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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只想种田(蒹葭是草)


现在的姜舒月,只想赶快定下终身大事,让她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和心态种田。
当然,如果夫君能为她撑起保护伞,让她自由发挥,不用担心被人盯上,甚至谋财害命,那就更好了。
而她所期待的一切,印四都能给。
他能给她的,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不管是亲事还是契约,姜舒月都很满意。
所以面对印四的调.戏,她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他们以后是要成亲的,会有更多亲密的行为,她这个恋爱小白得赶紧适应。
情窦还没长出来,但姜舒月穿越前已经读到研究生,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从小学就开始收情书,一直收到研三,还是能分清楚什么是正常说话,什么是情话。
听到情话,女孩子要恰到好处地脸红。
见对方红了脸,四阿哥别开眼,不再逗她:“我二哥呢,他人在哪里?”
前院没有,灶屋没有,东屋也没有。
“印公子和巧儿在后院给苞谷追肥。”提到种田,姜舒月脸不红了,眼中涌出光彩,“深施肥要挖坑,巧儿挖不动,便请了印公子出去帮忙。”
与小丫头不同,冯巧儿生得珠圆玉润,一看就很有力气。
“我瞧着冯巧儿的力气只比立夏和小满差些,挖多深的坑她挖不动啊?”四阿哥挑眉问。
姜舒月白他一眼:“仔细她听见了和你理论。”
四阿哥举手认输,冯巧儿自带一套理论,吵遍天下无敌手。
跟着小丫头走到后院,就看见太子拿着铁锹在前头挖坑,冯巧儿提着筐在后头施肥。
配合默契,有说有笑。
四阿哥倾身过去跟姜舒月咬耳朵:“冯巧儿挎着那么大一个柳筐施肥,没有力气挖坑?”
姜舒月偏头听他说话,而后笑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二哥,要不要进屋喝茶?我带了太平猴魁。”四阿哥沉吟片刻,扬声问太子。
太子抬眸,看见是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摇头:“等我帮巧儿把坑挖完。”
四阿哥看向太子,总觉得现在给人挖坑的太子才是从前那个太子,而宫里的太子充其量算是提线木偶。
皇上的提线木偶。
为争储位,四阿哥不希望太子好,但他同样不希望太子变成宫里那个样子。
他可以和太子争,却不想跟一个提线木偶争。
赢了也没意思。
“二哥,你进去喝茶,我帮巧儿姑娘挖坑。”四阿哥试探着问。
结果太子还没说话,冯巧儿先急了,朝着四阿哥的方向扬起一把肥灰:“这里头有夜香,你闻闻,还想来帮我吗?”
四阿哥抬手扇了扇,不悦蹙眉。
太子倒是浑不在意,还迎着肥灰说话呢:“这个肥不是草木灰,有点臭,你爱洁,先进屋去吧。”
四阿哥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屋。
没回东屋,而是停在灶屋,挽起袖子问姜舒月:“中午吃什么?”
今天两人虽然是一前一后过来的,但来得都挺早,还不到做午饭的时辰。
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雨,山里应该长出蘑菇和木耳来了。
姜舒月本来想先带着冯巧儿她们一起给玉米追肥,之后进山采摘新鲜的蘑菇和木耳回来做菜。
前院的韭菜割也割不完,韭菜炒鲜蘑就是一道非常不错的时令小菜。
西红柿也全熟了,可以采摘,做西红柿炖牛腩。
至于鲜木耳……做一道葱烧木耳,也很有农家乐的感觉。
此外,几天前被套了黑布套的韭菜根,也应该长出这个时代的贡菜,韭黄来了。
韭黄既然是贡菜,用五花肉炒足够了。
只是汤的食材还没有着落,姜舒月想进山转转,看看有没有新发现。
听姜舒月说想去附近山里找食材,四阿哥便要跟去。
从前小院里也种了蔬菜和粮食,却没有异味。这回过来,刚开始也没闻到。不知是因为冯巧儿扬了把肥灰,还是被她给提醒了,从后院回到屋中,四阿哥总觉得哪里臭臭的。
正好姜舒月也有话对印四说,便与他同行。
那天的契约写得太匆忙,好多细节都遗漏了,姜舒月想了几日,还是决定加一些补充条款比较好。
