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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怀了权臣的崽(榴春)

江家无子,唯出一女。
江缨自幼好学,十七岁起便励志,誓要卷天卷地,卷成名满皇京第一才女,光耀江家门楣。
直到一日赴约宫宴,她阴差阳错下和人滚了床榻,甚至还忘了对方的模样,回到家中没多久,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了。
怀子辛苦,课业太多,她本想暗中打掉,不想第二日孩子的生父登门提亲,两个人顺理成章的拜了堂。
听说,那人是贺大人,名震朝堂的当世权臣,深得圣心,自己竟睡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这夜,江缨摸着小腹,察觉到自己满脑子都是琴棋书画,好像不知道孩子该怎么养。
娶妻后的第一天,贺重锦刚刚为朝中除去乱党,他位高权重,雷厉风行,心机手段无人能比,是反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他唯一的未曾料到的事,是被人下药后和江家嫡女行了夫妻之实,此事风一样的传遍了皇城,他想,按常理应当对此女负起全责的,便派人去江家提亲。
好消息:她怀孕了,几个月后他要当爹了。
坏消息:他不会养孩子。
这天,江缨突然推门进来,试探性地征询他:“夫君,要不我们把孩子落了吧。”
贺重锦:“……?”
江缨:“你若不忍,孩子生下来后,就送到乡下庄子里养,无非是吃些苦而已,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贺重锦:“为什么不亲自养?”
江缨:“生它下来,留在府中定会缠着我的,孩子是小,课业是大。”
贺重锦: “……倒也不必如此,等他出生,我抽出身来,亲自照料。”
几个月后,贺大人随身带崽的事传遍皇京。
后来,贺重锦看着怀中的娇妻,温声问道:“缨缨,孩子已经这么大了,还整日缠着你,我们什么时候把他送到乡下庄子去?”
她曾以为他们是最为幸福的一家,直至梁兵压境,身着银铠的大梁质子浑身浴血,江缨发现,他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阅读指南。
1. 前半段在大盛是感情流,细水长流日常,后半段走了点剧情,亲情向,有崽
2.无情感破裂,始终双箭头,全程只有外部原因的波折。
内容标签: 甜文 成长 正剧 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江缨贺重锦配角皇城所有人
一句话简介:迟钝卷王官家女vs外狠内柔权臣
立意:爱是人类的本能,是一切行为的源动力

第01章 赴宴(修)
正值黄昏,夕阳西斜,晚霞的暖光洒在了大盛皇京的每个角落,人潮如织的街道上,百姓渐稀少。
江家的马车停靠在宫门外,纤手揭开车帘,江缨在侍女红豆的搀扶下了马车,随后下车的,是她的母亲江夫人。
几日之前,留守苦寒之地戍边的汝南王回到皇京,汝南王是当今陛下的叔父,陛下为其在宫中举办了接风宴。
达官贵人们一向踩低捧高,瞧不起八品官职的家眷。
但身为江家的独女,除了来参加达官云集的接风宴,江缨别无选择。
进入宫门后,江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红豆怀里的琴上,随后道:“红豆,把琴交给我吧。”
红豆没有立刻把琴给江缨,她道:“小姐,还是奴婢抱着吧,这把焦尾琴重的很。”
“给我吧,红豆。”
“好......好吧,小姐。”
这时,江缨听到守门的两名士兵议论道:“八品官员的家眷来赴宫宴,倒是第一次见。”
“是啊。”另一名士兵答,“虽说太后娘娘一视同仁,朝中官员皆可参加,可如此官职的女眷来赴宴的,她们还是第一个。”
红豆自然也听到了,不满道:“狗眼看人低。”
江夫人快步走在前面,她耳力是极好的,这话还是叫她听了去。
只见妇人侧头,沉静的面孔立马阴了下来,步履不停,朝身后呵道:“宫中人多眼杂,管好你的嘴,别忘了我们今日带缨缨来宫中是做什么的。”
红豆立马低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江夫人又催促江缨,“一会儿在接风宴上,务必把琴弹到平日里的最佳。”
江缨应道:“女儿知晓了。”
“但愿别出什么岔子。”江夫人的话里打着哆嗦,似是在宽慰自己,“但愿别出什么岔子......”
