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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归美人,美人归我!(雁东鸣)


黎至清长叹一口,“不知,总觉得他生疑了,才会问这许多。也不知糊弄过去没有。”
肖瑜到底见惯了大风大浪,很快便调整过来,安慰般拍了拍黎至清的肩膀,“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别想了。好歹咱们能名正言顺查政事堂了。”
两个人正惆怅着,穆谦远远地朝着他们小跑过来。
黎至清见了来人,沮丧的情绪去了大半,“殿下怎么去而复返?”
“放心不下你。”穆谦无视肖瑜,大大方方地表示了对黎至清的关心,“本王怕今上乱点鸳鸯谱!”
黎至清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穆谦是担心自己成为苏迪亚的乘龙快婿,笑道:“殿下多虑了,苏迪亚乃公主之尊,黎某不过一寒门书生,这门亲事怎么算都落不到黎某头上。”
穆谦是关心则乱,之前只因着成祯帝一句问话,就惴惴不安了好久,将信将疑道:“他把你们两个没成家的喊去,不是为了此事?”
黎至清笑得温润,“彻查通敌之事,陛下允了。”
穆谦一喜,复又上上下下下将肖瑜打量一通,眼神里明明白白,这里有个没成家的世家公子,家世显赫,完全配得上苏迪亚,今上竟然没提?
肖瑜被穆谦眼神看得发毛,越发觉得不该继续留在此处碍眼,心思一转,忙道:“殿下,末学可与你井水不犯河水!”
没必要去陛下面前坑我!
穆谦知道彻查通敌之事能在今上面前过明路,少不得肖瑜的帮忙,自然不会反手插人一刀,“好说!”
聪明人说话,不用说透,肖瑜见他应了,放下心来,知道他们二人还有话要说,微微颔首后,快步离去。
回府的马车里,黎至清将成祯帝与他二人私下所聊悉数讲与穆谦。
“查贪墨?”穆谦咂摸了一下这个理由,不禁对成祯帝佩服得五体投地,“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大成每年例行查贪腐,次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以此为名查政事堂,势必让人放松警惕,那查得真相的阻力就比大张旗鼓去查小了很多。
黎至清深以为然,“起先还想着与肖若素商量个由头,如今倒是省下了。”
穆谦将方才黎至清所言在脑中过了一遍,担忧道:“你把家里情况如实相告,不碍事么?”
“无碍,黎侯既然当着殿下的面应下了,自然不敢轻易改口。”黎至清于家室一事态度淡然,反倒是对郁弘毅的身份有所顾虑,“先生如今客居清虚观一事,还望殿下守口如瓶。”
“没问题,本王嘴很严的!”穆谦一拍胸脯,满口答应,“只要方才没跟你们谈苏迪亚的婚事,本王就放心了。”
“苏迪亚公主为何要和亲?和谈一事定了?”黎至清方才在暖阁就有此疑惑。
穆谦颔首表示肯定,亦将他在时的情况说与黎至清。
黎至清听后,垂着眸子沉吟半晌,才道:“为何互放被俘将领一事殿下要应下来?”
穆谦不明所以,“既然是和谈,就没有再扣着敌方被俘将领的道理,左不过是对方付出多少代价的问题。让枢密院以此去谈岁币不好么?”
黎至清皱着眉头,“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咱们劝降阿克善的代价?”
穆谦瞬间想起,当初是黎至清利用被俘的突击旗才拿捏了阿克善,“坏了!你瞧本王这脑子,要是阿克善反悔,本王可亏大了!”
黎至清面色略显凝重,“若是阿克善信守承诺,算日子这会儿应当进京了,可现在丝毫不见人影,他这条线,怕是指望不上了。”

第127章 端倪
穆谦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出了事只会问黎至清怎么办的毛头小子了,略作沉吟道:“等下本王飞鸽传书给赵卫,让他无论如何先把突击旗扣住,务必撑到阿克善忍不住露面。”
黎至清知道当下别无他法,只能先如此补救,又见穆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他心中自责,忙安慰道:
“咱们策反阿克善的筹码本就没过明路,互放被俘将领又是旧例,殿下一时不查疏漏此事,也无可厚非,殿下莫往心里去。”
穆谦垮着脸,难得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本王并非纠结于此事,你曾告诉本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补救过后,就该着眼他事。”
黎至清顿觉诧异,竟不是为了此事,现下还有更棘手的事么?
