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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只想种田(蒹葭是草)


对面小姑娘的脸都涨红了,手上帕子绞得死紧,话也说得得结结巴巴:“我是说……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四阿哥朝后靠了靠:“为什么是我?”
两辈子没跟男人表白过,一上来就谈婚论嫁,姜舒月确实没什么经验,只能凭直觉回答:“我就是觉得……你、你很合适。”
“那冯明知呢?”四阿哥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紧绷的脸上有了笑意。
姜舒月见他笑了,才被激发出一点点信心:“我一直把他当哥哥。”
等四阿哥发现自己笑了,想压一压唇角,奈何没成功:“左宝树呢?”
姜舒月无奈:“跟冯明知一样。”
四阿哥抿了抿唇:“为什么不是我二哥?”
姜舒月想了想,认真看他:“你更像好人。”
莫名被发了好人卡,四阿哥仰头看了一会儿屋顶,才压抑着没有笑出声:“你这样说,是喜欢我,还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
这个问题太刁钻,姜舒月一时没想好。
其实跟印四表白这事,也是突发情况,她大约想找靠山,想疯了。
想到靠山,就想到了粮食,姜舒月的脑回路不知为何拐了一个弯儿,从爱恋剧场转到了农业频道,神奇般地接上了印四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我天生会种田,在后院种了苞谷、大豆和番薯,等到丰收的时候,大豆的亩产在四百斤左右,苞谷和番薯应该都能在千斤以上。”
其实红薯的产量保守了,正常情况下亩产可达四千斤,在山里收获三千斤应该不成问题。
种粮食就像传染病,只要种了,产量根本瞒不住。所以姜舒月才着急找靠山,生怕传出去被有心人盯上。
即便小院里种的粮食能瞒住,可她分得的那二十亩地呢。用一代种,撒农家有机肥,精耕细作,要长出两万斤粮食,才能保证她自己的田庄不饿死人。
况且小院里种的粮食,能瞒过村里人,还能瞒过印家两兄弟吗?
左小丫刚来她身边的时候,问过:“姑娘,印家两位公子怎么总来家里吃饭啊?”
那时候姜舒月给她的回答是:“印公子于我和巧儿有恩。”
其实她心里真正的想法是,那是两座看起来还不错的靠山。
至少能护着她在雾隐山一带搞实验。
只不过当时她身上背着与冯明知的口头婚约,并没有往其他可能的方向想。
如今冯明知投靠了乌拉那拉家长房,准备做索绰罗氏的女婿,从前的口头婚约基本作废,不会再有人提起。
姜舒月这才想到别的可能性。
穿越前,她无依无靠能活,穿过来之后,无依无靠,还想搞实验田,只会死得更快。
在成仙和成仁之间,姜舒月毫不犹疑选择成亲:“怎么样,你心动了吗?”
她指粮食。
对上小姑娘圆圆的杏眼,四阿哥心跳漏了一拍,他点头:“动了。”
单方面向人表白,姜舒月羞得不行,但说起粮食,她当场就释然了:“契约婚姻,听说过么?”
见对方摇头,姜舒月热心给他科普:“就是你和我成亲,你给我提供保护,我定期给你分红。”
还不忘强调:“一亩地产一千斤,十亩地就是一万斤,一百亩就是十万斤,可不是小钱哦,很划算的。”
原来是这么个契约法,四阿哥敛起笑意,懒洋洋靠在墙上:“你说的那几样都不好吃,肯定也不好卖,我没兴趣。”
“怎么不好吃!”想到他吃的多半是原始版本,姜舒月信心满满,“等我种出来给你尝,你就知道了。”
不过那三样都是粗粮,穷苦百姓拿来填肚子的。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哥儿吃惯了细粮,也有可能不爱吃。
姜舒月再次绞紧帕子,磨了磨牙道:“那亩产千斤的小麦,你感兴趣吗?”
