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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幡然醒悟了(折枝一桂)


“女婿”二字语气极重,说得情不甘意不愿的。
汤正德“诶”一声,忙带着人帮孟年抬起晕厥过去的陆埕。
恭亲王又瞧了眼,随后扭头回府。
“婧华怎么走得这样快。”
谢瑛皱眉不解。
甚至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与她们说。
云慕筱摇摇头。
她起身,对江妍卿颔首,“江姐姐,我与阿瑛先回府了。”
江妍卿:“好。”
温婵姿起身,与二人一道下楼。
“姿娘,我们送你回去吧。”谢瑛热情道。
唇瓣刚张开一条缝,余光瞥到一人,温婵姿指着某处,笑着摇头,“我坐了马车来的。”
她挥挥手,潇洒转身,“走了。”
目送她登上马车,云慕筱回首与谢瑛对视,“走吧,我们也回。”
“云三姑娘留步。”腰佩长剑的年轻统领拦住她,恭敬道:“殿下有请。”
云慕筱抬眸。
檐下,男子锦衣玉冠,笑若清风,恰如朗月入怀。
晚霞在裙摆跳跃,萧婧华越走越快。
“郡主,您慢些!”
箬竹几人在身后追赶,“当心摔着了!”
予安和觅真分别跃上长街两旁的屋檐,时刻注意着萧婧华的动向。
她走得极快,裙裾似红莲,随着步伐在足下绽放。
长袖摆动,腕上两串珊瑚细镯不时闪现,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迈入恭亲王府大门,萧婧华忽略对她请安的守卫,闷头回了春栖院。
进了屋,她顿住。
箬竹箬兰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予安觅真一个回到树上,一个跃上屋檐。
“郡主……?”箬兰喘着气,满怀疑惑。
“没事。”
萧婧华背对着她们摇头,语气听不出异样,“我困了,现在不用伺候,放你们一日假,下去歇着吧。”
话音甫落,她飞快转身,将门阖上,顺手栓起。
站在紧闭的门前,箬竹箬兰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
箬竹拉着她离开,“回屋吧,郡主歇下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萧婧华方才的情绪有些不对,可究竟是何处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没走几步,恭亲王迎面走来,开口便问:“郡主呢?”
箬竹箬兰行礼。
“禀王爷的话,郡主乏累,睡下了。”
恭亲王看了眼西边残阳,狐疑道:“这个点,不用饭就睡了?”
箬兰点头。
“算了。”恭亲王捏着眉心,“睡就睡吧,你们多看顾些,让厨房把饭温在灶上,等郡主醒来也好用。”
箬竹应声,“奴婢知道。”
隔着窗,外间谈话声清晰传入萧婧华耳中。听见恭亲王离开的脚步声,她蜷缩起身子,抱住双腿。
金钗在她上床时被拔出,随意扔在榻下。墨发似缎带,柔软地散在肩头,遮挡住半边雪白面容,难辨神色。
陆埕的脸不断在萧婧华脑中浮现。
他从容不惧走上擂台。
他被阿史那苍打得吐血。
他倒地不起,满身是伤。
双手逐渐收紧,指尖用力到泛白,裙子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她想不通。
陆埕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宁可被打成那样,也要赢下这场比武招亲?
若是那十年情谊,倒也说得通。
可萧婧华忘不了陆埕最后看向她的目光。
多么熟悉啊,昔日,她用那样的眼神,看了他无数次。
他想证明什么?
证明他爱她?
可这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她爱他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珍视的,全部捧到他面前。
她期盼着得到他的回应,他的关怀,哪怕只有短短一句,也能让她心生欢喜。
他呢?一次又一次冷漠疏离,毫不犹豫的转身,可曾把她放在眼里?
如今她放弃了,不想再爱他,他又眼巴巴地凑上来,一副追悔不及,非她不娶的深情作态。
有意思吗?
非要在失去后才意识到爱她?
她受的三年委屈,只是为了让他后悔吗?!!