经由江夫人这样说,江缨心中平复了一路的紧张情绪再次掀动起来。
想着,江缨抱紧了焦尾琴,压抑在心底的千斤重担陡然一轻,她下意识抱紧了这把江夫人填充嫁妆才买到的上好焦尾琴。
琴棋书画,针织女红......这些女子必备的技能,在江缨记事就侵占了幼时的所有,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无形的依赖和习惯,琴不亲自抱着,心里就不安生。
她一个闺阁女子不会舞刀弄枪,长相算不上倾国倾城,唯一拿得出手只有从小勤学苦练的女子八雅。
幸好有红豆安慰江缨,她好不容易将紧张的情绪再次平复了下去。
到了临近设宴的天水阁。
江夫人忽然转身,紧紧握住江缨的手,叮嘱似地说:“江缨,当今陛下年少,至今未曾纳妃,务必要让陛下看中你,这样我们江家才有飞黄腾达的机会,知道了没有?”
入宫为妃是江夫人的想法,她觉得只要江缨成为妃嫔,江家便有出路。
清风从天水阁那边,送来了宫宴上的舞乐声,悠扬婉转。
江缨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会尽力而为。”
宴会正在进行时,极少有人注意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江缨和江夫人安然落座。
虽然说,江缨今日刻意打扮了自己,首饰精致,锦缎罗裙,妆面还是江夫人亲自画的,有了官宦家嫡女的样子,但总觉得和其他同龄小姐们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她还是不确定的问红豆:“红豆,你且同我说实话,我弹得那首阳春白雪如何?”
红豆看出自家小姐的紧张,安慰道:“小姐把那一首曲子翻来覆去练了好几次了,奴婢都看在眼里,一会儿宫宴上定然能技惊四座的。”
“是吗?”
江缨也觉得并无纰漏。
红豆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比起曲子,奴婢更担心的是小姐是否愿意嫁给陛下,入宫为妃。”
顺着红豆的目光看去,当今小皇帝比江缨小两岁,约莫十六七左右,如今朝中还是太后摄政,他的模样无疑是个标致的少年郎。
至于想不想入宫为妃......
“想吧。”江缨答,“嫁给陛下能光耀门楣是好的,至少我从小读过的那些书,学过的那些东西都没有白白浪费。”
红豆:“啊?”
红豆略微顿了片刻,无奈地扶了扶额,退至一边不再问些什么了。
实际上,红豆猜错了,这次江缨并不想听江夫人的话,嫁给小皇帝。
今日的献琴,她会听江夫人的话做到最好,得陛下和太后的赏识。
至于用这份赏识,求能够服侍陛下左右,入宫为妃的事,恐怕要违背江夫人的意愿了。
她想求的,是让太后破例将自己送到皇京最好的学府雪庐书院,早日成为名满皇京的第一才女,如此才是光耀江家门楣。
江夫人对江缨和红豆的对话全然不感兴趣,甚至并没有听见。
妇人身子微微前倾,正坐在那里出神地盯着台上的歌舞,眼角淡淡的鱼尾纹都要撑没了。
江缨知道江夫人的计划,江夫人想要歌舞结束后,跪在陛下和太后面前,说她唯一的女儿江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愿求在宫宴上献曲,以报君恩。
很快,乐曲停止了,舞女翩然退场,谁承想,江夫人站起来的同时,太后庄重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打断了江夫人。
“重锦。”太后笑道,“今日你怎来迟了,贺府离皇宫不远,何事耽搁了?”
提及这个名字时,太后的眼里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许亲切,而在场百官们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嘴角挂着的笑容也不约而同的滞了滞。
一只黑靴迈过门槛,江缨感觉到宫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汇聚到了黑靴的主人身上。
那人一身绛紫色官服,平整贵气,身份尽显,相对温润的眉眼中透着稳重淡然,五官俊逸,身姿挺拔,就这样一路走到了御前。
这个人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场,除了太后母子的皇威,百官们周围的气氛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寒了下去。
“臣贺重锦,今日来迟,望陛下,太后娘娘宽恕。”
太后则笑:“无妨无妨!快坐吧!”
