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他和熙帝关系,故意让他失去熙帝的信任。
熙帝目光一偏,竟见到二皇子看向自己这边时冷戾的眼神,顿时面色铁青,双目如炬。
“逆子。”
熙帝声音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愤怒和失望,“左右,还不赶紧将他拖出去,押回皇子府,幽禁三月。”
一旁的董叙见皇帝身体气得微微颤抖,嘴唇血色半无,目光冷冷示意一旁的近侍。
近侍连忙从随身的玉瓶中倒出一枚滋补的丹药奉上。
董叙也跟着为皇帝倒了一杯茶水,“陛下消消气,臣认为二皇子也只是年轻气盛,处事疏忽了些,昔日先人云,玉不琢不成器,相信殿下以后定会引以为戒,变得沉稳持重。”
熙帝吃下丹药后,慢慢觉得身体精力恢复了些。
闻言,冰冷道:“不用为他开脱,此次大过不是他的责任又是谁的责任。”
董叙立马状似惶恐地颔首,“是。”
刺客一事出后,陛下和贵妃再没有雅兴在猎场游耍,后面的马球赛也只能作罢。
萧旻珠倒没有什么遗憾,跟着众人一道回到洛阳。
不久后即回到幽州。
对于洛阳萧旻珠丝毫不留恋,不仅要面对不喜欢的人,还遭遇了刺杀,这谁能有好印象,唯一记得便是宫宴的那道虾很美味。
反正还是自己的窝最舒服。
至于萧旻珠提出的要求。
其实也很简单,当初魏蛟怎么对的自己,她也要找补回来,以解她心中不平。
时令进入六月份, 天气越来越热了。
萧旻珠悠然地半靠在贵妃榻上,衣衫轻薄半解,但浑身那股燥热却经久不散。
她半阖着目, 朱唇轻启对一旁的人道:“君侯今日饭没吃饱吗”
话语中带着几分清浅的嘲讽之意。
魏蛟听了, 面容略有些不高兴,但手上扇风的力度和频率提高了些。
清风持续不断地送来,女子面目终于舒展。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我渴了。”
于是魏蛟放下扇子, 从茶壶里为她倒了一杯水。
暑气弥漫,放了半天的凉白开仍旧带着丝丝温意。
萧旻珠摇头, “不想喝水, 我要吃葡萄。”
桌上的葡萄正是由汝安郡送来,个个饱满圆润,口味酸甜交织, 特别是冰镇过后, 口感更加丰富,乃解暑的妙器。
萧旻珠这些时日将魏蛟支使来支使去, 除了青竹和白桃陪着她, 连房间里原本伺候的几个女使白天也都让她喝退了出去。
因为魏蛟还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让自己君侯的威信扫地。
萧旻珠也就随他去了。
魏蛟暗暗嘟囔:“要求还挺多。”
他从一串葡萄摘下一颗, 葡萄原本就是洗过的, 他直接递到萧旻珠嘴边,“喏吃吧。”
萧旻珠没动,瞥他一眼,“我要吃去皮的葡萄。”
为她这繁多的要求,魏蛟来气了, “你就不能吃进嘴里了, 嚼吧嚼吧,再把皮吐出来吗。”
他吃葡萄都从来不吐皮。
萧旻珠神情幽怨, 看着他道:“君侯就是这样伺候人的吗,之前你要求那么多,我有说过什么吗?”
