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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宁国公府被朕扶起,需要一桩功绩在朝中站稳脚跟,而恰巧那时,梁王很欣赏叶政陵,一直追着叶政陵跑。
既然是想为叶政陵效力的人,朕怎么能放过呢,便让他为朕效劳了,将宁国公府彻底推向朝堂。
宁国公府算是朕手中最大的一把刀,可惜,最终还是折在了你们手里。”
萧如晔脸色惨白,浑身发冷,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他走的每一步,都有人命来为他铺路。
他抬眸看着他,喃喃开口 ,“我想知道,你们事情败露后,你诛了宁国公府九族,他们为何到最后都不揭发你,反而还在替你卖命。”
盛帝低低笑了起来,音色浑厚桀然,幽幽开口。
“朕可没诛他们九族,萧如顼和宁国公府的那几个小辈,后来不是都活着。
朕许诺将他们救出,并且承诺以后会扶萧如顼为太子,荫庇宁国公府后人,条件是,其他人都闭嘴。
全族灭,和保留火种,宁国公府可选得很清楚。”
他与盛安下的每一步棋,都带着十足的血腥味,越到最后,血腥味越浓。
萧如晔瞳孔一缩,像是一步步展开了所有的阴谋。
“是你!将他们从死牢里放出来的!”
盛帝看他一眼,眼尾轻挑,“死牢可不是谁都能闯的,陆昭仪能轻而易举的在死牢里催眠裴朝,萧如顼能悄无声息地逃出死牢,若没有朕的首肯,谁敢放他们离开。”
他垂眸盯着失魂落魄的人,威严的眼眸轻压。
“这天下是朕在掌管,朕能只手遮天,文武百官也知道该向谁臣服,你们啊,太年轻,太单纯,又怎会去怀疑当权者。”
萧如晔闭着眼睛大笑出声,再一次红了眼眶。
是他们太蠢!
将家人当作了最亲的依靠!
错就错在,生在帝王家,没有阴谋算计,没有满腹猜忌,更没有狠辣手段。
他抬眸看着他,双目赤红,紧紧攥着拳头。
“是你让萧如顼去了黎州,搅起了那场动乱!”
他们一路走来的所有事情在此刻都串了起来,每一步都有他的阴影。

盛帝抬眸看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满目灰暗,叹息一声。
“本来,阿榆从西域归来,朕便不打算对她出手,只想看看,她能与朕再走几招,可万万没想到,她一出手便折了朕手中最大的一把刀。
朕渐渐有了危机感,再一次对她起了杀心,她若不死,朕做的一切迟早会被她查出来,定安侯府与朕反目,只是时间问题。
朕那时还没把握完全将定安侯府拿下,也还没想好怎么动侯府而不激起民愤。
所以,她不能再留,不能在朕没有想好万全之策时将朕揪出来。
恰逢她要离开盛京前往黎州,朕便派萧如顼跟了过去,不是黎州,也会是其他州,朕要杀她,她逃到哪里都没用。”
明明,他想看她到底能飞多高,可又忍不住折了她的翅膀。
“萧如顼与盛安,算是隔着血仇,朕不觉得他会放过盛安。
可盛安太聪明了,朕怕她再次不死,因此便派了魏公公跟在顼儿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朕不仅要盛安永远留在黎州,还要在她与贺衍死前问出怀远军到底存不存在。
毕竟,他们是叶政陵生前最信任的人,朕那时还是觉得怀远军未亡,更觉得怀远军就在阿榆手中。”
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了一下,随后看向满目悲愤的人,缓缓启唇。
“至于你说的那场动乱,朕也大吃一惊,朕只是派萧如顼去杀盛安,没想到他能做的那么绝,勾结北幽,也要黎州与盛安同葬。”
萧如晔紧紧攥着拳头,指尖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可你没有去阻止他掀起那场战火,你做了那场战火的推手,亲手将南境变成了一片焦土!”
盛帝笑了一声,拿起桌案上的茶盏转了转,随后“啪嗒”一下放在案上,目光幽冷。
“但朕也没想到盛安会与西域君主勾结,有摩那娄诘在她身边,难怪次次都能让她逃掉!”
