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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事情乱成麻。
程绾绾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翠环是聂云霜自小服侍长大的贴身丫头,不应该会说谎。
再者,就算程绾绾怀疑,平康侯夫人和聂云霜却不会信她,她们肯定更相信翠环的。
这头抚鲤池边的事,传到江诀那边时,江诀正在和人议事。
今年大邺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些,南边更是罕见地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导致积雪过厚,压垮了许多民房民屋,还造成了人员伤亡。
其中以豫州边缘的几个郡县受灾最为严重。
虽然如今已经过了寒季,但豫州多雨,入了夏,这些没了住处的百姓们,一家老小又怎么过呢?
户部尚书禀完此事,想说话又有些张不开嘴。
国库是个什么情况,他是最清楚的,现在豫州的灾情报到京中来了,怕是又要拨款拨银,又是一大笔开支。
江诀问:“现在豫州情况怎么样?”
户部尚书忙道:“豫州知州已经统筹安排过了,几个受了灾的郡县里,知府知县们应急的处置都做了,但后续还要搭屋建舍,在新屋建成之前,那些年轻力壮的*倒是没事,可以自己去做工,吃住都包的,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老人和孩子,光是每日的吃住,就是一个大问题。豫州那边的意思是……想请朝中拨一些赈灾银过去,安置这些没有生计能力的人。”
户部尚书说完,赶紧看了江诀一眼——太子最烦别人找他要钱了,每回一听,眉头就皱得老高,接下来的时日,他们这些底下做事的就都要紧着皮了,因为视要钱多少而定,太子的火气会持续三五天到一旬半月不等。
果不其然,江诀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要多少?”
户部尚书脸皮一紧,捏了把汗道:“粗略估计……至少十五万两。”
太子没了声音。
户部尚书赶紧道:“这还是没算分发被褥、补贴残屋的统计,若是都算进去,怕是还要多出好几万两来……”
户部尚书的意思是,豫州知州已经够节省的了,真的再省不出来了。
当年杀得血流成河的登州贪渎案,如今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哪个没经历过,都知道太子最厌恶的就是贪官,谁敢找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多要半文银子。
眼见着太子的眉头拧得又紧了些,在场的几部官员和东宫几个属官,全都跟着紧张起来,混似是太子拧得不是眉头,是他们的心窝子。
然而,江诀却是道:“人命要紧,那些受灾残破的屋子还补什么补?万一年底再下大雪,好再塌一批烂屋子吗?”
书房里几个官员都愣了,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江诀随即道:“先拨二十万两过去。”
众官员:“……”
“!!!”
江诀一看,一屋子人齐刷刷瞪大了眼睛。
他皱眉:“你们做什么?”
户部尚书最先反应过来,完全不可置信:“殿下,您说多少?”
“你聋了?”江诀恹戾。
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先是高兴——总算接下来半月他们不用提心吊胆了,可转念,又不安起来。
他不由提醒道:“殿下……若是拨款二十万两,那国库里……”
国库里就只剩下不到十万两了。
十万两,明年的军费够不够都不好说。
江诀却是只语气平常地“嗯”了声,与以前恨不得一毛不拔的做派判若两人。
众官员面面相觑,都有些如在梦中。
就在这时候,邹吉急匆匆叩门:“殿下,有要事。”
江诀:“进。”
邹吉进门来,连忙俯到江诀耳边,禀了抚鲤池那头的事。
江诀脸色沉下去。
一屋子的人跟着喘气都轻了些——这个当口,谁这么倒霉惹了太子?
