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的是德文啊?”
南禹被她的意外意外到:“为什么这么惊讶?”
夜浓没养过猫,对各种品种猫的了解都来自网上。
“都说它很凶。”
南禹笑出一声低音,说:“有的德文是有点凶,不过我那只还好,但是顽皮是真的顽皮,而且心眼小,见不得我碰别的猫。”
夜浓被他连续两个形容笑到:“真不知你是夸它还是贬它。”
“有机会介绍它给你认识?”
夜浓没说好与不好,将手机锁屏搁到一边:“快吃吧,我一会儿还要上班。”
相比南禹对她的好奇一一问出口,夜浓对他却毫无半点兴趣,想答的答,不想答的一笑置之。
吃完早餐,南禹将她送到会所门口:“回去换身衣服就要去上班了吗?”
他语气娴熟的好像和她认识已久,可夜浓不是自来熟的性子,她将心底的那份不自在化在嫣然一笑里:“我先走了。”
没有拜拜,没有再见,只一个轻微颔首,她便转了身。
回到家以后,洗澡、穿衣、化妆,出门,看似紧张,却繁而不乱。
到了公司,依旧是忙碌的一天。
只是午休在楼下餐厅吃饭的时候,夜浓收到了南禹的微信:【吃午饭了吗?】
夜浓看着那条短信,拧了拧眉,很轻微的一个表情,被坐在对面的阮瑜捕捉到,“怎么了?”
夜浓没有立即回复,将手机锁屏放到一边后,笑说:“早上跑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小弟弟。”
“小弟弟?”阮瑜有惊讶却不意外:“所以刚刚是小弟弟在跟你嘘寒问暖?”
夜浓被她口中的嘘寒问暖笑到,“哪有,就是礼貌地问我吃饭了没有。”
有些时候,阮瑜觉得她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你是不是没被小弟弟追过?”
夜浓微微一怔,接着摇了摇头:“还真没有。”
“那你可要小心了,”阮瑜给她传授经验:“现在的小弟弟就喜欢玩嘘寒问暖这一套,一日三餐问你吃了没有啊,天冷了让你多穿衣,下雨了问你有没有带伞,若是知道你家的地址,时不时的还会给你点杯奶茶配个甜品。”
夜浓被吓到了:“这么缠人?”
阮瑜抓到重要的一个信息素:“你不喜欢缠人的?”
夜浓摇头:“不喜欢。”
阮瑜很意外她的答案:“如果是喜欢的人这么对你,你也不喜欢?”
夜浓还是摇头,但是眼看阮瑜眯眼瞧她,夜浓忙解释:“主要是你刚刚说的那些,对我来说有点太过了。”
阮瑜表示不理解:“但是我刚刚说的那些,在恋爱期间都很正常好不好,难道说,你以前谈的那个男朋友没有那么对你吗?”
夜浓抿了抿唇:“我们不太发短信。”
阮瑜先是一怔,继而冷笑一声:“如果是这样,那你还真是分对了。”
夜浓:“......”
她好像表达错了?
但又没完全说错,当初她和沈屹骁的确很少发短信,每天都能见到,像阮瑜说的那些文字性的关心,沈屹骁从来都只表现在行动上,在哪儿吃饭,吃什么,他都会安排好,天冷的时候,他胳膊上永远搭一件保暖性极好的绒衫,至于下雨,他不是等在女生宿舍楼下就是等在她教室门口,奶茶那些东西,沈屹骁倒是不会给她点,但是会给她泡一壶茉莉花茶。
在阮瑜一脸看尽的失望与庆幸里,夜浓没有多做解释,毕竟已经过去式,解释起来费劲且毫无意义。
不过南禹并没有像阮瑜说的那样缠人,在夜浓忘了给他回复短信的几个小时里,他没再打扰。
临下班前半小时,刘蕴才将昨晚夜浓吩咐下来的设计方案整理好报给她。
夜浓是第一次遇到所接项目和对方老总亲自对接的,所以她格外重视,于是又和设计三组开了一个会。
结束已经七点。
刘蕴跟她身后出了会议室:“夜总监,明天就我自己过去吗?”她说的是去雾色和祁孟对接项目进展这事。
夜浓扭头看她一眼:“第一次项目跟进我就过去,那以后遇到难题,岂不是还要阮总出面?”