他抬眸看着萧如晔,目光幽深暗沉,“本来当魏海将萧如顼的做法传入盛京时,朕勃然大怒,刚想阻止,谢归的身份便被魏海送了回来。
摩那娄诘,西域君主啊,那可不是好惹的主。
可他站在了盛安身边,朕的事情一旦败露,西域会成为定安侯府最大的助力,朕怎会让事情朝着不利于朕的方向发展!
朕便觉得萧如顼的做法再好不过,因此便想借他的手,将西域君主与盛安一起葬在黎州。
北幽南下又借道北上,中原边境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传入盛京的消息被朕压了,包括从南境传出的求救信,都压在了朕的桌案上。
那样万里孤危的情况下,朕不相信黎州与他们还能存在,可结果,还是事与愿违。
他们竟然活过了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地。
随后朕将黎州的权柄交给了盛安,封她为黎州城主,也不过是,黎州在朕眼中,早就被放弃了。”
萧如晔大口喘息,感觉快要溺死在他的言语中。
他抬头看着他,眼中盈满悲戚与沧桑,哑着嗓子开口。
“蛮夷从南境一路走来,烧杀抢掠,死的都是你的子民,阿榆也叫你一声舅舅,你当真没有一丝痛惜,哪怕一点,他们都是你的子民!”
盛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缓缓启唇,“用南境与黎州亡一个摩那娄诘,西域此后便能随我们瓜分,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闻言,萧如晔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热泪止不住的滚落。
他也才二十出头,一夕之间,塌了整个世界,而立在那废墟之上,手拿屠刀的刽子手是他的父亲。
他终是忍不住大哭出声,为自己痛哭,为定安侯府痛哭,为南境子民痛哭,为这天下痛哭。
“萧徜,你高高在上太久了,早已看不见民间疾苦,你已经不配在那个位置上了……”
盛帝直直看着他的崩溃哀嚎,缓缓开口。
“朕的儿子中,如今想来,最像自己的还是萧如顼,胆子够大,也足够狠。
可他不适合做这盛世的帝王,盛世之中,不需要肮脏的手段,只需要无敌的仁者,所以他只能是一枚为你铺路的棋子。
阿榆也是明白这一点,才选了你做她的殿下,她站在百姓的角度看你,你就是民心所向,你看,你能替百姓哀鸿,朕与萧如顼不能。”
萧如晔低低笑了起来,满目绝望,“民心所向?这天下早就不是盛世了,被你一手变成了乱世!仁者哪还有活路,不过都被你逼成了屠夫!”
盛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听着雨打檐瓦,幽幽开口。
“这也不能怪朕,谁让北幽与南坻齐攻都没拿下黎州。
摩那娄诘不愧是西域之主,竟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又一次护下了盛安,这下朕不仅惹了定安侯府,还惹到了西域。
事情若真败露了,朕还有活路吗?
所以,朕只能在他们查到朕的头上前,再布一场大局,先下手为强。
黎州困杀不成,那就用四海困杀,四海谁不眼红西域的富饶,又有中原倾力相助,他们不动心也得动心。
而朕也终于找到了彻底扳倒定安侯府的方法,盛安已经将把柄递在了朕的手中。
西域君主与盛安关系匪浅,朕怎么能不利用这层关系拿下摩那娄诘,亡尽侯府。
因此才有了后来的四海盛宴,一场请君入瓮,又师出有名,拿下了一群乱臣贼子。
叶政陵没走到的路,盛安替他走到了,这个罪名,只是迟了五年而已。”
萧如晔一下跌坐在地,他太可怕了。
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在被他算计,他们每一个人都充当了他杀人的棋子。
宣远将军战死,阿榆流落异域,黎州之乱,四海大乱,都是他的手笔。
一个人怎么可以狠厉成这样!
他随后又想到什么,浑身一颤,抬头死死的盯着他,音色颤抖。
“那萧如彻呢,他有没有参与你的图谋?”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可最后在他们面前担下所有罪名的是萧如彻。
闻言,盛帝眸光一顿,抬眸看着窗外淋漓的雨势,音色轻缓。
“朕乃天子,手上怎可沾染百姓的血,朕还要当最好的舅舅,最仁慈的父亲,最贤明的君王,那些罪名,自然不能落在朕的身上。
而彻儿,是朕手中最听话的一枚棋子,朕何时将他抛出,他都毫无怨言,因为,他的母妃和晔儿可都在朕的手里。”
萧如晔撑着地面的手一下滑落,猛然瘫坐在地,目眦欲裂的看着他。
“就因为他毫无反抗之力,所以你最后毫不留情的将他抛出,替你顶了一切的罪!”
