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皇后没说话。
端了茶,吹凉了茶水,皇后小啜了两口,才慢慢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年先皇赐婚,皇帝并不喜欢她。
她虽为正妻,但在府中一开始也是步履维艰。要是那时候有人能够帮她一把,她那些年,也能过得容易些。
田嬷嬷知道,皇后为何要帮那位小太子妃。
不过是由己度人罢了。
田嬷嬷轻轻叹了口气。
皇后笑了笑,低声道:“不过,是本宫多虑了。太子不是陛下,绾绾也不是本宫。”
程绾绾突然回了东宫,吓了邹吉好一跳。
程绾绾明知江诀不在东宫,早去了豫州了,但还是佯作不知,说是担心江诀,要亲眼看一看他。
邹吉连蒙带哄,才将人拦住了。
却不知,程绾绾早就知道了一切。邹吉的反应,更是证明了江婉筎的话。
程绾绾知道,她是没资格生气的,但是莫名的,她就是有些生气。
说好的试着好好做夫妻,他却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她。
但程绾绾又实在气不起来,因为出宫的时候,她发觉,她之前崴了脚的那段鹅卵石长径,已经全被拆了,换成了光滑好走的石板路。
程绾绾让晴云悄悄去问了宫人,知道是江诀为了她专门换的。
程绾绾心里乱成了一锅粥,纵使回到东宫,也丝毫不能安稳半点。
她一边担心江诀,一边又很羞愧——她羞愧,太子对她那么好,处处想着她,她却瞻前顾后,根本不敢去豫州找他。
程绾绾在屋里闷了几个时辰,天黑时,晴云拿了封信函来,说是五公主府的人送来的。
程绾绾拆开看了,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
“明日卯时一刻,西城门。”

榻上的人昏迷不醒这么久,一动不动,若不是还在呼吸,已经几乎快要和屋子里的床榻桌凳融为一体了。
范书雯照例给榻上的人喂进去两碗药——原本只需要喝一碗的,但是江煜昏迷着,喂的药有一半都要洒出来,就只能喂两碗了。
这是范书雯和大夫商量过后,换的第二副药了,喂了两日了,仍然不见效。
喂完药,范书雯正要出去,转身的时候,却看见江煜的手动了一下。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她衣不解带一直在榻边照顾着,累花了眼睛也是可能的。
范书雯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这回,不只是手动了,榻上的人已经完全睁开了眼睛!
“啪”地一声,范书雯手一抖,手里的空药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她一下子醒过神,整个人从死气沉沉,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七殿下!您醒了!?殿下您终于醒了!”
江煜昏迷太久,只勉强喂进去些药和粥,眼下虽然清醒了过来,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
他勉强挤出了个笑来,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眉头先皱了起来。
江煜嗓音沙哑:“好苦……”
他嘴里全是药味,自然是苦。
范书雯又是哭又是笑:“诶、诶!臣女这就给殿下倒水去!”
江煜终于醒了。
江煜醒过来只过了约摸一刻,江诀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江诀立马过来看江煜。
江煜躺在榻上,还起不来身,虽然能说话,但也是有气无力的。
江诀本来有很多事要问,但是看江煜状况不佳,范书雯也说,若是劳神过度,江煜很有可能会再次昏迷。
江诀于是就只简单问了那座矿山的情况,就让江煜先休息了,等他再好些了再问。
江煜这一醒,就算是彻底脱离了性命危险。
江煜稍微清醒过来之后,看见范书雯坐在榻边,眼眶都是红的。
江煜方才喝了水,嗓子舒服多了,总算能说出话来了。
看范书雯眼眶通红的模样,江煜身上的伤都好像一点也不疼了。
他低声道:“你怎么还哭了呢?”
范书雯是吏部员外郎范文邑的女儿,当初江煜就是追着她来豫州的。
不过范书雯自知,她的父亲只是吏部一个从五品的小官,与堂堂的皇子实在有着天壤之别。
她没有贪心,也没有半点幻想,纵使七皇子喜欢她,她也自知,身份上的不匹配,在将来会是多大的无可逾越的鸿沟。
范书雯抹了抹眼睛,声音还瓮翁的,但语气却尽量平淡:“回殿下,没什么,只是熬药的时候,被烟熏着眼睛了。”
“是吗?”江煜显然不信。
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出来:“你担心我啊?”
