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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只想种田(蒹葭是草)


若不是太子妃已死,秘不发丧,梁九功都能笑出来:“塔石哈是内管领,他的福晋算半个女官,可在内宫行走,这才有机会接近毓庆宫。那个给太子妃送麝香的小内侍,是她才认下的干儿子。”
“塔石哈的福晋可与巫蛊案有关?”康熙又问,在他心里还是巫蛊案更重要。
不等梁九功回答,康熙直接叫来了慎刑司主事问话。
“奴才对塔石哈的福晋用了大刑,她承认毓庆宫床板底下的小人是她扎的,但奴才让她说出小人的样貌,她支支吾吾说话颠三倒四,更像是耐不住酷刑的胡言乱语。”慎刑司主事禀报。
“红花呢?太子的红花从何处得来?”麝香和红花宫里都不许用,太子短时间内上哪儿找去,康熙不想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慎刑司主事谨慎回答:“是毓庆宫的人出宫买回来的,那个出宫的小内侍已经招认,奴才派人去过那个药铺,得到了证实。”
基本排除了与其他案件的关联性。
康熙沉吟,没再追问,转而道:“塔石哈的福晋与太子有何冤仇?”
那可多了,这个梁九功比慎刑司主事更清楚:“五年前,塔石哈在宫里被太子鞭打,告假一月,差点丢了差事。三年前,塔石哈的幼子在街上被太子的马踩伤,落下残疾。塔石哈福晋的娘家兄弟在街上与一个书生起了争执,被太子看见,打成重伤,不治生亡。”
康熙扶额,太子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不是在打人就是在打人的路上,结仇无数。
但康熙不信区区一个后宅妇人敢向太子寻仇,他更关注的显然是塔石哈的福晋与惠妃娘家的关系。
惠妃娘家不成气候,但她的叔父是明珠。
明珠一直在背后支持大阿哥,就像索额图支持太子一样,他没制止,不代表他不知道。
大阿哥以皇长子自居,素来与太子不和睦。尤其这几年太子萎靡不振,越发助长了大阿哥的野心。
还有老四的异军突起,也给大阿哥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压力一大心情难免急躁。
急躁就容易搞事。
况且巫蛊一事的调查没有进展,也需要给出方向。
康熙摆手让慎刑司主事退下,吩咐梁九功把暗卫头子叫来,下达任务:“查塔石哈福晋的娘家。”
塔石哈的福晋是叶赫那拉氏的姑娘,与惠妃同姓,却早已出了五服,只能算是族亲。
旗人与汉人不通婚,全都内部消化,同姓之人是拐弯亲戚也正常。
可暗卫头子差事办多了,一下就明白了皇上话里的意思。
顺着塔石哈福晋的娘家,调查惠妃娘家,甚至明相家。
皇上怀疑巫蛊案与大阿哥有关。
然而调查并不顺利,经常查着查着线索就断了,可还是让暗卫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武英殿大学士余国柱家里养了一个道士,奉为上宾,可就在毓庆宫发现巫蛊邪术后,那个道士失踪了。”暗卫头子禀报。
余国柱这个人很有意思,据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从小便神迹傍身。又是发现无字兵书,又是替当地乡绅驱赶老鼠精,入朝为官之后,听见象鸣,对先帝说,古书云,大象鸣,国家兴。
先帝问他是哪本古书,他说是佛经,后被验证。
此人在江宁任巡抚的时候,便给明珠行贿,最终在明珠的运作之下进京任职,人称“余秦桧”。
余国柱是明党的铁杆,与明珠一样,贪是贪,但很有本事。康熙正是看重了他的本事,才容忍了对方的贪腐。
贪财和结党,康熙都能忍,但忍不了对方野心爆棚,企图颠覆国本。
什么是国本,太子便是国本。
余国柱除了结党营私,还喜欢装神弄鬼,他自己就总是偶遇神迹,与道士往来并不奇怪。
可那道士消失的时间实在敏感,再加上余国柱明党的身份,由不得康熙不生疑:“务必抓住那个道士。”
暗卫头子以为时间过去太久,抓人如大海捞针,谁知不用他们劳心费力,这根针就被雍郡王水灵灵地拎到了皇上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康熙在慎刑司见到了余国柱家忽然消失的道士,盯着他问。
外头的人本来不归慎刑司管,但事涉储君,必须保密,康熙便让雍郡王将人送进了慎刑司的牢房。
道人吓得畏畏缩缩,早已没有了在余国柱家指点江山的豪迈:“小道张明德。”
“在哪里出家?”康熙又问。
张明德知道审讯他的人是皇帝,自然不敢欺君:“小道是居士。”
所谓居士,就是没有出家的意思。
康熙懂了,对方自称居士,多半只是江湖上骗钱的术士。
问完这两个问题,他便没了兴致,把接下来审讯的工作交给了慎刑司主事。
回到南书房,康熙问四爷:“老四,你是怎么抓到这个江湖术士的?”