“那是?”
穆谦皱着眉头苦着脸,把成祯帝黎至清出府一事一五一十的讲完,而后恨恨道:
“不知是哪个多事的乱嚼舌根,还传到了今上面前,赶明儿让本王揪出来,非宰了他不可。”
穆谦说着狠狠一拳砸在了车座上。
黎至清总觉得回京以后,特别是穆谚走后,穆谦对自己又亲近了许多。他并不排斥这种亲近,甚至心中还有些微喜悦。但清醒的头脑却时时刻刻提醒他,沉溺在穆谦给予的温暖中,会让他丧失理智,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更重要的是,穆谦还怀有别样的心思!
黎至清深知世间难得双全法的道理,索性狠了狠心,面上不动声色的蕴着惯常的笑意,只不过这笑细品之下夹杂了些许苦涩。
“既然陛下有旨,做臣子的自然要依旨而行。而且,当初殿下乃是误伤,这些日子承蒙殿下悉心照料,黎某已然感激不尽,宅邸一事大可不必,想来今上也能理解。”
“要的!要的!毕竟本王伤了你。”话一出口,穆谦就后悔了,立马用手捂住了嘴。
成祯帝所言非虚,一套宅邸,对于穆谦而言不过尔尔,可开了这个口,就相当于默认让黎至清搬出去!那哪儿成!
现下更要命的是,黎至清不仅不帮忙出主意,竟然还答应了!
最后,威风赫赫的禁军统领、当朝晋王殿下、曾经威震三军的北境主帅,束手无策地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仿佛被欺负了的狗崽儿一般,用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瞅着黎至清,委委屈屈道:
“阿豫,你能不能别走啊……”
此话一出,再配上这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饶是黎至清头脑再清醒、心肠再硬、再能言善辩,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不过,黎至清最终还是搬出了晋王府。不为别的,黎至清还需要在朝查找通敌之人,不泛于因着这点小事惹得今上不快。
当然,穆谦也不是吃素的!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穆谦择了离着两府衙门最近的一处大宅子,派人打扫干净后,将黎至清送了过去。第二日,他就以晋王府离皇城太远上朝不便为名,堂而皇之的住进了当朝左司谏的大宅。
搬入新宅邸的穆谦一脸得意洋洋,恨不得把“本王简直是天才”几个字写在脸上。
黎至清眼见着新府邸一下子又变成了个小晋王府,穆谦还一副求夸赞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他理智上抗拒穆谦再追过来,但到底没有出言拒绝,两个人便在新住处安顿下来。
住处的问题解决后,黎至清领着例行查贪墨的皇命进了政事堂。林弘济面上待他还算客气,还在与肖道远商议后,请肖瑜负责他在政事堂期间的一应公事,正和黎至清心意。一入政事堂,黎至清便扎入浩如烟海的案卷中。
鉴于先前查晋王府的两姓之人时,仲城差事办得漂亮,禁军这边查案的重任穆谦又全权交代给了仲城。如今穆谦兼着巡城司的都指挥使,巡城司三个营里,神策营随他去过北境,神机营归谢淳节制,神风营的裘云与穆谦也有些私交,是以穆谦安排仲城先从阻力最小的巡城司查起。
而穆谦本人,因着将黎至清出府一事皇之的糊弄过去,一连几日心情都极好,以至于对成祯帝时不时召他去暖阁议事,也不抵触了。
一日,穆谦带着巡城司神机营的一小队士兵巡城,正与谢淳编闲聊着编排穆谚,突然被成祯帝派来的传令兵打断了。来传信的是殿前司玄武营的一个小士兵,为找穆谦破费了一番功夫,急得眼眶都快红了,见到人时,下了马就跪倒在地。
“殿下,陛下宣您暖阁议事,这会子就让您过去。”
看着小兵一脸沮丧,穆谦不明所以,难得他自己不抵触去暖阁了,怎么手下的人还替他为难?
