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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卫(女王不在家)


青葛哑然失笑:“可能以前不习惯,以后会习惯。”
小世子提议:“你多叫几声,就习惯了。”
青葛笑:“好,承蕴,承蕴,承蕴。”
小世子马上回应:“母妃,母妃,母妃!”
这么叫着,两个人都笑起来,小世子紧紧抱住青葛笑。
青葛只觉自己幼稚极了,简直是三岁小儿,但又觉得,这样极好。
可以多叫几声,把昔日那些不曾叫过的都弥补回来。
两个人就这么骑着马,在马蹄的哒哒声中,忍不住笑,边笑边叫。
继续往前行,前面山路并不好走,于是奔马便慢了下来。
这时,小世子突然想起什么仰脸:“母妃,你刚才哭什么?”
青葛微怔了下:“什么?”
小世子:“刚才我看到你第一眼,看到你哭了,想着你一定很伤心。”
那一刻,他被吓到了。
青葛轻笑了一声,之后才道:“今夜,我看到许多人死了,有些是我的亲人,旧友。”
她叹息,望着前方的夜空:“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个世上已经容不下他们,他们注定死去,可我还是心里发闷,说不出来的滋味……你父王曾经告诉我,这就是难受。”
小世子便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他有些艰难地扭过小身体,之后用自己的胳膊努力抱住青葛。
青葛的手小心地护着他的后背。
小世子抱住她,用手拍了拍她的背,道:“母妃不要难过了,我给你拍拍。”
青葛鼻子一酸:“好,不难过了。”
青葛总算和宁王顺利会合。
宁王的视线快速巡过他们母子,之后笑了:“带他过去见父皇吧,父皇估计正担心着。”
青葛:“嗯。”
当下她调转马头,去后面行伍中辇车旁。
谁知道刚走到辇车旁,便隐约听到里面声音不对。
她耳力好,恍惚中捕捉到哭泣之声,以及谭贵妃的声音,却仿佛是在说起过往,伴随着的还有皇上咬牙切齿声音。
她心中顿感不妙,当即也不上辇车了,赶紧带着小世子去见宁王。
宁王看她回来:“怎么了?”
青葛:“你去辇车中看看?我带着承蕴先骑马而行。”
宁王神情微顿了下,之后赶紧一扯缰绳,纵马往后奔去。
小世子意识到不对:“母妃,怎么了?皇祖父怎么了?”
青葛含蓄地道:“可能有一些事要处理。”
谭贵妃出身黄教,只怕也曾经受黄教撺掇挟持,给皇上曾经用过什么药,如今真相大白,皇上哪怕看太子和宁王的面,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过谭贵妃。
但具体如何,这就不得而知。
小世子到底还小,她并不想让他去面对这些,只能含糊过去。
小世子仰着脸,看着青葛。
远处的火把跳跃在他剔透的眼睛中,这一刻他仿佛看透了一切。
这让青葛有些无奈。
她苦笑一声,抬手抚着他的发:“你父王会处理好,我们等他消息。”
小世子便乖巧点头:“好。”
青葛带着小世子,就这么随着车马往前走,约莫走了一盏茶功夫,还不见宁王自辇车中下来。
她有些犹豫,便将小世子暂时交付给晚照,她自己过去辇车中。
到了辇车外,才刚踩在踏板上,她便听到里面的哭泣声。
她辨认出,那个细弱压抑的是太子妃,至于另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年迈之人的哭声,嚎啕大哭,悲怆绝望。
青葛还捕捉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话,他喊着阿茹,说你不要死,其实我都知道,我没有怪你,我不生气了。
青葛便沉默地侯在外面。
对于谭贵妃,她并无好感,这个人曾经害过她,她当然不喜。
所以对于她的死,她并无感触。
不过这个人到底是宁王的亲生母亲,宁王如今经历了这些,必是悲伤的。
她并不忍心他独自去面对这些。
等了很久,宁王终于自辇车中出来。
青葛看到,他薄唇微抿着,眼底发红,应该是哭过。
