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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皇后(春眠欲晓)


尽管皇帝的语气那样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在讲一个荒诞的故事,可她并不觉有趣,多听一个字都受不住。
她要离开,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仿佛再多呆一刻钟,她身上的秘密就要被揭开,然后皇帝就像大巫对待她那样,将她关起来,给她喂更多奇奇怪怪的药,逼她落更多的泪。
再来一次,她会疯掉。
尧窈要出去,高福让也不是,拦也不是,僵在门口,极为尴尬。
皇帝不疾不徐地走过来,依然不紧不慢道:“公主若不喜欢这个故事,朕就换一个,总有能让公主喜欢的。”
他看似从从容容,淡淡然然的模样,可那双眼如鹰隼犀利非常,如电如炬,牢牢定在她身上,好似一眼就能将她看穿,洞悉她内心的所有。
尧窈这时候无比想念王姐,王姐若是在这里,必然护在她身前,同皇帝据理力争。
尧窈内心始终缺乏了底气,尤其意识到秘密有可能被揭穿,更是惴惴不安。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有两条腿,笔笔直直,堂堂正正地走路,才不是画上那奇奇怪怪的样子。
他不仅瞧过,还摸过,亲过,更夸她生得好。
最没资格质疑的,就是他。
尧窈如今看皇帝那张英俊到寻不到任何瑕疵的面容,是怎样都不顺眼。
“哪有生成那样的,皇上真会诓人。”
皇帝额角青筋直挑:“为何不能生成那样,朕就喜欢那样的。”
分明是个宝,谁得之都是大幸,不知她为何抗拒成这样。
话一出口,他沉默了。
好像,冲动了点。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也沉默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高福更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生成那样?皇上又喜欢哪样的?
要早知道皇上喜欢哪样的,他就找上十个百个,让主子夜夜当新郎,也不用为劝说主子翻牌子发愁了。
直到皇帝一记冷冽如刃的目光射过来,凉飕飕地冻得高福一个哆嗦,忙垂下了头,弓着身子,匆匆告退。
高福这尊碍眼的门神没了,尧窈抬脚也要往外冲出去,皇帝腿长,手也更长,没怎么动就把她整个人拉扯了回去,轻轻松松禁锢在他怀里。
“知道了朕的秘密,还想走?公主又能走到哪里?”
什么秘密?他喜欢怪物的秘密?
尧窈此时又惊又有点好奇,难不成他不是说笑,而是真喜欢那种?
怪不得,后宫那些女人总是等不来皇上,德妃那脸色更是一天比一天臭,就连静充仪那样不争不抢,好似认命的人有时也不免透露出几许感伤和郁色。
原来,这世上奇怪的,不止是她一人。
中土最强大的帝国统治者,居然喜欢一条鱼,不对,一个有着鱼尾巴的人。
好像,也不那么对。
尧窈脑子有点打结,不知该如何形容更恰当。
太过于惊愕,倒是让尧窈渐渐平静下来,这时候好奇心反而占了上风。
“皇上又没见过那样的,仅凭从别人那里听说,也没真正看过那本古书,皇上就喜欢上了,未免太轻巧了。”
她对人的好感,来得也快,但若只是样貌合她的眼缘,言行却不得体,这种肤浅的好感,去得更快。
譬如皇帝,当初瞧他这张脸有多好看,现在瞧他,依旧好看,可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心境了。
“喜欢一个人,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公主在救那只猫的时候,可曾深思熟虑,想过应不应该,值不值得。”
男人的话半真半假,尤其对着扰他心志的小公主,大多经不起推敲,更有点牵强附会,硬掰扯到一块,自己听了都觉荒唐。
身边人若真长了那样一条尾巴,又如何纵情欢享,做尽这世间极乐的事。
思及此,容渊低头看向小女人,深邃如海的眼里更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难不成这姑娘有两种形态,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双腿会变成鱼尾巴。
容渊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如抱幼童般双手托着到靠窗的榻上,一只手勾起她秀气的下颌,愈发仔细地瞧。
尧窈被男人瞧得浑身不自在,一时想着鱼,一时又想到猫,再一想想,猫天生爱吃鱼,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皇上别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了,人就是人,鱼就是人,人是长不出鱼尾巴的,皇上这话被旁人听了去,会被笑话的。”
男人轻轻一笑,微低了头,鼻尖碰着她的,语调异常柔缓:“那朕就只说给公主听,公主替朕保密好不好?”
