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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摩那娄诘挑眉,她倒是会说话,随后也学她举杯,那迦以茶代酒举起,三人朗笑一声,“敬来日相逢!”
那一瞬,就连冬日的严寒也为三人的洒脱倾倒,涌上一股热血之意。
少年皆是不孤月,独上高台,翻起千层浪,傲气凌天,敢将日月换。
酒过三巡,叶昭榆醉眼朦胧,将那迦的念珠拿在手里玩,有模有样的念起经来,“阿弥陀佛,麻麻咪呀,搜得斯内……”
那迦:“……”念的是哪方的经?
摩那娄诘一只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顿时换来了一个娇嗔。
他弯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眸中也染了三分醉意,眸色慵懒至极,活像只勾魂摄魄的妖精,嗓音沙哑,“还喝不喝,嗯?”
“唔,不喝了不喝了,想睡觉。”小丫头摇了摇头,两个小白球不断的在她脸上晃荡,乖巧可爱至极。
摩那娄诘抬手碰了碰她的后脑勺,“那走吧,去睡觉。”
叶昭榆点点头,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含糊道:“走吧。”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琉璃色的眼眸潋滟十足,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抱起,一副抱小孩的姿态,悠然离开亭台。
那迦看着红衣招摇的背影,摇头笑了笑,也起身离开,还真将小郡主当女儿养了。
夜色葱茏,月影暗沉,摩那娄诘站在廊间,身姿清倦,周身肃杀萦绕。
一阵寒风掠过,墨发飞舞,红衣飘摇,吹散了他身上的冷厉与酒气。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沉声道:“阿坦勒,明日你亲自带队,将小丫头送至芜城,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
阿坦勒叹了一口气,郡主既然已是君主的王妃了,为何不将人留下?
“退下吧。”
“是。”
他看着阿坦勒的背影,目光幽深,几经闪烁,眉头紧紧锁着,随后开口将人叫住。
“明日我亲自前去送她,你留下来看守王庭。”
〈第一卷 完〉

第72章 真香!
午时阳光正好,苍穹歇了下了几天的大雪,泛着微微的白光,带着几分刺眼的锋芒。
王宫门口,侍卫腰佩长刀,面容严肃的列成长队,静候来人。
乌藉靠在马车旁边,一身黑色劲装,将他显的干练无比,少了面相上的那股稚气,额前的狼牙额饰歪歪斜斜的戴着,倒是显示出主人的无精打采。
他正百无聊赖的踢着地上的石子,眉宇间布满了阴霾。
“哟,藉总管要亲自护送本郡主归家?”
叶昭榆披着一件连帽斗篷披风,红绸缎面,外加白色兔毛滚边,一股娇俏可人之感,悠闲的朝着乌藉走来。
乌藉顿时瞪她一眼,冷哼一声,“本大人才不是去送你呢!”
一遇见她就没好事,不是被罚就是丢银子,他怎么这么惨!
呜呜呜呜……
叶昭榆懒得跟他计较,转头看了看周围,咦,怎么不见他来送送她?
难道已经知道了她偷偷的将他养的兔子也绑走了,气的已经不想再看见她了?
她瞥了一眼在一旁生闷气的乌藉,扬声询问,“你主子呢?”
乌藉郁闷的指了指马车,没好气道:“在里面,你赶紧上车,不要让我们君主久等。”
现在明白了吗,他是来保护君主的,才不是来护送她的呢!
叶昭榆一下瞪大眼睛,药丸!
她飞快的窜进车里,顿时与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
只见对方一身暗红劲装,交领窄袖,三千墨发被一个雕金镂空发冠高束,随着微风吹进帘中,马尾随风飘扬,眉眼锋利,少年感十足。
他手里正抱着一只兔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它顺毛,目光幽幽的看着窜进来的人。
叶昭榆被狠狠的惊艳了一下,她第一次见他如是打扮,少了那股深沉威严之感,倒是多了几分少年的桀骜。
“本君的兔子怎么会在郡主的车上,郡主可别说是它自己跑上来的。”
叶昭榆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朝他的方向伸手,“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解释!”