其实她手上还有杂交水稻,但在印四娶她之前,姜舒月不打算掀底牌。
就连小麦,她都是有保留的。
话音未落,见对方诧异抬眸,姜舒月就往回找补:“我是说可以试一试。我有经验。”
四阿哥注视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起身下炕:“走,带我去后院瞧瞧。”
一看有门儿,姜舒月恨不得扶他出去:“后院的玉米再过个把月就能煮着吃了,完全成熟还要一个多月。大豆已经出苗,番薯月底扦插下地。”
前院的蔬菜是间作,后院的粮食是套种。间作是为了预防病虫害,减少杂草,解放劳动力。套种则可以很好地平衡土地肥力和作物之间的关系,避免争肥争水,还能避开集中收获的时间。
里头学问大得很,姜舒月都不敢说完全掌握。
介绍完粮食试验田的情况,姜舒月让立夏和小满去休息,自己带着印四逛,各种画大饼。
由于没有邻居,又是一进的院子,前院相对较小,后院目测差不多有一亩地左右。
逛完一圈,被小姑娘眼巴巴盯着,四阿哥含笑垂眼,并不看她:“小麦的事先不说,只说这三种粮食,什么时候能收完?”
姜舒月想都没想:“霜降之前。”
四阿哥道了一声好:“霜降那天,我带人来称重,八百斤,一斤都不能少。”八百斤是平均产量。
姜舒月狠狠点头:“放心,只多不少。”
外头太晒,两人逛完一圈便回屋了。走到灶屋的时候,冯巧儿问中午吃什么,姜舒月含笑说:“韭菜馅的饺子,做鸡蛋和猪肉两种,多放鸡蛋多放肉。”
冯巧儿欢喜应下,拉着左小丫准备去了。
头茬的韭菜肯定香,更不要说多放鸡蛋多放肉了。
饺子端上桌的时候,姜舒月破天荒没走,而是留在东屋陪着“大靠山”一起吃。
给他添茶,给他倒醋,热情地给他碗里夹饺子,小心翼翼问:“怎么样,成交吗?”
她给的利益虽多,愿意五五分账,到底涉及对方终身大事,还有说服家里等一系列复杂操作,怎样也要多给对方些时间考虑。
但夜长难免梦多,姜舒月已然交出一些实底,若不能成,恐怕会有麻烦。
四阿哥专心吃饺子,半天没接话。
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还有惊喜,可他为什么没有最开始她向自己表白那会儿高兴呢?
“你亲我一下。”四阿哥在答应之前,试图给自己找回最初的快乐。
亲他一下没什么,可没凭没据的,连个口头承诺都没有,对方凭什么这样要求自己。
姜舒月放下公筷,自己吃起饺子:“我吃饺子了,韭菜味重,怕熏到你。”
没同意也没拒绝,单看他反应。
四阿哥手撑着炕桌,微微倾身过去,偏过脸:“你亲我一下,我要是高兴了,没准儿能答应你。”
姜舒月夹了一整个饺子放进嘴里,鼓起腮帮狠狠嚼,嚼完咽下,飞快探头过去,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很轻很浅,几乎是才触碰到就离开了。
可就是这一吻,让某人平静的心湖,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仍旧保持着倾身的动作,四阿哥轻轻闭了闭眼:“成交。”
姜舒月鼓着腮正在嚼另一个饺子,闻言立刻下炕,拿来笔墨纸砚现场写契书。
冯明知亲口向她表白都能说反悔就反悔,可见口头约定有多不靠谱。
还是白纸黑字来得踏实。
姜舒月把自己想写的都写上了,这才拿给印四看,问他有没有不妥或者需要补充的。印四扫了几眼,提笔签字,印四。
“得写全名。”姜舒月边吃边提醒。
话说,她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呢。
“全京城只一个印四。”对方坚持。
姜舒月长了一个心眼,也没写全名,只工工整整写下舒月二字。
之后将砚台推过去:“按手印。”
两人都将手印按好,姜舒月才想起什么似的:“我明年要参加选秀,万一……”
“交给我。”四阿哥吃饱了,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我求皇上指婚。”
姜舒月睁大眼睛,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家世都不知道,就轻易许下终身,真是想找靠山想疯了!
都是为了她的子民,谁让她身上的血脉觉醒了呢,姜舒月安慰自己。
如果对方没吹牛,有能力求皇上指婚,至少是个宗室子,或者皇亲国戚。
姜舒月看着对面英俊的少年,虽然她才被冯明知伤过,还是决定再相信一次。
回到皇宫,四阿哥就被太子的人请到了毓庆宫。
“四阿哥您可回来了,太子爷正满世界找您呢!”毓庆宫的太监刘喜看见四阿哥仿佛看见了救星。
今天初十,他见过太子,太子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还要满世界地找?
