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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她一个小姑娘血洒疆场,带兵迎敌,你们一个个的却在一旁隔岸观火,冷眼相待,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让你们这群小人当道了!”
他一步步的朝着老者走去,揪着他的衣领大喊。
“本官以为你来黎州有要事要做,给了你身份的所有殊荣,处处与你方便。
你重伤归来,本官不遗余力救你,到头来,却是引狼入室,来杀我黎州的郡主!
你在盛京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她以十五岁的年龄披甲上阵,为我黎州而战,为我大盛子民而战,你凭什么一句话便将她置之死地,凭什么!”
老者闭上眼睛,紧紧攥着衣袖,喃喃开口,“我也于心不忍,可终究立场不同。”
“哈哈哈哈,立场不同,是何立场?她在为国为民,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祸乱朝……唔……”
太守身形一顿,垂眸看着胸口上的匕首,眼睫颤了颤,嘴角鲜血溢出。
随后缓缓倒在地上,看着屋顶上的横木,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你,你们配不上她的赤忱,你们…唔…更,更配不上黎州的忠勇,此次黎州若不亡,将是第一个背弃你们的州府!”
嘴角的鲜血不断涌出,他死死盯着房顶。
黎州,黎州有侯府万千英灵守着,它不会亡……
房内的声浪久久平息不了,是将死之人发出的最后诅咒,凄厉的在屋内回荡。
老者颤颤巍巍的跪下来,双肩塌陷,抬手将那双不甘的眼睛合上,喃喃开口。
“我也不想伤郡主,可我忠的主子不是她,恕难抗命啊。”

漫天的夕阳洒落城郊,乌金沉坠,星河欲起,将明艳的赤色泼了一野。
风一吹,腥风带起一阵血雾,拂过每一座用尸骸堆成的小丘,将战争的残酷一一铺陈。
一双杏眼盈满荒凉,目光越过尸群,落在一时沉寂下来的战场,眼珠微动,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我们守完了一天。”
如此艰难的开场,终是在西域君主数十万人中取了领兵者的首级而落幕。
真好,他们还没被汹涌的浪潮席卷。
叶昭榆无力的瘫坐在城楼上,一张明艳至极的脸早已被血污染满,夕阳映照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真容。
寒甲破败的挂在肩上,全身刀痕不少,鲜血不断朝着外冒,将玄色铠甲染红。
周围无人回话,都和她一样,拥着残破的铠甲,呆滞的坐在城楼上。
今日人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上战场,各个都杀红了眼,却没想到最后竟能活下来。
活是活下来了,可接下来呢,接下来又该怎么活?
叶昭榆杏眼眨了眨,慢慢挪动身体,朝着闭着眼睛,屈腿靠在墙上的人挪去。
看着满身的伤痕,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抬手,隔着面具抚了抚他的眉间。
干涩的薄唇略微发白,一支断箭还插在他的肩上,她眼眶一红,心里翻涌着疼意。
突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腕,丝丝热意从布满薄茧的手上传来,带着无限安抚。
琉璃色的眼眸缓缓睁开,眸色平静,抬眸看着她,弯了弯唇,音色沙哑。
“哭鼻子了?上战场都不怕了,现在在怕什么?”
叶昭榆红着眼睛,努力将泪水憋回去,蹲在他身边,抿了抿唇,嗫嚅开口。
“我怕,我怕你受伤,怕你疼。”
琉璃砌成的人,好似一触即碎,她不想看见他破败的样子。
那是她虔诚供奉的一尊琉璃子,付与真心与长情,他该飘摇于云端,高坐于明堂,再不染疾苦。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轻抬,目光落在也满是伤痕的人身上,轻笑一声,抬手将肩上的箭拔出。
“你等……”
她的话还没说完,带血的箭头便被扔在地上,一只大手抬手将她揽入怀中,瞬间落入一个暖洋洋的怀抱。
她眼睫轻颤,原来拔箭,是为了抱她。
“郡主是不是忘了,本君从尸山血海中走出,自千军万马中取胜,可从来不是你想的那般脆弱。”
摩那娄诘厮磨着她的耳廓,眼尾染着一抹暗红,鲜血激起的杀欲迟迟不退,眉间还带着几分躁郁不安的戾气。
叶昭榆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上,心里安稳了不少,吸了吸鼻子,喃喃开口。
“好奇怪,明明你很强大,可我还是想不自量力的维护你,见不得你有一点破败。”
摩那娄诘眼眸微眯,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眸光流转,沉声开口。
“阿榆,在你眼里,我是谁?”