摩那娄诘嘴角一抽,他倒是没想到,除了王宫的摆件,她竟然连他的兔子都不放过。
要不是他亲自来送人,也发现不了,他的兔子早就被她绑着四只脚,藏在了马车的软榻下,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去中原。
叶昭榆默默的将斗篷上的帽子戴起来,蹲到一边的角落,背对着一人一兔。
摩那娄诘抬手揉了揉额角,看着角落里毛绒绒的一团,眯了眯眼睛,“郡主这是何意?”
“我有罪,我不该嫉妒你有兔子我没有,就把你的兔子绑走了,我自行面壁。”
摩那娄诘哼笑一声,叩了叩桌案,音色暗哑,“过来坐好。”
叶昭榆嘴角立马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杏眼潋滟,她就说嘛,她在君主心里的分量肯定比那只兔子大!
她坐到软垫上,抬手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笑的一脸乖巧,“君主怎么会在马车里,是来给本郡主送行吗?”
摩那娄诘接过她递来的茶,瞥她一眼,随后对着车外侍卫吩咐,“出发。”
叶昭榆一惊,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讶然道:“你要亲自送我去边关?”
“不行么?”
当年也是这个时节,叶政陵亲自将他送至边关,礼尚往来,他也该这般做。
叶昭榆一下坐起身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语气轻快,“那当然是太行了!只是从王庭去边关少则半月,西域刚定,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君主此时离开能行吗?”
政权更替,百废待兴,此时正值建立新政的关键时刻,他抽不开身的。
所以,她从未想过让他送她。
摩那娄诘抬手将她压在坐位上,拿下她的帽子,看她一眼,“此事便不劳郡主操心了,本君手下不养闲人,自有人能接下本君手中的事继续做下去。”
叶昭榆微微张大眼睛,连忙凑到他的眼前,笑嘻嘻的开口,“这么说,君主可以脱手政事四处走走?要不去我中原看看,我侯府定当尽宾主之谊,让君主不枉此行。”
摩那娄诘抬手将眼前的脑袋推开,眸光微动,轻笑一声,“妄想。”
叶昭榆瘪瘪嘴,撑着下巴看着他,杏眼微眨,“为何不可?既然都能脱手了,何不趁此机会好好放松放松,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我中原地大物博,山河壮阔,奇山异水丝毫不逊色于你大漠风光,何不去换换眼界?”
摩那娄诘看着尽心尽力想将自己拐去中原的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无奈道:“国家政事可脱手一时,不可脱手多时,那是本君的责任,怎可如此怠慢?”
叶昭榆眨眨眼睛看着他,抿了抿唇,轻声开口,“真的不去吗?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奖励自己这么多年筹谋有成。”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眸色幽深,轻喃一声,“若是有机会,本君便去中原瞧瞧,让郡主尽宾主之谊。”
“好吧,那我等你哦。”
叶昭榆叹息一声,尽力了,她大中原没能推销出去,肯定是他眼光的问题,绝对不是她这个金牌销售不给力!
摩那娄诘抚了抚兔子的耳朵,抬手将它递给对面情绪低落的小丫头,眸色慵懒,“既然郡主喜欢,那便将阿雪送给郡主了。”
叶昭榆接过兔子撸了起来,看着它红彤彤的眼睛,想到他也有过红色的眼眸,微微勾了勾唇。
她也想摸摸诘兔兔的耳朵。
“郡主打算将阿雪如何安排?”
手上的触感极好,毛绒绒软绵绵的,叶昭榆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想也不想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打算将它安排在我的接风宴上,炭烤兔爪,啊,真香!”
“啪嗒”一声,摩那娄诘手中的茶盏尽碎,随后抬眸凉凉的看向她,接过侍女递来的丝娟,慢条斯理地擦起手来。
叶昭榆心里一咯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怎么感觉有点冷?