他把任务交给暗卫,只有他自己和暗卫头子两个人知道,老四如何得知。
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康熙心中难安。
四爷谨慎回答:“臣盯张明德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比毓庆宫发现巫蛊邪术更早。”
康熙诧异,示意四爷说下去,听他道:“太子忽然性情大变,臣十分忧心,夜间与臣的福晋说起此事,是她提醒了臣。她说在雾隐山田庄居住时,偶尔听人说起过魇镇之法,可令人言行失据,状似疯癫。臣问她是否见过施法之人,她说没见过,但听说过那个人的名字。他叫张明德,是个道士。”
道士常有,而会魇镇邪术的道士不常有。
四爷低眉垂眼,娓娓道来:“太子从前何等英明睿智,即便七情内伤,也不至如此。臣实在找不出缘由,便将福晋的话听进心里。也是余国柱其人素日爱说些怪力乱神之言,臣留意到他府上养了一个云游的道士,正好叫张明德。”
之后四爷便派人盯着这个叫张明德的道士。
直到毓庆宫闹出巫蛊案,这个道士遁逃,四爷命人追捕。
盯梢和抓捕的过程四爷三言两语带过,只说结论:“这个道人滑不留手,抓他很费了些功夫,昨日才将人拿住。”
真有如此凑巧的事?康熙不信,问过监视老四的暗卫,才放下心来。
难为老四对太子的事如此上心,凡事宁可信其有,终于揭开了毓庆宫巫蛊案的谜底。
这个叫张明德的江湖术士很早便与酷爱怪力乱神的武英殿大学士余国柱臭味相投,且交情莫逆。
余国柱当官之前遇到的一些所谓神迹,有些是余国柱自己杜撰的,有些是张明德人为制造的。
当然象鸣那一次,在先帝跟前拍马屁不算。
因为那是纯马屁,足以彰显余国柱记性好,不算神迹。
与余国柱结交之后,张明德了解到一些朝局,以为有机可乘。
余国柱听说大喜,便将张明德引荐给了大阿哥。张明德给大阿哥一番相面,说大阿哥的面相贵不可言,今后必能成事。
大阿哥心里美滋滋,却张嘴训斥:“太子好端端在毓庆宫里住着,我兄弟齐心,岂容你在这里挑拨!”
张明德与余国柱结交,早知大阿哥与太子不和,赶忙跪下磕头:“大千岁天命所归,并非人力可违!”
大阿哥闻言怒斥,起身拂袖而去。
余国柱吓坏了,责怪张明德把话说得太直白,张明德则笑而不语。
果然没多久,他便抛下余国柱单独被人带去见大阿哥,并献上巫蛊之法诅咒太子。
巫蛊小人是他扎的,将小人放入毓庆宫是大阿哥找人做的。当时太子正闹腾,毓庆宫内里乱得很,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事情办完,大阿哥才搬出宫去,坐等太子疯魔而死。
慎刑司几乎没怎么用刑,张明德便全招了,并且在供状里再三强调,他没有天眼,也不会法术,给太子扎小人就是为了骗钱。
本来想敲一笔横财就走,往后再不干这营生,谁料这么快东窗事发,他还没出直隶便被逮到了。
张明德把藏钱的地方招供出来,只求给他留个全尸。
康熙拿着慎刑司呈上来的供状,气得手都在抖。他还没老,也没病,居然就有人敢算计太子,觊觎他的皇位了。
可眼下战事方歇,百废待兴,还不是清理门户的时候。
再说他一不留神,让索党做大做强,如今也只有明党才能牵制,平衡朝局。
康熙将张明德的供状扔进火盆,站起身在南书房转了好几圈,最后召见了雍郡王。
“张明德把什么都招了,牵扯甚广,朕一时难以抉择。”康熙坐回御案后,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询问雍郡王的意见。
皇上只说牵涉甚广,并未点出名字,四爷垂眼:“江湖术士妖言惑众,诅咒太子,合该凌迟。”
皇上不点名,自有皇上的道理,他随着便好。
若贸然点出大阿哥,反而刻意,搞不好还会被扣上居心叵测的大帽子。
这个帽子,他一点也不想要。
康熙停笔,抬眼:“哦?你就不好奇那个巫蛊小人是怎么被送进毓庆宫的?”