这世上大多数的人,吃软不吃硬,尧窈也不例外。
皇帝有商有量,用着前所未有缓和的态度,尧窈便脑子一蒙,晕晕然了。
但她仍在竭力抵抗内心涌上来的异样情绪。
容渊倒是未有察觉,贴着小姑娘,仍是好说话的模样,一句句地诱:“你若有秘密,也可告知朕,朕为你保守,也就两不相欠了。”
尧窈闻言,着实愣了下,有那么瞬间的动摇,随即摇头。
皇上的这个秘密,她并不是多么想知道,他说给她听,她也没兴趣到处乱说。
年纪是小,瞧着面软好糊弄,但这嘴巴也是真的严。
容渊挑了眉头,继续使出他前所未有的耐心,揽着女子腰间的手轻轻拨弄裙带,指尖带出缱绻的热度。
尧窈愈发不自觉,扭了扭身子,又突然停了下来。
她也伸出了手,去碰男人的腰带。
但皇帝的腰带做工考究,解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尧窈几下捣鼓,颇为泄气。
容渊看着好笑,又有点气:“你与朕在一起,就只想着这种事。”
尧窈抬眼,同男人视线对上,眸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不然呢,他们还能谈感情不成。
容渊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下那点气,登时扩散,蔓延到了胸房。
尧窈恍若未觉,身子靠向男人,两手搭着他厚实的双肩,唇贴到他耳边,丝丝软语:“阿窈陪皇上**做的事,皇上请太医给姑姑看病好不好。”
“公主又知道朕爱了?”容渊冷不丁地发问。
尧窈反问:“皇上不爱了吗?”
那一回回地,他抱着她凶猛又热切的劲头,就不可能不爱。
容渊目光悠长地看着姑娘,良久才道:“公主可真是朕的解语花。”
“那姑姑---”
“公主让朕满意了,自然好说。”
容渊此刻已经不想听到小公主说任何话了,说再多,也不是他想听的。
他那时候就该走过去,当场发现她与众不同的隐秘,但他忍住了,想着徐徐图之,不能吓到她,毕竟是块宝,当谨慎对待。
可谨慎过了头,也未必就好。
这一日,尧窈越是卖力,亲着男人的下颌,手指拂过他胸口,容渊越是烦躁。
那种躁动,不仅来源于身体上的变化,更有一种事态好像要脱离自己掌控的不顺。
他只能比小公主还要卖力,动静闹得比之前每一回都大。
从外面看,只见那床幔晃动了一波又一波,好似永远不会停歇。
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姑娘漫眼而横波入鬓,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几度欲垂泪,终是忍了下去。
为了姑姑,她这点难受,又算得了什么,无论如何都要忍下去。
终于,云消雨散,尧窈仿佛得到了重生,轻喘着气,翻过身背对男人,把自己隐藏起来。
男人可不由她,握着姑娘瘦削的双肩又把她转回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他都已经那么用力了,还是不落泪么?
何时变得这么能忍了?
只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奴仆。
容渊不能理解这具单薄柔弱身体里隐藏着的强大意念,但似乎这姑娘又该是如何,才有资格被他宠幸。
男人的紧迫盯视,让尧窈无所适从,她阖上双眸,朱唇犹颤:“皇上快去叫人准备汤药。”
如今,是她不想要了。
不想同他有太多的牵扯。
然而这回,反倒是皇帝迟疑了。
偶尔一次不喝,应该也不要紧,总不至于这般的巧,一次就中。
不过,凭他过人的天资,和过硬的身体,一次就中,也不是不可能。
孩子,倒是其次,如今在皇帝的心里,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这心口不一的小姑娘当着自己的面哭出来。
北边那些打退一茬又来一茬的蛮子,他可是等不及要收拾个干净了。

最终,皇帝松了口。
明姑被宫人们迁到了崇仁宫,安置在后头的偏殿,与尧窈现居的批霞殿并不近。
皇帝的意思也很明显,想把尧窈留下来,另作打算。
她不可能再回慎刑司,也回不了珑璟轩。
索性,尧窈只想念故土,对这两个地方并无多少怀念。
但仍有记挂的地方。
“皇上记得叮嘱宫人们,给慎刑司那棵树浇水,给珑璟轩的鱼儿喂食。”
闻言,男人瞥了姑娘一眼,心内不大得劲了。
她倒是纯善得很,又管得宽,对鱼对树都比对他上心。
更让男人不得劲的是,小公主下一句又催着道:“皇上,我的汤药,煮好了没?”