邹吉退开,江诀起身:“你们先坐着,孤去去就来。”
众人起身相送。
江诀出了书房的门,让邹吉从另一处待客的正厅把平康侯叫了过来。
路上邹吉把抚鲤池的事同平康侯说了,平康侯过来时,明显一脸急色。
等人过来,江诀没听平康侯说一句话就道:“你现在和邹吉去抚鲤池,管好你夫人。她要是在今日下了孤太子妃的面子,孤就叫她明日在整个寿阳都没脸。”
平康侯一愣,脸色不怎么好看。
太子此举太不讲道理。
江诀不管他,继续:“你女儿脸上的伤,孤会找人想法子给她治好。前提是,今日太子妃的东宫宴,不能因为你女儿的事,出任何岔子。”
平康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邹吉着急,低声催促道:“侯爷,请吧。”
平康侯也担心那头,这才恭声应下江诀的话,赶紧随邹吉过去了。
抚鲤池边,聂云霜哭晕了过去,太医已经赶了过来医治,平康侯夫人急得不行,也气得不行,非要在赵氏脸上也划一下,或者在程薇薇脸上划一下。
任凭程绾绾说破嘴,平康侯夫人都不听,只一个念头,谁伤了她女儿的脸,她一定要给谁还回去。
平康侯府在寿阳的地位非同一般。
平康侯战功赫赫,又手握兵权,而平康侯夫人,是当朝皇后的妹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皇后是嫡出,平康侯夫人是庶出,但都姓曹,同属曹氏一族,关系也极紧密。
这样的门户,不是谁都敢招惹的,平康侯夫人又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抚鲤池围了一圈人,竟是一个敢上前劝的人都没有。
程绾绾实在没有办法,平康侯夫人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若不是程绾绾勉强撑起胆子,一直在赵氏和程薇薇面前挡着,只怕真要叫平康侯夫人划了她们的脸了。
那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好在这时,邹吉领着平康侯来了。
侯夫人一看丈夫来了,整个人顿时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哭着就去找平康侯:“霜儿!我的霜儿啊!侯爷,你一定要给咱们霜儿讨个公道!”
邹吉过去,同平康侯夫人说了几句话。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平康侯夫人的脸色变了变,一下子面如土色,再无半点方才的怒气。
平康侯夫人走到程绾绾面前,僵硬道:“太子妃恕罪,方才……是臣妇失仪,冒犯了太子妃……太子妃说得对,此事要先查问清楚才是,是臣妇爱女心切,失了分寸,更不该妄动私刑。”
程绾绾没说什么,只又安慰了平康侯夫人。
等平康侯夫人退下,邹吉过来道:“太子妃,您没事吧?!”
程绾绾道:“没事……多谢邹公公。”
邹吉上上下下打量,确认程绾绾无事,才笑了下道:“太子妃没事就好,是太子殿下命奴婢过来的。”
程绾绾面色闪过尴尬:“太子殿下都知道了……”
邹吉明白:“这并非太子妃的错,太子妃已经处置得很妥当了。”
这是邹吉的心里话,以平康侯夫人的脾气,若这里不是东宫,她恐怕真叫人按住赵夫人,划了她的脸。
好在平康侯夫人不敢在东宫叫人动手,她自己想动手,又被程绾绾这个太子妃全程挡着。
众人见邹公公亲自过来,便知晓是太子的意思。
可之前不是传言说,太子妃惹恼了太子,还被太子拒之门外了吗?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但看邹公公对程绾绾恭敬的样子,也晓得那些话都是空穴来风了。至少,太子妃还没有失宠。
那厢平康侯安抚住了妻子,心里才道并非是太子不讲道理,而是妻子的脾气,实在是太冲动了。
就算真是那程家小女撞了云霜,可那孩子只有八岁,难道还真要划烂一个八岁女娃娃的脸,让她偿罪吗?
平康侯带着平康侯夫人随太医离开,去细诊聂云霜的情况。
这头,程绾绾总算松了口气,安抚完宾客,又将赵氏和程薇薇先安置在她的宫中,免得太医诊断完,再起什么波澜。
善后了约摸半个时辰,此事才算暂时平息,程绾绾随邹吉去见江诀,要问一问这件事之后怎么办好。
等程绾绾过去的时候,江诀却还在书房里与人议事。
邹吉只得道:“殿下处置政事时,不喜人打搅。奴婢领太子妃先去偏室稍候。”
程绾绾点头。
刚要走,书房门开了。
若风道:“太子妃,殿下请您进去。”
书房里,众官员对视:完咯,太子妃要挨训咯!

