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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夜偏宠(陆今宜)


Maja觉得自己很怪,她享受别人对自己的吹捧,却又在热闹散去后,有些微妙厌恶这样的氛围。
但是Karla就很好,她去,她欢迎,她走,她也不强留,她巧妙平衡了她的这份厌恶。
这样刚刚好的如沐春风般的交友方式令她有一些沉迷。
沉迷到她的未婚夫Fynn有点吃醋。
得知全蓁恰好在德国过年后,他申请见一见她的这位新朋友。
对此,全蓁一无所知。
她在梁世桢的陪同下进入庄园,随着车辆前进,古老的欧式建筑宛如画卷般在她面前徐徐展开,花园水池旁,有两只天鹅正伸长脖颈,优雅地游动,在它们旁边,是盛开的鲜花与宫殿般的城堡。
岁月在它的外墙上留下些微痕迹,但当他们携手下车,迈入里面,那份岁月荡涤后的便只剩下厚重的积淀。
绿色调配合一抹白,极富欧式风格的华丽装修相当有冲击力地撞入眼眶。
很漂亮,跟他们在港城住所的低调简约内有乾坤不同,这里处处彰显着奢靡,让人看到的第一眼便会留下深刻印象。
Maja等待良久,见全蓁一到,便欢呼雀跃迎上来,“Karla!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全蓁不好意思讲自己迟到的原因,便索性笑了笑,说,“怎么可能。”
Maja瞥眼梁世桢,但碍于父母叮嘱,她还是闭嘴,什么都没有说。
Fynn就站在Maja身边,等Maja主动为他们互相介绍,他才礼貌性打了声招呼。
四人一同向里,晚餐已经准备好,佣人在一旁伺候。
整场晚餐的气氛不算活跃,但绝对是融洽的,席间Maja一直讲个没完,她并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眉飞色舞着分享近日的一切。
全蓁注意到,Maja的未婚夫几乎会回应她讲的每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反问,他也是目光盯着她,笑着说出的。
梁世桢凑过来为全蓁解答疑惑,“他们是青梅竹马,Maja玩心重,Fynn为追到她,花了很多年,两人去年刚刚订婚,就在你到德国的前段时间。”
全蓁诧异偏头,“你调查她了?”
梁世桢勾一下她鼻子,“想哪去了,她的订婚宴方邵参加过,他说的。”
全蓁闻言点点头,表情一时有点复杂。
梁世桢问,“怎么?”
全蓁思索片刻,轻声细语,“就是觉得好神奇……总感觉,我身边的人跟你身边的人,莫名地形成了一个闭环。”
她心中不禁冒出泡泡,开始联想,“那……我们只要在这个圈内,是不是终有一天会遇到?”
“是,”梁世桢一霎听出她想说什么,他伸手扣住她的腕,指尖滑入,十指紧密纠缠,嗓音低低沉沉,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音量笃定道,“就算没有那份合同,我也会此后的某一天爱上你。”
遇见她,爱上她。
发展一段水到渠成般的恋情。
谁叫他们如此相信,他们天生一对呢。

晚餐结束,全蓁与梁世桢按原路返回。
最近过年,司机放假,车是梁世桢开的,寂静的道路上近乎空无一人,只几辆黑色轿车同他们擦过。
雪花轻轻扬扬飘着,落在车前镜上化成一滩冬天的痕迹,一年了,这里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全蓁转向窗外,去看那玻璃上倒映出一方沉默的剪影。
黑色高领毛衣,袖口微微上捋,露出一截嶙峋腕骨,指节修长,指骨分明,一手随意下垂,另一手则更为随意地轻搭在方向盘上。
他拥有极为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极为复杂与难以捉摸的气质。
似冰山终年不化的寒雪,又好似拂过她脸侧的一缕春风。
她的手就这样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
她冰山上的雪,她生命中的春天。
下雪车不大好开,等两人到家时,已经接近半夜。
全蓁从冰箱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葡萄酒,又找出两支高脚杯,洗干净后倒上。
室内暖融融的,她顺手将身上的围巾,羽绒服一并脱下扔到沙发上,才将面前那杯酒递给梁世桢。
她不是那么迷恋仪式感的人,甚至于,有时候忙起来连自己的生日都能忘记。
但今年不一样,今年不同,她无端地在心底记下这个日子,并想要在这种时刻予以纪念的价值。
梁世桢站在桌前,看她一眼,笑着问,“就光喝?”
