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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河西(妙鱼)


而且能让七爷这么发作的,实在禁不住好奇。
玄七玄八凑过来问,“写的什么?”
玄五展开纸卷,也不由变了脸色,“陛下给晋王赐婚了,是周家女。”
玄七玄八也一愣,“怪不得七爷这么大的火气……”
正好七爷换了身袍子出来,玄五三人赶紧收了声。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三人更不敢触七爷霉头。
目送着七爷纵马离去,直到望不见影了,茯苓才敢出口长气,“娘哎,吓得我心腔子都要跳出来了。”
玄八是个跳脱的,七爷走了,他也活泛了。
“这才哪到哪儿,你要见识了我们七爷真正的雷霆之怒,这会儿可立不起来呢,早瘫了。”
冯妙嫦都不由侧目,那样的七爷她打心眼里不想面对。
这会儿她是有些后怕的,提醒自己往后在七爷面前可不能言语无忌了。
这边也要出发赶路,想了想,让茯苓给贾大,洪四,柳八三个都喊来,说自己的马车给他们仨用着,骑马累了三个人可以在马车上歇了。
就算学了男人的行事,她也不乐意叫人用她用过的铺盖。
好在从丰德开始常有宿在外头的时候,西岭叫她给每个人都置办了毡毯。
忍冬和茯苓麻利地给她的铺盖卷了放到七爷留下的马车里,把车留给了贾大三个。
比不了西岭和玄字几个有功夫的,骑一天马也生龙活虎的,都不耐烦坐车。
贾大和洪四虽骑惯了马,能有个车 中途歇下,他们当然乐意。
冯妙嫦这样为他们着想,他们自然心怀感激。
柳八在一边儿喜极而泣,娇娇道,“冯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想着我。””
西岭说的真一点没差,这就会撒娇了。
冯妙嫦端起了脸,“坐车上你也别闲着,多揣磨些销货的说词手段,不能只打下手,不懂的多和贾大和洪四问着。”
贾大和洪四先恭敬应了,“冯掌柜放心,能教的我们一定不留着。”
冯妙嫦点头,“那我就等着了。”
柳八最会看眉高眼低了,立即去了娇态,乖顺道,“冯掌柜,我会好生学的。”
上路后,茯苓拉着忍冬聊起,“那个柳八比女人还娇媚会撒娇,哪学来的啊?裴府里那几个妾照他都差些。”
忍冬只能想到,“许是天生的呢?”
冯妙嫦虽在理着货本子,这会儿也走了神,其实她也挺想知道柳八这是天生如此呢,还是刻意学的如此。
从柳八这里,她又想到刚才玄五三个看了纸卷后说的话。
陛下给晋王赐婚了,七爷怎会那样暴怒?
晋王和七爷,一个天潢贵胄,一个江湖草莽,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这是为了哪般?
猛然想到广济寺门前的那场追杀,冯妙嫦心里掀起了大浪。
嫁到裴家虽只三个月,有徐夫人日日给她讲,朝里朝外的事她多少知道些。
宫里的宴她也去过两次,别的王爷都远远地瞧见过,唯独没见过晋王。
其实不止她,大熙就没几人见过晋王。
做为兴元帝唯一皇后的嫡子,本该是无可争议的太子。
却因他打生出来就带病,几度到垂死的地步,帝后就求到了广济寺里的玄空大师那里。
玄空大师出自姬姓,还是兴元帝实打实的至亲长辈,是穆宗皇帝最小的皇子,兴元帝的小皇叔。
有这样一层关系在,玄空大师倒底没能拒绝,只是玄空大师也说了,这病得带一辈子,调理好了也只是活着罢了,别的就不要想了。
言外之意就是皇位晋王就不要想了。
皇后只要晋王活着就好,当场就和兴元帝求了,让他同意了晋王跟着玄空大师在寺里当个记名弟子,等于把晋王舍给了玄空大师。
儿子能活下来,又给他了能护住他的人,心力交瘁的皇后放心后很快就香消玉损了。
却不知皇后还是放心的太早了,晋王嫡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他活着就不能让人放心。
随着几个年长的皇子入朝,他们身后的母家开始各自角力。
齐王最年长,他外家袁家掌着大熙三成的兵马,兴元帝都要避其锋芒,袁家理所当然的认为兴元帝该立长子齐王为太子。
袁家霸道,就算晋王一向的行为都表明了他无心帝位,袁家也容不得皇后的嫡子晋王横在齐王前面。
如此兴元帝为保晋王,才提出让晋王就封地,好地方都不敢给,给的还是朝廷早都使不上劲儿的河西。
而给晋王赐婚周家女,也是兴元帝一片爱子之心了。
周家是韩王的外家,韩王是诸皇子里唯一能让齐王顾忌的,兴元帝这是让韩王护着晋王呢。
想到这层后,冯妙嫦后背不由发寒,七爷不会是齐王那边儿的吧?
