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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程绾绾轻声道:“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和我四妹妹有关系,又是在东宫宴上出的事,我至少得去看一看聂小姐的脸怎么样了……”
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这里。
宫里的太医几乎都看过了,聂云霜的脸多半是治不好了,那么深的口子,多半是要留疤了。
江诀不知怎么开口,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直接说道:“……你不用去看了。她的脸治不好,要留疤。”
程绾绾一愣,紧跟着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要是留疤的话,那薛姨娘和程薇薇要怎么才能补偿啊……平康侯夫人也一定会急疯掉的……
江诀听身侧没声响,转头一看,小太子妃的小脸上已经煞白煞白的了。
江诀心下烦躁稍抑,被另一种闷重压了一头。
他勾手去抱小妻子:“别急,孤来想办法。”
程绾绾身娇体轻,男人长臂一揽,就将她抱到了臂弯里。
程绾绾也没躲,脑袋靠在男人臂弯上,仰脸看他,语气可怜又感动,巴巴儿地喊:“殿下……”
江诀心头一软。
他突然想到什么,目光深深落在小太子妃泫然欲泣的眼睛上:“……其实,眼前就有个法子。”
“什么……”程绾绾懵懵地问。
江诀默了默,看着小妻子的眼睛,低声:“瀛珠。”

程绾绾愣了愣,跟着恍然大悟。
她只知道瀛珠值钱,要不是太子提起,她都忘记太子跟她说过,瀛珠可以养容去疤的功效。
程绾绾脸上恢复了血色,明显高兴起来。
她自己还攒着一些瀛珠,给平康侯府送一些去,治好了聂云霜的脸,薛姨娘和程薇薇就会没事了!
她这样想,立马就说:“殿下!那明日我就去平康侯送瀛珠!”
江诀看着小太子妃,脸上的神色也松了松,却没像程绾绾这样高兴。
他摇摇头:“不可。”
程绾绾望着他,有些茫然:“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江诀略微思索,觉得没必要同小太子妃说太多。她未必能懂。
江诀只道:“总之,你先等一等,等过了端午,你再去。”
为何要等过了端午?
程绾绾不明白,但看男人根本没打算和她细说的样子,也顺从地没有再问。
安静片刻,江诀又问道:“端午之后,你打算送多少瀛珠过去?”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小太子妃,的确说的是“送一些”。
程绾绾也不知道应该送多少,以为太子是怕她送的少了,丢了东宫的脸面,连忙道:“殿下您觉得应当送多少?”
江诀看着臂弯下的小妻子,一双莹澈明亮的眼睛圆睁睁地看着他。
江诀再次暗暗感慨,像程秉融那种汲汲营营的父亲,竟然能养育出这样一个一尘不染的傻姑娘,也不知道是她的福气还是她的不幸。
瀛珠这种东西,几乎与仙丹无异,多少人为它一掷千金、大打出手,更有甚者小命不保、家破人亡。
可是对小太子妃来说,好像竟那样不值一提,说送人就送人,还一送就送一些。
江诀都替小太子妃肉疼。
他无奈道:“孤以为,你送一颗即可。”
程绾绾愣住。
一、一颗?
程绾绾也不是圣人,她也没有江诀想的那么淡泊名利或是愚笨天真。
她只是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一个词,母亲曾同她说过,叫作“稚子抱金”。
她这样怪异的人,即使这怪异之处并不是坏事,但对她这样一个身处低位、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人来说,落泪成珠这种异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稍有不慎,可能会害她落入地狱。
某种程度上,她对太子存着一份讨好。她想让太子知道,她很乖很听话,太子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愿意提供取之不竭的瀛珠给他,只要他……不要变成她的地狱。
她攒下了一些瀛珠,说要送一些给平康侯府,毫不在意那才奇怪。
但是太子不是嫌少,还嫌多了,还要她只给一颗?这样……是不是太小气了?
江诀看她愣住满脸不解,微微叹气,语重心长道:“瀛珠是罕见之物,你一送送一堆,平康侯府难道不会起疑吗?”