雪白脖颈青筋凸显,贝齿咬住下唇,萧婧华睁眼。
细密发丝挡住视线,眼前一片模糊。
什么云淡风轻,什么各自安好。
骗人的,全是骗人的!她萧婧华生来尊贵,是皇室的天之骄女,无人敢让她受此等委屈。
除了陆埕,只有陆埕。
拨开那层平静冷漠的假象,藏在内心深处的,是无法消散,汇聚了足足一千多个日子的恨意。
她恨陆埕冷漠。
恨他失约。
恨他让她等了无数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她恨如今的陆埕,更恨记忆里,那个温柔体贴,事事以她为先,让她永远无法释怀的陆埕。
为什么要给她温暖,到最后,却又拒人千里?
如果做不到矢志不移,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救她。
蓄在眼里的水珠终于还是落了。
我恨你。
阳光顺着窗棂照射进来,在空中投射出几条光柱。
榻上的人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了动,旋即睁眼。
怔怔望着熟悉的床帐,宁拓脑袋放空了片刻。萧婧华的面容在眼前掠过,他猛地回神,翻身下床,迎着光,大步走向门口。
门打不开。
宁拓眉头皱起,大力拍打房门。
“来人,这门怎么锁了?保福?辛志?你们跑哪儿去了?还不快给我开门!”
匆忙的脚步声渐近,保福隔着紧闭大门,小声问道:“小公爷,您醒了?”
宁拓听了他的声音,更是来气,“你跑哪儿躲懒去了?赶紧给我开门。今日郡主比武招亲,我答应了她会替她赢下这场比试。”
一旁的辛志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道:“小公爷,郡主比武招亲……已经是昨日的事了。”
“……您睡了整整一日。”
“你说什么?”
宁拓僵住。
脑海里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一切。
娘给他送了碗参汤,祝他能迎娶心上人。
然后呢?
他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宁拓的脸色难看无比。
那汤里,掺了药。
“是老夫人让你们把我锁住的?”
保福怯道:“是。”
怒气翻涌,宁拓将门拍得“哐哐”直响,喝道:“给我把门打开!我娘呢,我要见她!”
“小公爷,老夫人也是一片良苦用心。”辛志苦口婆心劝道:“郡主的亲事已成定局,您着急也没用,先冷静冷静。”
“我冷静不了!”
宁拓怒喝。
明明出发前,娘那般慈祥地祝愿他得胜归来,可转头她就给他下了药。
那是郡主啊,他爱慕的郡主。
他怎么能看着她远嫁北夷?
宁拓失控拍门,嗓音嘶吼,“我让你把门打开!”
保福吓了一跳,无措地看着辛志。
“开门,放他出来。”
辛志犹疑间,背后有人沉声道。
他转身,“老夫人。”
宁国公夫人带着仆从走进院子,眉间冷漠,“没听小公爷吩咐?放他出来。”
辛志:“喏。”
他从袖中掏出钥匙,绕过几条手臂粗的铁链,开了锁。
“啪嗒”一声后,门后之人等不及,直接破门而出。
抬头望着对面的母亲,宁拓神色痛苦,“娘,我不喜欢邹姑娘,不会娶她。我心里的人是郡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宁国公夫人平声道:“琅华郡主,不是你的良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我的良人?”
“她进了土匪窝,失了清白,配不上你。”宁国公夫人道:“邹家姑娘冰清玉洁,管家有方,父亲仕途顺遂,可为良配。”
宁国公夫人温声劝道:“拓儿,娶了邹家姑娘,对你来说百利无一害。”
宁拓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娘,你在说什么?”
“郡主被山匪劫走不是她的错,我也不在乎那所谓的清白。百姓们议论,那是他们无知愚蠢,可你怎么也这么迂腐?”
宁国公夫人瞪大眼,“拓儿,你说娘迂腐?”
她眼里涌出泪,“我好不容易把你和你妹妹拉扯大,费尽心思为你们着想,可你竟然说娘迂腐?”
“是。”宁拓握拳应声,“郡主高贵出尘,就算是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她。”
“娘。”他抬眸,“爹死后,您把那所谓的贞洁看得太重了。如果当初您听表舅的话改嫁……”
“啪!”