四爷头垂得更低了:“臣好奇,但臣相信皇上自有圣断。”
当真沉得住气,康熙继续朱批:“朕告诉你,那小人是大阿哥找人放的。”
四爷这回不仅低头,连腰都弯了一节,却不再说话。
然而皇上却不肯放过他:“你说说,朕该怎样处置?”
四爷撩袍跪倒:“请皇上恕臣愚钝。”
没有好奇心,没有兄弟阋墙,亦不曾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
康熙并不看他,随口说:“难为你了,下去吧。”
毓庆宫巫蛊案沉寂了一段时间,终于尘埃落定,余国柱和张明德成了背锅侠。
皇上念在余国柱办差勤勉,只赐死他一人,斩立决,抄没家产,家人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余国柱是朝廷重臣,明珠的左膀右臂都难逃一死,江湖术士张明德只会更惨。
与余国柱一起被堵了嘴,押到菜市口,一个砍头,一个凌迟。
余国柱的罪名,表面看与巫蛊案无关,是被左佥都御使郭琇弹劾的,罪名一共八项,主要是结党营私和卖官鬻爵。
皇上批准了这个弹劾。
张明德则是被余国柱牵连,但被大理寺额外查出了妖言惑众和草菅人命两条重罪。
大理寺要求严惩,皇上同意了。
另外被一起押上断头台的,还有内务府的内管领塔石哈、塔石哈的福晋,和所有涉事的宫人。
其中包括了大阿哥安插在毓庆宫,偷偷放巫蛊小人的暗桩。
除了那个暗桩,其余人等的罪名与事实相符,也算给了石家和整个瓜尔佳氏一个交待。
最有意思的是,皇上钦点了明珠作为当日的监刑官,并要求大阿哥、佛伦等所有明党之人,及所有与张明德往来过的官员一起去菜市口观刑。
明珠还算稳得住,只在余国柱被砍掉头颅的时候闭了一下眼,明党之中有人知情有人不知情,所有知情人无不吓得面如土色。
大阿哥虽然上过战场,见过血和死人,可他心虚啊,尤其在宫人当中看见了自己的暗桩,回府之后大病一场。
与此同时,惠妃因故被夺去协理六宫之权,皇上把惠妃的这部分权力交给了德妃。
就连大福晋的娘家都有被波及,所幸只是贬黜,并没有人丢掉性命。
太子妃病逝,太子一夜之间成了鳏夫。虽然太子妃病逝的原因对外的说法很委婉,但有心人还是能看出一点端倪。
皇上在坊间也有克妻之名,可命数里的克妻与手动杀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至于太子杀妻的原因,因为宫里的刻意隐瞒,变得扑朔迷离。
有说天生残暴的,有说宠妾灭妻的,然而传播最广泛的,也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是太子疯了。
新年宫宴上没见到太子,初一祭祖也没有,站在皇上身后的第一人始终是雍郡王,之后才是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等人。
太子把自己关在毓庆宫不见人,皇上却天天把雍郡王带在身边,后宫的风向也跟着改变了。
延禧宫和钟粹宫门可罗雀,翊坤宫也不如往日喧嚣,要说这后宫里最热闹的地方,非永和宫莫属。
“德妃娘娘,我刚去了御花园,御花园里的迎春花在正月就开了,见着的人都说这是吉兆呢!”和嫔从外头走进来说。
具体是什么吉兆,自己体会。
德妃也不傻,并不肯接她的话茬,转而道:“今年五阿哥和七阿哥都要成亲了,可不是有喜事吗?”
