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白茶皇后(春眠欲晓)


一路惴惴不安,到了殿内,卫恒更是长跪不起,才起头:“臣---”
“不必多礼,朕欲封你为钦差大臣,前往两淮清算盐务,每一笔账都要给朕算清楚算明白了,你可能胜任?”
人这辈子,考取功名,入仕为官,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入得天子的眼,将来有机会封侯拜相,卫恒不为钱财不为美色,最后为的也不过是人人都追逐的功名罢了。
“得皇上信任,臣定当不辱使命,不查明白,绝不回。”卫恒尽忠的心,极其的真。
皇帝笑了笑:“朕果然没看错人,两淮盐务繁琐,涉及官员也众多,想要查清并不易,朕会单独赐你一封密诏,若在查案途中遇到困难,可拿出一用。”
给的权柄不可谓不大,卫恒一瞬间是蒙的,但也充满了干劲,两袖并作一起,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叩谢皇恩。
皇帝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他给了卫恒足够大的权柄,但两淮盐务的阴私,他却未言明,男人那起冤案尚有待查证,就看卫恒有没有这个本事查清楚了。
若卫恒有这个本事,那么,自有更大的富贵在后面等着他。
是夜,容渊又将尧窈带出了宫,一场幸事过后,尧窈阖上眸子,沉沉睡去。
容渊闭着的眼睛又睁开,却是披了外衣,到外间唤来紫鸢。
“你看卫恒如何?”
能够直呼三品大员的名字,又是这种问询的话,身份显而易见,不是最上头的那位,但也差不离了。
紫鸢眼皮子颤了颤,低着头,极为恭敬道:“臣女不才,看人肤浅,只觉卫大人是个好官。”
容渊扫过紫鸢,凝眸沉思。
紫鸢耐不得这样的静谧,双膝弯下,跪在地上:“老爷若仍不信,小女愿继续留在卫大人身边一段时日,为老爷分忧。”
卫恒答应了帮她伸冤,进展却缓慢,且二人通信也不易,如果可以,待在那个男人身边,更便利。
紫鸢名声已经毁了,也不在乎这,只要能为家人报仇,然后脱离奴籍,自建女户,她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卫恒或许能帮她伸冤,但脱奴籍,立女户,卫恒未必有这个能耐,还属面前的男人,紫鸢想要搏一搏。
容渊有点欣赏这个低微却又清醒的女子,知轻重,懂取舍,倒有几分大义,他也愿意成全,只要她确实能按他的意思去做。
“你留在卫恒身边,需要个身份,夫人那边,”容渊点到即止。
聪明人一听就懂。
紫鸢忙道:“小女自愿为妾,与老爷无关,但事后,小女想得个恩典,今后去留,由小女自行决断。”
“小事而已。”容渊看女子一眼:“那一句,不提也罢。”
哪一句?紫鸢愣了下,接触到男人寒凉如冰的眼神,当即反应过来,忙道:“小女自己的主意,必然不会提到老爷的。”
隔日,容渊一大早就回宫忙国事去了,尧窈贪睡,尚未起来,秀琴在厨房忙碌,紫鸢趁着这个空当,进屋同尧窈告别。
“你要去哪里?”尧窈问。
瞒是瞒不了多久的,总有露陷的一日,倒不如一开始就坦白,但也不能坦言全部。
紫鸢只能这样道:“卫大人是正人君子,世上少有的清官,我漂泊多年,就想遇到这样的良人,免后半生疾苦,原本没什么信心,不敢提前同夫人讲,如今落定下来,才有了勇气,夫人也会为我高兴吧。”
尧窈微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可好像说什么都有点多余。
紫鸢是个有主意的,心志坚韧,她一旦决定了,旁人劝也无用。