刘蕴抿了抿唇:“知道了。”
夜浓在办公室门口站住脚:“虽说这是你第一次负责项目,但只要把准备工作做好,没什么可怕的,阐述好我们的方案,再记下对方的诉求,项目对接的过程就是沟通和调整的过程,设计工作不是数学题,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答案,放心大胆去做,但是切忌在对接过程中给我打电话问我意见,知道吗?”
刘蕴连连点头:“知道了夜总。”
沈屹骁的下班时间一直以来都是有下限没上限。最忙的时候,需要从早上七点工作到晚上十点,这段时间他的公私时间被打乱,完全是因为夜浓的出现,就好比今天,本来他手里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却因为一通电话而中止。
“沈总,您好,我是祁总的秘书张羡。上次您不是说莱欧那边若是过来对接项目,要提前一天跟您说吗?下午的时候我刚打电话确认,明天上午九点,会有一个项目负责人和一个设计师过来。”
沈屹骁问:“项目负责人叫什么?”
这次张秘书准备工作做得足:“叫刘蕴。”
沈屹骁眉心微蹙:“确定没有旁人了?”
“确定!”肯定完,张秘书又说:“会议室监控的音频也装好了,如果您需要,可以同步到您那边的电脑。”
人都不去了,还有什么好同步的。
沈屹骁:“你们做好会议记录就行,结束后让祁孟给我电话。”
那通电话结束后,沈屹骁在办公室坐了近一个小时。
手指沿着已经空掉的紫砂杯沿转着的同时,脑海里又浮现出早上她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人和坐一桌吃饭的画面。
昨晚亲手做吃的给她,挨了她几记冷眼,和别的男人一块,倒是谈笑风生。
敢情在她这,好的给别人,坏的都给他。
还真当他是过期的前男友了?
夜浓一直到晚上洗完澡回到卧室才想起中午南禹的那条短信, 她还没有回复。
发过去一个抱歉的表情包,南禹回了她一个委屈的表情包过来,而后才是一串文字:「本来想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物业看看那只布偶的, 又怕你嫌我烦。」
字里行间都能听出委屈, 夜浓心里的歉意不自觉多了几分:「明晚吧。」
南禹:「真的吗?不会到时候放我鸽子吧?」
夜浓:「不会。」
夜浓:「今天业主群里有人认领吗?」
南禹:「没有。」
夜浓:「上次物业里的人说, 如果过了一周还没有人认领的话, 要把它送到宠物救助站。」
南禹:「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领养?」
自己领养......