且广济寺那场刺杀后,就传出来晋王
又病重了,跟着晋王就封地的事就成了。
这一件件太过巧合了,真的是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

记起西岭说过的七爷没几年就会回洛安城的话,还有七爷那样轻松随意地就许出了五品官。
前脚晋王就封地,后脚七爷就带着人出来,还跑到了晋王车驾的前头。
今日一听到晋王联姻了周家和韩王成了一伙,七爷这明显是站齐王那边儿感同身受呢。
没什么可怀疑了,七爷的靠山是齐王,他此去河西应该是针对晋王的。
没想到七爷竟有这么大的野心,冯妙嫦一时不知道自己入他的伙是不是明智之举了。
每到皇权更迭的时候,都要演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站对了皇子的自然风光无限,从此站到了权势的顶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站错了的却怎一个惨字了得,灰溜溜回老家都是好的,连带着亲族一起命丧黄泉的又有多少。
凭着从徐夫人那里得来的一知半解,冯妙嫦倒是知道裴尚书等一班重臣虽都不满袁家的霸道,也不得不认最后胜出的非齐王莫属。
可能韩王和晋王联手了会棘手些,有袁家在,该也撼动不了什么。
虽然她连齐王手里的喽啰都算不上,就算齐王真的败了,也找不到她头上来,可事有万一,小心些总不会有错。
她就想到了河西得和七爷谈下她受雇的年限了。
她要是一年能挣足了三万两银子,五年就是十五万两,什么恩都能抵消了。
所以她想谈个五年之期,五年后两边就各奔东西。
至于父亲的五品,她觉着太烧手,还是不要为好。
七爷带着人一路快马驰骋,到午时已赶出了之前一天多的路程。
照这么下去,七八日就能进入河西境了。
只是路上风餐露宿是难免的,这会儿下马歇晌,久违地又开始嚼起了大饼配肉干。
七爷掰块饼子扔嘴里,囫囵嚼了几下皱眉咽了,西岭赶紧递上水囊,他连喝了几口,“由奢入简确实不好过,晚上还得赶路。”
“七爷你才将养好些,白日赶路已够疲累了,晚上还是歇着吧?”西岭劝着。
“连着吃这些我才没个好呢,统共也没几日,无妨。”
估摸着七爷早上的火气散差不多了,西岭才敢提起话头。
“七爷,那事儿该怎么着?”
“不怎么着,反正爷没同意,谁也不能按着我认!”七爷嗤道,“竟出些昏招,不知听了谁的耳根子又软了。”
说到这些西岭哪还敢插嘴,只老实蹲那儿啃自己的大饼肉干。
七爷越发来了不屑,“也不瞧瞧外头都糟乱成什么样了,就剩那一亩三分地了还当多好呢,吊大饼一样馋这个晃那个的,都争成了乌眼鸡就能显出来他了是吧,可惜爷只爱吃肉,好稀罕么!”
眼角扫到快缩成鹌鹑的西岭,“怕什么,谁没下场也不会是爷,大不了咱们就留在河西做土大王。”
“西边漫天风沙的,七爷太委屈了。”
“爷不想受制于人!”
不想七爷再烦心这些,西岭转了话头,“七爷是恼了冯掌柜么?”