不一会儿,马车的角落里蹲着一团红色的球,周围侍女目光同情的看向她。
摩那娄诘怀里抱着兔子,眸色清浅,端起茶盏浅呷一口,瞥了一眼角落里不安分的团子,淡声开口。
“才过了半个时辰,离郡主面壁结束还有一个时辰,郡主还是安分点,否则,马车立刻掉头,郡主就别想在岁除之前回家。”
叶昭榆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她不该听妈妈的话,做一个诚实的孩子。
果然,他的心里只有阿雪,她阿榆根本不配拥有位置,呜呜呜……

第73章 我也不会
鹰唳长空,寒风肆虐,大漠的风雪横扫着整个荒原,将瀚海变成一片银白,四周人烟尽绝,静谧无声。
一支队伍缓缓走在雪域之中,旌旗招展,上面的雪狼图腾令人望而生畏。
像是一张白纸上滚过几粒灰尘,寒风一吹,痕迹全无。
雁过无声,兽走无痕,当是此番模样。
叶昭榆撩起帘子看着风雪弥漫的大漠,整个世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旷幽寂。
让人不禁生出几分,天地独大,唯我渺小之感。
她们已经走了快十天了,与风雪赛跑,就快要趟过那八百里瀚海了。
若是让她独自面对这百丈冰原,她一定会迷失在风雪交加的大漠中,然后无声的消散掉。
乌藉坐在车辕上,寒风吹偏了他额头上的狼牙额饰,他一只腿吊在下边,悠闲的晃悠着,手中拿着一支短笛吹了起来,茫茫大漠中顿时响起一阵清亮的笛声。
叶昭榆看着他,弯眸笑了笑,随后靠在车门上欣赏起来,倒是有几分自在逍遥的意味。
难怪都说大漠的人豪迈不羁,原是面对疾风骤雪也能且行且歌。
似寒风便狂涌,似野火便燎原,大胆而热烈,热烈而洒脱。
周围有人放声高歌,顿时侍女纷纷拿出乐器,手鼓摇铃,弦歌不辍。
场面一度欢乐无比,漠漠古道中响起的不再是驼铃,而是悠闲和乐的舞乐。
叶昭榆感慨无比,难怪都说西域人人能歌善舞,如今一见,果真不假。
既然都能歌善舞了,那总有一个鼓掌的不是吗,这个气氛组组长,她当仁不让。
于是,摩那娄诘便看见坐在车门口的小丫头,随着乐声打着节拍,时不时高喝一声好,巴掌拍的极响。
周围人被她的反应逗乐了,更加卖力的演奏,取悦着他们唯一的观众。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那小丫头倒是在哪里都玩的开,没什么架子,何时何地都能找到乐子。
这随遇而安,乐观豁达的性子倒是少见,但却十分讨喜。
叶昭榆跟着他们玩了一会儿,随后放下帘子坐回软垫上,伸着冻红了的手放在火炉边烤了烤,眼里满是兴色。
一双温热的大手蓦然捂着她冻红了的双颊,她一下愣住,只听一声轻斥从头顶传来,“再在外边冻下去,郡主怕是还未走出大漠,便病倒了,还回什么家?”
叶昭榆弯着眼睛笑笑,脸在他掌心蹭了蹭,不在意的开口,“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既然已贪得了那短暂的快乐,而后缠绵病榻便无所谓。”
摩那娄诘倒了一杯热酒递给她暖身子,抬眸睨她一眼,“郡主的歪理邪说倒是一大堆。”
“这哪里是歪理邪说了,明明是至理名言。”
摩那娄诘瞪她一眼,随后抬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又将她歪了的发髻扶正。
叶昭榆眼睛转了转,凑到他身边,好奇道:“你西域人人能歌善舞,那君主呢,会不会?”
摩那娄诘斜靠在软榻上,姿态慵懒,琉璃色的眼眸轻抬,看着她懒洋洋地开口,“若本君哪一样都不会,郡主该当如何?”
叶昭榆眼睛一亮,一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同志,我也不会,但我们无需自卑,我们还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赏就完了,还要什么学习过程。”
摩那娄诘:“……”她倒是废的坦然。
高空之上,雄鹰滑翔,尖啸旷远,巡视着大漠领土。
大漠的另一头,一支陌生的商队从中原与西域的交界处缓缓朝着大漠驶来。
来人一身波斯商人打扮,眸光锐利,细看,人人满脸戒备,不断的打量着四周,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一人看了看天色,走到一中年男子身边,低声开口,说的赫然是汉话,“督尉,看这天色,恐是大雪将至,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难吧。”
曹永沉着眸子看了一眼天色,抬手叫停队伍,沉声开口,“就地停整,带几个人去前面侦查一番,找个可以避难的场所,若遇见普通胡人,万不可与之冲突,若遇见沙匪,就地斩杀!”