夜浓悬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住。
她有想过, 但也仅仅只是想过,她打小就喜欢猫,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害怕有一天会失去。
夜浓:「你养猫之前,会害怕它生老病死, 离开你吗?」
南禹:「不怕,毕竟没有我, 它也会有那么一天。」
能有这种乐观的心态真好。
当初沈屹骁看出她喜欢猫,也要给她买一只, 但是被夜浓拒绝了,知道她心底的害怕, 沈屹骁说:养或者不养,都有遗憾,但你若是养了, 就会多一份回忆。
但夜浓依旧执意地认为:相比失去后的戒断反应,她宁愿自己没有那份回忆。
夜浓深吸一口气:「时间不早啦,明天还要上班,晚安。」
然而南禹并没有因为她的晚安而结束这场文字聊天。
「你给我的微信号, 是不是你的小号?」
这个微信号是曲姚给她的那张手机卡申请的,名副其实的对公联系方式, 所以头像是默认的灰色人形图标,名字更是用的自己的真名。
夜浓实话实说:「我在京市工作期间,会一直用这个号,所以不算小号。」
早上在餐厅,南禹就问过她是不是本地人,夜浓只笑笑,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南禹心里了然:【你来这边是出差?】
夜浓:「嗯。」
南禹:「多久?」
夜浓:「说不准,好啦,我真的要睡觉了。」
夜浓的性子冷热分明,闲暇且遇到她感兴趣的,她会多聊几句,反之她也会冷淡寡言,将她骨子里的清冷发挥到极致。
所以像她这种只一眼就能让人回头还想看第二眼的女人,的确能激起一部分男人的捕获欲和征服欲,但对有些男人来说又会显得无趣。
但所有的无趣在足够精致又惊艳的皮囊之下,都显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所以当南禹从短信里看出她的意兴阑珊,便没有第二次的穷追不舍,哪怕还想问一问她明天早上会不会再去健身房。
这个问题,夜浓在翌日早上也犹豫了一下,都进电梯了,她又折了回来,再出门,她手里多了一个装着浴巾的袋子。
主会所有恒温泳池,每栋楼的悬浮分会所也有。
沿窗并排六七个躺椅都没有人。
夜浓没去更衣室,径直走到其中一个躺椅前,放下袋子,脱掉外套。
当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挂脖挖肩泳衣走到池边,“哗”的一道水声,惊得夜浓肩膀一提,一连后退两步。
刚刚还无波无澜的水面,突然冒了一颗脑袋出来。
看清人脸,夜浓整个人愣住。
这是冤家路窄吗,怎么来游个泳都能碰见?
沈屹骁拂掉脸上的水才看清池边的人,和夜浓一样,他眼底也有怔忪,但他比夜浓更快恢复了平静。但条件反射的,沈屹骁往她身后扫了眼。
只身一人,不见昨天早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男人。
见她神色从震惊到犹豫,沈屹骁沉在泳池里未动。
一双被水沾湿的瞳孔,墨色清明,看似凝视,但隔着距离,其实是将池边的人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好几遍。
倒是夜浓,虽然直面泳池,但眸光流转,心里纠结着,扭头就走显得她落荒而逃,可是下水的话,又有一种和他共浴的不自在。
余光往水池里看过去一眼,刚好和沈屹骁的视线撞上,夜浓忙将视线收回。
真是倒霉,早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他,还不如去主会所遇到那个小弟弟呢!
虽说心里有一万个不想下水的念头,但夜浓更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心虚,再说,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上次那份打着请她的旗号,却让她自己买单的芒果糯米饭,她还没找他算账呢!
这么一想,夜浓腰板突然就挺直了。
“看什么看!”她声音里满是对投过来的那双直白又强势的眼神的不满。
沈屹骁好笑一声:“你站在那儿不就是给我看的?”
夜浓:“......”
几年不见,长相没变,无赖的气焰倒是长了不少。
因为在浅水区,夜浓只能从扶梯下水,结果刚踩下一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句——
“不做热身?”
夜浓瞪他一眼:“不用!”
浅水区不深,站到池底,水也才没到她腰,夜浓往不远处瞥了眼,见他还盯着自己在看,心里的恼意根本压不住。
“你能不能别看了?”
沈屹骁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即便她烦躁又不耐烦地朝自己嚷,他也没当回事,甚至还饶有兴趣。
“又不是没看过,这么激动做什么?”
夜浓脸刹时一红,撩起水就朝他那儿泼,“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水星溅到沈屹骁本就湿漉的脸上,他八风不动,目光依旧凝视。
好似在说:我就看,你倒是过来挖。
夜浓气得脸上的红持续不下,偏偏她骨子里倔,就是不想成输家,一不做二不休似的,往池底一蹲。
结果蹲得猛了,水灌进口鼻,她又哗啦一声站起身。
在她一阵的咳嗽声里,沈屹骁叹了口气,从中等水深区游过来,随着水深渐浅,他健硕的胸膛和腹肌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咳嗽声被眼前的画面闷在了嗓子里,夜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在离自己不过半只手臂的距离前站定。
夜浓全身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定在原地,只剩眸光乱转 ,眼睫颤个不停。
沈屹骁却弯下腰,把自己的脸递到她垂下的视线里。
“送来了,挖吧。”
夜浓眼里光影交错乱得厉害,大脑已经跟不上他节奏,表情呆呆的:“挖...挖什么?”
