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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随后朝着那人飞身掠去,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衣裙飞扬,步摇荡漾,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之人,学着他扯出一抹轻慢的笑。
“区区蛮夷小儿,也可敌我中原?”
随后她踩着他的胸膛,俯身拍了拍一副想要吃人的难看嘴脸,眸中威严难测,不急不缓道:
“屡次挑衅本郡主,怎么,巴掌不挨在脸上就是不爽,不过一个丧家之犬,中原给了你们几分尊重,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北幽?
在别人的地盘上,尤其是定安侯府之人面前,夹着点尾巴,不然,我定安侯府人人都能教你怎么做人。”
她直起身来,收了脚,理了理弄乱了的裙摆,随后转身离开,至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过一眼。
赤那多撑着地站起来,目光阴鸷无比的看着那道高挑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狠狠咬了咬后牙槽,直到尝到一丝腥甜他才松了力道。
盛安!你别得意!
“啧,二王子千不该万不该在郡主面前提起死在你们北幽弯刀下的亡魂,谁人不知定安侯府与北幽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宣远将军可是郡主的三叔啊,那黎州可是郡主的故乡啊,你们中间可隔着血呢,我若是你,压根不会往她面前凑。”
赤那多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看着摇着扇子,悠悠从林中走出来的紫衣公子,拳头紧了紧,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怎么,热闹看够了?”
慕容常风狭长的眼眸微眯,嘴角挂着一抹温润的笑。
他是一直就在林中,看着他一点点将那小郡主惹怒,随后被手把手的教育。
到底是赤那多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盛安。
战场上走出来的,能有几个好性子的人,容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一再挑衅。
赤那多抬手理了理歪了的衣领,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嗤笑一声。
“我北幽如今入不了人家的眼,你以为你召楚就入的了人家的眼了?”
慕容常风合上扇子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眸微眯,带着几分春风笑意。
“自是比你北幽好一点,还得多谢你们挑衅中原,使得召楚有机会在今年忝列四海四国之列。”
他们召楚如今可不是那小公主印象中的破落地,自北幽一落魄,他们吞并了其他小国,如今在四海的地位可是瞬间飙升。
赤那多脸色顿时一黑,“你——”
画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捻着一朵橙色小花悠悠走来,额间金色抹额光泽一闪,耳边金圆晃荡不已。
看着前方剑拔弩张的两人,碧眼一挑,啧,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随后抬脚走了过去。
赤那多正准备对慕容常风动手,突然两人陡然被一道大力撞开,顿时齐齐朝着两边踉跄几步。
赤那多看着非要从他们中间大摇大摆穿过的人,怒火瞬间到达顶峰,双目赤红,捏着拳头朝着那人背后挥去。
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拳风,画殷碧眼一眯,不自量力!
随后猛的一侧身,五指成拳,一拳冲在来人的腹部,随着“嘭”的一声,赤那多第二次被砸在地上。
慕容常风看着四周被惊起的落花,眯了眯狭长的眼睛。
鲁莽无知,昭冥司之主也敢轻易挑衅,那小郡主下手轻,不代表大漠的狼下手也轻。
画殷收了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人,碧眼暗沉幽深,抬脚走过去,低头凑到他的耳边警告。
“再敢看不该看的,本大人剜了你的眼睛。”
随后捻着手中橙色小花,步伐闲散,悠悠进了云心水鉴。
慕容常风拿着扇子的手微微收紧,看着嚣张无比的背影,目光暗了暗。
这就是底气,大国的底气,一介臣下,也敢威胁一国皇子。
那他更要抓住机会,将召楚送上高位了。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窗外不知名的虫子匿着夜色高调吟唱。
屋内,叶昭榆披着一件烟青色披风,右脸贴在桌子上,双眼放空,手边只余一盏油灯,于冷风中摇曳,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真傻,真的,她单知自己慧眼如炬,却忘了对方狡兔三窟。
脸丢了,没得说了,以后漂流瓶联系。
“嚓嚓”,一阵细微的响动从窗边传来,不知名的东西正一下一下拱着轩窗,似是有心要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叶昭榆拧着眉,把脸翻了一个面,侧头看向窗边。
只见一只威武矫健的雄鹰停在窗边,深邃迷人的羽毛蓝黑交织,透着一股高贵神秘的美感。
正用带着白羽的头一下一下蹭着窗弦,乖巧无比,带着一股讨好意味。
叶昭榆眯了眯眼睛,眼底染着几分兴色,指尖动了动,慢慢朝着窗边雄鹰摸去。
刚要碰到时,一道略带笑意的嗓音悠悠传来,清冽低沉,尾音笼着一抹温柔熨帖的雾气。
“第四眼是什么?”