他一眼看到她,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终于艰难地动了动唇:“今天,你失去一个亲人,我也失去一个亲人。”
青葛便扑到他怀中,抱住他的腰。
宁王一股脑将她抱住,连衣服带人,甚至连头发都牢牢搂在自己怀中。
他埋在她的肩膀中,喃喃地道:“没什么,我知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一日,可是,我……”
他语不成句,不过青葛明白。
再也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一刻他心里的难受。
的那些往事被隐藏了,皇上甚至给谭贵妃安了一个救驾的功,对她进行追封和褒奖,并风光大葬。
皇上经此打击,大病一场,之后身体越发虚弱,于是便将大部分朝政都交给太子。
满朝文武都知道,经此一事,皇上对太子再无疑心,反而更加倚重。
不过此时整个皇都的氛围都是沉寂的,萧条的。
三皇子欺君罔上谋朝篡位,早被乱刀砍死,并祸及家人,三皇子妃并府中众人全都被连累,三皇子岳家以及相关人等,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至于郁回则被吊在城门前示众三日,黄教经此一役,已经不成气候。
市井间纷纷传闻禹宁王的神机弩如何神通,便是三皇子动用火器都无济于事,甚至三皇子还被自己火器炸死了,一时人人惧怕,民间甚至不敢轻易动炮仗。
四大世家自知事情败露,有畏罪潜逃的,也有上京请罪的,当然更有当缩头乌龟的,这些只需要腾出功夫收拾了便是,已经不足以为惧。
可以说,京涌山一役虽惨烈,但自此之后,大晟朝廷再无内患,朝野清朗。
除此,朝廷也还了夏侯止澜清白,表彰了夏侯止澜忍辱负重,助力朝廷,并向缥妫提及此事,看他们的打算。
一切尘埃落地,宁王却一直不曾离开皇都,就这么留在皇都的王府中。
每日早间,他会起来练剑,用过早膳后便处理公务,晌午过后他会抽时间带着青葛和小世子进宫,去陪伴皇上。
自从那日后,小世子对青葛格外依恋,便是平日走路时都喜欢青葛牵着他的手。
他会一遍遍地喊她母妃,大声喊,小声喊,会变着腔调喊,还会故意哭着喊。
青葛觉得这样很好玩,也会觉得他心里或许存着不安。
在危难来时,他的表现可圈可点,所以当风浪过去,她愿意用尽全力宠爱他,拼命对他好。
她会陪他一起看书,陪他玩球,还陪他在王府中飞飞。
宁王命人把雪球也带来了,一个大人,一个孩子,一条狗,玩得不亦乐乎。
青葛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都一股脑给他,这是她对这个孩子的弥补。
小世子也曾经问起那一夜发生的事,宁王也就提起来。
谭贵妃是吞了毒药自杀的,但显然这也是皇上默许的。
在谭贵妃即将咽气时,原本看似冷漠无情的皇上突然崩溃大哭,抱着谭贵妃大叫阿茹。
谭贵妃临终前再次说起太子的血脉,哭着指天发誓,皇上再无任何疑心,悔恨不已。
不过已经晚了。
宁王自然不好直白提起,只含蓄讲了,之后摸了摸小世子的脑袋:“你皇祖父也有皇祖父的不得已,他如今年纪大了,大病一场,身体越发不好,我们要多陪陪他。”
小世子点头道:“我明白,皇祖父对我很是疼爱,我只要记住这个就是了,别的……也不是我能管的。”
他小小年纪能说出这话,自然让宁王和青葛欣慰。
其实人生难得糊涂,青葛明白,谭贵妃临死前皇上嚎啕大哭,他是真的伤心。
可如果谭贵妃不死,他心里终究存着一个疙瘩。
人就是这样,会轻易原谅那些死去的人。
如今青葛时常带着小世子在宫中陪下皇上,大病过后的皇上一下子衰老许多,白发遮都遮不住。
他很喜欢小世子,会珍惜地看着小世子,要他好好长大,还会摸摸他的头发,说他是一个乖孩子。
对于青葛,他总是有诸多要求,比如你不要管束着承蕴,比如你要多疼爱承蕴一些。
偶尔青葛会带着小世子一起帮皇上按摩穴位,皇上倒是很受用。
有一次小世子还向皇上提起飞飞:“我有飞飞,皇祖父没有!”