说罢,见男人坐着不动,尧窈蹬腿就要挣开他,自己去唤宫人准备。
容渊抑不住地气闷,拍了拍姑娘扭动的身子,粗声道:“急什么,还能少了你一碗药。”
话落,皇帝一扬声,朝门口喊了句。
高福听出主子话里的不快,不由纳闷,不高兴还要赐药,这又是何故。
黑黢黢的汤药姗姗来迟,尧窈这回没有半分不愿,攥足了一股劲儿,端着碗就仰面喝下,连蜜饯都不用了。
无论真的假的,皇帝赐下过不少避子汤,但亲眼瞧着人喝下,尚属头一回,说不上什么心情,总归是不大愉悦的。
尤其小公主喝得如此痛快,看不出一丝不情愿的样子,且比他还急切,唯恐他将碗夺了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何等心情,容渊今日算是深有体会了。
他的子子孙孙,就被这么一碗药,轻易抹杀了。
尧窈可不管皇帝作何感想,了却一桩心事,又想搬过去照顾明姑。
“姑姑才醒,那么虚弱,我得多陪陪她。”
明姑和曾使君感情甚笃,曾使君不止一次向明姑求过亲,明姑却因嫁过人却未生育过,不想耽误曾使君,一直没能同意。
谁又料到,这一拖,便阴阳两隔,抱憾终生。
容渊思绪不佳,三言两语带过:“论治病,有太医,论照料,有宫人,你便是去了,能比他们做得更好还是如何?你的姑姑要养病,自顾不暇,还得分神来照顾你。”
小公主抿唇不语,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男人说得有道理。
在这离家千里的异国他乡,她最亲近的唯有明姑,明姑这么一倒,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还有曾使君,陪她千里迢迢来到大晟,结果说没就没,就连那尸首都已经面目全非得难以辨认。
鸿胪寺派女官前来,请她尽早确认曾使君的身份,并亲写讣文向东瓯那边报丧,他们也好将曾使君的棺柩送回东瓯,入土为安。
尧窈仍心有抵触,再加上,如今的她分外想念王姐,思乡心切。
“可不可以等个两三日,待姑姑身体好转了些,我们带着曾使君,一道回去。”
女官可不敢应这个声,婉拒道:“曾使君不幸罹难,虽是意外,但也足以叫人警醒,现下暑气尚未散去,不宜舟车劳顿,殿下还请放宽了心,好生在宫里将养着。”
女官也是女人,见美人眉眼里掩不住的失落,于心不忍,又劝道:“宫里也有不少好玩的事儿,譬如投壶,双陆,踢毽子,或者约几个人打打叶子牌,总有让殿下感兴趣的。”
尧窈一一听着,许是心境使然,兴致并不高。
一日,尧窈又被皇帝唤到勤政殿陪他,可皇帝临时有公务要处理,半天没瞧见人,尧窈独自在屋内呆得无趣,便在外面走了走。
再远的地方,她去不了,走多了半步,都会被宫人叫止。
天子办公重地,可不能随意乱晃。
尧窈在廊下徘徊,瞧见地上不知谁粗心大意落下的话本,她四下打听,寻不到主人,暂且带回屋,一时好奇,也闲来无事,翻看了起来。
这故事措词浅显,大部分都是白话,尧窈读得并不费力。
一看,便入了迷,停不下来。
落魄书生进京赶考,还未到京中,半路上就被贼人讹走最后一点盘缠,书生穷困潦倒,只能宿在破庙里,摘附近山上的野果子吃。谁料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别的并不在行,辨不清果子是否有毒,吃了个毒果后人就昏迷不醒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回乡探亲的富家小姐路过,一时怜悯,将书生带到医馆救治,险险捞回了书生一条小命。
小姐是真的善人,垫付了书生所有医药费,把他养得白了一圈又胖了一圈,还十分慷慨地给了书生一笔钱,免他后患,让他毫无压力地进京赶考。