“不,还要更早。”

萧如晔瞳孔猛然一缩,瞬间抬眸看着他,音色沙哑。
“裴朝与永嘉被香所控,阿榆带着狗去寻找真相,却碰见了二哥浑身沾满了何罗香……”
盛帝大笑起来,眼底暗流涌动,感慨一声。
“阿榆不得了啊,朕本来将吏部尚书与裴朝当作弃子抛出,想就此息事宁人,可阿榆却不肯罢手,生生堪破了朕的局。
朕不得已,便用卢贵妃威胁彻儿,让他担下幕后黑手这个身份,可那时朕还是小瞧了盛安。
朕将彻儿抛出后,她明明察觉到了彻儿身上的和罗香,可她绕过了他,直接往下查,最终揪出了陆昭仪,灭了宁国公府。”
说到这里,盛帝低低笑了起来,眼底的冷意像是淬了冰一样寒。
“从那以后,朕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那小丫头。
而彻儿,本该死在那场局中,无形之中却被她所救,可她若不救他,他后来也不会死的那般惨烈。
至少,他不想看见与你反目,不知该谢她,还是该恨她。”
盛帝叹了一口气,眸光波动,缓缓开口。
“彻儿太好拿捏了,软肋都摆在明面上,一个母妃,一个晔儿。
朕告诉了他朕的所有图谋,让他担下所有罪责,让世人都以为是他筹谋的一切,搅起了四海乱局。
他若不做,朕便杀了他的母妃,若让你知道了一点真相,他的太子殿下便也没了。
后来,他宁愿与你反目相对,痛极而亡,也要保下你的太子之位。
你说他,该不该恨?
若盛安早早死了,他便不会死,不会有那场四海盛宴,他更不会被做成那场盛宴的开局者。
可惜,他不是盛宴的主角,所以只能做万千小卒中的一员,为朕与你们的斗争铺路。”
“噗嗤!”
一口鲜血猛然从萧如晔的嘴里喷出,白衣瞬间沾满斑斑点点的鲜血,触目惊心又满复凄凉。
他长睫颤了颤,捂着胸口跪在地上,眼中血泪滚落。
他是恨的。
他从来没见他哭过,可那天,他哭的彻底。
满心的愤懑与不平无法消解,他被自己的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当作棋子抛出。
他却不能为自己辩白,只能用尖锐的语言将满腔的委屈宣泄。
他说他没有罪,是他们负他,是这天下负他!
他恨啊,他怎能不恨!
“阿晔,我喜欢竹子的,我想睡在那里……”
亡人之声犹在,字字泣血,他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出声。
你的辩驳太隐晦啊啊啊……
殿外雨势疯涨,随后大雨倾泄而下。
这场秋雨好似要将这个王朝淹没。
裴朝周身停满黑暗,风盈于袖,好似站在无尽的深渊前,看着由皑皑白骨堆砌起的盛世。
虚伪至极。
今日的风雨彻底掀翻了这个王朝的伪装,将一切的黑暗与腐朽揭露。
所有的乱起不过都是帝王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制衡。
万重罪恶加身的人,偏偏却是最清白干净的人。
最恶的人,却站在了最光明的位置。
何人能予他们清白?
何时能与他们清白?
何人能予他们清白啊!
何时能与他们清白啊!
殿外风雨好似应和着他的责问,瞬间倾声怒吼,整个世界好似都变的模糊不清。
盛帝猛然被殿外雷声惊了一下,抬眸看着彻底黑下来的天幕,又看向失了心魂的人。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今日索性一次问完吧。”
“你对盛安,当真没有一丝怜惜?”
