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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蔷薇(芒厘)


容隐:【还不吭声?我让人去查?】
虞杳杳:【[定位地址]】
容隐冷淡勾了下唇,直接开车过去。
从虞杳杳的消息里,他品出了点儿。
再加上,他记得前段时间,虞杳杳安静了可是很久。
其是在他面前,几乎是消失。
容隐就在周围不远,很快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一身冷意。
虞杳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她,心情一下子没了,刚点的一杯酒才只喝了一口。
见到了人,她讪讪一笑,试图糊弄过去,“二哥,找我干嘛?”
容隐眉梢轻挑。
他直接伸出手,“手机。”
“给我看看,你跟舒清晚的聊天记录。”

但凡他要的是别的,或者问的是别的,她都还有侥幸逃脱的办法。
人就堵在自己面前,虞杳杳不得不交出手机。
她头脑风暴地回忆着她和晚晚在微信上都聊过什么,有哪些是不能让他知道的。本来喝酒上了头就晕,这会儿更晕了。直到他的指尖上滑到某个对话上面,她登时清醒。
舒清晚:【别害怕,杳杳,他不会知道的。】
虞杳杳:【没事,我就是对他比较愧疚,对他友好几天,不骂他了】
虞杳杳都哑了。
容隐将手机拿在手中把转,撩起眼扫向她。
她只想喊救命。
晚晚救我!
早知道会有今天,还不如当初就被发现呢!好歹晚晚还在这里,可以救她!总比现在她独自面对来得好。
在容隐算不得有耐心的等待的目光中,虞杳杳不复往日的明媚张扬,蔫儿得就像一个月没照到太阳的蓝花楹,从花到根茎全都蔫巴,低头绕着指尖,老实交代。
“唔,我就是跟她说了一点你跟谈微的事儿……”
容隐静看着她,“继续。”
这边的人见到他来,已经极有眼色地也给他上了一杯酒。可他看都未看,眸光如有实质,压得人心里发沉。
虞杳杳硬着头皮继续道:“就,你们的一点过去嘛……当年不是她提的分手嘛,你还给追到国外去挽留了……她真的是你白月光。”
他容二公子当年为爱追出国挽留,放在别人身上可能还算正常,但放在他身上可就是刻骨铭心了。
容隐嗓音冷淡:“白月光?追去国外挽留?”
一字一句,听得虞杳杳恨不得遁地,生怕被容隐打包扔去非洲历练。恐怕连她爸都会很乐意地点头。
“是啊,你都不知道,当年我们都被你震惊成什么样了。”
容隐不置可否,只淡淡问:“谁在传?”
“都在说……”
他会有一种将这群人叫过来,一一收拾、澄清谣言的打算。只不过,现在容谈两家婚事在即,他澄清跟谈微的事情,便是不合时宜。
就算再想那么干,也得先压着。
容隐虚虚眯了下眼。
虞杳杳偷偷觑他。可是从男人的面上并看不出情绪,比如她想象中的生气、发飙之类的。他只是神色冷淡,一下一下地转着她的手机,但这点动作也已经足够让旁人——也就是她提心吊胆。
她恍惚间想起他几年前的模样,忍不住对比了下……容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容隐撩眼看向她,声线很淡:“还有没有别的?”
