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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归美人,美人归我!(雁东鸣)


“若是戌时,正印运时便可博古通今,闻达四境乃至京畿,虽然这个大运走得比酉时好,但下面到了墓库运,情况就会比生于酉时差上许多,前五年这个小运,名声将一落千丈,通俗而言,先时爬得越高,此时便摔得越惨,特别是前五年的中间年份,比如祯盈十七年。这么看来怎么也不是黎兄了!”
黎至清脸色白了白,又问:“那后面呢?”
容成业又看了看第二个大运的流年,拧起了眉头,“虽然走墓库运会坎坷困顿万事难成,但极少有人会有性命之忧,但这个八字却不是,太特殊了,运好时能飞龙在天,运差时则跌入泥淖,简直两个极端。祯盈十七年犯三刑是一个小劫,二十年的三刑是大劫,这个大劫过得去那就再说以后,过不去那就是真过不去了。诶,这个八字不好说,黎兄咱们还是看你的吧。”
黎至清出生于祯盈元年除月初二戌时,祯盈二十年,乃是他的弱冠之年,也是先时许多名医给出了寿数极限。黎至清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莫非真过不去了么?
听了这许多,黎至清已经将信将疑,想继续听下去,见容成业不想说了,直接引了方才他自己的话,“凡事需有始有终,不妨就先把这个八字瞧完,你方才不也说反正闲来无事。”
容成业一想这话在理,他们还不知何时会被放出去,又继续拿起了戌时的八字,看了看格局,“这个八字,寿数能走三到四个大运已是极限,基本上在第二个大运枭神坐墓时就到头了。本来墓库运颠倒反复功业难成就够了折腾人的,这个八字于情爱一事也不顺畅,还有血光之灾,怕是真抗不过这第二个大运。”
“情爱一事,缘何不畅?若是并未对他人动心呢?”黎至清自认无暇旁顾,自然不会受其磋磨。
容成业挠了挠头,“怎么说呢?大约就是,而今只道当时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这八字基本上就折在这个大运上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万事无绝对!”容成业又往下推了一个大运,推完以后脸色发白,连冷汗都下来了。
黎至清见状,关切道:“你怎么了?有何不妥么?”
容成业拿起袖子摸了一把冷汗,咽了一口口水才道:“熬过祯盈二十年,这个墓库运就开始变好了,但可怕的是下面那个大运,我——我不敢说了。”

第136章 当局者(上)
容成业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眸子都是惊恐,惹得黎至清更为迫切想知道第三个大运到底如何,又怕容成业不肯直言,黎至清心思一转,故作轻松道:
“方才都说这个八字极有可能止于祯盈二十年,连第二个大运都走不完,更别说第三个大运,既然是不可能的事,那说出来也无妨。”
容成业疾走两步来到门口,瞧着屋外并无人偷听,这才惨白着脸色压低了声音道:
“黎兄,我只能说这个八字走到第三个大运,就开始与大成国运有关了,至于何种关系,我实在不便详说,否则定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见他说得这般严肃,黎至清不好再勉强,只得将话锋一转,把先时的疑惑抛了出来,“如你所言,无论是生于酉时还是戌时,如今皆是墓库运,万事难成,可黎某北境之行,仗的确打赢了,岂不是与该结论相悖?”
容成业听了这话,面色稍稍缓和,赶紧摒弃方才脑中的可怕景象,专心为黎至清解惑。
“万事难成并非一事无成,更多是指多劳少获。从容修哥哥家书的只言片语,我能推断黎兄于北境战事的贡献与晋王不相伯仲,并远胜其他将领。回京之后,晋王手握军权炽手可热,一时风头无两,其他将领升官加爵,连赵王世子都得了今上青眼,可黎兄只题补了区区七品的左司谏,黎兄敢说劳有所获?”
黎至清大约听明白了,“如此说来,并非事情做不成,只不过名声功劳记不到身上罢了?”
“对!只要做成事,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所得者不过九牛一毛。”
黎至清释然一笑,“那倒还好,事情能成就行!”