“不是,”全蓁认真摇头,她举起酒杯,弯了弯唇,轻声开口,“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灯光下,她的眼里明亮地似乎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梁世桢看向她,也笑起来,慢条斯理重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的粤语讲得很动听,简直像在讲情话。
也是奇怪,明明已经不算小女生,明明已经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她却还是会为这样一句类情话实承诺的言语而面红耳赤。
全蓁捂了捂耳朵,小声念,“好犯规。”
“什么?”梁世桢俯身凑过来。
全蓁仰头,“好……”
她眼睛眨了眨,睁大,唇被攥住,梁世桢心满意足用没拿酒杯的那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更为紧密地贴合自己。
玻璃杯中的酒液晃荡着漾出如彩虹般斑斓的色彩,似阳光下的玻璃球,装满她所有悸动的心绪。
他的指腹插过她的发,大拇指移到耳侧,用力摩挲她小巧的耳垂。
这里分明是凉的,却很快在他的掌下发出微微的热,好似体内叫嚣而出又无处可去的心跳都集中到这里。
他靠在桌边,酒杯磕在桌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紧接着是第二声,她被他抱坐到桌上,他们平时吃饭办公的桌子,现在他想要在这里吃掉她。
唇齿间都是葡萄酒清甜而微涩的香气,在这股令人头晕目眩的香气间,毛衣拨上去,他的吻如期而至,手掌覆过来,他的急切一如往昔。
空气里一股焦灼的气息,挂在墙上的摆钟正滴滴答答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梁世桢转身去卧室,全蓁当然知道他是要去拿什么。
“没、没了……”她攥住他的手腕,艰难出声。
他尚未冷静,动作却果断停下来,嗓音喑哑而低沉,“我去买。”
都这个点了,去哪买,再说,气氛已经到这里,全蓁眼睫颤了颤,攥着他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小小声,“今天安全期……”
这三个字仿若开启某扇大门的钥匙,梁世桢眼眸迅速暗下去,短暂的思想交锋之后,他却出乎意料停了下来,没有做更多。
全蓁有点意外,抬着一双雾蒙蒙的眼望向他。
任谁都无法不对这样的一双眼睛动容。
梁世桢喉结滚动,最终挪出指尖,轻叹一声,俯身吻了上去。
从小到大,在任何事情上,他永远成绩斐然,远远超出常人,人的天赋体现在所有方面,包括眼前这一桩。
他实在太了解她的所有反应,喉间溢出的轻口亨,紧紧按在桌上发白的指尖,微微急促的呼吸,按在他发上的手,她脖颈修长后仰,骤然收缩间令他进退两难,他索性偏头,温热呼吸喷洒在月退根,他咬上去,轻微的力道,却叫她捂住唇,呜咽出声。
眼泪啪嗒嗒掉下来,像可怜的被欺负狠了的小猫,又像无家可归不知被谁玩坏的布娃娃,可他又怎么可能在欺负她,她又怎么可能无家可归。
他一次又一次将她送入云端,风呼啸而过,耳旁只剩下激烈跳动的呼吸与仿若喝水般的吞咽声。
梁世桢拂过她额角汗湿的发,没吻她的唇,在脸颊啄了一口。
全蓁在这时大口呼吸,她不安分,伸手去摸他的腰带。
梁世桢用过分冷静的声音将她制住,“做什么?”