范书雯一听这话就眼眶发酸,连日来江煜昏迷不醒,她真的以为他要死了。
“我们都很担心殿下。”范书雯别过脸去。
江煜看着她,看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
江诀五月底得到消息赶来豫州,时间一晃而过,现在已经是六月十二了。
江诀来豫州,已经半月了。
这半月,帝都寿阳城里,朝中政要大多都是六部大臣和江偃、江丞在商议处置,十分紧要的情况,折子递到东宫,邹吉会将消息加急送到豫州来。
江诀处置完,才命人急送回去。
这样来回折腾,一则麻烦,二则这么久了,必定已经有人生疑。
再者,他久不在帝都,怕是帝都皇子、朝臣之间,人心浮动。
久则易生变。
江诀有些担心。
同样担心的还有秦昭。
秦昭被江诀带来豫州,本以为至多三五日就能回京,谁知道七皇子伤得太重,豫州又暗流涌动,一待就是这么久了。
秦昭可以继续待下去,但是国不能一日无君,江诀必须得回去了。
“赈灾银还没有找到。”江诀道。
“但是殿下不是已经从临近的几个州郡调了官银过来了吗?这半月,殿下从当地的富商家中也筹集了不少银两,应付一时应当是足够了。”
“足够?”江诀看过去。
秦昭噎了噎,声音低了一截:“应付眼下……应该……应该差不多吧……”
临近的州郡,官府的官银都是朝廷下拨,也都是落实到各处有要用的,再怎么挤也挤不出来多少。再说,别郡还好说,别的州,恐怕都很不乐意。
调集过来的那些官银,根本是杯水车薪。
至于从富商手中筹集的,那也没有多少,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产,能捐赠就不错了,多或者少,不可强求。
这还是江诀命豫州官府出了一系列利好这些富商的地方条律,这才筹集到了一笔不多不少的款项。
两者加起来,与江诀当初拨下来的二十万两白银,却实在是差距巨大。
一来赈灾银未曾下放,灾民未曾安置妥帖,二来,豫州竟然藏有乱军。
这两点,若只有一者,江诀还能勉强放心回京,但两者偏偏凑在一起,若是乱军趁机鼓动灾民,那豫州恐怕是要乱。
这就是江诀迟迟没有离开的原因。尤其是,派来督行赈灾的江煜,之前人一直昏迷着,命悬一线,没有说法分量足够的主事人,豫州的形势更是不好说。
现在,虽然说江煜醒了,但是他受了重伤,眼下连起身都还困难,指望他来处置豫州的事,是不可能了。
江诀也无法放心。
秦昭道:“殿下,您真的该回去了。豫州之事,殿下若信得过,臣来处置。”
江诀还是没说话,显然还是不肯回去。
秦昭再劝:“殿下!您回去吧,别叫太子妃担心。”
江诀神色终于动了动,看了眼秦昭。
江诀终于准备回去寿阳。
不过江煜伤成这样,留在豫州也是无用,江诀打算带他一起回去。
江煜才醒,不便立马在路上折腾。又等了两日,等江煜的情况再好了一些,江诀才命人准备着启程。
不想,没等江诀这头返程,江婉筎就到了。
程绾绾也来了。
程绾绾那晚看到江婉筎送来的字条,一整夜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屋里留了盏灯,她对着微光,看了那字条一遍又一遍。
“卯时一刻,西城门。”
程绾绾不敢去豫州,但等时辰一到卯时,她就再也躺不安稳也坐不安稳了。
最后,想起出宫的时候,那被换成了石板路的鹅卵石长径。她在宫里住了几日,都不知道。太子默不作声就换了,也没有告诉她。
她终于担心和愧疚都达到了顶点,一向胆小怕事的她,头回脑子一热,同瑞雪说了声,瑞雪帮她打了掩护,她就从东宫溜了。
溜去了西城门,还去晚了两刻多钟,她还想是天意不让她去的。
结果,正巧江婉筎有事耽搁,也来晚了,正好凑巧碰到了。
程绾绾其实溜出门就开始后悔了,到西城门的时候,她已经肠子都悔青了。
她就像一个偷偷离家出走的小孩,刚出家门的时候,热血冲头,似有万夫之勇,真等离开了家门,离得越来越远,就开始后悔和害怕了。
程绾绾从小没离开过寿阳城,甚至可以说,出程府大门都非常少。
这一去,可是千里之外的豫州啊。
人生地不熟不说,好在有五公主一起,也没什么。
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它不合规矩!