虞杳杳连连摇头。这一桩事就够她吓的了,再来上几桩,那她晚上都不敢睡觉。
容隐将手机丢还给她,提步离开。背影掩着一股清冷。
很意外的。
他竟然没有揍她。
虞杳杳摸了摸鼻子,酒意已经完全醒了。新的酒在五彩的灯光营销下十分绚丽,发散着勾引的光,可她再无心思。
托着腮发呆半晌,虞杳杳将自己之前保存下来的那张照片发给了容隐。
是舒清晚试穿她送的那件正红色旗袍的照片。
照片上,女人姿容明艳。如果认真绾一个发髻,当真就像极了新娘。
这也是她最后一个藏起来的宝藏了。
再无私藏。
唔,本来准备藏起来不给他看的。
中途红灯,容隐捞过手机看了眼新消息。
红灯变绿,他将手机扔回原位,踩下油门,侧脸轮廓冷峻。
回到柏悦苑,没有开灯,但外面的霓虹与月光自落地窗流泻而入。
她走之前,来拿走了不少东西,家里空了一片。就像是不想再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
管家很快就去采买,按照他的审美挑了不少摆饰补上空位。
家里的风格与之前截然不同。
当时容隐也只是一扫而过,并未多言。
站在窗前,照着外边霓虹璀璨,男人眸色很深。
他没有和她说起谈微,主要是不重要。那些事情早已过去,也没什么的事儿,以他的脾性习惯,不会去多说这些。
带着若有似无的高傲和从容,这就是他。
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外界传闻喧嚣嘈杂,容隐从未理会。
眉心缓慢轻折。
虞杳杳送了那件旗袍,其中多少藏着深意——
它太像婚服。她当然也看出来了,但都没准备让他知道。
明明之前还跟他聊过结婚的话题,但不知从何起,她已经在规避。
就仿佛,早已料定好他们的结局。
他不知,她那一句“距离太远”,是否与此事有关?
不再愿意朝他走一步,是否因为这些?
他的眸色渐深,如同一块墨玉。
想象过她穿着它时的姿色,却发现还是过分低估。
她实在适合这一方浓艳。
容隐在这时,生出以往从未有过的迟疑——
他是否会后悔,当初所有的傲慢?-
抱错这种事情可谓匪夷所思。
舒清晚之前是有过某个猜测。而且在猜测浮现过后,现实种种,也都在印证那个猜测。
她还在舒母那边尝试获取过信息,只不过并没有收获。
但她没有证据。
随着她出国离开,和北城距离遥远,除了同学好友,以后和远在这座城市的人大抵也不会有交集,所以她也没再多想。
是她多想也好,是别的什么也罢,都不再重要。
——直到她在美国,遇到了林稷年和覃漪。
再次见到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时,她有些意外,视线在他和覃漪身上逡巡,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们的关系。
在北城的相遇还可以说是偶然,但在这边再次相遇,舒清晚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还意识不到问题。
她看着覃漪,似乎已经看出对方和上次见面时的不同。
在美国遇见,也已经摆明了是他们专门来找。
舒清晚轻抿住唇,态度不由变得有些僵硬,没有再礼貌地打招呼。
她和朋友一起,刚从超市采购回来,手上提着待会准备做的晚餐食材。
她不太会做饭。舒父秉持的对女孩子的教育理念就是“贤良淑德”,从她小学开始就让她和舒母学做饭,但是可能他越是这样说,她生出的反抗心理就越重,越是不肯学。
初中开始学业加重,她靠着过分优异的成绩暂且摆脱掉舒父的严厉要求。因为周围学校和邻居都在看着,舒父最爱面子,也不可能强行压着她去学她不想学的东西。
梁初楹家世优渥,就是来这独自体验
生活的大小姐,还没出国的时候也不会,但是出来得久了,实在忍无可忍没有美食的日子,倒是学了几道。
她们本来准备待会一起研究菜谱做菜。
覃漪目光落到她手上。林馥一在国外很多年,一直被他们和家里阿姨照顾得很好。就算全都不在,只剩林檐,他都会给她点个披萨。所以在国外这么久她也没有做过饭。
但是并没有人照顾清晚。
她的唇角动了动,小心翼翼提出请求,想跟她单独找个餐厅说话。
舒清晚问:“您二位专程过来吗?”