既然要说私房话,姜舒月没让别人跟着,吩咐左小丫把牛腩炖上,又让立夏和小满帮厨,这才接过常妈妈递来的小背篓,带着印四出门了。
从小院出发一直往西就能进山,可姜舒月故意拐了一个弯儿,先带印四去了自己分到的那二十亩地。
走到地头,姜舒月指给他看:“这是村里仅有的二十亩中等地,是我刚搬来时分到的,我让佃户在这里种上了苞谷。不出意外,秋收的时候,这块地能收获两万斤粮食。”
四阿哥诧异抬眸。
与后院种的玉米不同,这块地里的玉米苗过分矮小,凑近了细看还能看到有些叶子尖都枯黄了。
姜舒月才要给他解释,忽然看见左宝树从旁边的玉米地里钻出来,挥手跟他打招呼。
左宝树看见姜舒月目露惊喜,大步走过来。快走到近前才发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英俊少年,因为离得远,刚才没注意。
“这位是……印四公子?”虽然没见过几面,可左宝树对少年明亮的眼睛印象深刻。
既然左宝树认出来了,姜舒月便没给他介绍。才要转头将左宝树介绍给印四,却见对方淡淡一笑:“你是左宝树,庄头的儿子?”
左宝树抱拳:“久仰。”
印四勾唇:“幸会。”
等两个少年寒暄完,姜舒月问左宝树:“追肥追完了吗?”
左宝树正为这事发愁呢。他指着一株矮小、叶尖有些枯黄的秧苗苦恼道:“下雨之后追肥,肥是追完了,可惜没什么效果。我让我爹看过,我爹说肥埋得太深,离根有些远,怕是糟蹋了。”
说起种田,被太阳晒得有些蔫吧的姜舒月立刻来了精神。她蹲下.身,用手在那株秧苗附近刨了一个浅坑,手法老练。不看她白皙的小手,还以为她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庄稼把式呢。
她指着土里一些不细看都看不出来的根须,给左宝树答疑:“苞谷生长分为两个时期,就像人一样,第一个时期是生长期,第二个时期是生育期。我们种苞谷,是为了让秸秆长高当柴烧吗?不是,我们想要收获的,是果实和种子。”
见左宝树仍旧一脸迷茫,姜舒月缓了口气,才要往下说,就听旁边有人接话:“所以肥才要埋得深些,离得远些,防止秧苗在生长期够到肥。秧苗再长大些,根须也会随着长大,等根够到肥,正好进入生育期。本来应该用来长身高的肥,没有发挥作用,却在开花结果的时候顶上,有效增加亩产。”
姜舒月打了一个响指:“就是这个道理!”
另外又补充:“这叫先限后促,限制秧苗长高,促进开花结果。秧苗矮小,也有矮小的好处,可以防风抗倒伏。”
秧苗虽然矮小,但茎秆壮实,可见储备的养分足够抽穗。
姜舒月拉过一株玉米茎秆,熟练地扒开顶叶,对左宝树说:“苞谷不怕旱,但抽穗的时候务必要浇一遍水。”
姑娘也说了苞谷不怕旱,既然不怕旱,为什么还要浇水。听他爹说,从前有人种苞谷,种下就不用管了,顶多除除草。
“前两天下了一场小雨。”左宝树提醒姜舒月。
姜舒月点头:“我知道,但抽穗期和灌浆期必须浇水。到时候忙不过来,我会动员其他人家帮忙挑水。”
这个时代没有灌溉设备,浇水纯靠人工。所以勤快的人家,粮食收得多些,懒人收得就少。
二十亩地纯靠挑水浇地,确实是个大工程,但这二十亩地收上来的粮食,可能是整个田庄未来的口粮。
姜舒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和天边几缕硕果仅存的云,心中暗暗祈祷。
但愿是她想多了。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离开玉米地,四阿哥垂眼问姜舒月。
姜舒月又被晒得蔫巴巴的:“今年从春天到现在只下了两场雨,地里的粮食恐怕会减产许多,刚刚那二十亩地是我给村里人预留的口粮。”
四阿哥朝四周看去,只见金黄色的麦浪随风起伏,田间有农人在收割,忙得不亦乐乎,怎么看都是丰收的景象。
“村里有地,不是都种了粮食?”四阿哥能理解姜舒月给左宝树讲的道理,却无法理解她现在说的话。
姜舒月领他到田边,撸下一串麦穗,在手里熟练地搓了搓,将麦粒搓出来,递过去给对方看。
四阿哥从她手里接过麦粒,再低头看看腿边的麦穗:“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手中的麦粒,大约只有麦穗的一半,意味着粮食减产近半。
四阿哥把麦粒还给姜舒月,自己又撸了一串,将麦粒搓出来看,发现还不如刚才的那串多。
他沉下脸,转头问:“麦子是去年秋天种下的,冬天下了雪,不是说冬天雪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馍馍睡吗?”