“以你的品貌,是足够做妻的,不如我和老爷说说---”
还没说完,就被紫鸢轻柔的打断:“夫人千万别,做妾是我自愿的,卫大人那样的品行,即便将来续弦,也必然不会苛待我,我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夫人请放心。”
以那个男人对夫人的在乎程度,必然不想看到她通过夫人来达成目的,夫人身边需要真心待她的人,紫鸢也想做这个真心人。
“你自己已经想好了,我也不能说什么,但以后若有不开心,也可回来,这里总有你的位置。”
“夫人心善,紫鸢先行谢过了。”
卫恒即将启程,紫鸢耽搁不得,同尧窈道了别就收拾细软前往卫府。
此时的卫府,有娇客上门,也是不一般的热闹。
且这位娇客,身份还不一般,等候了一两个时辰,同卫夫人吃茶闲聊,就是不肯离去。
卫夫人也是伤透了脑筋,这位顾家嫡次女,明白人都知是要进宫伴驾的,谁又敢娶。
更何况,她弟弟身份到底低了些,又是鳏夫,长这位顾二小姐十几岁,这位贵小姐又是如何看上自家弟弟的呢。
顾二小姐有她自己的主意,皇帝对她并无半点意思,她进了宫也是同姐姐一样守活寡,倒不如选个有前程又好拿捏的夫君,身世低些,自然更好不过。
“我有幸遇到过大人一回,见他待路边游民都是那般体恤,为人更是刚正不阿,我心倾慕,特厚着脸皮,求夫人成全。”
顾二小姐多少知道这位卫夫人在卫恒心里的地位,先说通了卫夫人,希望就大了。
紫鸢刚跨进门,便听到这话,不由一声笑了出来。
顾二小姐闻声看过去,见一女子俏生生立在门口,一身轻浮气,不由拉下脸:“你是何人,为何不通传一声就进来。”
紫鸢轻呢:“我是何人?”
随即绽唇一笑,颇为意气道:“自然是大人的意中人呢。”
入夜,容渊临时被别的事务绊住,没有来私宅,尧窈反倒更自在,就是有点想念留在宫中的明姑,却又不敢去见明姑。
明姑是王姐的乳母,因着曾使君,明姑已经大恸过一场,若再得知王姐出事,怕是半条命都要没,再难缓过来了。
就在这时,院墙外响起一声声格外有力的吆喝声,是卖糖炒栗子的货郎,走街串巷地拉生意。
尧窈听得有些馋了。
她在东瓯时就爱吃炒栗子,可以说是百吃不厌。
尧窈同秀琴一说,秀琴宠溺一笑:“这有何难?我叫门房多买些,给夫人解馋。”
门房是真的实诚,把货郎一半的糖炒栗子都买下来了,抱着大竹筐送进来。
这竹筐也做得很有意思,且有些眼熟,尧窈心念一动,拨开覆在上头的栗子,瞧着底部编织出的花纹,怔怔入了神。
曾使君有个很少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编竹筐,且最爱在筐底部编上兰花的样子,因为这是明姑最爱的一种花。
尧窈骤然起身,快步踱到门口唤秀琴。
“那个货郎呢,走了没?”

第34章 惑他
秀琴是知道小公主最馋吃的,也没多想,就叫门房再去外头看看,货郎走了没,若还在,先将人留住。
之前那个做肉酥饼的厨子便是,只要小公主在宅子里,人就会被请来做饼,已经开了这个先例,多请一个也无妨。
货郎倒没走,却不愿进来。
门房说出缘由,货郎年轻时被仇家用烧红的烙铁毁了半边脸,后来就一直戴着半边铜面具,自称形容吓人,不想惊到贵人。
秀琴把话带到,尧窈听后失神了好一会,嘴中轻语呢喃:“半边脸烧没了。”
“夫人想吃,叫他下回再来就是,没得把人请进来的必要。”秀琴是同情男人,但一码归一码,规矩还是要守的,形容有损的人,是没资格出现在主子面前的。
尧窈自知失态,收回心神,看向秀琴:“我只是觉得这栗子炒出来的味道,很像我在东瓯那边吃的,王姐也喜欢这味道呢。”
