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说话,温茶水喂到嘴边,才要开口,男人转身离开。
姜舒月: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这个旧人说了?
靠墙堆了一会儿,姜舒月扑在炕上,肚子下面垫着软枕,开始认真思考起德妃对她说过的话。
生孩子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开车。
她是他的妻子,不能总让他靠那种梦纾解。
如果她肯通融,让他得到满足,也许李氏就不是问题了。
她也可以名正言顺地钻男人被窝,让他抱着睡了。
可……姜舒月低头看看自己这副小身板,再想想男人机车发动时的尺寸,手心冒汗。
罢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失去对方这把保护伞。
她那迷人的老祖宗为了天下苍生口尝百草,献出生命。她不过是献出身体,于生命无碍,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除了尺寸不合,那人的其他方面无可挑剔。
事前跟他说好不想太早要孩子,让他操作的时候调整一下策略,应该不用喝避子汤那种寒凉的东西。
姜舒月把自己哄好,做完心理建设,爬起来吩咐人准备酒菜。
“王爷,隆科多大人派人来请您到醉仙楼听曲儿。”
四爷回到户部,听长命禀报,摆摆手:“今日不外出,不应酬,不熬夜,到点儿回宫。”
“那敢情好!”长命脸上的笑容都变真切了。
到了下衙的钟点,四爷起身往外走,户部官员从上到下长出一口气。
不用加班。
才走到阿哥所的影壁前,抬眼看见了五所的一个小内侍。小内侍瞧见他,满脸堆笑请安,之后说:“王爷,酒菜已备好,王妃正在等您。”
“准备了什么酒?”转过影壁,四爷随口问。
小内侍陪笑:“还是上回的鹿血酒。”
四爷勾唇,不疾不徐地朝前走,细看能看出来步幅比平时略大。
“天都没黑,你就回来了?”比上回还早,姜舒月有些窘。
四爷张开手臂,示意她伺候更衣:“今日无事,便早些回来。”
莫名给了姜舒月一种择日不如撞日的紧迫感,毕竟劳模按时下班不常有。
过了这个村,下回还不知走多远才能遇到这个店。
等四爷换上便服,姜舒月吩咐摆膳。
今天有正事要做,姜舒月很早便把十三和十四给打发了。非常默契地,四爷也没带十阿哥过来。
这一顿晚膳有鱼,两人吃得特别慢,吃完天都黑了。
“今日累了,早些安置吧。”不是累了,而是鹿血酒的后劲儿太大,四爷喝完脸开始发烫。
这话正中姜舒月下怀,她也喝了鹿血酒,度数委实不低,喝完头晕。
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两人各自梳洗。上床的时候,四爷兴奋到头晕,姜舒月差点断片。
两壶高度鹿血酒,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见了底。
他亲吻她的时候,姜舒月抓着他的衣襟提醒:“轻点,我怕疼。”
他的唇平时很凉,今天热得发烫,滚烫沿着身体中线一路向下,羞的姜舒月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原来冷的人热起来如此丧心病狂。
原来正经人也可以玩得这样花。
第一轮风雨过后,姜舒月几乎软成了水。
第二轮便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了,最后关头,她抓着手臂求他:“别,别弄出孩子。”
直接导致清洗的时候,严重社死。
当他手拿布巾,擦掉他在她身体上留下的痕迹时,姜舒月迷迷糊糊地想,鹿血酒的度数还是不够高。
她居然没醉!
所幸受伤的身体和心灵很快得到抚慰,脸贴上胸肌的那一刻,姜舒月彻底满足。
临睡前,她问:“那个李氏怎么办?”
四爷松松拥着她:“打发到二所与宋氏作伴去吧。”
皇上赏赐的侍妾,不能退,但可以分开安置,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月底的时候,李氏被带进五所,给姜舒月敬完茶,便发配到二所种地去了。
在二所看见黑瘦的宋氏,李氏几乎以为是个村姑。
带李氏过来的左小丫面无表情给她介绍:“这位是王爷的侍妾,宋格格。”
“宋格格?”李氏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失声,见左宫女朝她看过来,赶紧捂住嘴,眼睛里透出不可置信。
这个小宫女从前在永和宫当过差,知道宋莲枝曾经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后来到了年纪被德妃指给四爷做通房。
彼时的宋宫女多威风,比眼前这位左宫女还得脸,这才到四爷身边几年啊,怎么糊成这样了?
