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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皇后(春眠欲晓)


高福离得近,及时把人接住,唤来下人,把人送进屋,叫个郎中看看。
容渊拥着尧窈进到主屋。
尧窈默默望着男人,有很多事要问,可这会儿,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容渊脱了靴子,解了外衣就往床上躺。
“有话,等我醒了再说,先让我补个觉。”
尧窈刚想说先泡个脚再睡,可男人阖上眸子,呼吸很快就变得平缓,想必真是累极,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破例这一回,也不打紧。
这一觉,容渊睡得很沉,他这一生,很难有这样的时候,分明破釜沉舟,稍有差池可能就人毁船翻,可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松弛,一觉睡到大天光,身旁的人窸窸窣窣地发出声音,他也权当没听见,继续睡他的。
直到尧窈终是憋不住了,靠了过来,在他耳边呵气。
“孩子他爹,起床了,再不醒,太阳公公要打屁股了。”
尧窈从下人那里听到的俗语,觉得有趣,这时候用在不肯起的大懒虫身上正好合适。
终于,男人被这幼稚的话语给催醒了,但仔细回味,又格外暖心。
他是孩子他爹,她就是孩子他娘,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称呼了。
然而,醒过来的容渊也不愿意动,把尧窈按回到自己身边,让她陪着自己再躺一会。
这个样子的男人,对于尧窈来说,是奇怪的,也是新鲜的。
尧窈不禁伸出了手去摸男人,没摸两下,就被男人握住了,不让她抽走。
“你要是换个地方摸,我会更高兴。”
他又变了称谓。
尧窈小心翼翼地探脑袋,附在他耳边,悄声问:“皇上是不是也诈尸了?外面都以为你去天上了呢。”
容渊捉住最敏感的那个词,捏了捏尧窈秀气的指骨,扭头看她:“除了我,还有谁?”
尧窈眨眨眼,一脸无辜:“没有啊,除了你,还能有谁。”
容渊一瞬不瞬地看着尧窈许久,但并未继续问下去,而是转开话题:“我多点时间陪你不好吗?”
尧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把脑袋靠在男人颈间,瓮声瓮气道:“你那晚突然把我叫起,要送我走,我以为要过很久才能见到你。”
又或者,再也见不到了。
尧窈甚至已经做好了独自养育孩子的准备,尽管她内心还是有一点点的难过。
此时的容渊也是有点感性的。
他问她:“我若不在了,你会伤心吗?”
尧窈不假思索:“当然会,我为你落的泪珠儿,能买下这么一座大宅子。”
容渊笑了:“那还是不够。”
他倒希望她一滴泪都不要流。
因为她曾说过,人真正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尧窈察觉到男人情绪上的不对,想到外面的人都以为他归天了,京中那边肯定有变故,天之骄子被拉了下来,藏在这偏远山乡,自然会不痛快。
“没事的,一定还有不少效忠你的人,我们把他们召集起来,东山再起,再不行,我们把王姐也拉上,东瓯虽小,但也能出一份力。”
多么古道热肠的姑娘,你说她记仇,可在你落魄的时候,她又能既往不咎,设身处地为你着想。
容渊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他不是个要靠女人扭转乾坤的无能之辈,但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听到他耳中,没办法让他不高兴。
“你王姐,也未必就能帮得上忙。”
再说,肯不肯帮,也是另一回事。
尧文君不是尧窈,骨子里没那么多的情怀和感性。
尧窈仍在畅想:“再等等,肖瑾去寻王姐了,这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容渊看着尧窈那张认真的小脸,不由失笑,将她揽得更紧,一手搭在她大肚子上,轻声道:“再陪我躺会,就已经很好了。”
外屋,高福绕着屋子走来走去,走几步,叹一口气。
秀琴一旁听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皇帝不急太监急,说的就是高福。
“你就坐下来歇会儿吧,咱们爷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了解,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想必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了。”
高福是急在心里,说不出口。
这在外头,都已经山陵崩,去往西天了,还能有什么主意。
一旦七王爷上位成功,先帝就是死而复生,再想坐上那位子,也得看臣民们乐不乐意了。
更不说七王爷还是嫡出,本就名正言顺,又有顾家为首的几个大族全力支持。
秀琴是个妇人,看多了宫中的勾心斗角,世态炎凉,倒觉得做皇帝没什么好的,就目前这样子,也还不错。
高福是恨铁不成钢,只能一声哼道:“妇人之仁。”
就这么耳鬓厮磨地,一直磨到午时,尧窈自己不饿,腹中胎儿可忍不了,几下踢腾,尧窈被胎儿撑得薄薄的肚皮这鼓一下那鼓一下,没个消停。
时间长了,她也受不了。
容渊在鼓起来又动来动去的小包上轻轻拍了下,示意小子老实点,不要折腾他娘,不然等他出来了,当心被他爹狠揍一顿。
尧窈是又疼又好笑:“你又知道了?”