程绾绾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殿下不会觉得送一颗很没面子吗?”
这回轮到江诀不解看她:“一颗还没面子?有就不错了,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江诀想说,要不是事情与她家中有关,他连一颗都不想给。瀛珠之事事关重大,他不想有半分节外生枝的可能。
程绾绾没了话,默默垂下眼,不知道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床幔里一安静,江诀抱着怀中的人就有一丝不自在。
夫妻二字,对他和小太子妃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不过他也没抽手,想着等小太子妃睡着,他再悄悄把手臂抽走。
江诀掷手,指尖两道内力飞出,近处几根蜡烛都灭了,只剩下一盏朦胧的罩灯。
这样,小太子妃应当会睡着得快一些。
然而,过了良久,程绾绾一动未动,江诀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听她呼吸声,却也知道她还没睡着。
江诀有些倦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怎么还不睡?”
程绾绾一惊,才知道太子也还没睡。
她心中忐忑,终于还是主动供认:“殿下,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些瀛珠……”
江诀想也没想地“嗯”了声,等她后文。
小太子妃有瀛珠,这一点也不奇怪,他从来也没想过拿走她的东西。
程绾绾等了等,只等到男人一声“嗯”,连半句质问也没有。
程绾绾再主动:“殿下不问问我,为何还有瀛珠吗?”
“……”江诀沉默了一会儿,黑暗中,他低声问道,“你在东宫……过得不开心吗?”
程绾绾怔住。
反应了半刻,她才明白过来。心中不知为何,一时间剧烈震动。
她声音有些哑,连忙小声道:“不是呢,是以前在程家的时候……”
江诀:“那你以前,过得很不开心么?”
程绾绾忽然之间没了声音。
黑暗中,不知道谁的呼吸快了些,眼眶也湿润了。
没有人关心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有人关心的时候,过往受过的委屈就好像一下子都涌上来了。
江诀正要转头,借着昏黄的烛光去看小妻子的神色。
程绾绾忍住泪意,往男人胸口钻了钻,声音又轻又欢喜:“以前都过去啦,我在殿下身边,过得很开心呢。”
江诀动作一滞。
他莫名身体僵硬住,过了半刻,才慢慢放松下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的小太子妃已经睡着,但他却仍旧没有抽走手臂,任由小小的人蜷在自己臂弯下,睡得安然。
端午很快就到了。
一早出发,程绾绾与江决同乘马车前往郊外马场。
大邺的皇家马场占地颇大,离城中还远,一去一回要两日,今晚去马场的人多半都要宿在马场。
程绾绾自小很少出门,最远只去过正安寺,每回去都还是有目的,也不得闲,不像今日,去马场的人很多,她不是主角,也不需要做什么,整个人都很轻松。
一路上,程绾绾好几次掀开帷帘看外头,一看就是好半天,眼睛都不舍得眨。
前两日下了小雨,出了城吹的风都夹着湿意,不算冷,但也凉丝丝的。
江诀怕她着凉,每回程绾绾看一会儿,他就叫她回来暖和一会儿。
就这么看着小太子妃兴奋了一路,午后日映时分方到皇家马场,江诀怕小太子妃兴奋过了头,把正事给忘记了。
提醒她:“孤前几日同你说的,还记得吗?”
程绾绾立马从出行的兴奋中抽脱出来,赶紧答话:“记得的!”