当着众官员的面,若风脸上没什么笑模样,说话板板正正的,再加上程绾绾看见屋里的人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她一下子有些紧张。
邹公公说,抚鲤池平康侯府那件事不怪她,但到底是以她的名义举办的东宫宴,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说都有她的一份责任。
更何况,事情一方还牵扯到了程家的人。
程绾绾压下心里的不安,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跟着若风进书房。
书房里,坐着好几个朝廷大官,程绾绾都不认识,但是能进太子的书房,想也知道不会是芝麻小官。
她心里越发紧张了,她还没有近距离地见过这么多的大官呢。
看见太子妃,众官员都起身行礼。
程绾绾颔首,她步子走得小小的,江诀催了声:“过来。”
程绾绾赶紧走快了些。
江诀坐在桌案后,程绾绾走到桌案前的时候,脚步慢下来,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要停下来就站在这里。
江诀朝她伸出手,直接牵她。
程绾绾把手递过去,被男人牵到了桌案后,
屋里一众官员看到太子主动拉女人的手,顿时都觉得是开了眼了,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
程绾绾没留意他们,江诀则懒得理会,把小太子妃牵到了身侧,转过身面对她。
江诀细细打量:“可有伤到哪里?”
程绾绾愣了下。
原来太子殿下是要关心她呀。
程绾绾抿唇,浅浅地、短促地笑了下,摇摇头:“没有呢,殿下放心。”
江诀看她好好的,只是额上出了点汗,拿了自己随身的帕子给她。
程绾绾微怔,正要接过,江诀犹豫了下,自己拿了帕子,给她轻轻擦了汗。
他低声:“过来这么急做什么?”
程绾绾抿了下唇,未及说话,江诀又道,话音里都是耐心:“不着急。平康侯府的事,孤忙完这边,晚些时候去找你同你商议。”
不是教她,是同她商议。
程绾绾听出这微妙的意思。她想,太子殿下真好,当着这么多大官的面,是在给她做面子呢。
程绾绾点点头。
江诀笑了下。
太子殿下对她很好,但一般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太子拉着她的手,还没有松。
程绾绾低头看了一眼。
江诀捏捏她的小手,又问,嗓音很温柔:“宴上事情多不多,累不累?”
程绾绾有些不自在。
太子殿下对她一贯周到也温和,但温柔是很少的。太子殿下又不喜欢她,没有情谊给她的。
程绾绾正是心里清楚这一点,才奇怪,当着这么多大官的面,太子殿下怎么突然这么温柔呢?
好像把她视若珍宝似的。
程绾绾莫名,耳尖微微发烫,声音也轻了些,摇摇头小声道:“有母后的人帮衬着,还有晴云她们,不累的,事情也不算很多。”
江诀又捏捏她的手,嘴角勾了下:“那便好。今日辛苦你了,累就躲懒,有孤在。”
程绾绾不敢躲懒,但太子殿下这么说,她也就这么一答应:“好。”
她弯弯眉眼,笑得乖巧。
江诀捏了捏她的手:“先回去,孤晚些时候过去找你。”
程绾绾再道声“好”,便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只觉得书房里的大官们都瞪着眼睛看着她,好像看到了什么稀罕物似的。
程绾绾越发莫名。
她只觉得太子殿下今日怪怪的,那些朝廷大臣们也都怪怪的。
宴会持续到午后,快要黄昏的时候才结束。
说是不累,但程绾绾晚上沐浴的时候,差点在浴桶里睡着了,还好瑞雪叫醒了她。
等到太子回来,程绾绾才知道白日里在书房,太子为何怪怪的。
江诀沐浴完,与小太子妃躺在榻上,才交代她说:“过几日端午,父皇会去郊外马场出游,到时我们也要去。当着父皇的面,你同孤……要亲近些。”
程绾绾蹙着眉,听完最后一句,才明白过来。
原来太子殿下是叫她要好好演戏啊。
陛下以为太子是喜欢她才娶她为妻,但其实太子殿下只是为了应付陛下的催婚。
程绾绾深觉任务深重,小脸都带上了几分严肃,赶紧郑重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江诀看她。
寝屋中烛灯还没熄,小太子妃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江诀莫名好笑,伸手过去捏小太子妃的脸:“你表现什么?”