贺重锦......
江缨斟酌着这个名字。
嗯,锦绣千重,好听的名字,就是......没听说过。
江缨对朝中事了解甚少。
看对方的衣着应当是官职一品,如此年纪就达到了父亲半辈子都打不到的高度。
而太后与这名一品官员寒暄了许久,让江夫人原本的计划暂且搁置。
听内容,似乎是汝南王的郡主有意要嫁给贺重锦,汝南王也对此人十分满意,所以想借此机会撮合二人,全了女儿的心意。
眼看太阳下山,宫宴结束在即,这倒是把江母急坏了,再这样聊下去,宴会结束,江缨便没有机会弹琴,生生错过了机会。
幸好,对方拒绝了,话题结束的空档,江缨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江夫人拉着快速到御前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陛下,臣妇乃是当朝官员江怀鼎的家眷,家中独女江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愿求在宫宴上献曲,以报皇恩浩荡。”
江夫人的话与江缨所料,倒是大差不差。
江缨跪下地上,一侧流苏垂了下来,眼前是漆黑的地面,她闭上眼睛不敢抬起头,耳边敏锐地捕捉到了官员千金们的窃窃私语。
“那是谁啊?这般恬不知耻?”“江缨,你忘了,就是那个江缨啊!”“陛下和太后娘娘没说要听琴曲啊!八品官员的家眷就敢在御前胡闹?未免太......”“这江怀鼎的夫人莫不是疯了?”
此刻,江怀鼎连忙跪在旁边,他根本不知道江夫人带着江缨私自来了宴会,也不知道江夫人会当着陛下和太后娘娘的面闹上这一出。
这个节骨眼上他哪里敢大声呵斥自己自家家眷,只能磕头谢罪,两腿忍不住隐隐打哆嗦:“陛下,太后娘娘,是臣的夫人不懂事,臣这就命人将她们送回府中,好好管教。”
江缨放在地上的手微微攥紧,见江怀鼎没有扯动江夫人分毫,她依旧跪在地上,并没有所动作。
违背江夫人的意愿,拒绝入宫为妃,她已经花费江缨很多勇气了。
何况,今日之事,八字只差一撇。
她想做皇京第一才女。
她想要光耀江府,尽管这过程几近坎坷,触怒龙颜,冒犯陛下,也该拼尽最大努力当试一试。
谁知片刻后,江缨迎来的并非是小皇帝与太后的怒火,相反,是一个清润沉着的声音:“太后娘娘,方才来迟,歌舞只看了末尾,既然有人献琴,如此正好。”
江缨一怔,刹那之间,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男人说此话时都平复了下去,死寂般的无声。
他是刚才的......
太后看了一眼贺重锦,神色平和了不少随后对下面的江缨道:“哀家对你倒是有些许印象,你是每年桂试八雅的第二名,江缨。”
心提到了嗓子眼,江缨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回太后娘娘,臣女正是江缨。”
那个千年老二。
“你且弹给哀家和陛下听听吧。”太后道,哀家也许久未听琴了,你这个年纪,所弹的琴声自然纯粹,倒适合静心。”
“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
很快,阳春白雪传遍了整个宫宴,江缨认真弹琴,视线无意之间落到了方才的位置上,那里早已空无一人,贺重锦不知去向。
刚才,是他有心帮助自己?
江缨正想着,刺耳的琴声打破了所有,焦尾琴的琴弦猝然断裂。
她弹琴的手僵在半空,大脑一片空白。
忽然意识到,焦尾琴年头,近些日子以来又日夜被她弹奏,再加上方才走神的缘故,琴弦支撑不住就这样断了。
听够了江夫人的苛责,江缨将红豆留下来,独自离席,想在宫园之中散心。
今日的失误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所幸,太后是个明主,念在琴音无错,是焦尾琴断裂的缘故,只罚了江怀鼎一个月的俸禄,就此揭过。
不过雪庐书院的事,算是泡汤了。
晚畔的风拂过竹林,竹叶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地上。
有时,她只恨自己不是男子,而是家中独女,无兄无弟,没能顶立家业,帮扶父亲。
江缨抱着焦尾琴,漫无目的地走在鹅卵小径上,这里好像没有几个人来过,满地的枯黄竹叶无人打扫。
夜深了,江缨意识到该回去时,芙蓉绣鞋的鞋尖忽然撞在了柔软的衣物上。
什么东西?