沈屹骁食指点在自己的眼尾,“不是说要把我眼珠子挖出来吗?”
夜浓:“......”
沈屹骁两只肩膀放得低,仰头看她:“又舍不得了?”
说的好像她舍得就能真的去挖似的。
夜浓剜他一眼,眼神射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离自己这么近,条件反射的,她两手往沈屹骁伏低的肩膀一推。
沈屹骁压着腰站,当然站不稳,失去重心的那一秒,他手臂一伸,攥住了夜浓的手腕。
一声尖叫,伴着“哗”的一道水声。
沈屹骁背身后倒,后他一秒入水的,还有俯身压入他怀里的人。
水波四溅。
夜浓一手被他攥着,另只手的掌心压在他胸膛,沈屹骁比她更甚,整条手臂都圈在了她腰上,如一股麻绳般缠绕。
两人可谓是以相拥的姿势入水,但夜浓推他的力量不过堪堪,于是沈屹骁就着脚跟和腰□□沉,让自己完全没入水下。
而夜浓的反应恰恰相反,一边用力挣开自己的另一只手,一边用手撑着他胸膛,好让自己浮出水面。
但沈屹骁却偏不让她如愿,他水下闭气最长能坚持一分半钟,但夜浓不行,再加上挣扎,她力气消耗得很快。
眼看她眉心越皱越紧,掰他手臂的力量也越来越轻,沈屹骁墨色瞳孔一缩,撑在池底的手掌忽而撑劲。
沈屹骁带她浮出水面,没有了水下的紧迫感,夜浓紧闭的双唇这才松开,大口呼吸,却又被鼻腔里的水呛到,只剩剧烈的咳嗽。
沈屹骁掐着她腰,将她举到池边,一边用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一边问她:“当初怎么教你的?”
不止高尔夫,夜浓的游泳也是沈屹骁教的。
可是这个时候,夜浓哪还有心思回答他,她连回想的余地都没有。
沈屹骁只得自己动手,指腹压住她鼻子一侧,“把另只鼻腔里的水擤出来。”
夜浓不想听他话也只能乖乖照做,几个来回后,她好受许多。紧接着,她用那双因咳嗽带出眼泪的蒙蒙泪眼瞪向身旁的始作俑者。
“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屹骁抬手将沾在她眼皮上的两缕湿发捻到一边:“难道不是你先推的我?”
夜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委屈了起来,“那你就把我拽到水里吗?你这人报复心怎么那么重......”
她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盘着旋打着转,声音更是哽咽出哭腔:“还是说,你是要把我淹死才甘心?”
在沈屹骁的记忆里,她很少哭,仅有的几次也是因为和她妈妈吵了架然后喝酒喝到半醉的情况下,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床上被他欺负得很了。
如今被他恶作剧一般的手段惹得泪眼婆娑,沈屹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幼稚。
眼看她眼泪砸下来,沈屹骁不由握住她肩膀把她转向自己。
“多大点事,至于报复你?”说着,他抬起手,弯曲的食指就要蹭去她泪痕时,被夜浓毫不客气地挥掉。
“你就是报复,你别不承认!”夜浓自己抹掉眼泪,“你敢说你没有因为当初是我提的分手耿耿于怀?”
这话,沈屹骁反驳不了,但他也不想承认。
“五年了,”他笑得好像很释然:“我至于因为过去那点事记到现在?”
夜浓看着他,眼里的泪似乎要凝成光,穿透他,去辨认他话里的真假。
可是他那漆黑的眼底像是一口深井,只能看到最浅表的一层。
漫不经心的、毫不介意的。
好像他真的已经将过去放下。
好像站在他面前的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故人。
好像,曾经的唇舌热吻,床笫相缠,都翻页过去,想起时,再也不会在他心底掀起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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