脸颊上异样的触觉让程绾绾愣了下,同时,指下触及的柔软滑腻也让男人微微怔神。
两个人同时怔了怔,又同时回过神。
江诀收回手,就看见小太子妃白白嫩嫩的脸颊上,被他手指捏过的地方,浮出了一团娇艳的红。
小姑娘的肌肤都这么娇嫩吗?
程绾绾只觉得脸颊被捏过的地方痒痒的,又不敢挠,小声接男人刚才的话道:“我表现得……和殿下恩爱一些……”
江诀是这个意思,但听小太子妃说出来,他莫名也觉得有几分羞耻。
又好似有些狼狈。
他娶了个娇娇嫩嫩、可可爱爱的小妻子,却是摆设,连恩爱都要假装。
江诀一时沉默。
程绾绾看他,等了一会儿他没说话:“殿下?”
江诀回神。
程绾绾轻声:“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
江诀:“……”
虽然是名不副实的夫妻,但“吩咐”二字,还是莫名听着不顺耳。
江诀默了默:“……没有了。”
程绾绾“哦”了声,安静两息,又小声开口:“那殿下早些歇息吧。”
江诀低低“嗯”了声。
第二日,薛姨娘带着程薇薇又来了东宫。
薛姨娘是为昨日的事情道谢来的,虽然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但薛姨娘听说了昨日东宫宴上的事情,吓了个半死,尤其听到夫人赵氏竟将八岁的程薇薇推到面前替她挡着,更是又恨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薛姨娘领着程薇薇一见到程绾绾,行了礼后,立马就拉着程薇薇跪下叩恩。
薛姨娘抹着眼泪道:“昨日若不是有太子妃护着,还不晓得这孩子要落个什么下场,这张脸还能不能留个全乎!太子妃大恩,妾身和女儿,一定牢牢记一辈子!薇薇!还不谢过三姐姐!”
程薇薇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昨日已经哭着谢过她了。
程绾绾将二人扶起来。
屋里又是哭诉,又是谢恩,闹了一阵,邹吉正巧过来,也没进去打搅,就在外头听着。
薛姨娘带着程薇薇离开的时候,邹吉在院子里和这位姨娘打了个照面。
邹吉低着头,只当没有看见。
太子妃善良心软,因着程四小姐年纪小,昨日又受了大惊吓,必定心中怜惜愧疚。
这位薛姨娘这个时候专门登门道谢,方才听话语间,叫女儿并非和她一样称呼太子妃,而是称呼三姐姐。
这其中的心思,邹吉看得分明。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程家那等人,是不会为一个庶女谋前程的,做娘的,总是为孩子打算,程家靠不住,那姓薛的姨娘就想让女儿攀一攀太子妃,指望这样将来女儿也好有个依靠。
不过都是可怜人,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邹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虽然太子是最不喜欢这些事的。
等程家人走了,邹吉才进去禀话,说是江诀晚上不回来同程绾绾用晚膳了。
程绾绾又去书房之后,担心太子不好好吃饭,所以又让江诀每日和她一起用膳。
程绾绾送邹吉出门后,便吩咐膳房不用做那么多菜了。
晚间果然太子回来得很晚,回来时程绾绾已经睡下了,不过没睡着。
江诀上了榻,程绾绾想了想,还是关心了一句:“殿下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江诀默了默,只道:“……朝中有些政务要忙。”
其实不是政务,还是平康侯府的事。
聂云霜再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小姐,在东宫宴上划烂了脸,对一个姑娘家来说,若留了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平康侯夫人怎么能善罢甘休。
江诀怕她再闹起来,专门去了平康侯府处置此事。
江诀还在为这件事心烦,程绾绾恰好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明日我能不能……去一趟平康侯府?”
江诀回神:“平康侯府?”他皱眉,“你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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