,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江诀手支在桌上,端起酒杯轻晃了下,素来沉冷的面孔,笑意竟显得几分风流,但看她的目光,却是深凝又认真的。
“大婚之夜,东宫遇刺,没能同绾绾喝成合卺酒,那合卺匏不知放去哪了,只能用酒杯代替了。”
程绾绾悬起的心定定落下,她刚才看到他端起酒杯的时候,隐隐地猜到了。
没想到真是要喝合卺酒……
程绾绾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大婚已经过去,其实他们只差圆房这一件事,至于那晚因为刺客行刺被破坏的那些仪式,她自己都未曾放在心上。
但是,他却还记得。
烛色摇晃,江诀看见小妻子潋滟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沁出来,让她整个神色变得越来越柔软。
江诀大概知道小妻子在想什么。
他笑了笑,伸手握住小妻子的手:“孤没忘。同饮合卺酒,执手共白头,孤怕不喝这合卺酒,绾绾不肯陪孤到白头了。”
程绾绾看着男人,看他眉宇温柔,眼底完完整整地倒映着她。
他说话的时候那样认真,深邃的眼睛里,好像天地万物都静寂,只剩下一个她。
程绾绾突然有些想哭,从未有一个人这样郑重地把她放在心上过。
分明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合卺酒、共白头了,他却还记得。
眼底的湿意一点一点聚集,要掉下来。
江诀看小妻子红了眼眶,心口像被狠攥了一把,猝然疼了一下。
这样一件小事,她就这般高兴,足见她从前受尽了委屈。
江诀不舍得她哭,握紧她的手:“莫哭。”
他晃了下手里的酒杯示意,朝她笑:“还喝不喝了?天冷,这酒温过,再不喝又要拿去温了。”
程绾绾把眼泪忍住了,原来他去那么久,是温酒去了。
程绾绾怕酒冷了,他又要去温,攥着男人几根手指握得紧紧的,生怕他走似的,也端起酒杯来。
江诀递过酒杯来。
程绾绾也抬起手来,细细的胳膊和男人的交绕在一起,这样对饮交杯,算是代替合卺匏了。
酒味有些辛辣,温热的酒比冷的还要辛辣些,酒杯小小一只,男人给她倒的酒还适量少了一些,但辛辣的味道窜进喉咙,程绾绾还是呛了一下。
不过她是一口气喝完,才咳嗽的。
江诀轻拍她,他那杯自是也一饮而尽。
程绾绾缓下来,嗓子还是有些灼烧感,但也还好,没她脸颊上烫。
“礼成了。”江诀笑,“绾绾要与孤携手白头,赖不掉了。”
程绾绾眼眶又热起来,但她忍着不哭,只露出笑来,笑意灿然无比。
江诀眸色温柔,又深了深,探身靠过来,弯腰与小妻子平齐着,凑过来吻她。
轻轻浅浅地吻着,慢慢加深,他手掌贴过去,扶住她后腰,吮她柔软的唇瓣。
呼吸裹挟着极淡的酒香,微醺的醉意渐渐探进深处,缱绻缠绵。
江诀呼吸加重,按在小妻子后腰的手掌用力,将面前的小人儿整个抱起来,一把抱到了腿上。
这样抱着人在膝上又亲了一会儿,他起身,横抱着人,一边低头继续亲着小妻子软唇,一边朝床榻走过去。
幔帐四合,夜色浓稠。
红烛高烧,叠影摇晃。
江诀自然不在,一早就进宫上早朝去了。
初冬的日头并不强,帐幔又合着,程绾绾以为还早,准备再眯一会儿。
她实在是还很倦。
她闭上眼,寝殿外,瑞雪的声音隐约地传进来。
“太子妃还没醒吗?都这个时辰了,早膳没吃,一会儿该又错过用午膳的时辰了。晴云姐姐,要不要叫醒太子妃呀?”
“嘘!”晴云朝紧闭的殿门看了一眼,低声道,“先别叫了,左右宫里又没什么事情等着太子妃处置,太子妃想睡便多睡会儿吧。小声些,也叫外头洒扫的丫头都安静些,别吵着太子妃了。”
太子妃很少睡到这么晚还不起来的,瑞雪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她知道自己笨,一向都很听晴云姐姐的话。
晴云姐姐这么说了,瑞雪就老老实实地应下了,出去盯着洒扫侍女们不要吵闹。
瑞雪走了,晴云松了口气。
这丫头年纪太小,有些事还完全不懂呢。好在昨晚是她值夜,不然瑞雪这丫头怕是还伺候不好。
晴云心里想着,也打了个哈欠。
昨儿她睡得实在晚了,值夜的小屋子就在太子妃寝殿旁边,昨夜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晴云便也不敢睡得太沉,怕是两位主子什么时候要水。
晴云便一直等着、等着……谁知转眼到了寅时,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殿里这才唤人。
昨晚动静一直没停过,断断续续还有哭声,怕是昨个儿闹得很了。算下来太子妃还没睡几个时辰,晴云自是要看着寝殿,不许人来吵的。
程绾绾又睡了会儿,这回没睡太久,约摸睡了两刻就醒了。
天光不盛,她身心俱乏,倦懒得很,又赖了一会儿才准备起身。
谁知一动,她立时低呼一声,竟感觉浑身的骨头似要散架了一般!