皇上听了:“我怎么没有?”
小世子便要青葛抱着自己飞飞,之后得意地冲皇上显摆。
皇上当时脸色就不太好,他确实没有飞飞,他不能让青葛这个儿媳带着他飞飞。
事后,他便特意偷偷问起侍卫,谁能带着他像青葛带着小世子那样飞飞,然而侍卫们都面有难色。
皇上见此,只能无奈地罢了。
之后他听到小世子提起飞飞,眼神就不太对。
他特意问起青葛以前的种种,事无巨细地问。
青葛并不太想提过往,但皇上问,她只能据实相告。
皇上听完之后摇头皱眉,还有些无奈:“你这孩子也实在是倔性子,你怎么这么倔!”
他喃喃地道:“这么倔,怪不得你和九韶耽误这么久!”
青葛便承认:“是,是儿媳的错。”
皇上却没完没了:“你们自己耽误也就罢了,你们也害承蕴没有亲娘在身边!我可怜的承蕴!”
青葛知道,他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他会一直说!
她有些头疼,希望他不要说了,或者自己起身直接走!
可他是皇上,还是长辈,她只能忍着。
皇上摇头叹息:“你们哪,这是作孽啊!”
他一声声地说,青葛就这么忍着。
正忍着的时候,皇上看着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太絮叨?”
青葛:“……是有一些。”
皇上神情顿了顿,之后自己也无奈笑了。
他笑叹着说:“朕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心里其实清楚得很,只怕是时日不多,如今总是盼着你们能好一些,不然我怎么放心?”
青葛听着这话,胸口便泛起隐隐的酸楚。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才道:“父皇,你想说,便多说说吧,其实我爱听。”
皇上:“你倒是会说些好听话了。”
青葛笑了下:“不是好听话,是真心话。”
她鼻子发酸,竟然想哭,不过又觉得小题大做,便努力忍住了。
于是故意用轻快的声音道:“父皇,你知道,我自小并无长辈教养,如今唯一的兄长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我没什么长辈亲人,父皇原本是万乘之尊,于我高不可攀,如今我有幸能听你对我说这些话,知道你是真心把我当晚辈,虽然有些烦,但其实想想,倒是新鲜,也觉得挺好……”
她垂着眼睛:“父皇可以多说一些。”
皇上听这话,收敛了笑,苍老的眸子满是疲惫和慈爱,就那么打量着她。
他看了好一会,才道:“九韶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我总盼着他能好一些,你皇兄对他还算宠爱,以后必会厚待他,所以他这辈子权势地位我原也不操心,只是这几年他为情所困,几乎癫狂,现在你们能重新在一块。”
他叹了声:“平心而论,我最初自然觉得你这出身并不好,不足以匹配我儿,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又觉得,你们倒是恰恰好,现在我只盼着你们好好过日子,别再生什么是非,我恨只恨我已年迈,无法照料他的余生,以至于放心不下。”
青葛:“父皇,我明白。”
皇上:“你这性子太倔,我自知不能怪你,可总希望你能多体谅九韶,盼着你们能更好,还有我的承蕴…”
青葛听得越发想哭。
皇上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给你们赐婚,让你以自己的身份重新嫁给九韶。”
青葛:“谢父皇。”
皇上又道:“至于缥妫那里,你是什么想法?”
青葛略犹豫了下,道:“等眼下一切落定,儿媳想回一趟缥妫,以胜屠宇兮的身份去见缥妫王,不过在这之前,并不想太过声张。”
皇上:“既如此,等九韶守孝过后,你们便重新成亲,以你青大人的身份。”
青葛:“是。”
这一段留在皇都,身边自然发生了许多事。
晚照这次因立了功,备受皇上赞赏,如今已经正式离开千影阁,并提
拔为六品侍卫长,值守内廷,这并不是什么很大的官,但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且是皇上亲卫了。
万钟显然并不甘心,一直徘徊在晚照身边,不过晚照并不想回头。
那一日晚照对青葛道:“你看我这一辈子一共赌了两次,第一次和你一起赌,第二次依然和你一起赌,现在看,这两次都赢了。”
听这话,青葛笑了:“是,我们赢了。”
赢了,荣华富贵青云路就在眼前。
晚照叹:“说起来你是我的福星!”