身为太子妃,她这样偷偷溜走,跑去豫州,简直是大罪!
五公主就算了,再怎么说五公主都是帝后的亲生女儿,但是程绾绾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刚嫁入皇家不久、且身份与太子并不匹配的太子妃。
程绾绾一上江婉筎的马车,就后悔到了极点。
但是她再想打退堂鼓,江婉筎说什么也不让了。
程绾绾从寿阳到豫州来的一路,马车颠簸是一回事,再有,她总是做噩梦,梦见她此番所为,惹怒了皇帝,也惹恼了太子,他们都厉声厉色,要狠狠地责罚她。
一路马不停蹄地走了五六日,程绾绾没有一天睡过好觉,一闭眼就是害怕。一睁开眼,就是忐忑。
如今,不管待会儿是死是活,总算是到了。
但是谁知道,江婉筎带着她,刚一到地方,府衙里的人出来迎。
江婉筎上前着急问道:“秦昭呢?!”
府衙的人愣了愣答:“秦二公子在、在那边……”
下人伸手一指,江婉筎立马道:“快带我去!”
说罢,就催着府衙的人带她过去了。
程绾绾甚至来不及插一句话,她想叫住江婉筎,江婉筎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匆匆就走了。
丢下程绾绾一个人,风中凌乱。
江婉筎见到秦昭的时候,秦昭正在和江诀议事。
江婉筎眼眶一红,直接跑了过去:“秦昭!”
江诀和秦昭听见江婉筎的声音,俱是一愣,转头看见果真是她,秦昭呆了,江诀立时脸一沉。
秦昭:“五公主……”
江婉筎跑到秦昭跟前:“秦昭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们遇上塌山了,你受伤了没有?!”
秦昭有些懵。
眼看江婉筎的手伸过来,要查看一番,他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五公主!男女授受不亲!”
江婉筎的手顿在了半空,她脸上又急又忧的神色,也跟着僵住,一时间神色难辨。
江婉筎对秦昭另眼相待,江诀早就知道。
他现在没心情看他们在这里纠缠不清。
“江婉筎。”江诀冷道,“你跑来豫州做什么?”
江婉筎才想起来,江诀还在这里。
她立马站得毕恭毕敬:“太子哥哥……”
“孤问你,谁准你跑来豫州的。”江诀脸色黑沉。
江婉筎很敬重江诀,但其实也很害怕江诀。
江婉筎抖了下,但是很快,她想起来她还带了一个救星来啊!
江婉筎赶紧道:“太子哥哥,不只是我!太子嫂嫂也来了!”

“你说什么?”江诀蹙眉,声音略扬起。
江婉筎立马转头看身后,才发觉,她刚才担心秦昭,着急忙慌地就过来了,结果忘记了小太子妃,把人给丢下了。
江婉筎赶紧扭头回来,解释道:“太子哥哥,是真的!太子嫂嫂和我一起来的!”
江诀看了一眼门外,空荡如也。
他冷笑了下:“太子妃识礼守矩,岂会和你一起胡闹。”
江婉筎急道:“是真的太子哥哥!太子嫂嫂真的来了!”