地上……躺着一个人?
这里皇家宫园的最深处,没有灯,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难以看清这个人的脸,但肯定是经过这片竹林,不知怎得晕倒在这里的。
不过,可以肯定对方是男子,因为她摸到了平坦结实的胸膛
她将男子扶起来:“公子,醒醒。”
原以为对方只是昏迷着,结果她纤细的手腕被他猝然抬起的手握住,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的力道。
“???痛,放开。”
打记事起,就没有男子这样接触过她,何况是陌生的,从未见过的。
男子仿佛神志不清,沙哑呢喃:“热……好热……”
好耳熟的声音!
她尚未反应,富有侵略性的,失去理智的吻就覆了过来。
来势汹汹,猝不及防。

第02章 缠绵(修)
青年竟瞬间变了一个人,野兽般强有力地将江缨反扑在地上,挣扎之间两个人滚入了竹林深处。
他沿着江缨脖领处开始亲吻,男性炙热身躯将弱小的女子团团包裹,
她想喊救命,可很快被男子的吻堵住了唇。
一股奇异的香气,通过他的唇齿传递了过来,江缨心口像是有一团火愈燃愈热,连呼吸都是热的。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松垮的衣裙被掀开,凉风袭入,又有滚烫的东西贴了过来,灼着她脆弱的边缘。
这……这该不会就是……
江缨少年时喜爱看书,什么书都看,免不得误翻了一些不可说的图册。
他现在做得这些,无疑和那书中所画一模一样,颠沛的,交叠的,放浪的。
而她不受控地去做着那些从未有过的事。
早知如此,当初不看了。
男子如墨的发丝倾斜下来,遮挡了两侧的光源,她眼前忽明忽暗的,最后在疼痛中陷入了混沌的黑灰。
他刚才好像还说茶里有什么,难道中了催.情之类的药,药力下得重了,亲吻她之后,她也中了药?
宫中尔虞我诈,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而这个人,江缨肯定见过,她想确认一下究竟是谁,可除了交织错乱的喘息声,她再也听不到他发出任何声音。
江缨浑身上下都是软的,根本没有力气挣脱身强力壮的男子,只能道:“你清醒些……。”
话音刚落,他打在她耳边急促的呼吸明显有所克制,奈何还是抗不过那杯茶。
江缨发出阵阵破碎的喘息,好似柔水与烈焰在身子里交汇翻滚交织着,柔水是她,而熊熊烈火则是他。
母亲知道了会怎么样?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样?江家会怎么样?
谁来救救她啊!
他们就在冰凉的草地上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身躯下的青草被压得扁平。
直到男子的体力有所匮乏,动作也慢了,中药不深的江缨,在神智稍微清醒的时候,抄起手边的石头朝他的头上砸去。
宽厚的身躯重重坠了下来,江缨推开他,连忙整理好凌乱的衣裙,忍着身下痉挛,不管不顾,撒腿就跑。
夜太黑了。
幸好云层散开,她借着月光找到了回去的路,宫人们都忙着宫宴,没几个人看到江缨跑出了皇宫。
尽管害怕,回到江府之前,江缨还是冷静地用首饰从一户人家那里换来一件披风,遮住了仪容和凌乱的衣着。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更不能让江夫人知道。
披风和衣裙挂在木质屏风上,江缨坐在浴桶中,女子的缎子般的长□□浮着。
她抱着纤细的双腿,直勾勾地盯着水面,水是温的,她的身子骨忍不住打寒颤。
好半天没能从竹林里发生的事缓过来。
如果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而那个陌生男人闯开了重重包裹的花瓣,直捣最里面脆弱的花蕊。
她至今都觉得那股滚热还在身体里翻涌。
一个时辰后,红豆随着马车回到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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