全蓁仰头,她的眼眶还红着,所以讲出口的话便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我想试一试……”
试什么?她真是……像他了解她一样,在这种时刻,这种境地,她实在太懂如何令一个克制到极致的男人失控。
钟声敲响十二点,他们互相近乎贪婪地品尝对方的气息。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新年的钟声再度敲响两次。
全蓁在第三年结束学业回到了港城。
结束了三年的漂泊生涯,她站在机场一度想哽咽。
这三年,梁世桢将小半业务拓展至德国,Jack不负众望担起重任,办事处搬离原处,拿下一整间大楼,原先只有十几人的团队扩招至几百人,大家不再清闲,无法摸鱼,但一次又一次的升职加薪俨然平息这一层遗憾。
以至于后来,当初的办事处元老甚至都想给全蓁送锦旗。
如果不是她,梁总大概永远无法将目光投到这里,他们更不可能实现打工人意义上的财富自由。
太多太多的回忆,太多太多的变化。
三年,这三年的时光足够改变一个人。
她不再踌躇,不再迷茫,不再怀疑,不再胆怯。
她拥有无限的青春,亦拥有无限的勇气。
时代飞速发展,有的行业正在没落,而总有行业正在兴起,有的人已在岁月长河中找寻不见,而有的人已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沈令伊坚持过来接机,又害怕被认出来,口罩墨镜帽子全副武装,将自己裹得一丝不露。
全蓁一出来便将她认出来,她笑了笑,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好想你,伊伊。”
成名的代价近乎意味着丧失隐私与自由,进不完的组,上不完的通告,永远不够用的时间,以及花样百出的贬损新闻。
沈令伊原先去过几次德国,但有一次被人偶遇意外上了热搜,她担心给全蓁安静的生活带去麻烦,便再也没去过。
所以,掐指一算,两人上次见面似乎还是在去年。
只是虽然没见面,她们的联系却一刻都没有停息,沈令伊近乎知晓全蓁在德国的所有事情,包括她的新朋友Maja,此刻,她拉下墨镜,倨傲翻个白眼,哼了声,“你才不想我,你外面都有人了。”
友情的占有欲不比爱情,全蓁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笑着扇了扇鼻子,歪头故意看她,“我怎么觉得……有点酸呢?”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啊。”沈令伊笑起来,“我忙得很,可没空吃她的醋。”
“她是谁?”全蓁故意问。
沈令伊咬唇,高跟鞋在地上磕了下,“我问你,如果我跟Maja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全蓁不假思索,“你。”沈令伊脸色刚好一点,全蓁紧接着补充,“因为Maja会游泳。”
“……”
沈令伊:“蓁蓁,你故意的吧!”
全蓁笑得直不起腰,撞到梁世桢怀里,梁世桢顺手将她搂住,唇角也上扬着。
沈令伊将矛头转向梁世桢,“梁总,我们家蓁蓁以前不这样,肯定是被你教坏了。”
梁世桢没想到两个女人“吵架”居然还有他的事,他挑一挑眉,轻笑,“是么?那可能是沈小姐不够了解我老婆。”
沈令伊叉腰,不服气,“我跟蓁蓁认识快二十年了,你说我不够了解?”
言下之意,二十年当然胜得过他们的四年。
这就明摆着有点欺负人了,全蓁搡了沈令伊的肩,小声,“你别欺负我老公。”
沈令伊瞪大眼,觉得不可置信。
她、欺负……梁世桢?
婚姻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她的闺蜜现在竟然都学会睁眼讲瞎话了!
沈令伊受不了了,为什么有人结婚这么多年热恋期不减反增啊,简直甜得都要溢出来了。
全蓁是端水大师,护完梁世桢见闺蜜白眼快翻到天上,她赶忙松开梁世桢的手,凑过去,“好啦。”
沈令伊不理她,全蓁便去撞她的肩,微风和煦,两人各自抿着笑走到车边。
梁世桢坐前排,他没有这么霸道,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要侵占。
全蓁坐下后,频频去偷看沈令伊。
沈令伊被她看得没办法,两手抱臂,转过来重新问,“那你说,我跟……”
“选你选你,肯定选你,我不会游泳都要下去捞你。”见沈令伊唇翘起来,全蓁问,“开心了吗?”
沈令伊这时倒是装起来了,“还行吧,勉强合格。”
全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回国的心情实在太好,车直接开往老宅,大家聚集在那,为全蓁接风洗尘。
诗潼蜕变成大姑娘,但骨子里仍旧爱热闹,在他们这群大人的衬托下,她还是小孩子脾气,酒过三巡后,她坐不住,端酒杯起身,看向全蓁,“嫂子,阔别三年,有什么感想吗?”