容成业没想到了黎至清这般云心月性,有点心疼起来,“黎兄若是这样的心态,又生在酉时,想来这这个坎坷困顿的墓库运会过得舒服一些。”
黎至清一听这话,嗅到一线生机,忙问道:“那若是戌时的八字,这个大运可有解?祯盈二十年那一劫,可有法子渡过?”
“有!”容成业语带笃定,“依书中所言,可将墓库冲开,只要墓库能开,就可转危为安,当然祯盈二十年的死劫也就解了。但冲开墓库的机缘如何得来,恕我学艺不精实在不知。若黎兄有兴趣,改日寻得家师,我可向其请教。不过,能够肯定的是,戌时的八字只要冲开墓库,扛过死劫,进入下个大运,那就是飞龙在天,贵不可言了。”
黎至清大约听明白了,机缘一事,是难以强求的。
不等黎至清反应,容成业又道:“当然,还有个法子,那就是抛却红尘避世而去,不求功名,自然不会受到功业难成的磋磨,不堕情网,自然随性自在。但想要成就一番功业,是不能够了,不过至少可保性命无虞。”
黎至清不禁想到了之前智慧道长相劝的话,没想到竟是殊途同归!他心系百姓,有志于国,定然做不出苟安保命之事,故而这话只是听听,也未往心里去。
容成业说完,又就着酉时的八字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还将某些流年需要特别注意的点重点提示给黎至清,态度真诚,言辞恳切,一个上午功夫,与黎至清的关系近了不少。
不知是否因为顾忌二人的身份,枢密院的人待他们还算客气,午膳时送来的菜色并不敷衍,当然这客气也只限于吃喝,二人无法向外传递消息,更无法见外人。
酒足饭饱,容成业无聊了就开始闹脾气。
黎至清倒是能耐得住性子,此事非同小可,他笃定朝廷不会放他们两人在此处不闻不问,索性沉下心来,在脑中细细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不合理之处,以备再次对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早知道就不逞能了,没有那两卦,也不至于倒这个大霉!”容成业倚在椅子上哀嚎起来,“竟然栽在个番邦女子手里!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种亏!”
黎至清在心里笑话他小孩心性,见他这般嚎着,自己也无法集中精神,索性打趣道:“以你的出身,案子查不出来,秦王拿你也没办法,怎么就非意气用事摇了那两卦?”
容成业苦着脸,“还不是为着你,我仰慕你许久了,自然不能让这事连累你!”
黎至清微微诧异。
容成业又道:“当然,更为着我姐夫,胡旗使团天石失窃不妥善解决,我姐夫肯定得受牵连。”
“你姐夫?”黎至清扬眉。
“对,准确来讲,是准姐夫!”容成业来了兴致,情绪高涨起来,“就是那位平定北境的大英雄——晋王殿下,这次主理使臣接待,你们一起从北境归来,应该很熟吧?”
穆谦?他要成亲了?
“还好。”黎至清心口一堵,继而又装作若无事其实道:“尚未听晋王殿下提及,看来要准备恭喜殿下了。”
“今上早就相中了我二姐,有意指给晋王殿下为正妃,奈何前些年晋王殿下行事太过荒唐,家父迟迟不肯,如今晋王转了性子,家父也就应了,如今就等着找个合适的由头挑明了。”容成业对着门亲事很满意,一来他们容氏的嫡女,就应该嫁入宫门王府的优秀后生,自然不能随便许个纨绔王爷,二来他自幼的梦想是成为披坚执锐的将军,如今他当不了,姐姐嫁给三军统帅,他也是乐意的。
黎至清脸色一白,没来由地觉得胸口酸涩不已,强笑道:“甚好,甚好。”
黎至清不愿再言语,他心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穆谦成亲,对方还是襄国公府嫡出贵女,门当户对,佳偶天成,有了襄国公府助力,自己该替他高兴才对,可就是高兴不起来,不仅心口堵得慌,眼眶还有些发涩。
黎至清觉得这种状态不对劲,强打起精神,勉强自己把精力放在如何脱困上,逼着自己在脑中分析起当前的局面。
此事缘何发生?最主要的还是前方和谈,苏迪亚有心为和谈争取利益,穆谦要成亲了……
利益如何争取?只要抓住大成理亏之处,和谈之事,大成势必要让步,穆谦要成亲了……
如何让大成让步?以美人计引世家公子入馆驿为第一步,以天石丢失构陷为第二步,此计不成,直接将计就计把大成查案的官员放入局中,穆谦要成亲了……
三招之下,除和谈之外,于苏迪亚还有何益处?苏迪亚前来和亲,若当真失身,则变相为自己选个如意郎君,掌握主动权,穆谦要成亲了……