男人理所当然道:“这么皮实,必然是个儿子。”
尧窈不搭理他了,起来洗漱过后,就坐到桌上大快朵颐。
越到后期,尧窈食量越大,一日四五顿是要的。
尽管尧窈能吃,她身上也没见多胖,吃到嘴里的肉全都长在肚子里了。
容渊反倒胃口不大,吃了碗面就搁了筷子,只瞧着尧窈吃得香甜。
一碗面吃完了,还不够,又吃了两个包子,一小碗馄饨。
容渊看到后面,不免有点担心,叫来明姑询问,吃得太多,肚子撑得太大,胎儿养得太壮,会不会不好生。
别的不怕,就怕难产。
明姑见这位爷是真的担心自家姑娘,心里自然是乐意的,语气更是恭敬了不少:“爷放心,每日饭后,夫人都会在院子里散散步,走上几圈,也是在为产前做准备,再说夫人这肚子,与相同月份的妇人比较,也不算特别大,只是夫人看着瘦,就显得大。”
听完后,容渊稍稍放了心,然后有了新的事情做,那就是陪自家吃饱了的夫人出去遛弯。
往常,尧窈在院子里遛完后,还会到前头花园里走走,可这回有容渊在,他如今的状况也不宜见太多人,想了想,稳妥起见,还是继续在院子里多遛几圈。
雪化后的冬日,暖阳高照,不炽热,温温地落在人身上,别有一种滋味。
走到拐角处,尧窈指着墙角的那棵梅树,颇为感慨:“我原以为它活不过来了,结果没过几日,它又重新出了芽,结了花苞,再过几日,我们就可以来赏梅了。”
院里最不缺的就是花树,冬日里又哪能少得了梅树,特意提到这棵,不过是借物喻人罢了。
小妇人这份心意,容渊生受了,手搭在她腰上,低头,在她耳边亲了又亲。
他想赏的,只有她。

第62章 契机
容渊拘在后院里,陪了尧窈两日,谁也不见,到第三日,卫恒觉得差不多了,又事先问过紫鸢,自己这时候求见,合不合适。
紫鸢养出了些气色,人也瞧着鲜活了,扬起了长眉:“这椅子上就跟长了针毡似的,大人坐立不安,再等下去,怕不是要等到心病了。”
被女子打趣,卫恒多少有些不虞,可这女子舍身为他挡过刀,他说道不得,又坐不住,一个人在外头走来走去,来回好几圈,也不见停。
紫鸢实在瞧不下去,叫来丫鬟,拖她带话给夫人,全了卫恒这份赤胆忠心。
想到被弟弟拉下马的王姐,尧窈只觉容渊怕不是也要步上王姐的后尘,她比本人更为挂心。
“爷您再不回去,就不怕真的回不去了?”