盛帝愣了一瞬,而后喃喃开口,“朕也想一直当她的舅舅。”
他对她,荣宠也好,杀意也好,都是真的。
很矛盾,次次想杀她,可又在次次被她逃脱后松了一口气。
可她偏说要胜天半子。
他就是天,她想胜他,就得用身边所有的东西来赌。
成王败寇。
叶政陵在她身上的期望落空了,她终究是败在了他的手里。
萧如晔艰难的抬头看着他,音色沙哑。
“要是当年,宣远将军让定安侯府提防于你,你是不是早就被阿榆推下了这个位置。”
盛帝垂眸看着他,目光带着无机质的冰冷,缓缓启唇。
“不会,她们只会死的更快,若有一点风声传出,定安侯府立刻便会后他一步去陪他,她连成长的机会都不会有,朕宁可背上暴君的骂名,也不会再与他们周旋,让他们留存于世。
萧如彻何尝不是叶政陵,他为了护下你,不也是守口如瓶,可惜,你还是让他失望了。”
萧如晔哈哈大笑起来,直直的看着他,“所以,你想怎么对我?”
盛帝起身朝着殿下走去,看着毫不反抗的坐在殿内的人,缓缓开口。
“放心,朕不会杀你,但也不会再恢复你的太子身份,自此以后,你就永远待在那宫中吧。”
萧如晔闭着眼睛笑了起来,眼角一行热泪滚落。
他想将他囚禁一辈子!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再也做不成太子,只能是一枚弃子。
他终究是辜负了二哥的期待,他的太子殿下,回不去原来的位置。
他仰起头,看着那张在他心里已经面目全非的脸,音色沙哑。
“阿榆呢,你要如何待她?”
盛帝敛着一身厚重的龙纹冠服,看着月上柳梢头,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晚上。
他想着今早收到的消息,缓声开口,“召楚已经被朕逼出了兵马,悄悄去了北幽边境支援,阿榆不日便会将西域兵力压回边界。
摩那娄诘不会动阿榆,北幽已经打算趁着双方僵持,从我北境直入西境,拿住盛安,将摩那娄诘引去北幽边界,联合提前埋伏好的召楚大军一起困杀摩那娄诘。”
萧如晔指节一缩,顿时抬眸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祸水东引,你将召楚大军指去北幽,明面上是去支援他们,实际上是将战场从中原全部转移去了北幽,以盛安为饵去诱西域的战火,等北幽召楚与西域打完后,你再坐收渔翁之利!”
盛帝赞许的看他一眼,“蛮夷之邦,都是一群有勇无谋之辈,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还真以为朕在帮他们。
等阿榆彻底将西域兵马推出中原地界后,西域战火便会被引去北幽,等他们将西域兵马消耗的差不多了,中原铁骑便会去踏平西域。”
“那阿榆呢,你将她抛给北幽,她该如何自处!”
盛帝抬眸看着被雨水淋湿了的月亮,静默良久,喃喃开口。
“若她……此次能活着回来,朕便彻底放过她。”
殊不知,他想放过她,可她从没打算放过他。

夜色暗涌,大雨滂沱,无尽的雨水从天际倾泻而下。
整个盛京城都淹没在一片狂风浪涌之中,好似天地陡然震怒,江河倾倒,天地失色。
长街上的积水汇聚成流,黑暗一程接着一程聚集,万籁被阴仄掩埋,早已看不见挂在穹顶的月亮。
蓦然间,一人跌跌撞撞的从宫内走出,随着宫门合上,他不顾一切的冲进雨中,不断往前奔跑,浑身上下充满了崩溃与窒息。
四周生机被大雨阻断,他在喧嚣的夜雨中犹如一缕孤魂,四处游荡发泄,却不知去往何方。
嶙峋的风骨在风雨之中飘摇,好似沧海中的一片浮叶,被浪涛逐打,被狂风吼叫,微弱又渺小。
他今日看清了这盛世下的虚伪,由重重迷雾与层层杀机编织成的盛世。
在那里面,如百鬼夜游,是人,是鬼,他已经分不清了。
往昔所有的认知被推翻,他们所遭受的苦难,不过是上位者的一次微末心计。
天降怒火于人,于是有了灾厄,有了牵连,有了殃及池鱼。
在上位者的眼里,他们犹如蝼蚁草芥,一挥手带起的余威便能将他们碾碎。
他可能连他们的存在都不曾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因为蝼蚁实在是太渺小了,渺小的只能做他铺路的石子,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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