林稷年颔首。
舒清晚拒绝道:“不了。二位,你们还是回去吧。”
她的神情淡然而沉静。
之前她还在提醒自己,或许猜测只是猜测。可是他们的出现,就是在告诉着她某个事实。
——种种猜测,不止是猜测。她的预感,也不是她敏感多疑。
舒清晚不太想要这个“单独说话”。
她垂下眼睫。想到了很多事情。
有第一次见面时,林太带着花去找林馥一,她听见莉娜和她介绍林馥一“林总”时的陌生与微讶。
也有之后的许多个时候,心口隐隐浮过的仰望与一丝羡慕。
是馥郁的馥,唯一的一。
是定做的旗袍,排队的甜品,深夜的医院。
以及,可能还是为了林馥一的拒绝。
舒清晚说不上是什么态度。
她不太敢。
她也惧怕某个真相。
她微微一笑,眼眸明亮:“林太。您的孩子,一定优越卓然。”
他们每一个,一定都是十分优秀,都是林稷年和覃漪的骄傲。
而不是她。
也不会是她。
她是小城的女孩,即便这些年努力与经历再多,在某些方面,和林馥一当然也是存在差距。
以此一句,回敬覃漪当初所有规避的态度。
而效果如她所愿。
她的这句话,直接如同一根钢针扎穿覃漪心脏。
覃漪骤然失语,眼泪直接掉落,哽着声道:“不是……”
舒清晚跟朋友一道离开。
旁边就是她们租的房子。
面积不大,容纳她和她的生活刚刚好。
她与他们,又何尝不是天堑。

既然拒绝,她们也达成了一致,现在她又已经离开。
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吗?既然如此,现在又为何出现。
舒清晚瞥向远方的落日。
这里的夕阳,与安城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梁初楹也带了瓶酒过来,在她旁边坐下,陪她喝着。想到刚才的事,她迟疑地问说:“刚才那两位……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她看向舒清晚,“他们很厉害的,我之前跟我爸妈在一个宴会上见过一面。”
北城林家,地位当然重。一般人家都轻易见不到他们,所以刚才她都不太敢认。
林家有一位掌上明珠,只不过听说身体不好,上次那个宴会她就因为住院没有参加,所以梁初楹没有见过。
舒清晚微顿,她摇摇头。
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希望在今天之后,他们就回北城去。与她再无交集。
她现在的生活也挺好,就保持现状就好。
梁初楹也就没再多问,只是碰了下她的杯。
虽然她们同龄,但总觉得舒清晚经历了很多?
她们今天做的菜不算成功。一道有点难以下咽,另一道勉强还能吃一点。
舒清晚食量小,简单吃点倒也还好。
但不知道看着就不太行的两道菜是不是还被她们搞出了毒素,亦或者是她吃得太少又喝了酒的缘故,夜里,胃就闹起了熟悉的疼痛感。
这回吐得不是很厉害,她尝试着压了压,但过了两小时还是没压住,就准备出门去附近的药店买点胃药。
梁初楹早已睡熟,舒清晚觉得疼痛还能忍受,也就没有去打扰。
其实上次肠胃炎来势汹汹,病好后她应该去做个胃镜检查。但
各种事情堆积,加上她对胃镜还是有点恐惧,就那样逃避了过去。
手掌压着胃部出门时,舒清晚想起了几年前北城的夜,他带她去医院的场景。那时她孤身在北城,但又似乎没有那么“孤”,她的身边一直有他。
……容隐直接控掉了她那一年夏天所有的雪糕。
说起来,他答应她的那一件事,她还没要呢。好亏。
但是现在,她是真的孤身一人了。
安静走到楼下时,舒清晚脚步一顿。
她看见了站在前方的人。
林稷年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就在楼下不远处。也是以,她一下来,便看见了他。
她的唇角动了动,不明原因。
现在是凌晨。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好像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林稷年大步走过来,看着她脸色苍白,大致就猜到了原因,“是胃疼吗?”