叶昭榆想也不想的作答,“我的心上人。”
“既然是你的心上人,那便别用仰望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想做你供奉在高台上的物件,只会作壁上观,我想与你同行同归,护你守你,即使破败,也在所不惜。”
他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在,又一针见血的指出。
他们不需要仰望的距离,他也不需要完美无瑕,只想与她同行。
叶昭榆一下愣住,顿时直起身来,抬头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开口。
“我,我是在用供奉者的姿态对你?”
摩那娄诘轻呵一声,琉璃色的眼眸微眯,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你说呢,本公子可不是什么神明,不需要你处处维护,让我不染疾苦。”
叶昭榆顿时一阵汗颜,心虚的挪开目光。
好吧,她确实有这种心理。
但是,“我才不封建迷信呢!我只是心疼你嘛!你上次不是说,只要我信你,你便护我无虞,我这才信你的!”
叶昭榆又将脸转过来,扬起下巴看着他,气鼓鼓的开口。
她才不要被当成封建分子!
明明是他让她信他的!
摩那娄诘抬手捏了捏眉骨,轻叹一声,无奈开口,“嗯,我的错,阿榆想信便信,我护你。”
叶昭榆顿时抱臂轻哼一声,“哼,不信了,反正你也不乐意!”
摩那娄诘:“……”
周围士卒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吵嘴,哈哈大笑起来。
荒凉破败的城楼上顿时鲜活了不少,死气缭绕的四周被一抹明艳驱赶,像是有一缕光透了进来。
四周风起云涌,夕阳的余晖照在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上,带着几分不屈的肆意。
一人想将人送上高台,一人想缓步走下云端。
一人想要信任,一人想给信奉。
明艳又炽热的心,给了最热烈而虔诚的爱意。
孤寂而持重的心,给了最稳固而忠诚的守护。
腥风醉着晚霞,夕阳的红影潜在朦胧的云幕中。
几声鹰唳伴着落日余晖展开,鹰唳九霄,旷远悠长,展翅盘旋在赤色的穹顶。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轻抬,浅淡的目光落在悠悠翱翔的黑影上,轻轻扯了扯嘴角。
“画殷到了。”
云色葱茏,繁密的枝叶交叠,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热浪,让人感到闷热而沉重。
黎宿面容冷寂,骑着战马,立于城下。
冷厉的目光看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的奔来,玄色旗帜张扬,上面的血狼图腾强势而霸道。
像是有无数孤狼飞扑而来,势要将猎物撕碎,见血封喉,不死不休。
她举剑指着前方,凤眼微寒,冷声开口,“杀!”
画殷一身玄甲,手持弯刀,耳边金圆闪烁,抬眸看着对面,厉声下令。
“冲!”
战马嘶鸣,刀光血影,两军瞬间陷入战火,冲杀肆意,血肉横飞。
“如今四海都在忙于战祸,那萧如顼,还真了不起。”
摩那娄诘负手立于城上,幽沉的目光看着城下,墨发飞舞,衣袍猎猎,冷声开口。
周围士卒上好药后,扶着长戟,又开始布防。
叶昭榆上好药后,换了一件黑色常服,缓步走到他身边,眸光幽深。
“今日一战,就连招募的新兵也上了,损失不可谓不惨重,明日若再来,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如今回过神来,便又要思索眼前的困境。
数十万大军压境,顷刻间便能将她们覆灭,怎么守,谁来守,都是问题。
摩那娄诘回头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侧脸上的血痕上。
眸光微动,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却灼伤了他的指尖,泛着疼意。
不敢问她疼不疼,因为他无法替她承担。
他轻叹一声,沉声开口,“最快还要两日,南坻大概才会撤兵。”
“南坻撤兵,北幽援军还会来吗?”