江诀笑了下,没再提。
马车很快到了马场。
今日来马场的世家大族、高门显贵不少,身份够的自不必说,基本上全都来了,身份不那么够的,也托关系找人脉,挤破头来参加。
不为别的,帝后亲临,多少人想着要在帝后面前崭露头角,无论男子还是女子。
帝后已经先到了,东宫的马车到时,同时到的还有不少世家门阀。
马车停了一片。
江诀从马车里出来,日头渐斜,草场的晚霞最是好看,但还未至时刻,天边红日染就的云彩才刚刚爬出一点端倪,不过景色也是极美。
虽说程绾绾是头一回出来,但来这里的人,平日也都是关在高门府邸中,很少来这里的,许多人下了马车,也不着急进去,都在四处瞧看,欣赏景色。
除了就近的马车外,没人留意到东宫的马车已经到了。
江诀站在马车上看了一眼四周,正要下去。
马车里,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来。
江诀动作一顿,顺着那只小手往回看。
车帘掀开一半,小太子妃端矜地坐在马车里,只探着身子,水盈盈的眸含情脉脉看他。
江诀喉头一滞。
下一刻,小太子妃对上他的视线,娇矜开口:“殿下,牵我。”
江诀:“……”
离得近的几驾马车,车上的人一下车就看到这场面,一个个都走不动道了,也不和旁人一样去看劳什子风景。
看太子妃向太子撒娇不更有趣吗?
毕竟太子这尊煞神,可没几个女人敢朝他撒娇卖嗔。
周围人多,一个个都露出好事之态。
江诀心道,他只叫小太子妃在皇帝面前演戏,这小丫头,怎么还在这里就开始演上了。
他一边无奈,一边自己都没察觉地勾了下嘴角,似是好笑。
江诀伸手,接过小太子妃的手握进掌心,牵她出来,低声:“慢些。”
程绾绾抿唇,朝男人露出个笑,娇滴滴道:“谢殿下。”
江诀耳朵一麻。
他手不自觉捏了下,程绾绾感觉到,心中纳闷。
怎么,难道她演的不对吗?还是不够?
程绾绾一边想,一边被男人牵着从马车里出来。
一出来,程绾绾:“……”
怎么这么多人?!
她刚才坐在马车里,从帘子看出去,只看见远处停了几辆马车,还以为周围的车轮声都是东宫随行的车驾。
原本竟不是!
程绾绾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一出来就被这么多人瞧着,可戏台子已经站上去了,戏也开场了,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江诀下了马车,回头继续牵她。
这回不是演,马车停的这地儿不太好,下雨洇湿了地,有些泥。
小太子妃不牵着些,他怕她摔倒。
“小心脚下。”江诀低声提醒。
他说完,牵着的人走了一步,却没有再动了。
江诀抬眼。
小太子妃站在马车上,总算比她高了一小截,背身笼着天光,像是从九天上才落下来的一样。
程绾绾看着男人,小手在男人的掌心微微出了汗。
她努力镇定,继续演,用娇滴滴的声音道:“殿下,我不要自己走嘛,地上有泥。”
江诀:“……”
程绾绾看他,小嘴一撇,娇声娇气撒娇:“殿下,殿下背绾绾嘛。”
江诀:“……”
众人:“……”
人群里,不知道哪几个人飞跑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江诀和程绾绾都没有注意到跑开的那几个人。
程绾绾想着这是自己答应了太子殿下的,一定要演好这场戏,豁出去连脸皮也不要了。
凡是大家闺秀,哪个不是端庄矜持,谁会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同夫君撒娇,还是这样骄纵的要求。
不过议论程绾绾的人却是没有,因为没有人觉得,太子会答应这样任性的要求。
程绾绾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也不知道被人看出了端倪没有。
江诀的手伸在半空,还牵着她,目光在小太子妃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停驻。
马场的风肆意又和畅,吹动小太子妃的发丝,小妻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像盛着初春的微雨,湿漉漉的,又安静娇柔。
江诀喉咙滚了滚。
程绾绾冲他眨眼——殿下,接戏呀。
旁边近处围观的人里,看太子没有动,不知是谁好心,怕程绾绾被太子直截了当的拒绝下不来台,委婉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若叫人铺一张地毯,太子妃再下来?”