容成业家世显赫,有他足矣,为何还要构陷自己?自己与她有北境战场之仇,穆谦要成亲了……
此事自己行事有何不妥之处?名字苏迪亚心怀叵测,却只顾查找天石,未对她足够警惕,临时遣走了银粟,将自己置于险地,穆谦要成亲了……
现下如何破局?穆谦要成亲了……穆谦要成亲了……穆谦要成亲了……
黎至清脑子已经乱了,无论想到何处,方才容成业提起穆谦亲事的画面总会闯入脑海。黎至清好像有点理解,黎梨为什么会因为寒英给姑娘指路就生气了。
黎至清胡思乱想之际,穆谦已经快马加鞭进了城。原来,郁弘毅留下的图纸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穆谦带人在案卷库翻了三个时辰也没找到,没有图纸,天石难寻,穆谦担心黎至清吃亏,当即动身回程。
等到了馆驿,见到苏淮,穆谦立马收到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天石已经找到了,坏消息则是早上苏迪亚闺房那桩不雅事,又听说黎至清被穆诣带去了枢密院,转头就走。
“晋王殿下!”苏迪亚从房内款步踱出来,举止从容落落大方,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整个人丝毫不见窘态,笑语盈盈道:“这几日怎么不见你,你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你们大成当真人才济济,连算卦都能用上。”
穆谦一见苏迪亚,心头怒极,用手中的马鞭指着苏迪亚冷冷道:“你竟然连他也敢算计,就不怕没办法活着走出京畿吗?”
苏迪亚没有被冒犯的愤怒,笑容依旧,只不过多了三分自嘲,“苏迪亚为和亲而来,就算不用手腕,也不可能活着走去京畿了,晋王殿下又何必拿着这种狠话吓唬我一个小女子呢?”
这幅娇憨模样,落在旁人眼中是可爱动人,可落在穆谦眼中,只让他觉得胃里作呕,“小女子?谁家小女子用这种下作手段算计别人?”
苏迪亚笑语嫣然,“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大成人才辈出,一个能排兵布阵指点疆场,一个六爻之术奇准无比,就那么一两个时辰,可让我如何选?索性就两个一起放在局里了。到时候,说不定你们大成的皇帝会帮我选。”
果然还是在惦记黎至清!穆谦气得脸都绿了,怒道:“本王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扯皮,你要是想用这种没皮没脸的方式嫁给他,做梦去吧。”
穆谦说完,转身欲走,却再次被苏迪亚喊住。
“晋王莫急,我有法子还他清白。”

第137章 当局者(中)
离开馆驿,穆谦先奔着枢密院去了,枢密院衙门不比禁军衙门,并不卖穆谦面子。穆谦软硬兼施地磨了半晌,奈何枢密院上下早得了穆诣指示,穆谦的话并不好使。
穆谦在枢密院连黎至清的人影都没见到,还生了一肚子气,转头就要去找穆诣麻烦,却扑了个空。原来,穆诣知道馆驿之事非同小可,从馆驿回来后立马进宫面圣了。
穆谦不敢耽搁,也跟着进了宫,暖阁外一如既往是黄中守着。
“秦王兄可是在里头,听说他一早就来了。”穆谦走到黄中跟前,语气极为客气。
黄中也不托大,恭敬道:“秦王殿下虽来得早,但因着前头礼部尚书拟好了年节庆典章程,随着林相一起来向陛下请示,耽搁了不少时辰,秦王殿下在殿外等了许久,他前脚刚进去,这不您后脚就到了。”
穆谦琢磨了一下,看来这两天的事,穆诣还没同今上说多少,忙道:“那有劳您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本王前来觐见。”
黄中素来谁也不得罪,来了人他便进去通报,至于成祯帝见与不见,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穆谦没站多久,黄中从殿内出来了,“陛下说,殿下既然也来了,使臣接待之事由您主理,让您一起进去听一听。”
这正和穆谦的意思,赶忙道谢后,随着黄中进了殿。进殿行过礼,穆谦四下打量一圈,除了穆诣,太子穆诚、肖瑜、新任国子监祭酒容含章也在,穆谦这才想起来,除了黎至清,襄国公府的老幺仿佛也被牵扯进来了。
成祯帝今日精神头不错,胳膊倚在榻上的小几上,见到穆谦,不怒自威道:
“你这几日哪里浑去了,使臣接待的事交由你主理,就办成这样?还得让你三哥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自己说,眼下这事如何处理?”