外面都在传,七王爷已被立为储君,只待正月过了,国丧结束,帝柩入皇陵,再正式昭告天下,登记为皇。
正月驾崩的皇帝,容渊算是头一个,是以,更为讲究,繁文缛节也多。
七王爷想要顺利登位,就要做足面上功夫,不能留有把柄,让世人诟病,尤其是文人墨客,更看重帝王的品格,若有不对的地方,必然口诛笔伐,搅得人不得安宁。
这也间接给了容渊缓冲的时间,是以,他并不着急。
他安排在京中的暗卫,总有法子将消息递出来,哪些人跟顾家来往频繁,哪些人已经开始为新君造势,除了势头正猛的七王爷,又还有谁想要争一争,分这一杯羹。
趁这一回,一次看清,一次扫干净。
卫恒写了一宿的折子被肖瑾带走,现在皇帝来了,肖瑾却没回,必然又要再写一遍。
于是,卫恒又花了整整一宿,这回查漏补缺,更为精进,甚至有了延伸,从盐运这块拓展开来,说到两淮的政务和税收,针砭时弊,提出了不少实实在在的意见。
容渊原本只当消遣,看了个开头,没能忍住,继续往后看,结果一看,就是一个时辰,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容渊仍兴致不减。
尧窈坐在桌前,正拿着细毫做的笔描摹花样子,不经意地抬头,瞥到烛火映照下的男人,陪她在后院里养了数日,皮肤也更好了,白皙如玉,光照下甚至透着一种莹泽的质感,但又和那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截然不同,他便似那皑皑白雪覆着的远山,高耸入云,巍峨壮美,不可撼动。
一时之间,竟让尧窈看入了迷,原来他是如此的好看啊。
察觉到桌那边投注过来的目光,容渊唇角微翘,稍稍转了个身,将背脊挺得更直。
然而,他才转了个身,尧窈已经偏头,把视线转向了一边,盯着高几上的美人斛好半晌,才又低头,继续描她的花样子。
描好了,再让秀琴她们绣出来,做成小儿的兜衣,必然好看极了。
倒是容渊先坐不住了,有意放轻了脚步,走到尧窈身侧,以不那么惊吓到她的低沉嗓音赞了句:“你的画工,却是进步了不少。”
胖娃娃抱着白胖胖的莲藕,多喜庆,瞧着就欢喜。
不过容渊仍有疑问:“为何不是鲤鱼?”
福娃抱鲤,寓意更好。
且他们已经为腹中的胎儿想好了小名,就叫小鲤鱼。
尧窈也不矫情,直接就道:“鲤鱼不好画,画丑了,小鱼儿会笑话我的。”
当娘的更简洁,一口一个小鱼儿地唤着,可顺嘴了。
到底年纪小,即便做了娘,稚气仍是犹在,容渊已经可以想象,这娘俩就像一大一小的孩子玩到一起的画面了。
不知为何,他竟然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到时候,他先教妻,还是先训子呢。
思及此,容渊眼里的向往已经通过眼神表露了出来。
但这样的眼神,落到尧窈眼里,就是说不出的怪异,不过她也未有多想,毕竟这男人的心思比她从小看到大的海还要深不可测,她少有想明白的时候,也不稀得去想了。
陪了尧窈大半日,待她午后睡着,容渊才到前院,卫恒和丁念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
丁念神色微沉重,拱手道:“三爷,今天已经是第三波了,有附近的村户,也有巡逻至此的衙役,属下拿出事先准备的户籍才应付过去,不过近日平京府这边的官员调动频繁,要是换一个上任需得三把火的新役长,上门盘查,就有点棘手了。”
卫恒也道:“臣带着紫鸢来此地时,曾在一农户家里借住过几日,真要查起来,有迹可循,臣也觉得,需早做准备。”
这位爷在想什么,卫恒多少有点明白,但仍有不解。
七王爷被立为储君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连他们所在的小村落也有耳闻,一旦正月过了,朝廷正式行大典,过了明路,再想把皇位要回来,就难了。
到时候朝臣们众口一词,不认容渊这个死而复生的皇帝,又该如何扭转逆局。
然而容渊主意已定,难以转圜。
“那么,就让我看看,忠心不二的,口蜜腹剑的,都是哪些人。”
久在上位,高坐庙堂,时间长了,很多人,很多事情,反倒看得没那么真切了。
人心,最易变。
锦上添花的,从来不少,而雪中送炭的,又有几人。
他将是有儿子的人,更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必然要给他的子孙一座固若金汤的铁桶江山,一个政通人和的太平盛世。