舒清晚眉心蹙了下,没有说话。
林稷年解释着原因:“我刚才在这待了会儿,两小时前本来准备离开,但是看到你房间的灯突然亮了,就又停了下来。一亮就是这么久——虽然知道你可能只是睡不着起来玩会,但还是不太放心。”
他放心不下,索性就在这多待了会。而情况也确实是不能让人放心的情况。
她太瘦了,站在他旁边,衬得他身形很高大。
舒清晚微哑。
完全没想过的情况。
她不知该说什么。
上次她凌晨一点到家,舒父已经熟睡。
“妈妈已经睡着,她奔波了很久,时差也还没倒,撑不住睡下了。我睡不着,就过来这里走走。”林稷年道。
他身上就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明明年逾五十,但并没有给人五十多岁的感觉。
至于那一道称呼,不知有意无意。好像一下子就挑明了一切事实。
舒清晚沉默。
她恹恹地垂下眼,准备去药店。
林稷年拦住她:“我车上带了胃药,还有温水。要去医院我也陪你,这么晚你一个人不安全。”
至于为什么连胃药和水都带着,他没有多说。
舒清晚摇摇头,“不用了。前面有药店,我买点药。”
这边医院
看病更贵,小病没有必要。
她没有接收他的好意。
林稷年没有强求,他看了眼前面的距离,去车里拿了水,陪她一起去。
“先喝点热水?”
她依旧摇头。
刚才喝的水也都吐出来了,今晚应该还要折腾一会儿。
林稷年没有和她相处的经验,难免有些许笨拙,但他也在尽力适应和和缓。
药店不远,她吃药时,他还是将水递了过去。看着她吃完,陪她等待疼痛好受一点。
舒清晚在这休息了会儿,但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第一次见面时,她不知道他就是覃漪的先生。毫无防备,不过他们挺有缘,她当时也和他多说了几句。
那时,摆在她面前的还是北城烟火热烈。
而现在,她已离开那一道繁华。
林稷年问说:“困不困?旁边有家酒店,要不要去休息下?”
他就是觉得酒店环境更好,能休息得好些。
舒清晚顿了下。父爱在她的生命中是属于较为沉默的那一种。甚至有些时候,父亲会很幼稚的和弟弟统一战线,因为不满她的不听话,而隐隐有敌对之意。
她并没有感受过与之不同的父爱。
那种细腻的,如同潺潺流水的。
好在,吃完药后,那股疼痛感渐渐消失,她也准备回去了。
手里拿着刚才买的药。下次胃病发作时可以吃。
林稷年跟在她身旁,与她同行。
幽深的夜色之下,只有他们父女两人。
“清晚,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当年,生产之后不知道哪个环节发生失误,我们的孩子抱错了。”
林稷年今天就是想将这些事情和她一一说明,只不过她没有答应听。但,这些事情还是得铺在前面。
“你和覃漪缘分很深,我知道,你们很投缘。覃漪也是突然有所猜测,但是不敢确定。后来经过调查,才确定了结果。”
舒清晚垂着眼,她倏然攥紧了手心。
他开门见山直接挑明,反而是她毫无准备的。
事实简单明了地进入了脑子里。
竟然真的是很离谱的那一个猜测。
“当时她以为你过得还不错,你很优秀
,京大毕业,前途似锦。加上如果贸然相换,对你们来说都会是很大的动荡。她也不知道哪种选择才是正确的,所以一直在犹豫徘徊。她没有不想认你,不然不会总是忍不住去触碰你——当然,我知道,这应该也对你造成了一定的打扰。”
她敛眸听着,尚算平静,只是眉心始终蹙着。前方就是她的住处。
或许是因为林馥一,或许不止。原因很复杂。
而舒清晚慢慢也懂了。毕竟她在这个圈子里,也确实是待了一段时间。一些上位者的思虑总是会更加周全。
“你应该猜到了一点,对吗?”林稷年看向她,语气温柔。他对她的聪明并不怀疑。
他抱歉道:“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时间,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忽略了你的感受。”
作为一个父亲,林稷年还有很多想说的话。
满腹都是欲诉之语。
换作别人,他不是个多话之人。但是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似乎就有很多的话想说。
到了楼下。
舒清晚停住脚步,她看向他,声音平静而轻:“我可以当作刚才所有的话都没有听过。”
林稷年拧起了眉。
“现在这样就好了,不用再做什么了。也不再徒添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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