“而且那次……”
“好好好。”魏蛟赶紧打断她,眉头皱得死紧,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给你剥还不行吗。”
萧旻珠立刻不说话了,乖乖等着魏蛟的投喂。
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伺候的日子可真舒坦啊。
魏蛟将剥好的葡萄放进小碗里。
好一会儿,萧旻珠见里面垒得有半碗高了,便伸手拿木叉子一个一个地插进嘴里。
嗯,七分甜三分酸,不是那种齁甜感,喜欢。
剥皮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吃的速度。
碗里很快见底。
魏蛟有些急了,吐槽道:“你就不能慢慢品尝,吃这么快。”
萧旻珠用碗里最后一个葡萄堵住魏蛟的嘴,笑着道:“慢慢剥。”
让驴干活前面还要钓根胡萝卜呢。
然后魏蛟就默不作声地将那满满一盘的葡萄都给剥了。
萧旻珠现在已经能在和魏蛟的相处过程中找到最舒服的相处模式。
并且自从洛阳回来后,萧旻珠就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丝毫不害怕魏蛟这个纸老虎了。
“君侯真好。”
食欲满足了,萧旻珠开开心心地双臂环住魏蛟,冲他脸吧唧亲了一口。
温热触脸。
魏蛟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俊脸微微有些红。
话说两人已经好些时候没有亲近过了,这几日萧旻珠小日子造访,连他想抱抱都不许,晚上睡着了嫌热还踹他。
魏蛟开始心猿意马。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萧旻珠就重新躺回了贵妃榻上。
并扔给他一本书。
“好了,你给我念故事听吧。”
魏蛟:“……”
去年萧旻珠给魏蛟买的那套衣裳不小心弄脏了,就说要给他再买套新的。
当时马上就要转冬了,想着买了也穿不了多久浪费钱,不如到冬月再买,然而冬天的时候两人吵架冷战,萧旻珠就把这回事给忘了。
到现在也没有买。
魏蛟不高兴地念念叨叨了好几天。
控诉她言而无信。
萧旻珠被念得心烦,这次做夏衣,她直接将布庄老板唤到了府上,给魏蛟定做了春夏秋冬各两套衣裳。
然后她每季做了四套。
她要出门参加夫人们的聚会,来来回回就几套衣裳多磕碜。魏蛟大半时间都待在军营,穿那么好看做什么。
听萧旻珠一共给自己做了八套衣服,魏蛟内心火热,他躺在萧旻珠腿上,双臂紧紧环住腰肢,将脸埋进她柔软温暖的小肚子。
小声道:“阿绵对我真好。”
萧旻珠一边给狗头顺毛,哼哼道:“当然了,你看离开我,谁还对你这么好。”
衣服没过几日就做好送来了。
魏蛟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
只有秋冬的衣裳是黑色玄色,春夏萧旻珠选的料子都是如淡蓝鹅黄的颜色,还有一套白色,样式都偏文雅。
魏蛟从前穿的都太沉闷了,虽说五官俊俏披一件破烂都好看,冬天便算了,大夏天的,她看他穿一身乌漆嘛黑,简直影响心情。
萧旻珠指了那件白色的,让魏蛟先去试试。
有句老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
不一定要求必须穿孝衣,只要是白色效果都差不多。
去年魏蛟还是小麦色的皮肤,整日在战场上摸爬带滚的,不黑也不符合自然规律,但其实他本身是偏冷白的肤色,养了一个冬天,魏蛟皮肤终于又白了些回来。
穿白衣正正合适。
魏蛟换衣服换了好一会儿都没出来。
萧旻珠:“穿好了就出来,我瞧瞧合适不合适。”
又过了小半刻,屏风处终于传来响动。
魏蛟从里面慢慢挪出来,又不自觉理了理衣襟,确认无一丝褶皱,抬眼看一眼萧旻珠,又飞快垂下目光。
语气犹疑又有一丝不自信,“我这样……如何?”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穿过这么素雅的衣裳。
倒是见过不少街上的儒生这样子穿。
浅色的装束确实挑人气质,文雅秀致,不然怎么会有书生气这个词,许多武将穿白衣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伦不类。
但魏蛟并不会。
一来他长得高,二是身材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肩宽而平,腰身紧致,再加上脸也好看。
跟一袭翩翩白衣的仙侠剧男主似的。
萧旻珠眼睛闪过满满惊艳。
怪不得有些小夫妻喜欢换装这种小情趣呢,怎么说,反差太多真的会让她有种换了个男朋友的感觉。
穿上白衣的魏蛟就跟土匪从良了似的,拘谨,羞赫,一双俊眸望过来时盈盈顾盼。
羞羞答答,又勾勾搭搭。
看得她莫名挠心挠肺。
听魏蛟的语气有些不自信,萧旻珠立马道:“我不允许你这样妄自菲薄,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迷人。”
萧旻珠牵着魏蛟衣带,将他领着往全身镜哪儿一站。
手指着镜子里的青年,振振有词地道:“你看,多好看,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确实也是裁缝拿着尺码定制而成。
“胸是胸,腰是腰。”
萧旻珠将那句屁股是屁股噎了回去。
她捧着魏蛟的脸,低声道:“总之,宝宝你只需要记住,你现在已经成功把我迷得死死的了。”
萧旻珠现在对魏蛟的情感很复杂,有时候嫌他粘人,忍不住想将他踹开,巴不得他一整天也不要靠近自己,有时候吧,又自动想粘着他,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魏蛟身上,再亲他几口。
目前的萧旻珠正处于第二种状态。
魏蛟已经快要被萧旻珠的一顿赞美夸得晕头转向了。
他脸颊微微发红,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和惊喜,他几乎不敢看他,忍不住偏开一点目光,抿抿唇问:“真的吗?”