全蓁笑了笑,“有。”
她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眼身旁的梁世桢,又看看大家,由衷道,“回来真好,我再也不要出去啦——”

全蓁回国后,紧锣密鼓开启找工作生活。
然而,哲学究竟能做什么,在许多人心目中包括哲学人心中都是未知数。
当初选这个专业时,她正处于人生迷茫时期,希冀哲学能够治愈她,如今长久探索,她的确在这门学科里找寻到坚定,成为不再惘然不再踌躇的大人。
只是人生不只有读书,她也不可能永远呆在学校这个象牙塔里,她总要走出去,总要面对外面的风雨。
于是,本以为老婆回来后两人就能拥有更多相处时间的梁世桢意外发现,全蓁又一次忙了起来,甚至比在德国的情况还要“糟糕”。
那时候,他们一周至少有超过一天的独处时间,可现在,他已经接近独守空房整整三天了。
梁世桢下颌线紧绷,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胸口微微起伏,他眸中神色莫辨,片刻,拿起手机给郑姨拨了通电话。
郑姨接到时很诧异,“世桢?”
梁世桢生活堪称规律,宛如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很少会出现程序之外的问题,几次半夜叫她都是因为全蓁,所以郑姨脑子转了个弯,非常机智地试探,“是太太需要什么吗?”
梁世桢两腿跷坐在沙发内,紧闭的窗帘将他面容衬得格外晦暗不明,他一手漫不经心握手机,不咸不淡“嗯”一声,指骨抵在桌面敲两下,淡声吩咐,“郑姨,蓁蓁最近睡得晚,劳您费心给她补一补。”
郑姨听明白了,两手习惯性在身上擦了擦,应道,“好,我现在过来。”
让一个老人家这么晚起来,属实有些资本家,梁世桢没那么过分,点了点太阳穴,出声阻止,“今天就不用了。”
电话挂断,他特意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物再下去。
地下一层那张硕大的不规则木桌前,全蓁正在根据自己不同的求职意愿反复修改自己的简历。
她学历尚可,绩点优异,单看这两样其实很有竞争性,但换个角度,倘若抛开这两点,她的简历似乎便很有些乏善可陈。
人在每个阶段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做不到未卜先知,当时念大学时,全蓁对于工作的意愿其实没有那么强烈,实习经历上面便没有那么上心,她在之前是很保守的想法,直觉自己若是能在学校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她的看法微微改变,敢于尝试新事物的勇气日益增加,全蓁也有一点想要去尝试外面的世界,因而,她最近除了关注学校的招聘外,也有考虑类似出版社等多维度的工作方向。
只是……没有经验啊。
全蓁一手托腮,有些苦恼地蹙一蹙眉。
“怎么?”
梁世桢推门进来时便看到小姑娘两手交叠趴在桌上,很是苦恼的模样。
全蓁下意识摇头,“没什么。”
她不是喜欢诉苦的性格,内心更觉得这种小事实在没必要将两个人都弄得烦恼起来。
全蓁说完,身旁忽地一道气息落下。
梁世桢大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看向她的电脑屏幕,了然道,“不顺利?”
全蓁赶紧将电脑阖上,矢口否认,“没有!”
梁世桢笑起来,“你这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
“什么毛病?”全蓁眨眼。
梁世桢偏头,淡淡地说,“遇到问题捂着不肯说的毛病。”
“不是……”心思被点破,全蓁反倒别扭起来,她发现梁世桢洗过澡,身上堪称清爽的气息十分好闻,便主动坐到他身上,先礼后兵,低头亲亲他的唇角,说,“这是找工作的必经之路,就跟当初申请学校一样,困难是暂时的,苦恼也是暂时的,都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所以没必要向你求助。”
梁世桢搂着她的腰,听她说完,轻笑声,“宝贝,你好像变了一点。”
“变积极了吗?”全蓁歪头笑一下,“我也有这种感觉。”
如果是从前,她大概会觉得前途黯淡,了无希望,所有的挣扎似乎都没有意义,就算她思索着她从哪里来,却也不知自己该到哪里去。
可现在,她的处世哲学似乎发生了一点点变化,道路的崎岖,前途的曲折,似乎都不再能够磨灭她的希望,她怀抱一小簇微小的火焰,便能够坦然迎接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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