宁国公夫人狠狠扇了宁拓一巴掌,恨声道:“我既嫁给了你爹,就一辈子是他的人。逆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掌极重,宁拓白皙的侧脸顿时有巴掌印显现。
他摸了摸,深深吸气,看着双目含泪的宁国公夫人,沉声道:“我去找郡主。”
“你不准去!”宁国公夫人厉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陆侍郎,北夷的三王子,包括你,都被她迷得团团转。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宁拓动了动唇,把气咽下,快步从她身旁掠走。
“来人,去把小公爷给我绑回来!”宁国公夫人尖叫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伏在嬷嬷肩上,哭得伤心。
“孽子,我为了他殚精竭虑半辈子,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宁拓甩开追来的辛志与保福,飞奔至宁国公府大门。
无视守卫,他连马也忘了骑,往恭亲王府的方向奔去。
昨夜郡主没见到他人,会不会很失望?
他要见她,向她解释。
他们一起商量,如何才能不让她嫁去北夷。
跑出巷口,握着长枪的一队禁军护着马车从他眼前走过。
百姓们围在四周,神色惊奇,带着看热闹的兴奋。
前路被人堵住,宁拓艰难穿梭在人群中。
耳畔飘来谈话声,似乎是“郡主”“陆大人”“赐婚”一类的词。
宁拓察觉到不对,拉住一名男子,“你们在说什么?”
那人平白被人拦住,略带烦躁地扫了宁拓一眼。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郡主和陆大人的婚事。方才那队伍,便是去宣赐婚圣旨的。”
宁拓怔住。
“你说什么?”

送走传旨的公公,陆夫人亲手将圣旨送入祠堂供奉,随后进了陆埕的屋子。
脚步轻缓进了里间,她摇了摇趴在床榻边打瞌睡的孟年,轻声道:“回屋去睡吧。”
孟年脑袋一点一点,闻声猛地惊醒,揉了揉眼睛。
昨日送陆埕回来,他就一直守着,到现在还没歇息过。
“那夫人,我先去眯一会儿。”
陆夫人叫住他,“灶上温着粥,你多少吃点再去睡。”
孟年打着哈欠,“好。”
房门嘎吱一声关上,陆夫人坐到床边,凝着陆埕横贯青紫的脸。
指腹轻轻碰了碰,见昏睡的陆埕眉头不觉拧起,她没好气地戳了一下。
架势看着足,其实没用多大力气。
“你这不省心的。”
陆夫人忽地红了眼,音色里添了哽意,瞪着陆埕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泪珠滴在陆埕露在外头的手背上,陆夫人掉了泪,自责道:“你从小。便懂事,高中过后,我再没管过你,原以为是个省心的,没成想比你弟弟还不如。”
“怪我,倘若我当初多关注你几分,说不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捏着陆埕手腕,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陆夫人摸了摸他鬓发,悄悄转身出去。
刚到门口,身后响起轻微的闷哼声,陆夫人急急折返,对上一双浅黑色瞳仁,惊喜道:“阿埕,你醒了。”
陆埕哑声,“娘。”
“诶。”
陆夫人上前扶住他,“躺着别动,你伤重,当心磕着碰着。”
“你饿不饿,娘让殷姑给你弄点吃的。”
许久不见娘亲这般体贴,陆埕颇有些受宠若惊,“我不……”
两个字吐出,胸前骤然一阵剧痛,疼得他直冒冷汗。不仅如此,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
陆夫人掏出帕子给他擦汗,“都让你别动别动,怎么这么不听话。”
“那天杀的北夷三王子,硬生生把你骨头都给打断了好几根。”陆夫人红着眼道:“得亏你命大,只是去了半条命,不然你老娘我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娘还年轻,怎么就白发了?”陆埕忍着痛,语速极慢,艰难出声。
陆夫人擦着眼角湿润,白他一眼。
“礼部尚书来探望过了,让你先养伤,伤好后再去上值。你这情况至少也得将养两个月,不过有陛下、太子和王府送来的药材补品,应该能好得再快些。”
陆埕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她呢?”