“不会,阿坦勒已带人与你哥哥留下的兵马一起攻打北幽,北幽朝堂自顾不暇,不会派兵来援。”
叶昭榆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抬眸看着漫天的星河,眉间凝满阴霾。
“北幽与中原打,西域与南坻打,中原与北幽打,有生之年,竟能看见四海动荡,也算不枉此行。”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感慨万千的小丫头,微微勾了勾唇,抬手点在她的额前。
“就两日,撑过两日,余下之人不足为惧。”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苦涩。
就两日……
怕是…余下的兵马只够他们撑一日。

高墙内摇曳着青藤,苔藓在风中打颤,无声的哀嚎在废墟中低语。
冰冷的雨水砸在青石板上,大雨唱衰,希望消弭,寂静的长街上透着一股无力的衰败。
雨丝细细密密的落下,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随着一阵喊杀声爆出,愈演愈烈。
百姓龟缩在狭窄的角落,又听到了城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喊声。
一遍又一遍的叫着盛安的名字,比第一次更嚣张,更肆意,也更窒息。
摩那娄诘坐在马背上,雨水沾湿了他的长睫,眼中一抹血红一闪而过。
寒凉的目光直直落在嚣张无比的军队上,眼底掀起高涨的杀意。
他侧头看向身后拿着双刀的人,面容沉静,低声嘱咐,“跟在郡主身边,相互攻守,若不敌,即刻带她退回城内。”
乌藉抬手朝他抚肩一礼,语气肃然,“公子放心,有我在,一定护郡主周全!”
“也护好自己。”
乌藉愣了一下,看着突然调转马头,朝着他们右手抚肩的人,战马上的九位少年立刻抬手回礼。
“此战艰险,生死难料,若有人不愿来,便退回城内。”
“我等誓死追随!”
叶昭榆闻声回头,看着互礼的这一幕,各个脸上都带着无上荣光,眼中涌起丝丝热意。
士以进死为荣,退身为耻,他们追随君主,至此无悔。
她举起长枪,红缨飘摇,面容肃穆,朝着身后士卒大喊。
“今日一战,若胜,千秋史载,若败,魂归止夷,诸君可来!”
士卒顿时拿着长戟敲着盾甲,声声凌厉,如开山裂石,声势浩大。
“来!来!来!”
一时间战意高涨,随着漫天箭雨滑过,叶昭榆将长枪一甩,随即领着人冲了出去。
金戈铁马,声断欲绝,又是一场血雨滂沱,为今日的厮杀助阵。
战火沐着烟雨烧灼,打碎了秀美的江南,将硝烟弥漫满城。
旧时楼台烟雨,今朝战火纷然,当真是星移斗转,命途九变。
黎州城内,大小官员身着大盛官服,百年世家换上华服锦衣。
整理衣冠,修剪面容,随后手拿鸠酒匕首,携女眷忠仆走上长街。
岿然立于城门之前,待城破之际,殉这巍巍都城。
百姓夹道张望,看着一个个肃然立于雨中的身影,突然一阵泪目。
他们像是铮铮铁骨铸成的最后一道屏障,撑起了黎州的傲骨,言说着宁死的不屈。
若要写黎州,当以“忠勇”作序。
万箭铮铮,生死瞬过,哀鸿逐日,血染山河。
随着雨势渐歇,城外的喊杀声也离场,唯余战火的烧灼在风中张扬。
“吱呀”一声,城门打开,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叶昭榆满身血污,领着残兵入城。
入眼便是大盛官服,翩然于风中飞舞,她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手中都拿着酒坛。
她咧嘴笑了笑,音色干涩沙哑,“你们,是来庆贺我们大胜归来的吗?”