穆谦骑在风驰上优哉游哉,“今上又不是头一遭召见本王,你哭丧着脸作甚。”
原来这个小兵因是殿前司从四境招的新兵,当值不久,还多在皇城内,对京畿道路并不相熟,传个令耽搁了不少时辰。这会子他怕穆谦去晚了成祯帝怪罪,回头便都成了他的不是,一时之间害怕不已,穆谦一问,他便哆哆嗦嗦说了实话。
穆谦听完原委,不忍见自家兄弟受难,大方一笑,“无碍,若是今上怪罪,本王把事揽下来就成。不过,你在京畿当值,该学得该懂得,都得赶紧上手,要不然本王可没法一直护着你!”
小兵听罢,连连称是,连带看穆谦的眼神都透露着感激,立马给穆谦磕了个头。
穆谦身份贵重,又是平北的大功臣,刚得了成祯帝青眼,宣召晚到这种事根本算不得事,顶多被成祯帝骂几句。穆谦是个护犊子的,对手下能护则护,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乍被这小兵千恩万谢,顿觉不好意思起来。
“多大点事,起来起来!把道让出来,本王得进宫了。”
穆谦说罢,马鞭一甩,向着宫城方向奔去,留下一帮心悦诚服的禁军兄弟望着他的背影交口称赞。其中,有些参加过北境之战的士兵,借此机会又将穆谦在北境既没架子又英勇异常的事迹一说,众人不禁对穆谦又产生钦佩之情。
穆谦逞了英雄,自然不敢耽搁,一路策马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暖阁外,本想着入内觐见,却被黄中拦在了殿外。
“晋王殿下您先偏殿喝杯茶,太子殿下这会子在里头。”黄中见穆谦跑得急,喘着粗气,大冬天额头上还洇着汗珠,赶忙上前,欲领他去偏殿歇息。
穆谦喘匀了气才道:“不碍事,太子殿下在内?今上这是分别召见?”
黄中笑道:“本来陛下先宣了您,知道您巡城,进宫要花些时辰,索性就先召了太子殿下过来。”
穆谦咂摸了一下这话,暗叹黄中会做人,丝毫不提他来晚的事。穆谦不敢托大,忙道:“不劳您费神,本王在此候着便是。”
如今已经入冬,殿外天寒地冻,穆谦又炽手可热,黄中哪能让他在外头冻着,忙笑道:
“老奴进去瞧瞧,太子殿下已经来了一会子了,说不定快出来了。”
穆谦知道这是黄中在帮衬,赶忙从袖口摸出张银票塞到黄中手里,“那感情好,劳您费心了。”
黄中赶忙推辞,却被穆谦硬塞了几个来回,这才赶忙塞进了袖口里,转头进了殿。
黄中前脚刚进暖阁,殿内就传来成祯帝骂人的声音:“朕本以为你是个稳重的,没想到你也这般不识大体。他急功近利,那是因为他眼高于顶,不识其中水深,就知道纸上谈兵!世家的情况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啊?”
“可先生所言并无错处,如今世家尾大不掉,已成祸患!”素来温温吞吞的太子也拔高了音量。
“你当朕是瞎的吗?穆诚,你太叫朕失望了!”成祯帝的火气已然有些按捺不住。
“父皇,是您先让先生失望的!儿臣不知,十年前先生是怀着何等郁郁寡欢的心情溺毙于登州!”
“滚!”
还没等穆谦把这些话捋顺,太子穆诚脸上顶着个鲜红的掌印从暖阁内出来了。
太子竟然被打了?穆谦心下一惊,这可是今上最受宠的儿子!
穆诚见到候在殿外的穆谦,丝毫没有不忿和羞恼,如往日一般,面上带着宽厚的笑意,与他颔首示意后款步离开。
若是从前的穆谦,定然会为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吓得浑身发抖,此刻他心中只剩好奇。穆诚一直扮演着乖巧孝顺的儿子和宽厚温和的兄长的形象,竟然也能把今上气到动手?
黄中送了穆诚出来,赶忙来迎穆谦,小声道:“殿下留心些,陛下正在气头上。”
穆谦应了一声,赶紧随着黄中入内,行过礼后安静地立在一旁,偷偷地打量着成祯帝。
成祯帝这会子正倚在靠垫上,双目紧闭,手在眉心处轻轻掐着,面色十分难看,不知是因为病体未愈的缘故,还是方才被穆诚气着了。
穆谦等了半晌,成祯帝才幽幽地开口,“朕听说,你搬到左司谏府上去住了?”