良嫔顺着德妃的话说:“宜妃娘娘和成贵人今儿都没过来,想来忙得很。”
德妃很满意良嫔的体贴:“就是这个意思了。”
众人都笑,心照不宣。
这一日早起,姜舒月和四爷都有些不适,胃里堵得慌,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姜舒月症状比较轻微,还吃了早饭,四爷干脆连早饭都没吃。
“大约是吃了什么不对付的东西,养一养就好了。”姜舒月凡事总往好处想。
四爷明显更谨慎,让人把五所昨日的饭餐残渣封存,传太医过来试毒。
试毒两个字可把苏培盛吓坏了,他赶紧派人去请太医。太医检查之后,说饭菜没有问题。
由于四爷的症状比较严重,姜舒月让田太医先给四爷诊脉,得出的结论也是一切正常。
那就奇怪了,四爷让田太医给姜舒月诊脉,终于发现了不同寻常。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遇喜了!”田太医之前承受太多,总算遇到好事,激动得不行。
四爷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田太医说了什么。他腾地坐直身体,很快被胃里的难受打败,捂嘴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田太医及屋中众人:王妃遇喜,王爷怎么吐上了?
是的,姜舒月除了孕早期稍微有些不适,整个孕期都没有孕吐,反倒是四爷胃里一直不舒服。
尤其是孕早期。
之后稍有缓解。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三月皇上去盛京祭祖,只带了雍郡王一人陪祭,留裕亲王福全监国,提都没提太子。
这下不光是后宫的风向变化,就连前朝都掀起波澜。
但不大。
太子从前喜怒无常,朝臣们只以为是青春年少,血气旺盛,可时间一长,难免有天性暴虐的说法。
近几年太子的所作所为,越发令人匪夷所思,直到太子给太子妃灌下红花汤,杀了人,众人才觉出不对。
于是便有太子疯了的流言传出。
太子疯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转,可见是好不了了。
当初皇上着急立太子,一来是赫舍里皇后新丧,皇上悲痛欲绝,想要给发妻一个安慰,二来是三藩叛乱,皇上打算御驾亲征,不得不册立太子,以备不测。
如今三藩已平,台.湾.收.复,噶尔丹被灭,皇上春秋正盛,倒是不着急立褚。
朝臣们不急,却有人急了。
比如索额图。
皇上只带了雍郡王一人去盛京祭祖,沿途声势浩大,震惊朝野。
索额图也被震惊了,他托病没有跟去,而是跑到毓庆宫见了太子。
他劝太子振作起来,太子却是一脸地有女万事足,反而抱着孩子劝他急流勇退,保全赫舍里家。
原来太子没疯,索额图气得额上青筋蹦起多高:“既然太子无恙,为何蜗居不出,让雍郡王占尽风头?”
远离朝堂争斗,父子还是父子,兄弟还是兄弟,身边有娇妻爱女,太子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压根儿不想改变。
满意到可以把曾经做过的噩梦讲给索额图听,最后道:“就在上个月,我终于梦见了大结局,老四天命所归,他才是汗阿玛未来的接班人。”
索额图:太子没疯就是他疯了!
从毓庆宫出来,索额图彻底对太子死心,将目光转移到了雍郡王身上。
无独有偶,此时被迫转移视线的,还有明珠。
大阿哥从战场上回来就心情抑郁,之后接连遭受打击,在菜市口全程围观自己的暗桩被揪出来砍头,曾经的座上宾张明德被一刀一刀割死,血尽而亡,直接吓破了胆,精神恍惚。
比太子看起来还疯。
与索额图斗了半辈子,注定以后还要斗下去,于是明珠也将目光挪到了雍郡王身上。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雍郡王如明星般冉冉升起,很有取太子而代之的势头,正需要人扶持。
这时候谁给的筹码多,谁就能搭上雍郡王,立于不败之地。
明珠失去余国柱这个搂钱的耙子,等于折断了一边翅膀,但他愿意给出全部。
未尝不能与有所保留的索额图掰一掰手腕。
一时间风起云涌的朝堂忽然安静下来,可所有人都知道,这诡异的安静是明相与索相在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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