“是!”
副将走到督尉面前,拧了拧眉,“我等此时进入雪域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督尉可有破解之法。”
曹永看他一眼,拿下腰间的烧酒灌了一大口御寒,沉着眼眸扫了一下茫茫雪原,冷哼一声。
“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得将这片瀚海翻一遍,本督可是给将军立了军令状,不将这西域翻找一遍,誓不回京!”
副将叹息一声,看来是没有便捷的方法了,只能逐地逐地的找。
不一会儿,前去侦查的人便带着一身血污回来,一人顿时骂骂咧咧起来,“竟然撞见了几个不长眼的鳖孙,想来劫爷爷的道,爷爷直接给他们就地正法了。”
曹永看他一眼,蹙着眉开口,“人数可多?”
“不算少,不过都是些花架子,全被哥几个办了,如今正值西域严寒时期,万物凋敝,没什么收成可言,当道劫掠便是他们的收入来源,这一路我们当是要更加小心了。”
曹永点点头,随后带着队伍去了找的落脚之地。
朔风萧萧寒日暮,星河寥落胡天晓。
叶昭榆在呜咽的寒风中缓缓睁开眼睛,听着帐外的走动声,慢慢穿戴好,睡眼惺忪,打了一个哈欠往外走。
刚走出营帐,一股肉香四溢便扑面而来,她肚子顿时响起了一阵早餐铃,抬脚向着伙头军走去。
摩那娄诘披着玄色大氅,墨发飞舞,华颜胜雪,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乌藉立在一旁,手里端着笔墨。
身边盘旋着几只雄鹰,他骨节分明的手拿过雄鹰送来的信件,垂眸扫了一眼。
是阿坦勒向他汇报的王庭事宜,有些需要他来决策。
他提笔写下决断,将纸条卷好,放进雄鹰脚下的竹筒里,抬手摸了摸雄鹰的尖喙,随后抬手将其放飞。
雄鹰尖啸一声,在他头顶盘旋片刻,随后展翅高飞,搏击长空。
他转身回营,抬眼便看见在伙夫那里偷吃的人,弯唇笑了笑。
今日倒是起的早,还能赶上早膳。

“驾!”
乌藉策马扬鞭,耳边寒风呼啸,他转头看着落在身后的人,大笑一声,“哈哈哈,你追不上我吧,你个小菜鸡!”
“你才是菜鸡!”
叶昭榆在后面将鞭子甩的飞起,策马去追赶跑在前面的人。
红色披风在她身后翻飞,速度提高过后,耳边除了呼声什么都听不见,冷风像是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
心里却畅快无比,在大漠雪域纵马,找的就是一个痛快和刺激。
这些天看那小孩闷闷不乐的,便寻了这个机会带他出来遛遛,换换脑子。
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把自己都想抑郁了。
不远处的沙丘上,几个脑袋一下冒出来,碧眼幽幽的盯着策马而来的两个身影,眼里精光一闪。
“大哥,来了两个小崽子,劫不劫?”一人看向头上缠着纱巾,翘着二郎腿躺在沙丘上的男人,低声询问。
男人抬起自己的大拇指,看着上面的黄金扳指,碧眼眯了眯,悠然道:“既然是小崽子,那么他们的大人就在附近,去,先将他们抓起来,然后让他们带我们去找他们的大人。”
那人谄媚一笑,“还是大哥聪明。”随后带着人冲下沙丘。
乌藉看着身后落后一大截的人,顿时得意一笑,调转马头,悠哉悠哉的坐在马背上,抱臂等着来人。
叶昭榆策马走来,整个人气喘吁吁,这死孩子,跑的可真快。
“你们中原人马背上的功夫可比不过我们,郡主,服不服?”乌藉扬起下巴,得意的朝她一笑。
叶昭榆正准备开口,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她抬眼望去,一群人骑着快马俯冲而下。
她眉头一凛,手中握着缰绳,肃声道:“我们遇见沙匪了。”
乌藉也看着冲过来的人,点点头,“确实是沙匪,冲着我们来的。”
叶昭榆坐在马背上,看着那群人由远及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我们为什么还如此淡定?”
“因为我们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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