她才撑起来一点,立马又跌回榻上。
腰好酸……腿也酸……
浑身都酸……
这一酸疼,程绾绾才算彻底醒了神了。
昨晚的一幕幕回现在脑海里,程绾绾一下扯了被子,蒙住脑袋。
分明寝殿里没别人,只有她一个人,她却还是羞臊。
昨晚男人实在太没有分寸了,起初怕她疼,动作还轻缓,到后面她被他弄得越发意动,也越发滋润,他便不再克制,弄得实在厉害……
程绾绾把被子蒙紧了些,躲在被子里一张脸都红透了。
也不知昨晚弄了几回,好像睡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程绾绾一面心里嗔怨男人昨晚弄得太久,一面又想到昨晚睡得那样迟,今日一早,男人又进宫上早朝去了。
她还能睡懒觉好好休息一番,昨晚却都是男人使力气,他应当比她还累,但一早又要早早起身,进宫上早朝去。
程绾绾有点心疼。
但是只是一瞬间,她又恼起来。
反正昨晚她劝过他的,还是哼哼哭着劝的,谁叫男人不听,欺着她弄个没完,还咬她的唇堵她的嘴。
他该的,哼!
程绾绾有些喘不过气,从被子里磨蹭出来。
床榻凌乱,寝衣倒是从地上收拾起来了。
程绾绾一冒头,脑子里又闪过昨晚的画面,羞得顿时再回把脑袋蒙回被子里。蒙了一会儿,重新出来,长长地吐了口气。
慢慢才平复下来,只是脸还是很红。
程绾绾歇了会儿,忍着腰酸腿酸起身。
昨晚男人弄了好几次,她后来受不住,哭着求他,他低哄着,就是不停。
她一直以为男人对她很温柔,谁知在床榻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她的眼神,比夜色还深些。凝着她,像是要把她那副娇软无力、任他欺负的样子给烙印下来。
又好像恶趣味,喜欢看她哭着求他的样子。
她越是哭,他眸色越是沉,动作越是猛烈。
程绾绾使劲晃了晃脑袋,把昨晚的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又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平复下来。
她昨晚被他弄哭了几次,哭了半床的瀛珠,去哪儿了?
程绾绾在床上摸了一圈,没找到,又看枕头下,也没有。
她捏了捏腰,勉强起身,掀开幔帐,才看见桌上放了一个匣子。
程绾绾过去看,看到了收好一颗一颗放在匣子里的瀛珠。
应当是男人收的,她这时候才模糊想起来,好像是男人昨晚收拾的。
她那时太困了,还以为是做梦呢,画面有些模糊。
现在她想起来了。
程绾绾把匣子收好,检查了一圈屋里,没什么不好见人的东西。
就连榻上的落红,昨晚也已经收拾了。
是谁收拾的程绾绾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被男人抱着睡着了。
反正不管是谁,程绾绾心道她不知道,就当没有这回事,不然等会儿见了晴云她们,她真要不好意思看她们了。
程绾绾把瀛珠收好,看到妆镜的时候,发觉自己脖颈上有几点红痕,一撮一撮的。
程绾绾脸红,当然知道这是怎么来的。
好在昨晚完事后男人给她穿了寝衣,不然眼下镜子里就可以看见,不仅是脖颈上,她肩上,身前,甚至腰侧,都有一小团一小团的红痕。
有一些是被亲的咬的,有一些则是被掐的。
谁叫他力气那么大,大掌捉着她腰用力的时候,就留下痕迹了。
程绾绾又自己找了衣裳穿好,把能挡住的红痕都挡住了,这才叫瑞雪进来。
瑞雪端了水来伺候梳洗,一见程绾绾,就瞪大了眼睛。
“太子妃,您的眼圈怎么这么黑呀,昨晚没睡好吗?”瑞雪关心地问。
程绾绾:“……”
晴云进来,听见这话连忙遮掩了几句,糊弄过去,又让瑞雪休息两日,这几日换了她和素兰素心值夜。
瑞雪不想躲懒,只能眼巴巴看程绾绾。
行房这种事,晴云她们明显是懂的,程绾绾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同瑞雪解释。
最后只能不解释,等瑞雪大些再说,胡乱点了点头应允了晴云的意思。
江诀回来又很早。
程绾绾一整日都没怎么动弹,身上实在是酸。
谁知男人一回来,见了她目光和往常不一样,仍是温柔,但好像多了些别的什么。
一回来,什么话不说,过来直接亲她。
好像忍了许久似的,直接过来就掰起她的脑袋,低头下来直接亲她。
回来还是傍晚,天都还没黑,晚膳都还没吃。
男人亲着亲着,竟又把她往床榻上抱,程绾绾不许。