叶昭榆一下僵住,又当场裂开,紧了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朝着窗外看去。
“叮呤呤……”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笔挺有力的长腿,踩着暗纹玄靴,闲庭信步般的走来,腰间荡着玄铃,随着他的走动,一步一响。
一声鹰唳陡然在夜色中炸响,随后矫健的双翅一展,拍着凉风飞离窗边,悠悠在来人臂弯处停下。
叶昭榆看着一身玄衣箭袖,身姿英挺,御鹰走来的人,冷笑一声,“啪”的一下将窗户关上。
“第四眼:恩断义绝一生黑!”
摩那娄诘停在窗前,闻言,扶着窗弦哈哈大笑起来,胸腔震颤,带动着夜色翻涌,肆意且张扬。
“阿榆啊阿榆,你怎如此有趣,哈哈哈哈……”
太放肆了!必须尝尝麻辣兔头!
叶昭榆“刷”的一下将窗户打开,抬手掐了掐他的腰,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
“你还好意思笑!?都怪你,不然本郡主也不会在二表哥面前那么丢脸!”
许久不曾遇见,一遇见就送了人家一个丢脸大礼包,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摩那娄诘嘴角挂着笑意,大手一伸,将人揽在窗边,低头凑到她的脖颈处亲了亲,循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上,随后吮咬着小巧的耳垂,音色笑意撩拔。
“不丢脸,阿榆大胆示爱,本君欣喜万分……”
耳边热气缭绕,湿热的触感一层一层传来,酥麻无比。
她微微往后退了一下,瞬间被一只大手扣回,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随后单手掐着她的腰将她带上窗台,扶着她坐在轩窗上亲吻。
叶昭榆满腔都是他的气息,仰头追逐着他戏耍,抵死缠绵,带着一股至死方休的狠劲。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一只手不断在她腰间摩擦,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追逐着,勾缠着,吮咬着,侵占着。
星光斑驳,晕染着窗前韫色,许是今夜月影迷离,长风燥动,致使周围韫色过浓。
摩那娄诘冷白修长的手拿过桌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瞥了一眼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唇色糜丽,眸光水色潋滟的人,食指敲了敲桌面,缓缓开口。
“上次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叶昭榆闭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松松散散的衣裙下遮着斑驳的吻痕,锁骨处尤甚,暧昧中带着难掩的霸道。
她翻过身来趴在床上,看向坐在案前的人,双脚微微翘起晃了晃,青丝垂在手边,眸光幽深,认真开口。
“我应允你的请求,不过,我不是为了让你与我同生共死,我不需要有人拿命来爱我。我只是为了把你留在人间,摩那娄诘,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我还要你的一辈子。”
她难得的霸道,却是许诺他终身,更是要护他一辈子。
更让他知道,别用命来证明你有多爱我,你的爱从不缺任何东西证明。
同样,我爱你,生生死死都爱。
摩那娄诘长睫颤动,心口酸软无比,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将她散在脸侧的发丝别在耳后,轻笑一声。
“那本君就将命放在阿榆这里,阿榆要好好保护本君,好不好。”
叶昭榆杏眼一弯,拉着他的手凑到脸上蹭了蹭,语调低软。
“那是当然啦,我的诘兔兔,我当然要好好保护,哇,好想将你藏起来!”