听见有人喊自己,宋莲枝放下薅锄,走过来问左小丫:“她们三个也是来劳改的?”
劳改,全称劳动改造,是姜舒月从后世借鉴来的一种惩罚方式。
其实皇宫也有劳动改造项目,比如翁山铡草,比如辛者库做苦力。
相比要人命的项目,二所的劳改就是种地,劳动所得一半上交,一半归自己,很像外头的佃户。
见问,左小丫摇头:“李格格是皇上指给王爷的侍妾,另外两个是内务府配的宫女。王妃问过王爷的意思,将李格格等人安置在二所居住。”
王爷的意思是让李氏跟着宋氏种地,但王妃说李氏是皇上赏的,又没犯错,实在不必劳动改造。
宋氏闻言明显松了口气,不抢她的菜园就好。
第85章 李氏
这段时间劳动改造,宋氏想了很多,着实想通了一些事。王爷宠爱王妃那是宠到骨子里了,王妃说什么都是对的,谁敢给王妃告状等于自取灭亡。
她试探也试探过了,闹也闹过了,没用,根本没用。王妃与十四阿哥亲近,把德妃拿捏得死死的,就算她闹到德妃跟前,德妃也不想管她的事了,任由她自生自灭。
至于王爷那边,她想都不敢想。
含珠背靠索相,是毓庆宫最得宠的那一个,遇上王妃还不是踢到铁板上了,被押进慎刑司再没出来。
她以为自己完了,死定了,谁知王妃只是把她打发到二所种地。
当初不知种地好,错把位份当个宝。刚搬进二所的时候,宋莲枝自觉没脸见人,连着两日不吃不喝,试图用自己的死抹黑王妃。
新妇才进门就逼死侍妾,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第三日,王妃果然来看她了,跟着王妃一起来的还有王爷。
“你就是太心善,这种刁奴合该罚去辛者库做苦力。”王爷看也没看她一眼,对王妃说。
语气之凛冽,宋莲枝现在想起来都后背发凉。
王妃没接话,只是通知她劳改的事,最后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土地永远不会辜负勤劳的人,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靠种地攒些体己。若你表现好,等爷出宫建府,我放你回家,许你改嫁。”
当日王妃的话,宋莲枝到现在还记得,一个字都未忘却。
从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现在的轻车熟路,种了一年菜园,宋莲枝浮躁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除了收获宁静,她还赚到了钱。
王妃大人大量,没有把她降成宫女,侍妾该有的半点不少。
随着王爷一步一步升迁,宋莲枝的例银也跟着水涨船高。
然而与种菜所得相比,年例就显得不够看了。
二所三进的院子,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王妃出种子出技术,她负责种和收。
不说别的,只红甜菜口脂这一块,王妃去年给她的分红是二百两银子。
其他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年能有三百两的进项。
从前她跟在德妃身边,深知妃位的年例也不过三百两。
而她只是郡王后院里一个不得宠的侍妾,何德何能!