谁知男人一本正经道:“这事费体力,先弄两回,晚些再用晚膳正好补充气力。”
程绾绾:“……”
反正程绾绾不知道谁补充气力,反正不是她,因为弄完两回,她浑身酸痛得更厉害,连筷子都没力气拿了。
勉强喝了一碗羊肚汤。
江诀好笑,偏连她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都惹得他起意,才弄完两回,又想要了。
江诀还是没这么心急,先哄着小妻子,亲自喂她,哄着她又吃了小半碗饭菜。
程绾绾填饱肚子,噘着的小嘴才勉强拉平了些。
谁知晚上,男人又欺身过来。
程绾绾说什么也不肯了,还没弄,直接就哭了。
江诀愣了,连忙哄人。
程绾绾是真的生气:“就算我愿意了,也没有殿下这样欺负人的吧!殿下若这般索取无度,那还是把那些瓦剌美人都接回东宫来吧,反正绾绾一个人是受不住的。”
江诀龙精虎猛,却是忘了他的小太子妃身子娇气,受不住这样没日没夜的。
江诀哪还敢继续,忙用指背给怀里的小人儿擦泪,低声认错:“夫君错了,是夫君不好,只顾自己,叫绾绾太辛苦了。今晚夫君什么都不做,就抱着绾绾睡觉好不好?什么别的都不做。”
程绾绾哼哼掉着泪珠子看他,寝衣被解了一半了,成什么样子了……
她把寝衣拢好,瞪了男人一眼:“不要你抱。”
说着气哼哼背过身去,朝里侧睡。
江诀:“……”
江诀凑过去:“孤错了,真不弄,只是抱抱也不成么?”
“不成。”程绾绾继续气哼哼。
江诀手掌贴过去,轻轻握她腰,嗓音低低的:“孤错了,绾绾给孤抱一抱好不好?不抱着绾绾,孤睡不着。”
程绾绾不说话。
江诀手掌继续往前,慢慢把人往臂弯里圈:“孤昨日没怎么睡,明日也要上早朝,这般辛苦,绾绾舍得不给孤抱,让孤今晚也睡不成么?”
程绾绾心底气恼。
那明明是他自找的,关她什么事。
可一想,到底又有点心软,而且男人抱她的时候,也没有乱动,只是轻轻圈着她,掌心只温热,没有烫起来。
还算有分寸了。
程绾绾便没说话,由着男人慢慢环住臂弯,从背后抱住她。
江诀食髓知味,温香软玉在怀,怎么可能不起心思。
但不敢再惹她生气了,再说也确实怜惜她娇嫩,受不住他这般日日索要。
反正,来日方长。
江诀抱着娇软的小妻子,心底满足,只微微叹了口气——以前没尝过不知滋味,如今知晓了滋味,这样抱着人在怀里却什么都不能做,比以前更难克制了。
算了,他忍。
忍得一时,刚食髓知味的男人却忍不得太久。
日日娇娇在怀,江诀忍得实在辛苦,到底哄了人,又尝了好几回。
连着四五日下来,程绾绾实在吃不消,随便寻了个由头,躲进宫里去了。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尤其宫里,正是男人的地盘,但程绾绾心想,无论如何在宫里,宫规森严,皇仪威威,男人总还是会有所收敛的吧。
程绾绾照旧住在曲春宫。
安置好,算时辰男人快下朝了,程绾绾立马离开曲春宫,往皇后的昭仁宫去了。
昭仁宫今日正热闹。
或者说从五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之后,昭仁宫就热闹起来了。
皇帝不爱美人只爱炼丹,后宫人不多,皇子们不说,正妻侧室娶起来要张罗一堆,次数多了自然就不稀奇了。
但是宫里未婚的公主只有五公主一个,之前也只张罗过一回大公主的婚事,且那还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所以这回五公主的婚事,不止皇后上心,后宫诸位妃嫔都很上心。
毕竟皇帝甚少来后宫,她们总要找点新鲜事打发日子。
程绾绾到时,恭妃、敏妃已经都在了。
程绾绾才进宫在曲春宫安置好,过来给皇后请安的,恭妃、敏妃不知她来,见了她都十分欢喜。
这位小太子妃性情温顺可爱,模样也生得我见犹怜,自是讨人喜欢。
程绾绾给诸位娘娘一一见礼。
皇后温和赐座,叫方姑姑看茶。
程绾绾坐下,恭妃问了她两句,只问今日外头冷不冷,过来冻着没有。
程绾绾说不冷,皇后却还是叫方姑姑拿了暖手炉来,让她暖一暖身子。
敏妃是个没心眼的爽快性子,不喜欢讲这些嘘寒问暖。她就是凑热闹来的,所以立马就问她最好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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