姜舒月苦笑:“那是风调雨顺的情况。”
“麦苗冻了一冬天,又遇上倒春寒,缓苗本来就慢了一步。再加上春夏干旱,能有现在的收成已经很不错了。”姜舒月一眼看见了在田间收割的左庄头和左婆子。
果然,这是左家的麦地。
左庄头是村里最好的庄稼把式,伺候土地不惜力,说是精耕细作也不为过。
庄头家的地尚且如此,其他人家只会更不如。
姜舒月看见了左庄头,左庄头也很快看见了她,提着镰刀走过来,晒得古铜一样的脸上沟壑更深了。
姜舒月给左庄头和印四做了介绍,之后听左庄头叹气:“东家,今年年景不好,又是春寒又是旱,粮食收不上来多少。”
姜舒月把刚才她和印四搓下来的麦粒交给走过来的左婆子,关切地问:“减产半数?”
左庄头绝望地摇摇头:“不止一半,能收上四成就不错了。”
虽然东家免了下半年的租子,能缓解一些,不至于像往年那样逼死人命。可这点收成,连丁税都交不上,更不要说明年的租子了。
佃户都是上交租,用今年六成的粮食,交明年的租子。
今年麦秋才开始,就有村民找到左庄头,想让他出面求求东家,晚点收租。
可东家已经免了今年下半年的租子,再去求就显得蹬鼻子上脸了。左庄头嘴唇动了又动,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左婆子也垂着头,唉声叹气。她知道当家的为难,想着当家的说不出口,恶人由她来当。
反正她脸皮厚,坐地炮之名全村皆知。
奈何走过来,见东家如此关注,任凭她脸皮再厚,缓交租的话硬是憋住了。
姜舒月看看左庄头,又看左婆子:“今年收成不好,租子延期到明年交。往后的租子都改成当年交当年。”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姜舒月懂。
就算她是穿来的,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也不敢跳出来挑战公序良俗。
反正她有先福晋的嫁妆,明年还能嫁人,总不会缺了吃穿。收上来的租子,不卖就是,等到灾年拿出来接济村民也是好的。
左庄头一听眼圈都红了,拉着左婆子跪下磕头,却被印四拦住:“等等,你们家有几口人?”
左庄头被拦得一个踉跄,还是左婆子回答:“本来是四口人,小丫成了东家的丫鬟,家里吃饭的只有三口。”
他们知道皇家围场的侍卫一般都出身高门显贵,而他们眼前这个少年身上不只有贵气,还有非常明显的压迫感。
左婆子本来没想回答,可对上少年的目光,不知怎地全都秃噜出来了,还说得无比详细。
少年闻言抬眼扫了一下四周:“这片地都是你家的?”
左婆子颤巍巍应是,听少年又问:“家中可还有余粮?”
见那农妇点头,四阿哥沉下脸:“我听说你们东家已经免了半年的租子,你们有地有收成,还有余粮,为何还敢说租子延期上交的话?莫不是欺负她年纪小,不知事?”
话音未落,左庄头和左婆子吓得齐齐跪下,左庄头想说话,被左婆子拐了一胳膊肘,到底慢了半拍。
左婆子跪在地上就哭开了:“侍卫老爷不知,咱们佃户苦啊,每年收上来的粮食要交租子,还要交人头钱,年景不好,口粮都留不下!”