“白眼狼罢了,犯不着恼。”七爷浑不在意道。
还真是恼了?只是西岭实在想不到冯掌柜是哪里失当会引得七爷如此。
见七爷不欲多谈的样子,西岭就算有心想替妙嫦描补几句也只能再找机会了。
十日后,冯妙嫦一行总算到了会泽。
一路上给个甜枣再严加教要求着,柳八销起货来越发得心应手,是个让掌柜的满意的伙计了。
路上加起来挣了五百六十多两银子了,按着七爷说的赚万两以下可给自己半成的利,冯妙嫦一点不客气地给二十八两揣进了自己荷包。
有这些钱,有事应急就够了。
何况后面进账只会越来越多,最难的时候算是挺过去了,就看后面去河西怎么把买卖做大了。
五年后她一定要带着够一辈子花销的银子离开,到时哪里留不得。
七爷走了后,冯妙嫦也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受雇于人的小小掌柜的可不好像七爷一样讲究。
和玄七玄八商量后,再打尖住店都拣的中等的客栈,也没包院子,要三间上房,她们主仆三个一间,玄七玄八一间,还有贾大洪四柳八一间,剩下的就是十人的小间通铺。
后面这一段程路也是无比顺畅,连盗匪的影子都没瞧见。
住店时客栈掌柜的一见到就知道他们是哪个,还悄悄说他们算是在西边闯出名号了,再没哪个匪窝敢打他们主意。
叫人想不到的在后头,竟有几个大商家打听过来,想请这边儿给护镖。
虽说都给拒了,冯妙嫦却觉着如果七爷人手富裕了,护镖这门生意还是做得的。
往后给生意做大,只她们主仆三个加上贾大柳八三个,这点人显然是不够的,冯妙嫦就跟玄七玄八要了人。
玄七玄八也痛快,让她在跟着的三十多人里随便挑。
冯妙嫦不想强求,问了哪个更愿意跟着她跑买卖上的事儿,有八个人站出来,她就都留了下来。
如此,到了会泽后,货车车夫哪会干等着,于是让玄八留下护着冯妙嫦几个边做生意边等人,分出来要在会泽销的货,玄七带着下剩的二十号人和那一长队的货先回了河西。
安顿下来后,贾大就去东边来必经的城门口给守门的塞了银钱,让见到庐城冯家来的人就叫去悦来客栈去找。
之后,每天贾大三个再带上四个新手去坊市出摊销货,冯妙嫦主仆三个带着另四个新手就四下转着。
说了不用,玄八每次都出来护卫。
会泽和怀兰是入河西的必经之地,而会泽东北接秦州,西南接庆平,要比怀兰繁华一些。
来回转了几日,冯妙嫦心里就有了想法。
之后她就没出来,反而带着忍冬两个在灶间鼓捣吃食。
除了主仆三个,剩下的人全都肥了一圈。
玄八直呼可不好了,这么吃下去运起轻功怕是要打折扣了,嘴上虽这么说着,到饭点儿他一筷子也不带少吃的。
这一天又到了晚膳时,看到三张桌上都放着暖锅,暖锅都吃过,冬日也算吃得,可这阵子被冯妙嫦养刁了嘴,却是谁都不惦记。
玄八玩笑道,“这是油水太大了,要吃暖锅刮油么?”
等真吃上了,他就再没功夫贫嘴了。
清白的大骨汤涮出来肉和菜,往蘸料里滚一圈送入嘴里,那个味道真的绝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味儿。
一致赞同,这是这阵子的吃食之最,没有能出其右者。
大骨汤和食材都没什么,精髓就在那道冯妙嫦新琢磨出来的蘸料。
等吃饱喝足了,冯妙嫦单留下来玄八,和他说想在会泽开个暖锅铺子,别的都不怕,只蘸料的配方不能交给不可靠的。
而现在她这边得用的太少,贾大和洪四还不能留下来,问他能不能飞鸽传书给七爷,看七爷有什么示下。
好歹和七爷一辆车上坐了一阵子,足够冯妙嫦知道,七爷别处还有不少人手。
而七爷最信任的就是西岭和带玄字的这帮,贾大和洪四这样的根本挨不到他身边,都是听西岭和玄字这帮调遣的。
所以这会儿冯妙嫦也只找玄八。
玄八没有推脱,说回房他就招信鸽传信儿,快了三天,慢了五天就有信了。
结果等了五天,却没见信鸽回来,正猜是七爷那边倒不出空来回信儿还是信鸽出了事时,前头伙计进来回说,有庐州来的人找冯娘子。
估摸着还有半个多月才能到呢,咋这么快就到了?