四阿哥一边跟着刘喜往里走,一边问:“太子找我什么事?”
刘喜哪儿清楚啊,他只知道太子中午一觉醒来就在找四阿哥,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出去,跟中了邪似的。
见刘喜摇头,四阿哥便不再问,加快脚步往书房走。
此时太子正在书房里砸东西,把能砸的全砸了,一地碎玉碎瓷片。
四阿哥走到门边,根本无处下脚。
“二哥,这是怎么了?”四阿哥不怕太子闹,太子闹得越厉害,他在皇上心里的分数就会越低。
太子寻声看过来,不管不顾踩着地上的狼藉冲到四阿哥身边:“老四,我戒不掉!我试过了,根本戒不掉!我后悔了!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刘福跟在太子身后跑过来,脚被硌得生疼,也顾不上了。
太子中午一觉醒来好像中了邪似的,一会儿说找四阿哥,一会儿又喊着戒不掉。
他问太子什么戒不掉,太子不肯说,只说要找四阿哥。
现在见到四阿哥,太子说的话,刘福依然听得云里雾里。
“太子这里有我,你们都下去吧。”还是四阿哥最善解人意,他们都陪着太子闹了半个下午,就快累虚脱了。
等周围人走干净,四阿哥才扶住太子:“二哥,她选了我,我们已然说定。”
太子闻言腿一软,若不是被四阿哥扶住,人恐怕会摔到脚边的碎瓷片上。
旋即暴跳如雷:“我不管!你把她还给我!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我都给你!”
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即便是太子之位,你想要,都可以拿去。”
想起大阿哥的歹毒,三阿哥的阴险,和整个八爷党的声势,虽然不知道最后的新帝是谁,太子觉得反正他早晚被废,与其便宜那些人,倒不如将太子之位让给和他最亲近的四阿哥。
也许扶四阿哥上位,他才能得一个善终。
太子的噩梦已然做了三年,梦中全是他被汗阿玛厌弃,以及之后被废的悲惨遭遇。
他很害怕,不敢跟任何人说,此时精神都有些错乱了。
四阿哥垂着眼,没接话,搀扶着太子走过一地碎玉碎瓷,将他放在最近的一把太师椅上:“二哥,你不想我受罚,就不要再说刚才的胡话!”
毓庆宫上上下下全是皇上的耳目,不管被谁听了去,皇上都能知道。
太子回神:“老四,你肯将她还给我了?”
“我把她还给你,你也保不住她的命。”
太子明白四阿哥的意思,可他试过了,根本戒不掉。
上回他被皇上禁足宫中,忍着没去见她,神奇般地没有做梦。
以为噩梦放过他了,然而并没有。这个月他打算再试第一次,故意没去雾隐山,结果没等到晚上,就被噩梦缠住了。
没错,是被缠住了。
有一瞬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就是醒不过来。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糕,他很怕晚上噩梦再来,更怕永远留在梦中,无法醒来。
“老四,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就要去见她!”太子挥开四阿哥阻拦的手臂,挣扎起身。
四阿哥看了一眼西边天空残存的微光,扬声吩咐:“太子病了,传太医!”
之后便不再管太子,走出书房对刘喜说:“太子情况不对,我也拦不住,快去乾清宫禀报皇上!”