第128章 障目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到了穆谦脑门上。这才几日,怎么今上又知道了,到底是哪个孙子跟本王过不去!穆谦忍不住腹诽起来。
虽然心中不忿,但穆谦还是记得方才在殿外黄中的嘱托,端得一副二十四孝好儿子的模样,恭顺道:
“父皇容禀,那处宅子,距离宫城不足三里,是儿臣入朝后打算自己住的,奈何想着左司谏身子骨不好,为着他方便,这才忍痛割爱给了他。晋王府路途遥远,儿臣身上还有战场上的旧伤,每日天不亮就要上朝,旧疾复发着实有些吃不消,这才厚颜请左司谏收留些时日。”
穆谦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惹得成祯帝终于睁开了眼,对着他打量起来。
成祯帝已经有许多年没正眼瞧过穆谦了,没想到一眨眼,这个儿子已经能撑起一片天。成祯帝打量半晌,叹息一声,带着点妥协的语气对着黄中道:“罢了,让太医院院判去给他瞧瞧,别年纪轻轻落下病根。”
穆谦一听这话,知道成祯帝是不打算追究了,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成祯帝后话又将他打入冰窟。
“穆谦,你爱玩爱闹朕懒得搭理,但要有分寸些,否则别怪朕出手替你料理。”
成祯帝这话带着几分阴鸷,里面的寒意仿佛凝成了冰锥子,直接捅到了穆谦心里。
料理什么?难道是黎至清?穆谦一想到这种可能,顿时惊起一身冷汗,他拿捏不准成祯帝到底何意,也不敢随便解释,只能赶忙撩袍跪地道:
“是是,不敢劳动父皇费心,您放心,儿臣有分寸的,有分寸的。”
成祯帝瞟他一眼,把一本奏折往前推了推,病恹恹地又闭上了眼,“起来吧。今日叫你来本也不是为着这事。”
“谢父皇。”穆谦赶忙站起来,偷偷拿帕子摸了一把额头,然后上前去拿那本奏折。
原来,并州那边两邦使臣还在就和谈条件争执不休时,胡旗已经派了苏迪亚公主来大成朝拜当今天子。
穆谦看完折子,不禁感慨道:“这恐怕来者不善啊!不让她来,肯定是不成的,大成素来礼待外邦,更何况这次还是堂堂公主亲任使臣。可要是让她入京,她还指不定整什么幺蛾子,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成祯帝揉了揉眉心,“这次接待胡旗使臣,由你主理,如何?”
邦交之事一向放在枢密院,枢密院由秦王负责,这活儿接了,无疑要得罪穆诣。穆谦现在虽然手握禁军,但朝中世家对他多持观望态度,真心支持者并不多,他现在还没能力跟穆诣掰手腕。
穆谦觉得这是个坑,他不想接。可若直言此事并非分内之事,又怕成祯帝怪他推诿,再加上因着住处一事刚惹了成祯帝不快,穆谦不敢由着性子乱来,思来想去斟酌道:
“此事也不是不成,只不过儿臣怕事情做不好。”
“朕怎么记得你不是个谦逊的性子。”
这话说得!就当您老是在夸人吧!
穆谦眼珠转了几转,面上挂着讨好的笑意,坦白道:“一来,邦交事务儿臣从未经手,着实没有经验,怕闹出笑话,折损我大成颜面;再者,苏迪亚手下可有不少我大成将士的亡魂,这些人里有人跟儿臣喝过酒,有人教过儿臣功夫,还有人救过儿臣的命,面对着苏迪亚,儿臣真不敢保证能做出什么事。”
穆谦是个浑的,京畿尽人皆知。成祯帝先前只是略有耳闻,直到那日亲眼看到穆谦和穆谚在暖阁打起来,才知道自己这儿子的确如传言那般浑得不着边。浑虽浑,但北境一事办得漂亮,成祯帝就懒得同他计较了。如今,穆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成祯帝有几分动摇了。
当然姜还是老的辣,成祯帝略一琢磨就知道穆谦是在装相,金吉照杀得人更多,穆谦将人擒获后,照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穆谦连金吉照这个大成宿敌就能容忍,更何况是个刚上战场的姑娘。成祯帝心中有了主意,清了清嗓子道:
“既如此,朕也不勉强你,本想着有这么个正事忙着,你的婚事可以先压一压。如今你的亲事该定了,襄国公府那丫头,你母妃是同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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