冯妙嫦赶紧带着忍冬两个迎了出去,看到风尘仆仆一脸疲态走进来的人,眼眶不由就红了。
“升叔,怎么是你来了?”
却是父亲派了身边最得用的三房管家冯升来接她!
冯升满是怜惜心疼地打量她,“六小姐,苦了你了,老奴来接你家去。”
知道冯升偌大年纪,却根本没坐马车,是一路快马过来的时,冯妙嫦心里又酸又暖。

因为要在古田城住一个月,又要进出销货囤货的,就找了个中等客栈包了个院子。
十五个人住着很
松快,加冯升一行七人也住得下。
冯妙嫦就没让冯升再订房,而是都领到了这边包下的院子。
前脚被和离,后脚又被老夫人逼到绝境流落到外面,收到信后,遇事一向四平八稳的三老爷都慌神了,一家子都不敢想六小姐会成什么样了。
越往西来,一路的荒僻不说,还有四下里层出不穷的盗匪,冯升揪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
可这会儿见冯妙嫦眉目舒展哪哪都好,未见一丝悲苦憔悴的样子,冯升心头落地的同时也有些犯寻思。
等进了院子,见到玄八贾大这帮人,冯升脸上变了又变。
冯妙嫦已提前和玄八贾大他们知会了,这会儿玄八贾大这些见了冯升只管顺着冯妙嫦说话,都不会多嘴。
寒暄后又都给厅房让出来给,方便冯妙嫦这边说话。
忍冬带着六个随扈去安排房间,忍冬端了茶点上来。
冯升顾不得口中焦渴,“六小姐现在是什么情形?那些人是?”
没想到是冯升过来,冯升跟着父亲在任上打点着大小事,人精干着呢,很多事都瞒不过他的眼。
贾大洪四还罢了,玄八却是有些打眼的。
只凭着她出来这么短的时日,没门没路的哪雇得来玄八这样人。
原来想好的说词就得添添减减变一变了。
“那样的情形下能跑出来都是侥幸,若不是我手上的缠丝镯卖了一两半的银子,怕是跑不多远就被陶嬷嬷母子追回去了。
我也不敢呆在离凤翔近便的地方,正好搭了个要往河西去的商队的车,那会儿就想跑远些,才在信里和父亲说在会泽等着。
只是外面处处都需用钱,付了搭车的钱卖镯子的银钱就所剩无几了,哪够我们等到家里来接。
也是穷极生智吧,我就贩了些零碎货一路卖着,没成想倒让我趟出条道来。
这么卖一回翻番着本钱还给做大了,那个商队的东家瞧我会做生意,又加了本钱让我做大。正好我也怕离了商队我们三个女子留在会泽不安稳,就受了那东家的雇,院子里这些帮手和伙计就是东家留给我的。”
冯妙嫦含糊提到了东家,真真假假说了一通。
又故意引着冯升以为她的嫁妆和压箱银子都没带出来,这钱就没到祖母手里,也是被陶嬷嬷母子贪了。
希望借此转移下冯升的视线。
当然也能顺便恶心一下祖母。
若是祖母能因此猜忌陶嬷嬷,撵了陶嬷嬷一家,也算能小出口气。
冯升果真脸上带现了怒意,也不觉着她行事不得体了。
只觉着能全须全尾地好好让他找到人,已是万般侥幸了。
“六小姐你遭了大罪了,收到你的信,三老爷和五郎君急得不得了,五郎君要自己来接,三老爷也是这个意思,还是老奴想着这个当口五郎君出来就招眼了,可别叫凤翔那边起了疑,
如此才是老奴过来的。
出来前三老爷,五郎君和五娘子再三和老奴交代,让老奴和六小姐说这回委屈了,等家去都给六小姐找补回来。
老奴出来的时候,三老爷也打发了人去凤翔给三夫人送信。
要是知道六小姐外面遭的这些难,三老爷他们怕是要好一阵子下不去了。”
本来就对父母和兄弟姐妹们想念非常,这会儿见了冯升,想到自己一时半会儿都不得回去,冯妙嫦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可该说的也不能拖了,做出为难的样子,“升叔,我怕是不能和你回去了。
祖母这会儿必是紧盯着家里呢,我左思右想这当口不能回去,所以我……我和那东家定了五年的契,要去河西给他管着那边的买卖铺子,干满了五年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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