都说利令智昏,宋莲枝却忽然清醒过来,原来日子还可以这样过。
想通这一切,再看劳动改造,哪里是惩罚,分明是今后的活路。
态度转变之后,与王妃身边的大宫女逐渐熟络,这才知道王妃并未困于后宅,早已声名在外。
普通庄稼汉经过王妃的点拨,如今在农事总督府挂职,同时身兼好几个皇庄的总管事,想见一面都得预约。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得王妃指点而不能,她却可以日日见到,简直像做梦一样。
今日见王妃身边的左宫女领人过来安置,宋莲枝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来抢她工作的。听左宫女介绍完才放心,原来人家是皇上指给王爷的贵妾,不用种地。
不用种地好啊,地都是她的,分红也都是她的。
左小丫把李氏带到地方,指了后院的西厢房给她:“李格格,这里是您的住处。”
李氏身边的人塞荷包,被左小丫婉拒:“格格好生住下,便是对奴婢最大的恩典了。”
别像宋格格从前似的,上蹿下跳地不安生。
李氏听懂了王妃的敲打,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亲自送人离开。
“呸,原不过是个村姑,狂什么狂!”雍郡王一路高歌猛进,不仅各方势力想要巴结他,就连宫里的奴才们也削尖了脑袋往五所挤,红果就是其中一个。
奈何王妃还未成亲便有独立品阶,可以带随身的丫鬟进宫,而且一口气带了四个进来。再加上二所和五所原来当差的没有调整,竟然一个空额也无。
别人再想往里挤,只能从新人身上下功夫了。
红果通过小选进宫,阿玛是大膳房的厨子,额娘在浣衣局管事,也算皇族的半个家生子了。
听说皇上给雍郡王赏了新人,她阿玛忙托人走门路,将她安排到李格格身边服侍。
红果自认容貌出挑,与李格格站在一处也不逊色,只投胎技术差了些,这才没入了皇上的眼。
有德妃这个前辈的指引,红果觉得别人能行,自己也能行。
被分配到李格格身边,红果利用自己地头蛇的身份,没少给李格格出主意。李格格也是个耳根软的,她说什么都信。
李格格再好性儿,那也是半个主子,怎么能让王妃身边的一个贱婢给欺负了去。
“红果,不许胡说!”李氏嘴上教训,却暗暗给红果使眼色,示意她院中还有别人呢。
顿了顿又撩拨:“不管从前是什么出身,左宫女都是王妃身边最得脸的,咱们要高看几分才是。”
红果始终以地头蛇自居,又在李氏的迁就下自觉高人一等,怎会将村姑出身的左小丫瞧在眼中。
但王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红果冷哼一声,转身进屋。
红果进屋,翠果看了李氏一眼,没等吩咐,很有眼色地开始打扫房间。
秋冬农闲,宋莲枝正带着自己的两个婢女在地里拉秧。王妃说,二所全是生地,要勤翻勤晒,秸秆还田,才能把地养熟。
熟地比生地更好种菜,产量也高。
皇宫不缺蔬菜,但缺新鲜的蔬菜。宫里的蔬菜都是特供,每天从城外运进宫要一个多时辰,秋天还好,夏天都蔫巴了。
宫里的膳食多以蒸煮为主,对蔬菜的新鲜度要求极高,有新鲜的绝不用蔫巴的。
王妃种的蔬菜,并不是大路货,除了新鲜,口感比城外运进来的好太多。
最为难得的是,很多菜是舶来品,宫里采买的都没见过,主打一个稀缺。
又新鲜又好吃,品种多样,二所的蔬菜很难不受青睐,甫一上市,便被御膳房、大膳房和各宫的小厨房抢光。
都是给钱的。
王妃得知以后很高兴,但还是做了分类。
二所的蔬菜优先供给御膳房和慈仁宫的小厨房,分文不收,权当孝敬皇上和太后。
如此漂亮的马屁,如此别致的拍法,让宋莲枝心服口服。
御膳房采买有预算,省下的菜钱全都进了御厨的口袋,谁得了实惠不念王妃一声好呢。
上菜的时候,少不得叮嘱一句,某某菜是五所那边孝敬的,请皇上尝个鲜。
皇上尝了确实新鲜,收下四爷两口子的孝心,再夸上两句,菜更不愁卖了。
皇上前脚才夸过韭黄,当天就有人来预订。韭黄还长在地里,银子已经到冯巧儿手里了。
慈仁宫的小厨房亦是如此。
御膳房和慈仁宫是免费的第一梯队,永和宫就是第二梯队,孝顺亲额娘理所应当。
至于大膳房和其他宫室的小厨房,随行就市,在哪里买不是买,买二所的更方便更新鲜。
但二所地方有限,王妃把立体种植都用上了,照样一菜难求。
特别是皇上爱吃的那几样菜。
闹起纠纷还要竞价,价高者得。
这样一本万利,且名利双收的生意,宋莲枝从前想都不敢想。
“拉完菜秧今天把地翻了,太阳好,晒晒土。”宋莲枝一门心思跟着王妃赚钱,为将来挣出路,都没注意李格格那边的眉眼官司。