太子赶到宫门的时候,宫门早已关闭落匙。太子本来有夜间出宫的令牌,奈何上回禁足被皇上收走了,到今天还未拿回。
太子出不去,只想打人,索性把守门侍卫全都打了一顿,连为首将领都没放过。
今日正好隆科多在皇上身边当值,听到毓庆宫的禀报,便被皇上派到宫门口带太子回去。
说是带,哪里带得动。
隆科多是佟国维的小儿子,也是皇上的表弟,太子的表叔。
太子本来想给佟家留点面子,不想打他,但隆科多实在太可气,太子一时没忍住,狠狠抽了隆科多几鞭子。
隆科多被抽了鞭子,脸上都挂了彩,连滚带爬回乾清宫复命。
康熙见太子把隆科多打成这样,霍然起身,亲自去宫门口捉太子。
那阵仗,与擒鳌拜,不遑多让。
这时候的太子好似困兽,亏得康熙带去的人多,不然想把太子毫发无损地捉回乾清宫都费劲。
不出意外,太子再次放出狠话,再次被禁足,再次罚去奉先殿外跪祖宗。
皇上也没好到哪里去,气得心口疼,晚膳都没用,跑去南书房熬大夜批奏折。
“太子这半年都不太正常,到底为什么呀?”隆科多受了伤挂了彩,不能在御前当值,也出不了宫,便到阿哥所找四阿哥聊天去了。
四阿哥听说太子把隆科多都打了,不由挑眉:“太子没说为什么吗?”
隆科多摇头:“太子要是说了,我还用来问你?”
“舅舅听全了吗?”四阿哥不放心。
隆科多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鞭伤,恨声:“我从头听到尾,直到皇上罚太子去跪奉先殿才离开。”
没说就好。四阿哥赌太子不会说,所以才没冲上去挨鞭子。
对上隆科多探寻的目光,四阿哥苦笑:“舅舅是御前侍卫,能不知道毓庆宫上上下下的嘴有多严,除非太子自己说,半句话也套不出来。”
长指敲了桌沿两下:“太子对皇上都不肯说,又怎会告诉我?”
隆科多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便没追问。
四阿哥让人取来伤药,亲自给隆科多上药。隆科多嘴上说不敢,身体却坐着没动,心里美滋滋的:“就冲你对我这份心,今日的鞭子没白挨。”
“舅舅想帮我,我感激不尽。”四阿哥给隆科多的脸上完药,又吩咐苏培盛伺候隆科多更衣,为他身上的伤涂抹药膏,“可舅舅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用如此拼命。”
他越是这样说,隆科多心里越暖,越觉得挨鞭子也值。
与睡觉相比,太子更愿意在奉先殿门口跪祖宗。
只要他不睡,就不会做噩梦。
奈何熬到三更就有些撑不住,才打了一个盹儿,便被噩梦纠缠上了。
“皇上,太子脉搏强健,身体无恙。”太医诊过脉,也没瞧出太子哪里不对,可太子一直昏睡,掐人中扎针灸都唤不醒。
按理说医者不应该信鬼神,可太医看太子这样子,确实很像被邪祟附身。
“皇上,萨满已经在殿外候着了。”梁九功的声音拯救了太医。
康熙挥手让太医退下,吩咐梁九功将萨满请进来。萨满看完也是一筹莫展,勉强做了一个招魂的法事,并不见效。
太子是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睡醒之后整个人浑浑噩噩。
正常吃饭睡觉,正常早朝站班,当晚甚至召了人侍寝,可就是看上去怪怪的。
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皇上习惯了,众人也跟着习惯了。
又是一个初十,四阿哥没有去毓庆宫找太子,独自去了雾隐山,却发现太子比他先到一步。
四阿哥在院外看见了太子的马,轻轻磨牙,吩咐人去叫门。

第42章 相处
大约知道他今天会来,出来开门的不是冯巧儿,也不是立夏或者小满,而是姜舒月本人。
四阿哥看见她勾起唇角:“怎么你来开门?”
姜舒月抿唇一笑:“谁让你来晚了,巧儿在吃点心,小丫和立夏她们都有活计。”
“就你最闲?”四阿哥看她一眼,带人进门。
姜舒月点头:“只我有时间来迎你。”
四阿哥哼笑,压低声音:“你就很好。”
姜舒月红了脸,不再理他。
因为契约的关系,她把印四当成了家人和靠山,对他比从前亲昵许多。
穿越前,姜舒月属于情窦迟迟不开那种,初中高中学业紧张,没时间恋爱,大学忙着做实验跟项目,同样没时间。到了研究生阶段,姜舒月想谈恋爱了,却被导师骚扰,彻底失去兴趣。
一朝穿越,不谈恋爱,直接谈婚论嫁,对她来说也挺好。
特别是血脉觉醒之后,看土地比男人亲切多了,谈恋爱哪儿有种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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