跪着哭不得劲儿,索性坐在地上,拍着腿哭:“去年收成还行,可交过租子和人头钱,摊过火耗,就只剩一点口粮。今年年景不好,粮食只能收上四成,根本交不起租子。人头钱要交两成,还要另拿一成出来摊火耗。剩下的一成和去年余下的口粮,也只够全家喝粥吃到明年开春!麦秋之前那几个月,还不知怎么过呢!”
把对方逼得掀了底牌,四阿哥本来就拧紧的眉头,此时拧得更紧了。
如果旱灾继续,而丁税和火耗不减,明年开春这些佃户恐怕当真要吃野菜啃树皮了。
四阿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家找牙行买人都在春天。因为春天穷苦百姓活不下去,为了一口吃食,只能选择卖儿卖女。
同时也明白了小丫头的苦心。
左庄头看了一眼少年侍卫挂在腰间的佩刀,赶紧将哭闹中的婆娘扯起,将她挡在身后。
往年他和儿子进城打短工补贴家用,没少在街上撞见侍卫打人,惹急了当街杀人的都有。
左婆子哭完闹完热血下头之后也有些害怕,被自家男人扯到身后就不敢冒头了,只是隐忍地哭。
他们家虽然没有她说的那样惨,全赖当家的肯付苦,不惜力地伺候庄稼,还有儿子左宝树会做木匠活,但村里很多只靠种地过活的人家,就如她所说,绝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只盼着龙王爷在夏天多打几个喷嚏,不然村里有些人家恐怕连今年冬天都熬不过去。
听见自家婆娘还敢哭,左庄头急得攥拳捶她,口中骂道:“混账娘儿们,谁让你给侍卫老爷还嘴了,还不快跪下给侍卫老爷赔罪!”
然而想象中的危机没有到来,侍卫老爷并不看他们,只朝收割到一半的麦地看了一眼,淡声对东家说:“走吧。”
大约是粮食减产的缘故,雾隐山靠近田庄这一边的蘑菇啊木耳啊,全被洗劫一空,只能看见一些被采摘过的痕迹。
“能吃的野菜都被拔光了,看来村民们已经做好了今冬、明春挨饿的准备。”姜舒月在一截枯树桩下找了一窝被村民们遗漏的蘑菇,只是拍了拍蘑菇们的头,并没摘下。
“你不摘它们,为什么还要拍它们的头?”上个月签契约的时候,听小丫头口出狂言,动不动就亩产千斤,四阿哥还以为她在吹牛,跟着一路走来,才发现她也许真有这个本事。
而且她总有一些很古怪的想法,比如蔬菜间作、粮食套种,还有刚刚传授给左宝树的深施肥,很多术语他听都没听说过。
“蘑菇是靠孢子繁殖,拍两下头,可以帮助孢子传播。”早知道小冰河时期粮食减产是基操,可当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姜舒月还是心情沉重。
“孢子是什么?”四阿哥实在好奇。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姜舒月站起身,背着空荡荡的小背篓往外走,还不忘给他答疑解惑:“孢子是蘑菇的种子,你可以这么理解。把蘑菇摘走的时候,打两下蘑菇头,等同于替蘑菇传播了种子,等下回再来也许还能采到蘑菇的后代。”
四阿哥跟在她身后,若有所思。采蘑菇的小姑娘都知道采完蘑菇,要给蘑菇留下后代,等到下次来还能采到,朝廷怎么就不知道竭泽而渔的道理呢?
很多人都以为前明亡于大清,可若没有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大清的铁骑再厉害,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踏进山海关。
在四阿哥看来,前明并非亡于大清,而是亡于疯狂的土地兼并。
真正有地有钱的贵族豪绅,不用交税不用服役,而像雾隐山田庄里这些无地的贫苦佃农却要交丁税和火耗。
国库收入因此大打折扣,同时将贫苦百姓逼上绝路,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时候,就是王朝丧钟敲响的那一天。
前明的矛盾,在大清同样存在。
他都能看到的矛盾,皇上不可能看不到,但皇上只是口头约束,私下敲打那些出头鸟,从没想过用重典。
他问过太子为什么,太子非常认真地告诉他:“因为大清的根基不是百姓,而是八旗。”
皇上天天把《贞观政要》拿在手边把玩,想要比肩唐太宗,成为一代圣主明君。独独忘了,《贞观政要》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如果太子也这样认为,大清或许很快便能追上前明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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