书生感动之余,见小姐生得貌美,便许诺高中之后迎娶她为妻。
小姐欣然允之。
可谁又能料到,书生一脚踏进京城,身上还剩的半袋碎银却不翼而飞,他自己也记不得何时丢的。
京城物价贵,衣食住行样样不便宜,书生再次落魄,但因着被小姐养好后整个人显出清隽儒雅的模样,在街头摆头卖字换钱时,被新寡的端阳郡主瞧上了。
书生还想迎娶年轻貌美的小姐,自然不从,可书生意气,又如何敌得过胸有城府的权贵。
当夜,书生就遭设计,与郡主有了首尾。
五个月后,书生高中,正要回去迎娶小姐,郡主挺着肚子要书生给个说法,否则就叫他身败名裂。
书生哪里是郡主的对手,更不舍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只能从了。
而苦苦等着书生的小姐在听到意中人另娶的消息后,竟是心脉大伤,当场吐血,没几日人就没了。
书生在听闻小姐的死讯后,没过几年也抑郁而终。
一个哀到无法言说的悲情故事,好人不长命,恶人却舒舒服服地享尽所有。
尧窈心气难平,不由得懊恼,自己作何多这个事,把书捡回来。
打开了窗,尧窈直起身子,正要把书扔回廊下,却不料外头一声高呼,皇帝出现在了她的眼帘,她的手一甩,那本子在半空中划了一条不长不短的弧线,好巧不巧地落到了男人脚边。
男人先是垂了眸,看了眼地上的本子,再抬头,看向窗那边袅袅婷婷的女子。
尧窈目光一转,落到皇帝身后的男人,呀了一声。
“肖大人来了!”
一声唤,似软语呢喃,缓缓绵绵,听得人心头一动。
肖瑾此时却没心情回味女子柔曼的声音,皇帝一个冷眼射过来,肖大人只觉头疼无比。
肖瑾拱了拱袖子:“那日宴上,臣在外头巡查,不巧遇到迷了路的殿下,便将人送至中门。”
能说的,唯有这,别的不提也罢。
皇帝嗯了声,审视地瞧了肖瑾好一会,又似是不甚在意,只道:“那事儿你盯着点,朕不想再听到任何不智的言论。”
“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挥手,叫人退下。
等人消失在院门口,皇帝这才转过头,将地上的本子捡起,往后屋那边走。
尧窈见男人过来了,两手一拉将窗子拢上,再没了兴致。
见男人从从容容进了屋,尧窈也不上前迎接,只把之前对女官说的话再次说了遍。
曾使君是陪她来大晟才遭此劫难,她心中有愧,要亲送曾使君遗体回乡安葬,不然她夜里连觉都睡不好。
皇帝也不恼,撩起衣摆坐到了榻上,手中闲适翻着本子,漫不经心道:“朕看公主昨夜睡得倒是香甜,朕起夜了一回,都不曾醒。”
一席话说得尧窈微红了脸。
她为何睡得那么沉,还不是被他累的。
尧窈动了动唇,仍坚持道:“都说皇上是明君,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皇帝闻言瞧向被他为难的小女子,雪肤粉腮,双目盈盈,气色极好。
尧窈被男人盯得不自在,指了指他仍握在手里的本子,道:“这书是哪个掉的,快叫他不要看了,里头的故事糟糕透了。”
容渊问得直:“公主看过了?”
尧窈回得也直:“等皇上的时候看了下。”
“看完了?”男人再问,盯着女子姣好的面容,干干净净地瞧不出一丝哭过的痕迹。
尧窈点头,抿唇:“不好看。”
容渊不由蹙了蹙眉,这可是高福力荐的故事,说是但凡女子看了无一不哭成泪人儿,便是男人读后也要唏嘘几句。
为何到小公主这里就不灵了。
皇帝的好胜心使得男人再问:“为何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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