江婉筎没骗人,而很快,屋外府衙的下人过来,说是太子妃在前院。
江婉筎松了口气:“太子哥哥,你看我没骗你吧。”
江诀没听她说话了,看着门外府衙禀话的人,似乎是有些怔愣。
缓了两瞬,他陡然间迈开脚步,大踏步朝门外去:“带路!”
程绾绾被江婉筎给丢下了,好在府衙的人刚才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便说带她去见太子。
程绾绾却没让。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敢。
毕竟太子叫她好好地待在宫里,她不仅没有听话,还胡闹跟着五公主从帝都寿阳,悄悄地跑到豫州来了。
五公主有任性胡闹的资格,但是她没有。
程绾绾一路上都在后悔,自己怎么脑袋一热,就跟着五公主跑来豫州了呢?
她现在到了豫州了,但却实在是害怕不敢去见太子。
太子知道她这样任性胡闹,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程绾绾根本不敢去见江诀,嘴上美其名曰先不打搅太子忙正事,叫府衙的人领她在前院的偏厅里稍事歇息。
程绾绾满心都是忐忑。
她知道,既然她来了豫州,也进了府衙,见到了府衙的人,那太子知道她来了,就是迟早的事。
她迟早都要见到太子的。
但*是……现在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吧。
她、她实在是害怕。
程绾绾心里七上八下,虽然坐在椅子上,那椅子上却好像有钉子似的,她坐都坐不安稳。
程绾绾出着神,想着到时候见到男人怎么认错求饶的时候,江诀过来了。
江诀一进门,就看见小太子妃低着头,小小一个人坐在椅子里头,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魂不守舍似的。
江诀大踏步进门,看见小太子妃这个样子,莫名克制了脚步,担心会吓到她。
老实说,江诀过来的时候,心里的确是有些恼的。
他不是叫她好好待在宫里的吗,小太子妃一向最听话的,这回却偏偏任性起来,直接从寿阳跑来了豫州。
这一路过来,若是她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
训人的话,过来的时候在江诀肚子里滚了一路,但这时候真的见到了人,江诀那股恼怒却就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江诀脚步放缓放轻,人在眼前了,训人的话说不出口,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程绾绾这时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她不知道府衙的人已经去禀报了江诀,还以为是下人进来,未曾防备地抬起脸。
一抬脸,却看见江诀。
高大挺拔的男人缓步走过来,步伐迈得很大,高挺的身影和冷峻的眉眼,迎面过来,极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力。
程绾绾心里忐忑至极,本来还在心里打腹稿,怎么怎么认错,怎么怎么求饶。
可谁知道,她还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两个人就突然面对面了。
这下什么腹稿都吓没了。
程绾绾“蹭”地一下站起身,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紧跟着,她又莫名转开了视线,别过脸不看江诀,把脸藏起来,慌乱望别处。
好像这样,江诀就认不出她了似的。
江诀是恼,现在也没有多高兴,但是看见小太子妃这个反应,像是遇上了大灰狼的小白兔,急于找个地洞躲起来。
江诀没忍住,嘴角还是翘了起来。
程绾绾没看见男人笑,只感觉男人停在了几步开外的地方,没再走近了。
江诀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有句话是真的,近乡情更怯。
他走到小太子妃跟前几步,就停了下来,不近不远地看着她。
他本来想训人的,现在训人的话不想说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站了片刻,程绾绾的脸一直扭着,就是不看他。
江诀启声,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地叹了口气:“怎么过来的?”
程绾绾心里在发抖,这时候,忽然间不抖了。
她听出来,男人的语气很轻,和声细语,根本没有半点怒气。
但程绾绾还是没看男人,只别着脸小声道:“坐马车来的……”
“路上走了多久?”江诀又问。
程绾绾小声:“五六日……”
江诀就没话了。
程绾绾也没话,心又悬了起来。
半刻,江诀问,声音很轻:“怎么不看孤?”
程绾绾低着头,好像是想要抬头,但是纠结了一下,最后又没有,也没有说话。
江诀迈步,走过去。
程绾绾的心悬得高高的,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江诀走到她跟前,停下来,高大的身形将程绾绾笼在他身形的阴影中。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