你喜欢我这样吗?
萧旻根本无法抵抗这种款式的魏蛟。
她其实内心里也有点好小白花这口。
搁谁,谁不想怜爱两把。
萧旻珠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当然,我爱死你这样了。”
温热的馨香擦过耳尖,很快两只耳朵都红透了。
魏蛟忍不住轻轻拉了拉衣角,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他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一抹腼腆的笑意,“那就好,我还以为……会很不合适。”
萧旻珠取出来一条白色发带,“衣裳配套送的,戴上试试吧。”
魏蛟从善如流地接受。
他坐在凳子上,任由萧旻珠将他固定发髻的金冠取走,换上素雅的发带。
萧旻珠退开一步,欣赏魏蛟的姿容。
不住感叹:“真好看。”
许久,萧旻珠又捏捏下巴考量道:“不行,你这件衣裳不许穿出去,只能在家穿给我看。”
魏蛟疑惑:“衣裳还分家里穿外面穿?”
萧旻珠撇撇嘴,看他一眼,“你穿这么好看,是想招蜂引蝶吗?”
魏蛟觉得她说的太夸张了。
萧旻珠双目微微瞪大:“一点儿也不夸张,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我看一眼都把持不住,你说,要是别人看一眼难道不会也产生将你占为己有的心思?”
占为己有?
魏蛟认为萧旻珠完全是小看了自己。
他都不屑于欺负弱女子。
萧旻珠冷哼一声,“君侯难道以为我说的是女子?”
魏蛟偶尔从街上路过也见到过有些披红挂绿的店,门口站着的是几个衣衫单薄的粉面儿郎,进出的也是些男人。
龙阳之好魏蛟略有些了解,但他未曾想到萧旻珠竟将他与此等事挂上钩。
魏蛟面色冰冷:“他们敢!”
别说是几个,就说是十个、二十个以他的身手也能照揍不误。
更何况他还是幽州之主,谁敢造次。
萧旻珠继续泼冷水:“他们是不敢,但君侯能控制他们的身体,难道还能知道那些人脑子里想什么吗?”