她懂他的弦外之音,他把命放在她这里,她就会好好保护自己,凡事三思而后行。
叶昭榆抬头枕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腰胡乱蹭着,鼻尖萦绕着极淡的檀香味,绵长熨帖,涤荡心神。
她不禁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曾经焚过多少次香,才沾染了一身的佛性,经久未散。
纵使从冲天血阵中杀出来,也未曾掩盖最原始的品性。
摩那娄诘看着怀里的人,琉璃色的眼眸波动,随后取出腰间一串玛瑙珠串,拉过她的左手戴上。
叶昭榆感受到一阵温凉的触感从左手传来,她抬手看了一眼,瞳孔中瞬间映出一串玛瑙持珠,精美绝伦,灵气逼人。
她眼睛亮了亮,转了转手腕,大小刚刚合适,抬头朝他看去,笑着开口。
“好漂亮!”
摩那娄诘眼尾压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音色低缓。
“那迦特意在圣殿替你供奉的,托本君带给你,驱凶辟邪,汇聚好运。”
叶昭榆“哇”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腕骨上的红色珠串,一脸认真。
“那必须天天戴,真理的尽头都是玄学,真真的!”
她不迷信,但她爱听好话。
类似于,左眼跳财,右眼he~tui。
好话里可以出现玄学,坏话里她能找到一百种科学现象解释,玄学不了一点。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抱着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将人往怀里压了压,喃喃开口。
“还要兼旬左右四海盛宴才正式开始,而转移‘生枝’需要七日,阿榆,我们最好在盛宴前进行。”
叶昭榆杏眼微眨,“我会想办法空出七日,你们也尽量将摩那娄严的状态调到最好,我不想中间出任何差池。”
“好。”

辛夷花落,海棠风起,朝雨一番新过。
叶昭榆撑着下巴坐在窗前,青丝微微垂在身侧,乌发如云,看着庭院一角几簇灼艳开的正盛,不禁微微挑眉。
今年盛京的花期来的比往年都晚,原来皆是在等着外来之客。
她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转身将后脑勺枕在窗台上,整个椅子只靠一只脚着力,晃且稳,一双圆润的杏眼盯着横梁微微出神。
怎么才能堂而皇之的闭门七日,且不被怀疑有猫腻?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随后一道灵光陡然闪过,她“啪”的一下将晃悠的椅子停稳,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让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相信她有难言之隐,其他人不就无话可说咯。
她起身提着裙子便往外走,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眸光流转,衣裙翩跹。
舅舅呀,用到你的时候到了。
叶政堂下了早朝,刚走进侯府大门,便见一道杏色身影步伐轻快的朝外走去。
见他回来,眼睛一亮,立马扑了过来。
“老叶,你下朝了!”
叶政堂眉头一跳,抬手将人扶住,周围仆从纷纷低头笑了起来。
也就郡主敢在侯爷面前如此放肆,换做他人,不知已经领了多少罚了。
叶政堂没好气的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没大没小,前段时间那股子端重劲呢?”
叶昭榆杏眼一弯,绕着一身绛紫色官袍的人转了一圈,只见他端重沉稳,冠正其身,威严中不失儒雅,顿时弯唇笑了笑。
“我那是一时的,哪能像阿爹一样端重一辈子,老叶,今天又是帅气逼人的一天啊,快去给阿娘瞧瞧。”
叶政堂嘴角抽了抽,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难得一大早能起来,想出门去哪儿?”
近日各国来了使团,游街赏景,走马看花,好不热闹。
这小丫头怕是闲不住了,也想去凑凑热闹。
只是……有的嫌,还是要避的。
“听说醉仙楼新来了个小粉红,那模样,娇媚的很,我先去瞧瞧,不能先便宜了那帮臭男人。”
叶政堂:“……”我在期待什么。
叶昭榆看了看天色,随后匆匆往外走去,“那个,老叶,我先去了啊,你记得帮我编个好点的借口给阿娘!”
叶政堂抬手揉了揉眉骨,看着提起裙子往外跑的人,咬牙切齿道:
“晚上回来去书房给我跪好!”
醉仙楼内,四处人声鼎沸,轻歌曼舞,悠扬的小曲绕梁三日。
丹娘一敛朱袖,皓白如雪的腕骨上荡着一对白玉镯子,水色极佳,乃上上品。
她抬手提起小炉上的沸水,烫壶,落茶,冲茶,沏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雅致养眼。
随后抬手将一盏茶递给身旁的人,美目流转,朱唇轻启。
“姑娘想要哪种药?”