陆夫人顿了顿,只是道:“赐婚圣旨下了,婧华……”
迎着陆埕微亮的眸光,她叹了声气,“没来。”
陆埕眸光暗淡,垂下眼睫,盖住眼中失落。
“阿埕,听娘一句劝,若是婧华愿嫁,你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和她过日子,你们之间的事,娘什么都不问,也不管。”陆夫人劝道:“若她不愿,也莫强求。”
陆埕阖上眼,喃声,“娘,我困了。”
这死样!
陆夫人瞪他,没好气道:“行,困了你就睡。”
懒得瞧他那张固执的脸。
圣旨送到后,萧婧华望着上头名字,怔怔发呆,半晌回不过神。
箬竹整理着书架,偶尔回头看她一眼,不免担忧。
良久,萧婧华揉了揉太阳穴,心烦道:“收起来吧。”
箬兰“诶”一声,小心翼翼地捧起圣旨,妥帖收好。
今日天不错,萧婧华闷在屋里难免烦躁,让箬兰陪着去园子里逛逛。
这个时节百花凋残,枯叶飘零,除了红枫与几色菊花,不剩多少艳色。
萧婧华本就心情不虞,瞧了这满园凄凉秋景,更是心生燥意。
她拂袖转身,“回吧。”
隔着枯枝残叶,有道绿色身影匆匆而来。
夏菱快步行至萧婧华身前,“郡主,宁小公爷求见。”
听见这个名字,萧婧华两道细眉拧起,明显不快,“他来做什么?”
夏菱摇头,“小公爷没说,神色瞧着倒是有些焦急。”
萧婧华不想见他。
宁拓眼里那抹坚决确实令她动容,可这丝特殊的情绪,早在昨日便散了。
她讨厌言而无信,让她等待的人。
“去回了,本郡主不见。”
她越过夏菱,径直往春栖院走。
“诶。”
回了春栖院,萧婧华让人在院里放把椅子,吃着点心喝着茶,看小丫鬟们踢毽子。
欢声笑语传出院墙,夏菱仓促而归,无奈道:“郡主,宁小公爷不肯走。他说,他可以解释昨日失约一事。”
脸上好不容易浮现的笑容顿时撂下。
萧婧华不耐。
这人烦不烦,既然已经失约,事情也已落下帷幕,他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解释了,时光就能回溯到昨日?
萧婧华冷漠道:“他想当门神,就让他当去。”
夏菱只好折返。
“等等。”萧婧华叫住她,“算了,让他进来吧。”
还是把话说清楚,免得下次再来纠缠。
夏菱:“好。”
她走后,萧婧华挥手让小丫鬟们退下,目光一扫,箬兰将碟子凑到她手边。
捻起一块桂花糕咬下,香甜味溢满整个口腔。
萧婧华不紧不慢地吃完一整块桂花糕,又喝了盏茶,这才起身。
她走得极慢,端详着府内风景,步调悠闲。
几乎在她踏入厅堂的一刹那,里头的人便站了起来,紧张唤道:“郡主。”
萧婧华冷淡颔首,“你想解释什么?”
触及她眸中冷色,宁拓心口一缩。
往常郡主看他时,虽也没带多少暖意,但目光从未这般冰冷过。
他缓着闷痛,低声道:“昨日临走之前,我的母亲她……给我喝了碗参汤。里边……掺着迷药。”
宁拓闭眼,“我晕了一整夜,将将才醒。”
“郡主,我不是有意的。”少年着急解释,眉宇之间堆砌着焦灼。
萧婧华蹙眉凝视他。
她能感觉得出,宁拓并没说谎。可这个理由对她来说,并不比失约好多少。
自从逃离匪窝,萧婧华便知道,这京里有的是人想看她笑话。
那些人表面对她恭敬有加,温和有礼,背后里,还不知怎么嫌她厌她。
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表露嫌弃,她并无所谓。
世上蠢人这么多,她要是个个都搭理,早晚把自己累死。
宁国公夫人或许也是这样的人,也或许,只是属意那邹家姑娘做儿媳,对她并不满意。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这一刻,她都不关心了。
宁国公夫人既然不愿自己儿子和她搭上关系,那她就如她所愿。只是终究有些失望。
萧婧华平静道:“本郡主知道了。宁小公爷本就与我毫无干系,来与不来,皆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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