江诀转头看说话那人。
他目光还没寻到人,听到这话的小太子妃不乐意了。
程绾绾小嘴一噘,拉着江诀的手晃了一下:“殿下,地毯多浪费啊,绾绾不要……绾绾就要殿下背。”
人群里说话那人,一腔好意噎住。
江诀转回头来,看小太子妃的目光复杂中又带着点奇异。
听话的小姑娘当然讨人喜欢,江诀一直这样认为。
但似乎,有点骄纵小性子的,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惹人讨厌。
江诀终于抓紧小太子妃的手,走到马车下,将宽阔的脊背交给她。
他定声,语气里没有半点迟疑:“上来,孤背你。”
程绾绾就等这一刻,没有什么比两个人身体上的亲密更说明问题了。
言语总是苍白,还有说谎的可能,但这样的亲密,却是很难扮演的。
程绾绾暗暗赞叹自己演技不错,又心疼太子违心又出力。堂堂的太子,与不喜欢的人扮演亲密,想必*也是很屈辱的吧。
程绾绾此时并不知道,像江诀那样的人,是绝不会违心与不喜欢的人扮演亲热戏码的。
程绾绾如愿趴到了男人背上,不忘撒娇说一句:“殿下最好啦!”
江诀才对她这样娇里娇气的声音免疫,等真的凑到耳边来,温热的吐息轻轻喷薄在他耳侧。
什么免疫,根本免疫不了。他耳朵还是麻了。
江诀不知说什么,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沉沉“嗯”了一声。
程绾绾抱着他的脖颈,心里暗想太子这段演的不好,不够亲密。
她哪里晓得,自己温香软玉的身体紧紧贴着男人的脊背,绵软都压得实实的,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与之前在床上象征性的抱着可不同。
江诀的手还托着她的臀,那圆翘的弧度莫名与他宽大的掌心贴合,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捏。
江诀走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很快,刚才没被两人注意到的那几个跑走的人,已经将马场入口这边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了。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简直比插了翅膀飞得还快。
程绾绾很快就发觉,怎么附近的人感觉越来越多了。
自然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围观太子背人,但远远近近,总是有人“经过”,或是驻足在某处“看风景”。
程绾绾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这么多的目光,只好悄悄把脸埋进了男人颈间。
“殿下……”程绾绾转移注意力,向男人打探,“我演的可以吗?”
江诀:“……”
何止是可以,简直是完完全全超出他的预料了。
“殿下……”程绾绾催问。
她声音很低,怕被人听见,又埋在男人颈间,听来竟与刚才的撒娇无异。
江诀耳朵又一麻。
“可以。”他随即立马道,像是生怕背上的人再说话。
程绾绾没说话了,只弯唇,轻轻地笑了下。
江诀感觉到她唇间松释的吐息,拂在他脖颈上。
江诀觉得痒,却不自觉跟着背上的人也笑了。
他低声,声音轻得不可闻:“再接再厉。”
这话,只有程绾绾听见了。
她也体验了一下耳朵麻麻的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刚才太子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好听,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地上泥泞的路并不远,到了干净的地方,江诀就将程绾绾放了下来,牵着她进了马场。
马场主要有草场、林场、马厩,憩舍等几块地方。草场占地最大,又细分了赛马场、马球场等地方。林场和马厩其次。憩舍是给看管马厩的人住的。
至于皇家和世家,因为大邺的历代皇帝都不奢侈,认为一年到头来马场住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这里没有专门给皇室和世家住的地方。
皇室和世家在这里,都是搭建帐篷过夜,连厨子都是带过来的。
不过,皇家世家的帐篷都搭得十分阔气。
帐篷多集中在一处,便于禁军守卫。江诀和程绾绾一路走到草场圣驾临建的御台,帝后和其余的皇子公主都在这里了。
程绾绾一上御台,就觉得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江诀这时才松开她的手,带着她向帝后行礼。
行完礼,皇帝看着两人,意味深长:“太子和太子妃来得有些迟了。”
江诀面不改色,只是转头目光缱绻地看了程绾绾一眼,而后对皇帝淡淡道:“路不太好走。”
御台上一时无声。
随圣驾来的妃子只有敏妃一个,正是上回打趣程绾绾新婚夜最起劲的那位。听江诀这么说,又脆声低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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