叶昭榆接过热茶浅呷一口,指腹摩擦着温热的杯壁,杏眼眯了眯,眸光微闪,缓缓开口。
“脸上起疹子,且持续日久,太医一时也治不好,只能慢慢恢复。”
丹娘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绿衣姑娘,“去将姑娘要的药取来。”
“是。”
叶昭榆弯了弯眸,往身后软榻一靠,拿着丹娘的团扇把玩,抬眸看着她,勾了勾唇。
“丹娘怎么不问问我那药的用途?”
丹娘微微笑了一下,眉目风情摇曳,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轻声道:
“姑娘自有姑娘的打算。”
叶昭榆浅笑一声,她做什么,她们从不过问,却能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怕是她想杀人,她们也能将人绑来让她杀。
没过多久,房门便被推开,绿衣姑娘拿着一白一黑两个瓶子走来,抬手放在桌上。
“黑瓶是姑娘想要的药,服用三粒便能管一旬,白瓶是涂抹的药水,能消红疹。”
叶昭榆一挑眉,长指拿过黑瓶打开闻了闻,“这药见效快吗?”
“服下后两个时辰便可见效。”
“甚好。”
傍晚时分,暮色渐起,远处天边尚余几缕残阳,一半梦幻,一半飘零。
濯缨轩内,叶昭榆踏着暮色缓缓走来,青丝高挽,步伐从容,腰间环佩叮呤,带着几分不急不缓的悠闲。
看着院子里灯光大作,顿时眉头一挑,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抬脚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叶政堂靠坐在太师椅上,宽袖微垂,随意挑了一本堆在桌子上的书册看了起来。
刚翻了一页,便看见扉页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霸道王爷别乱来》几个大字。
他眼角顿时一抽,眯着眼睛翻了几页,某一时刻,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抬手将书摔在地上,不顾形象的狠狠啐了一口。
“什么破烂玩意儿,几个爹能霸道成这样!”
哪个混账写的书,将目中无人之辈当作吹捧对象,还整个京城都是他说了算。
不过一个闲散王爷,也敢越俎代庖,侵犯天威,砍一百次都不为过,还能容他乱来!
“老叶,发什么脾气呢?”
适时,门被推开,一身杏色衣裙的小丫头嘴角挂着笑,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
叶政堂睨她一眼,抬手指着扔在地上的书册,眯了眯眼睛。
“阿榆喜欢那样的?”
“我喜欢哪样的?”
叶昭榆疑惑开口,随后一脸懵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当瞥到躺在地上的册子上写着的“霸道”两个字时,便瞬间明白了。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弯腰将话本子捡起来,走过去放在桌上,缓缓开口。
“老叶,你是了解我的呀,我怎么可能喜欢爱装杯的人呢,这些都是永嘉的话本子,舅舅不准她看,她便藏在我这里来了。”
叶政堂吐出一口气,这还差不多,随后坐回太师椅上,抬眸瞥她一眼,语重声长道:
“阿榆以后喜欢的人,须得品行俱佳,朗月清风,万不可像话本子里写的那般轻浮。”
叶昭榆弯眸笑了笑,“是是是,都听老叶的。”
小谢公子也不差呀,老叶肯定会喜欢的。
叶政堂看了一眼站着的人,指节叩着桌面,踌躇了片刻,沉声开口。
“前段时间,关于你与西域君主有染的风声传的沸沸扬扬,陛下也亲自问过你,你应对过了,此事在陛下那里算是翻篇了。
可坊间流言不一样,它就像是荒原上的野草,除不尽,春风一吹,便又疯长。
如今各国使团来到中原,阿榆,有些闲,我们还是要避的。”
叶昭榆顿了一下,杏眼微颤,按了按指尖,随后抬手朝着阿爹一拜。
“多谢阿爹提点。”
叶政堂看着弯腰垂首的小丫头,起身走过去将人扶起,哼笑一声。
“我不提点,你也知晓,只是有些事,须阿爹来约束,定安侯府百年根基,不可毁于莫须有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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