如今皇上对晚照颇为倚重,又因她是女儿身,在内廷值守很是方便,以后应该是会重用的,可以说,这辈子不用愁了。
青葛却想起万钟:“我看他如今倒是难受得紧,你真不考虑吗?”
晚照轻笑:“看我心情吧,今日心情不好,不想考虑,等哪日心情好了,兴许就考虑,反正日子还很长,着急什么!”
青葛听这话,便笑了:“这样也好。”
或许是皇上要赐婚的消息,也或者是恰好端午节到了,原本笼罩着众人的沉郁似乎渐渐散去了。
端午节那日,宫中设宴,一眼看去,宫门口用几十个大金瓶环绕着殿阁摆放起来,里面插满各样鲜艳花簇,就连门口都悬挂了吊屏,画了天师和仙子执剑降五毒的故事,
宫宴上,还发了红纱彩金匣子,里面是通草雕刻的天师御虎像,并衬有五色菖蒲叶,鲜艳喜庆。
于是昔日灰败的心情似乎慢慢恢复过来,原本沉寂的心情在颜色鲜亮的锣鼓齐鸣中活了回来。
晚间时,太子夫妇,宁王青葛一家三口都留在宫中,陪着皇上用了晚膳。
因有小世子在,偶尔的童言童语,逗得大家时不时笑出声,于是这气氛倒也其乐融融,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太子妃话都多起来,笑着拉了青葛的手,提起往常。
这一段太子妃也时常进宫陪着,如今和青葛倒是熟稔。
不过对于青葛便是昔日宁王妃,她确实别扭了一阵才慢慢接受。
大家这么说说笑笑的,晚宴结束时,所有人脸上都挂上笑,就连皇上兴致都极好。
皇上原本想留下小世子,不过小世子却不太想留在宫中,吭哧吭哧憋红了脸,别扭地说:“明日再来宫中给皇祖父请安吧。”
皇上见此,笑骂一声,也就随他:“明日早些过来。”
自家宴离开后,一家三口回家去,马车走在街道上,此时天色已晚,不过街道上还是热闹,屋宇雄壮,彩楼绣旆,各样摊贩齐全,有那卖咸鸭蛋的,以及花画团扇的。
青葛看着窗外,却突然想起那一年,她和宁王自宫宴离开,回去府中的种种,似乎那一日也是这般的繁盛。
正想着,宁王却道:“记得那一年,给你买了桂美楼的糕点。”
青葛哑然失笑:“你还记得?”
宁王眉眼温柔:“当然记得。”
青葛:“别的也就罢了,我就记得那松糕格外味美。”
一旁小世子听了,好奇:“什么松糕?孩儿也要吃!”
宁王便命人停下马车:“那就尝尝吧。”
于是一家人便下了马车,如寻常人家一般,在这街道上逛着,先去桂美楼买了松糕,还买了板栗蒸糕并金银炙焦牡丹饼,便用油纸包了来吃。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边吃着边逛,看那各样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这么看着间,不经意间,青葛和宁王的视线对上。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便各自抿唇一笑。
其实青葛知道,自从谭贵妃一事后,宁王一直有些消沉。
她自己也因为夏侯止澜而闷闷的。
如今,却多少有些释然了。
有些人会死去,有些人还在活着,活着便有日出日落,一日日过去,流逝的光阴终究会让昔日的痛苦消淡。
此时小世子看中了旁边一个小玩意儿,兴致勃勃去看了。
宁王便握着青葛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幸好有你陪着我。”
青葛:“嗯?”
宁王声音低哑温柔:“有你陪着,怎么都喜欢。”
青葛便轻笑。
宁王:“这几日心里确实好多了。”
青葛:“我瞧着你最近倒是忙了?”
宁王略颔首:“是。”
他也就大致讲了几句,得益于夏侯止澜送上的那些线索,如今四大世家已经行将就木,其他几家都来皇都请罪了,可唯独夏侯氏自命风骨不凡,不肯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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