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也没能商讨出一个可用的战术。
回到房中,谢让看着青一从外走了进来,冷脸将身边伺候的人全都赶走了。
青一进门之后,悄声的将怀中的信件递到谢让面前。
看着信件上大写的几个字:一切皆在掌控,勿念。
谢让看着信件上的字,有些被气笑出声。
若是早知道她这般胆大妄为,他绝对不会同意她出这个门。
谢让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变成灰黑的灰烬这才放下心来。
烛火跳动中,谢让无意看见了被灯火照耀的人影。
对青一比了个手势,放在唇边噤声。
次日,周国的大军便气势汹汹的立于城下。
李城主见状一个头两个大,周国发兵来的突然,虽然昨夜他收到信件便开始调兵前来,但也还需一日的时辰。
现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谢让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气势汹汹的周国士兵,对李辰说道:“不必担心,我此次并非一人独行,一支精锐的军队马上就要入城了。”
李城主唇角发苦,看着不断撞击城门的周国士兵,还有在下面大放厥词的先锋部队。
“齐国宵小之辈,竟趁皇子殿下赴约之际将皇子殿下杀害,真当我们周国是好欺负的不成!”
眼见这个城门就要失手了,忽地黄土般的土地开始微颤起来。
细小的灰尘也随着在空中漂浮起来。
战马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李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后,只见身后尘土飞扬。
在飞扬起的黄沙中,他隐约看见旗帜上的图案。
一只凛冽凶恶的猛虎浮于旗帜上,战马哒哒的声音不断传来!
李辰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十五年前被下令绞杀的龙虎军!
龙虎军作为当时他们国家百战百胜的一支军队,所向披靡!
周边国家凡是看见那面猛虎旗帜,无一不吓的屁滚尿流!
但不知为何,十五年前,当今皇帝却下令绞杀了龙虎军的将领,从此龙虎军便不见了踪迹。
世人皆想得到这支神勇军队,却没想到会在谢让手中!
见到龙虎军出现了,李辰本来惴惴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看着还在继续叫嚣的周国士兵,忍不住反讽了回去。
直到城门大开,属于龙虎军的猛虎旗帜亮于人前,那被龙虎军支配的恐惧瞬间在周国士兵的脑海回荡。
未战先怯。
周国的将领没想到龙虎军竟会在今日现身,忍住想要逃离的冲动,大着胆子道:“怕什么,龙虎军早在十五年前便消失了,如今这个不过是空有其表的障眼法罢了!给我杀!”
但在猛虎旗帜飘出来的一瞬间,周国军队的士气便持续锐减。
一个带着害怕之心的军队又怎么可能打赢。
李辰看着落荒而逃的周国士兵只觉得痛快,狠呸了一声。
这场如同戏剧般的战争也以戏剧般的方式落幕。
回到城主府,龙虎军的领头人武勇拦住谢让道:“现如今我们龙虎军显现于人前了,你说的脱罪之事何时兑现?”
谢让从身后拿出一封卷轴交给武勇道:“你要的东西。”
武勇拿到卷轴,手心微颤,有些不敢相信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此刻却如此轻易的出现在手里。
“等等,这个卷轴现在不能打开。”
另一边,青三在伙食中下了毒,拖延住了身后的追兵,带着姜姝一路狂奔。
只听见青三一声口哨声,树中便钻出了一匹马,这是一开始便让人在道上预备的马匹。
每个道路上都有。
姜姝被青三拉上马,上好的汗血宝马一日千里,不过半日姜姝与青三便回来了。
重新见到姜姝的瞬间,谢让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失而复得与庆幸,毕竟这个计划中若是行差踏错一步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棠棠了。
想到这,谢让的面色又变的冷冽下来,扒下身上的姜姝,高冷的回房了。
这一次任凭姜姝如何撒娇他都不为所动。
一直到回京途中,谢让都没有开口与姜姝说一句话。
就连姜姝在三保证再也不会这样做了都视若无睹。
此处距离京城很近了,不出一日便能到了。
收集到王家通敌叛国到证据,又与周国打了一仗,这亲自然是和不成了。
还会不会再打起来都是未知数呢。
所以使团便也一同回了京。
姜姝见谢让在车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蠢蠢欲动的上前靠着他的肩道:“阿让哥哥看什么呢?”
谢让十分冷淡的避开她的触碰,向前坐了一步,并不说话。
姜姝顺势而为,粘在谢让身上,双手挡住书页,眨着双眼道:“阿让哥哥,难道这书比我还好看吗?”
还没等到谢让回答,马车忽然猛烈的晃荡了一下。
翟蓝手里拿着缰绳,握住手中的剑道:“大人,他们来了。”
谢让放在手中的书,看向车外道:“终于来了。”
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利刃将马车团团围住。
余白从黑衣人中走出来道:“没想到谢大人这么轻易就解决了边境问题,真是令在下佩服。”
谢让眼神示意姜姝不要动弹,独自下车道:“解没解决难道你心中不清楚,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余白轻笑一声,摇摇头道:“谢大人神机妙算,不过还是漏算了一步。”
“李城主是吗?”