因为她手脚勤快,经营菜园用心,王妃说冬天教她无土栽培之法,在冬天也能种出蔬菜。
冬天皇宫也有蔬菜,全都来自京郊的暖棚。离得近些的暖棚烧炭,菜运进来总有一股煤烟味。没有煤烟味的蔬菜通常种在地热汤泉之上,距离比较远,从暖棚运进宫,委实不易,状态也很不理想。
不是冻坏,就是压烂,能吃的没有多少。
如果她能在冬天种出绿叶菜,王妃吃肉,她也能分到一碗浓浓的肉汤了。
虽然只是一碗肉汤,但架不住王妃的炖锅大呀,足够她攒下安身立命的本钱了。
她得赶紧拉秧,仔细翻地晒土,然后请王妃过来检查。
“宋格格,种菜风吹日晒的累不累呀?”宋莲枝正聚精会神地干活,冷不丁听见身后有人问话,吓了一跳。
不累不累,赚钱谁会嫌累,宋莲枝差点说出心里话。回头看是红果,忙压下唇角,苦笑:“也是没法子的事。”
这个宫女她认识,从前在贵妃的永寿宫干粗活,听说很不安分,被退回了内务府。
雍郡王如今风头正盛,想来五所伺候的人多如牛毛,大约她家里有人,才过去几年啊,又让她挤进来了。
宋莲枝钻进钱眼里出不来,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不能将活计一日做完,无法早点求了王妃教她无土栽培。
之后不管红果怎样套话,宋莲枝都爱答不理,专心干活。
“宋氏从前在德妃身边何等风光,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哑巴。”红果套话无所得,跑到李氏面前指点江山,“可见王妃年纪虽小,却不是个简单的。”
待字闺中时便有封号,如今更是声名在外,傻子也知道不简单了,还用得着她头吐白沫在这儿分析。
但李氏初来乍到,需要一个领路人,更需要一个傻子来试探王妃的虚实。
“你这话不错。”李氏对红果的分析给予肯定,然后丧气道,“看来我这辈子也要像宋格格那样,被人压制了。”
这话有一半是为了激怒红果这条地头蛇,有一半出自真心。
宋氏是雍郡王的通房,好歹伺候过人,她来了就被打入冷宫,连雍郡王的面都没见过呢。
而且宋氏有德妃撑腰,都要种地受苦,她不过是皇上赏赐的玩意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格格别急,在宫里出身啊位份啊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宠爱。”
红果喝着去年的陈茶,却用太后的口吻提点起李氏来:“等王爷回来,我替格格去五所通报一声。王妃再厉害,未必能一手遮天,怎么也得让王爷知道,格格人已经到了。”
李氏看了一眼翠果身上半旧的宫装,再看红果那一身簇新,细看还能看出描眉敷粉的痕迹。
这哪里是要替她办事,分明是自己找机会舞到雍郡王面前,想要搏一个前程啊。
若成功,说不定就不是主仆,而是姐妹了。
“好啊,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身边多亏有你照拂。”李氏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你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屈才伺候我了。
牺牲一个蠢货,试探一下王爷和王妃对自己的态度,很值得。
于是李氏让翠果取出自己的妆奁,挑了一对南珠耳坠送给红果:“你生得白净,人也漂亮,这对耳坠最衬你。”
红果喜出望外,伸出去的手却又缩回:“格格说笑了,宫里除了三节两寿,不许宫女带耳坠。”
李氏“哦”了一声,笑道:“亏你提醒,我倒忘了。不过这里是阿哥所,好像没那么多规矩,我看王妃身边的冯宫女也带了耳坠子,还是翡翠的呢。”
红果也看见了,欢喜地收下南珠耳坠,就着李氏的妆镜给自己戴上。
“王爷,李格格到了,已经安置在二所。”快下衙的时候,长命进来禀报,“但翠果说人很不安分。”
四爷蹙眉,处理完手头的公务,站起身:“走,回宫。”
行至阿哥所的影壁处,看见十阿哥正在等他,四爷让长命给十阿哥一串糖葫芦,领着他往里走。
才走到五所门口,就看见一个面生的宫女主动迎上来给他行礼:“请王爷安,十阿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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