东瓯王太女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大晟,朝廷大多官员的态度明确,扶持二王子上位,使得东瓯真正成为大晟的附庸,以大晟为尊。
秀琴消息灵通,自然有所耳闻,心知小公主和王太女感情深厚,可朝廷里的事,又哪里是她们这些女子能够干涉的。
她能做的,也只有帮着尧窈保密,将明姑身边的宫人一一告诫,不让他们说漏了嘴。
尧窈有她的执念,也有她的预感,她拉着秀琴的手,满眼含着请求:“姑姑把他叫来好不好,带他去厨房,我就在窗外瞧着他,不进去,等学会了,我也想做给王姐吃。”
这个痴儿,到现在还想着王姐,就算王太女尚在人世又如何,东瓯那边大局已定,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因着儿女情长,置满朝文武不顾,弃好棋不用,非要捡那难啃的骨头。
见秀琴不太想答应,尧窈改了口:“其实我更想的是做给老爷吃,可如果不好吃,拿不出手,岂不白费了工夫,看着别人怎么做,我也能学得更快。”
秀琴自然是希望尧窈把皇帝放在心里头一位,嘘寒问暖必不可少,听得尧窈这么说,秀琴有所松动:“毕竟是外男,隔着窗子,夫人也不能久看,且夫人也没必要亲自动手,这炒货到底烟味重,还是做些清淡的糕点更合宜。”
尧窈点头:“我就看一看,要是太难,兴许就放弃了。”
到底是年轻,好奇心重,又有点好强,秀琴能理解,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如了尧窈的意,毕竟以主子对这位的独宠,将来的造化不可估量,自己没必要太较真,该松的时候,松一松也可。
听到贵人只在窗外看他如何炒栗子,货郎迟疑了好半晌,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门房打趣他:“能得夫人赏识,是你这粗人的莫大荣幸,矫情个什么劲。”
厨房里东西已经备好,货郎立在灶台前,添柴加火,忙得热火朝天。
尧窈面上覆着白纱,立在窗外,目不转睛地瞧着里头男人忙碌的身影,不知不觉地眼眶渐热,她眨眨眼,忍住胸口满涨的情绪。
曾使君左右手都可用,但用得更顺的是左手。
他的衣袖都会故意做长用来遮住虎口,只因虎口处有个疤痕,是他为了救明姑,徒手挡住那扑来的野狗,被野狗咬过后留下来的。
曾使君不想明姑看到那疤痕后有愧疚感,干脆叫绣娘把袖口做长,眼不见就不受困扰了。
男人半边脸被铜面具覆盖,依然有点点火烧后留下的瘢痕露出来,尧窈望着那张脸,毫无惧意,也不觉有多可怖,内心更多的是难过和伤怀。
往日多么爱洁的一个人,只要出门,必将自己拾掇得整整齐齐,体体面面,如今再怎么拾掇,也回不到当初了。
货郎从头到尾都很专心炒他的栗子,就连余光也未曾扫向窗前,候在尧窈身侧的秀琴时刻留意屋里男人的一举一动,见他确实是个没什么歪心思的人,又惦记着别的事务,便同尧窈说了声先离开一会。
“夫人看得差不多就回屋吧,不可逗留太久。”
走前秀琴仍是不放心地嘱咐。
尧窈煞有介事地点头:“我晓得的,再看看,我就回去。”
秀琴走了有一会,尧窈没有离开,也不曾往灶房门那边挪动一步,只在男人走近了,弯腰拿灶边的器具时才扬声道:“郎君年龄瞧着也不小了,家中可有亲眷?如此在外奔走,可有想过回家探望亲人?”
没了旁人,尧窈加快语速,带点东瓯那边的腔调,懂的人,听一遍就明白了。
男人直起了身,终于抬眼,看向了窗前,寂静如深潭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想,怎能不想。
“姑娘呢?可有惦记的亲人?”