余白面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谢让。
“既然要去边境我自然要将人摸清楚才是,你父亲早年间与他有恩,帮你不足为奇。”
“就算如此,我……”
“兵驽是吗?”
余白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知道了。
“你猜那商人为何晚了三日才来与你碰面。”
听完谢让的话,余白自知已无退路,拔起腰侧的利刃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谢让,任你再如何手眼通天,今日也要死在此处。”
谢让一边跟他过招,一边说道:“你总说你父亲枉死,我今日便告诉你,你父亲为何被杀。”
余白一记穿刺扑向谢让,听见谢让的话,冷哼一声道:“不就是功高盖主,有什么好说的。”
“错了,那是因为他染指后宫妃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才是,毕竟你在龙虎军里联系上的旧部应该跟你说过才是。”
余白被谢让的话语刺到,手中的剑法乱乱分寸,仓促间被谢让刺伤了好几下。
姜姝透过车帘缝隙看见外面的打斗,心都被狠狠攥起,手心不断有冷汗渗出。
但即使谢让几人武功高强,但余白带来的人实在太多。
忽地,谢让一把斩断了马身上的枷锁,车身随之坍塌了下来。
姜姝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谢让放在马上。
“回京找人。”
马屁股被人用力一拍,身下的马儿瞬间嘶鸣一声向前狂奔。
看着突破包围线的姜姝,正有人去追,却被谢让几人拦住了去路。
姜姝抱紧了马脖子,感受着耳边凛冽而过的寒风,断了线的清泪被冷风吹落在空中。
姜姝心中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觉得过了好久好久,才看见长安的影子。
“谢让,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痴情种,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送她出去。”
“只是可惜了,你们这对有情人注定是要分离了。”
“给我杀!”
姜姝带着援兵赶回来的时候,尸横遍野,满地的鲜血洒落在草木上。
活脱脱一个人间炼狱。
姜姝腿脚发软的跌倒在地,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在满地的尸身中穿梭寻找,绯红色的裙摆沾染上鲜血变得湿红一片,白嫩的柔荑也变的猩红一片。
“不,不会的……谢让不会有事的。”
“他,他说好了要来娶的。”
“谢让,你快点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但空寂一片的树木无一人应答。
姜姝无助的蹲在地上,喊的沙哑的嗓子泣不成声的说道:“谢让,我不走,你快出来好不好!”
忽地,姜姝不知怎的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像是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枷锁碎裂开来。
谢让看着燃烧起来的符纸笑了笑,看来那和尚没骗他。
只是,可惜了他没能看见殿下换回命格,也没办法再陪着她了。
忽地,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阵风,一滴湿润的水珠落在了他脸上,冰凉苦涩。
一个月后。
姜姝回京后便将王家通敌叛国和余白的事情交给了父皇。
听说王家被判了满门抄斩,二皇子也被贬为庶民。
而作为带回这些的大功臣,姜姝的名声也在一夜之间好了起来。
但姜姝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姜晟看着坐在庭院里发呆的阿姐,想要上前,但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上去又能说些什么?
“派人去找还没有消息吗?”
黑一摇了摇头,“殿下,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姜晟猛锤了一下柱子,阿姐自从回来后就一直这幅模样,坐在一个地方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再这样下去,他怕阿姐那天想不开就这样随谢让而去了。
在原地站了半天,姜晟还是走上前道:“阿姐,今日是花灯节,阿姐可要随我一同出门?”
花灯节,姜姝想起之前与谢让一起放花灯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一掷千金想要骗得谢让的相信。
现如今,又到花灯节,他却已经不在了……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阿姐,好阿姐,你就陪我去吧,哪有男子一人出去逛的,这是要被人耻笑的,阿姐难道你忍心看我被人耻笑吗?”
最终在姜晟的软磨硬泡下,姜姝还是同她出了门。
许久没有出府了,姜姝看见街上人头攒动的场景,便有些望而却步。
但抱着不让阿弟扫兴,便在摊位上转悠。
旁边的一个摊贩上,一对有情人看中了一个花灯。
看着他们羞涩泛红的脸颊,姜姝忽然又想起谢让了。
若是此时谢让在的话……
“这个花灯怎么卖?”
听见这个声音,姜姝的瞳孔都放大了一瞬,不敢置信的回过头。
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未语泪先流。
“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
姜姝哭着哭着又不免笑了出来,双手粗蛮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不知为什么,看着女子粗蛮的擦拭,他想阻止她的动作,这样精致的一张脸,应该温柔细致的对待才是。
不然擦红了,她又该生气了才是。
“岂止是认识,你还是我养的面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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