萧旻珠又道:“更何况,君侯这样尊贵、他们寻常触之不及的人物,遐想起来更带劲不是。”
魏蛟脸通红一片,不是羞的,纯粹是气的。
“你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这件事完全超出了魏蛟的认知范围以外,但也唤醒了他内心的警惕。
萧旻珠扯着魏蛟的大宽袖,摇来摇去,“所以听我的,不要穿出去好不好。”
魏蛟刚刚只是好奇萧旻珠不让他穿出去的原因,听了萧旻珠刚刚的一番说辞,他觉得自己以后或许都不想在外面穿这些衣裳了。
魏蛟眼神示意床上放的其他几套衣裳,“要不要那几件我也穿来给你瞧瞧。”
萧旻珠摇摇头,注视他的脸:“那些先不急,明天再试也行。”
魏蛟:“好,那我先把衣服换下来,免得弄脏了。”
白色不好洗。
萧旻珠制止道:“先不脱嘛,我再看看你。”、
不久萧旻珠就露出了自己的狐狸算盘。
她向魏蛟咬耳朵道:“君侯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你答应了,前面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了。”
魏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萧旻珠悄悄道:“等会儿我做什么君侯都不许动。”
魏蛟想想也不算难,便同意了。
魏家躺在床上,任由萧旻珠解开了他的腰带。
萧旻珠的解释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要先把你的手绑起来。”
魏蛟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由她去了。
魏蛟两手并举到头顶,萧旻珠会不少绳结的捆法,用了一个不会让人挣脱,也可以方便她后续解开的绳索将魏蛟的手和床牢牢地绑定在了一块儿。
转身间,撞见魏蛟看着自己纵容又平和的眼神,莫名与长辈无底线地接受小辈的闹腾同感。
萧旻珠感觉自己内心的阴暗面顿时暴露无遗,心情萎了一点。
她直接将魏蛟头顶的发带解开,遮住了那一双深邃幽暗的琥珀色异瞳。
魏蛟的视线被阻,他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正想问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话音还没出口,他全身突然间怔住了。
接着是发抖。
他感觉到一只手灵活地从衣衫的缝隙间钻入,体温是冷的,但却让他周身都起了火。
魏蛟开始急促地哼喘。
神思混乱间,魏蛟听见有人居高临下地问:“舒服吗?”
魏蛟刚回过神,还没来得及答。
就感受到由对方带来的一阵激烈的酥麻裹挟着丝丝微微的疼。
他急促的喊道:“等等,阿绵……”
自空中跌落又迅速升起。
然后他的衣裳被人像剥洋葱一样扒开。
书房门被推开。
崔琰在长宁郡主走进前,先一步将书信压在平时看的书下面。
长宁郡主将手上的汤盅放在桌上,关切问:“夫君在忙什么?”
前段时日崔琰已同长宁郡主在洛阳完婚。
崔琰眼含笑意,温和道:“没什么,处理些杂事罢了?”
目光落在汤盅上,他的眼神带了一丝关心的责备,“我这里时刻有人伺候,下次别再专门跑来送汤食,烫着怎么办。”
崔琰的笑容温柔,眼神像漾着一层水波,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长宁郡主羞赫地垂下头,“我其实是想过来问问夫君,这段时间是不是事务很繁忙?”
她与崔琰成亲已经快一月,婚礼十分简单。
除了一开始在洛阳的那段日子,崔琰待她很体贴,时常与她在一起,到青州后,减少了从前一半陪她的时间,有时忙的都不见对方人影。
崔琰面容平静地看着女子的头顶。
他心里其实不太高兴长宁到他的书房来,但目前他还需借宁王的势,需安抚住她。
等长宁再抬起头时,崔琰已恢复了温润的神情,“最近两日都有空,明天我带你去游船好不好?”
“好。”长宁开心地道。
昨夜,崔琰做了一个梦。
睡梦中,他梦到了那位扬州的萧女郎。
不,她现在已经成为燕侯魏蛟的新妇了。
但在梦中,她却变成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她温婉,有时又怯怯的,梦中,她救下了自己,带回家中的疗伤。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却和现实有所不同。
在梦中,他现实中的妻子萧青雁嫁给了魏蛟,而萧旻珠嫁给了他。
他们在昌平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时光。
再后来,昌平被崔裕带兵攻破,舅舅战死,他和妻子流离到宁王的治所。长宁郡主尽管先前遭到了他的婉拒,仍然对他恋恋不忘。
或许是为了复仇,或许是从高处跌落后才意识到权利有多么重要,他答应了娶长宁郡主为妻。
于是乎,他原本的唯一妻子与长宁平起平坐。
她原本也是使君的嫡女啊。
他知道妻子的委屈。
执手相看泪眼,他柔情地承诺:日后必不会再让她受屈。
而后,他不负寄托地得到了宁王的器重,并夺回了青州,将崔裕大卸八块。
不久熙帝突然驾崩,宁王继承皇位,他的身份和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长宁郡主是个表面温柔实则心狠手辣的妒妇,每每趁着崔琰不在,就会可劲儿折腾萧旻珠。
最严重的一次是,大雪天让她去庭院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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