而如今,容渊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上辈子,他没能处理妥当,以致让他在史书上留下污名的契机。
“什么?绥县爆发时疫?”顾淳一下坐起,恶狠狠盯着来报的官员。
官员硬着头皮:“这疫病来得突然,爆发得太快,不止是绥县,就连周边的州县也受到感染,医署派去的人也没能幸免。”
顾洵垂着眸,在顾淳发火前,迅速做出决断:“你把能调动的人全都派上,赶往几个染役的州县,将所有的口封死,一个人也不能放出来,更不能让消息再扩散出去,否则,你就等着诛九族吧。”
官员听后一阵心寒:“封城后,里头人的口粮撑不了多久,是否要送---”
“索性都是死,哪种死法,又有何分别。”
顾淳一字一句,说着冷酷无情的话。

第63章 真心
容渊在各地都有安插桩子,绥县疫情爆发没几日,他便收到了那边暗卫发来的密报,县城里的人,十个起码有六个感染了,似乎是水源出了问题,腹痛难忍,上吐下泻,直到力竭,虚脱而亡。
绥县附近没有江河,背后有座山,但山上并无多少水源,县城老百姓用水大多来自地下,打的井水。这井水也有讲究,分官井和私井。
所谓官井,顾名思义,就是衙门打的井,老百姓打水要花钱,虽然一个月交的不多,但长久下来,也是一笔不少的开销。至于私井,更不用说,私人家里打的井,由官差监督,造价不菲,每年还要交点维护费,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寻常百姓打水还得用官井。
几乎是短短半个月,官井和私井都出了问题,只有少数几口井水还能饮用,城里数万民众,就靠那几口井,光是打水,一日里就要排好长的队,排到后面的,到了封井的时辰,还打不到水。
时间一长,自然就有情绪逐渐失控的顽劣分子捣乱,府衙官员自己也七七八八染病的,自顾不暇,捉襟见肘,以致人心惶惶,戾气横生,乱子越闹越大,到最后失控,收不了场。
密报不算长,统共也就两页,用的细绢纸,扑平开来,也就巴掌大,字很小,容渊一字一字地看得极为专注。
他并没有避开尧窈,就在后院寝室内看的,尧窈正在泡脚,两双微肿的白皮小胖脚没入清澈的温水里,她低低看着,这水实在是清,从山里引下来的山泉水,海边长大的孩子,想用到这么干净的水,也是不易。
东瓯有东瓯的好,大晟也有自己的长处,她从前一叶障目,有失偏颇了。
啪的一声,容渊大掌一拍,将密信重重拍到几上。
尧窈心头突地一跳,回眸望向案桌那边的男人,男人目光一转,也看向了她,情绪尚未完全收敛,眼里仍流露出一丝风云涌动的异色。
尧窈脚下泡着,手里还捏着香软软的桂花糕,吃了一半,她将剩下的桂花糕伸向男人。
“你要不要吃,明姑手艺又进步了,不那么甜腻,但很香。”
她知他情绪不太好,自从出来后,他好像就没特别好的时候,对着她时,还能笑笑,但到了高福他们那里,他就鲜少展颜了。
毕竟,他为这个国家做了那么多,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有了收效,却因为自己的臣子怀有二心,有可能就功亏一篑。
尧窈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对待太后,太后对他到底有养育之恩,还助他登上了帝位。
太后能留,顾家,则不同了。
明明已经位极人臣,富贵双全,为何不能适可而止呢。
权力,就那么吸引人?
不是自己的,也要去争去抢,撞个头破血流。
尧窈始终难以理解,她也很难和这样的人产生共鸣。
恍惚之中,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屋内够暖和,大抵还有心火旺的缘故,男人只穿了件天青色的棉袍,没多厚,仍显得他的体态异常优雅挺拔。
他有足够出众的外表,也有超然于世人的地位,无论到了何种地步,始终游刃有余,并不让人窥见他丝毫的犹疑,彷徨,甚至忧虑。
但尧窈看着此时的男人,莫名地心软。
女人一旦对男人心软,再说不喜欢之类的话,便是矫情,自欺欺人了。
可有些事,尧窈还是想问清楚。
“您对我王姐是不是还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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