男人操着半生不熟的官话,却有意避开某种腔调,听着更像是本地的俚语。
尧窈却愈发笃定,心头更热:“自然是有的,有我的姑姑,还有姑父,以及远方的姐姐。”
男人眸光闪动,却始终未走近尧窈,只压着声道了个地名:“夫人若是还想吃炒栗子,或者别的,可到这里来,但最好是一个人。”
再回到屋内,尧窈已经收拾了心情,叫身边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此刻她只想一个人清静的时候,日理万机的大老爷却来了,倚在榻上,手里捏着一个剥好的栗子,却只是瞧着,没有送到嘴里品尝的意思。
尧窈走过去,就在榻边坐下,一只手搭在男人半曲起的膝盖上,颇为眷念地望着他。
眼里,是全心全意的依恋。
容渊最受不得女子这样的眼神,因为他会当真,以为女子真的满心眼只有他,可他的理智又反复敲打他,别上当,她有着最为天真无邪的外衣,可内里狡黠得很。
见男人捏着栗子久久不动,尧窈干脆接了过去,凑近了,把栗子送到男人嘴边。
“老爷尝尝,一个可怜的人做的,炒得很入味,可香了。”
容渊并不好这种炒得软趴趴的甜食,但吃个一两口也无妨,尤其是美人红酥手,亲送到嘴边,味道自然也不一样了。
吃人嘴软,容渊后知后觉地眯了眼,态度依然坚决:“便是你今日喂我一百个栗子,东瓯,也不是你想回就能回的。”
无论为公为私,容渊都不想看到王太女真的有事,毕竟姐弟间内讧,互相掣肘,东瓯局势动荡不稳,才能更好地被大晟拿捏。
“我暂时不回东瓯了。”这回,尧窈应得爽快。
容渊上下打量她,心道,他的夫人,又在耍什么主意了。
尧窈倒是坦荡,半边身子靠在男人胸膛上,两手搭在他肩头,仰头,目光专注地瞧着他。
“我也不回宫了,就在这里住着,皇上帮我把明姑接出来好不好,我在这等着皇上来。”
荒唐,哪有正正经经的妃子不住宫内,而在外头当个外室私藏着。
然而容渊尚未开口就被一只纤纤玉手捂住了嘴:“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不可理喻,不知所谓了,成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你是知道我性子的,宫里那么多人,你又有那么多妃子,她们每个人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得了多大的便宜,我迟早要还回去,现在捧得多高,将来摔得就有多惨,我不想变成她们那样的人,老爷也不想我变成那样是不是?”
容渊难得有这样的耐心,听一名女子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且还认真地想了又想,她若像后宫那些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其实,偶尔吃吃醋,也不是不可以。
见男人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没有反应,尧窈又贴了上去,唇凑到他耳边,唉唉地唤:“老爷不想的,对不对?”
就你说得对,你什么都对。
容渊变了脸色,掐住美人一把小腰,稍一用劲,将两人的身体更为嵌合在一起。
美人又是唉地一声,却不敢随便乱动了,只用着香唇往男人面上呵气:“我们就像寻常人家,你是老爷,我是夫人,你只有我,我只有你,就这样相守,不可以吗?”
尧窈并不是多想住在东瓯王庭,只因那里有王姐,同样的,尧窈也不想待在宫里,皇帝还没让她喜欢到为他留下,如今又意外发现尚在人世的曾使君,她更要想尽法子出来了。
她总有道理,一张嘴儿抹了蜜似的,几句话总能说到他心坎里去。
没人想得到,合该三宫六院,妃嫔无数的皇帝,内心向往的却是寻常人家的日子。
大抵是应了那句俗语,正是得不到,才会有所骚动。
但身为皇帝,容渊不能表现出丝毫情绪,也无人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是以,这女子一次次触碰到他内心深藏的渴求,就好像拥有对他的读心术,让他一度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她给他下了蛊,那药其实不是药,而是蛊。
蛮荒小国,连邻国的男人都敢偷,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思及此,容渊面色愈发凝重,忽地捏住女子双肩,将她拉远。
尧窈不明所以,望着男人的眼里,满是愕然。

尧窈看不懂男人,只能将他的种种异常归结为魔怔了。
前一刻,两人还好好地闲聊着,下一刻,他二话不说,大氅一摊,将她整个人裹起来,连夜往宫里赶。
宫门已经落锁,皇帝改走人少的西城门,可仍是守备森严。
容渊不得掀开帘子露了个脸,值夜的兵将一眼认出天子,两袖子一甩就要下跪,天子抬手制止,只道两个字,开门。
一路还算顺畅,到了寝殿,尧窈解开大氅,为着男人的反复无常,也有点气闷。
容渊却捉住她:“先别睡,让孙太医给你诊个脉。”
顺道,也诊诊他的。
早在入到内城,就有宫人提前去请,是以孙太医来得也快。
然而这个时辰被皇帝请来,孙太医自己也是懵的,迷迷瞪瞪地用凉水洗了好几遍脸,提着神儿赶到,却被皇帝告知给郦国夫人切个平安脉。
若非急症,到白日,什么时辰不行,非要在这深更半夜,孙太医是困也不能,怒也不敢,隔着床幔,伸指给手腕上铺了丝帕的贵人切脉。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