方才来的路上,苏淮已经将这几日的事全数汇报过,穆谦并不慌张,在心中将穆诣狠狠地问候了几遍,才装模作样地对着他拱手一礼,皮笑肉不笑道:“此事本该由小弟处理,这些日子有劳皇兄费心了。”
还没等穆诣谦虚一句,穆谦又阴阳怪气接上一句,“皇兄为人体贴,怕累着小弟,出了贡品失窃之事,还压着不让馆驿的人来报,这烂摊子收拾得当真辛苦。只不过,又接着闹出一桩公主失贞的笑话,当真难为皇兄了!”
穆谦为着不让黎至清掺和进胡旗进京之事,不惜忤逆成祯帝,可黎至清还是被拖进了这趟浑水里,一想到是穆诣从中作梗,穆谦心中火大,故而说话没有多客气。
“你——”
“放肆!”
穆诣刚想回怼,就被成祯帝喝住,“你们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穆诣悻悻地闭嘴,穆谦也站在一边不再吱声。
成祯帝又道:“贡品失窃一事都处置妥当了?”
穆诣赶忙道:“是,都妥当了,容成业和黎至清办事能力不俗,不过三日功夫,就找到了。只是这天石丢得当真蹊跷,那藏天石的地方也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成祯帝听了,眉骨微微一动。
“藏东西的地方是挺刁钻的,谁能想到天石竟一直藏在冰冻着的水池之下。先时,至清猜到天石藏在地下,奈何儿臣找了一夜也没找到先前的图纸,他们都不敢挖,后来最后逼得成业起了卦,这才在立着假山的水池底发现天石。”穆谦不咸不淡接了一句,等着成祯帝对穆诣发难。
一听容成业起了卦,本来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容含章拧起了眉头,仿佛知道了容成业这遭无妄之灾来于何处。
果然,成祯帝听了这话面露不悦,瞥了一眼穆诣,“你到底给了他们多大压力,把人逼到了这个份上?朕有没有说过,谁也不许逼成业起卦!”
穆诣知道容成业是成祯帝的心头肉,不敢怠慢,赶忙道:“父皇恕罪,是成业公忠体国,一心为着大成的颜面着想。”
容含章不满地瞧了穆诣一眼,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成祯帝没再多责难,突然没来由地朝穆谦问了一句,“你找得什么图纸?”
穆谦有些摸不着头脑,实话实话道:“京畿地下水道图纸,听说是先前郁相在朝时画的。”
当年郁弘毅带人勘测京畿地下水道及暗河时,在场之人除了成祯帝都是垂髫之年,听过此事的并不多,后来图纸绘制完毕就在巡城司封存,因着这么多年并未用过,此事便没人再提及,更鲜有人知晓。
成祯帝眼皮微抬,“此事久远,你如何得知?”
若非银粟来传话,穆谦亦不知此事,刚想脱口而出,又怕事涉黎至清会有不妥,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道:
“自打儿臣掌管禁军,便开始花心思学习三司之事,前些日子便得知了这个旧事。”
成祯帝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没再揪着不放,又道:
“你倒是有心了。贡品失窃一事,既然抓住了元凶,就先收押审理,此事你去办。”
还没等穆谦应声,成祯帝又转向穆诣,“胡旗公主失贞,到底怎么回事?”
穆诣作为捉奸在床的当事人,很是尴尬。虽然他极不待见容成业,此刻人家兄长在场,此事又关系大成的名声,他不敢作伪,只得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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