一句话,引的无数人落泪,纷纷将手中匕首藏好。
刺史手一抬,身后仆从顿时取了一坛清酒,拿着酒碗上前。
“这坛酒,是来庆贺郡主凯旋。”刺史接过酒坛,亲自为她倒酒。
“郡主,请。”
叶昭榆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他们不敢用手中的酒敬她,因为那和他们藏起来的匕首一样,是要命的。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朝着他们咧嘴笑笑,忍着哽咽开口。
“大家稍安勿躁,太子殿下正马不停蹄地带兵赶来,只要明日一过,黎州便能等到太子来援。”
听着黎州还有希望,人群突然躁动,纷纷拉起衣袖擦泪。
刚一抬眼,便发现她身后只站着寥寥数人,一身血污早已看不出模样,众人刚燃起的希望一下扑灭。
“连人都没了,还怎么守?”
“明日一过便是希望,可我们就死在明日,哪还有什么希望!”
“我们还有什么明日,明日明明只有死路一条!”
希望一下破灭,围在周围的百姓顿时躁动起来,尖叫,恐慌,哀嚎,瞬间将叶昭榆包围。
一人突然疯狂的朝她冲来,又被乌藉一把拽住,随后不停地尖叫挣扎。
“是她,就是她带来的灾难,她一来,黎州便再也没安稳过,她就是个祸害!”
“我们将她推出去,将她推出去啊,黎州就安稳了!”
乌藉勃然大怒,掐着那人的脖子砸在地上,一脚将人踹出数尺,恶狠狠道:
“再他妈多说一个字,老子弄死你!”
随后抬眸看着突然噤声的人群,目光微寒,冷声呵斥。
“要是没有她,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到今日,早就去鬼门关报到了!她守了你们一天又一天,流了多少血你们知道吗!
你们哪一个不比她大!却蒙头躲在角落里享受一个小姑娘的庇护,如今她护不了你们了,你们便想着将她推出去换安稳,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摩那娄诘携着一身肃杀,带着几人从城外走来,刚入城,便听见乌藉的斥责,顿时目光一寒。
“谁想将郡主推出去?”
一道寒意十足的声音传来,像是一把冰刀,直直钉在众人的心上。
周围百姓看了一眼杀气翻涌的人,顿时无措的向后退了一步,黎州刺史轻叹一声,抬手上前。
“谢副将息怒,有本官在,无人敢打郡主的主意。”
摩那娄诘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腕间金色护腕瞬间散成游丝,陡然朝着倒在不远处的人袭去。
“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过后,只见那人碎成几段,腥风拂过每个人的鼻尖,众人脸色一白,直直的盯着突然发难的人。
摩那娄诘寒眸扫过四周,周身杀意翻涌,“若谁再敢打郡主的主意,亦效此死法。”
“本公子为她守城,若谁敢将她献出去,本公子能守城,亦能屠城,可明白!”
“明白,明白。”

“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乌藉走在叶昭榆身边,抬头看着她,褐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扬声开口。
叶昭榆手中拿着一坛酒,任风雨吹拂面容,眼底栖着沉寂的光芒。
她抬头看着破败不堪的城楼,四处尸骸成堆,高扬的军旗也被战火波及,只余几片布条还在暮色中摇曳。
她眸光平静,靠着墙坐下,仰头喝了一口酒,轻声开口。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可我不是弱者,我不会低头,更不会向下看。”
乌藉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就好,不在意就不会被言语伤到。
他也坐在地上,和她一起静静地看着落日散场,直直人间失色,坠入晦暗天光。
叶昭榆侧头看他一眼,抬手将酒坛递过去,“来不来?”
“来!”
乌藉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畅快的眯了眯眼睛。
不一会儿,一阵缥缈的叮呤声传来,两人闻声抬头。
只见一玄衣公子踏着夜色走来,墨发高束,繁袖招展,庄严肃穆到了极致。
乌藉立刻起身行礼,“公子。”
摩那娄诘微微颔首,发上的玄铃用红绳缠在发尾,随着他的举动,叮呤不已。
“坐吧。”
叶昭榆看着他的装束,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踌躇良久,哑着嗓子开口。
“今日一战,还余下几人?”
“四百一十八人。”
“昭冥司……折损了几人?”
“四人。”
乌藉眼眶瞬间红了,那些哥哥姐姐今日一直护着他与郡主,冲在最前。
武力平平的他们活了下来,可战力卓越的他们却殁于战场。
叶昭榆指尖微微颤抖,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在烧灼,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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