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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薄(止雀秋行)


这一对祖孙还真是,怪不得姜姝是这样一幅性子,大概是随了这位老祖宗。
从她这位堂姐身上就能看出,大约是以前姜姝还在府上的时候,最讨老祖宗喜欢的就是她。
这明褒暗贬甚至带着挑拨的话让姜姝听着不舒服,她这位堂姐素来说话做事八面玲珑,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怎么今天说出的这些话都像是不过脑子似的。
不仅当着她夫君的面贬低对方的家世,还提她不愿意嫁给谢让的旧事,实在是有些没有规矩,谢让性子好不与他人计较,但不代表她是个好性儿的。
这样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她知道朝中六年就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晋升,谢让中了状元进入翰林院到今年刚好是六年,这也是她爹同她说的,以谢让的能力才学,没多久就要升迁了。
府上的人大多都知道姜姝护短,而且对于身边亲近的人极为护短,她把谢让划到了自己人的行列,自然是会第一个就跳出来反驳自己的堂姐。
感到意外的除了姜姝姝之外,就是谢让了,以他对这位小祖宗的了解,以为姜姝会因为姜姝姝的话恼羞成怒,甚至会觉得脸面过不去,没想到还言辞凿凿地反击回去。
就连提起过世的祖父和父亲在朝中的地位时,她的表情也是与有荣焉。
看着她的眼神不禁变得更加温柔,过了一会才拿正眼去看姜姝姝,不疾不徐道:“堂姐说得是,能娶到岁岁,是我高攀了。”
岁岁这两个字叫得极为娴熟,想必是两人成亲后谢让经常这样喊她,由此可见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姜姝姝这样想着,她的心里生出名为嫉妒的情绪来。
她突然后悔没有极力撮合姜姝和谢豫,不然也不会碰上今天这样的情况。
不想承认刚才说那话存了故意的心思,然而姜姝却没有期待中闹起来让谢让难堪。
眼前的这对夫妻一唱一和,明显让她下不来台,她生平第一次在人前失了态,有些无措地看着谢让道:“抱歉,方才的话是我说得太过了,我只是想岁岁过得好一点。”
姜姝姝面上一热,只得点头:“四妹妹教训得是。”
气氛一时之间僵住,一旁的倚翠即使是有心想要替她解围,但她知道姜姝的性子,且她是下人,也不能随便插话。
幸而周氏那边派了人来催姜姝姝过去,这揭过了这一页。
目送着姜姝姝走远,姜姝还未完全消气,她气鼓鼓地看向谢让:“三姐姐以前不是这样的,今天倒像是中邪了一般说这样的话,我明明没有嫌弃郎君的家世,以前是我不懂事,郎君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因着前世的事情,到底姜姝还是做不到待姜姝姝如从前,这一世她嫁给了谢让,也存了要成全谢豫的心思,谢豫这么喜欢堂姐,就该和堂姐好好在一起。
至于太子萧翊,他想要娶堂姐,做梦去吧。
姜姝姝走了,谢让也松开了姜姝的手,他没想到她还特意同他解释,本该生气的人,没想到她比自己更生气,不由觉得好笑,心里这样想着便也笑了出声:“嗯,我信你。”
听见谢让的轻笑声,姜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真的信了吗?晚间的时候姜姝突然肚子不舒服起来,她本来没有想那么多,只让沁雪拿了一粒治肚子疼的药丸吃了便躺下睡觉。
哪知道到了半夜的时候胃里越来越不舒服,就连在睡梦中都能感觉到不舒服,她不是什么能忍的人,于是翻来覆去了好一阵。
没想到惊动了旁边的人,微哑的嗓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姜姝躬着身子捂着胃部,用细弱的声音回答:“肚子有些不舒服......”
闻言谢让的睡意无了,他听见姜姝细小的呻/吟声,忙起身点了蜡烛。
屋子一下子就被蜡烛照亮,他端着烛台走到床边往床里面看去,只见姜姝小小的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因为疼痛就连额角都有细细的一层的薄汗,看起来似乎很是不舒服。
他重新将烛台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喊了外头值守的晴雨进来。
“你家姑娘身子不适,去叫外院的李管家到外头喊个大夫来,他知道去哪里能找到。”
晴雨见到在床上疼得蜷缩着身子的姜姝,面上也跟着着急,姜姝的身子一向都很好,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她现在的模样着实是吓了她一跳,于是连忙应了出去。
走出院子的时候她有些犯难,现在已经是寅时末刻,尤其是朝廷从去年开始实行了宵禁,这都上不了街,不过方才姑爷说了找李管家,说不定姑爷知道李管家有办法。
这边的动静吵醒了在后院的沁雪,她想起晚间的时候姜姝就说了肚子不舒服,她还特意找了药丸给对方吃下了,不成想到了这半夜又严重了起来。
她匆匆赶到里间的时候,正好看见谢让拿了帕子替姜姝擦拭额头的汗珠,看着里边的两个人,她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
探头往床里头看去,沁雪担心地问:“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姜姝只觉得自己的胃绞得难受,比成亲那天的还要厉害,她一直以来胃都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从成亲那天起,似乎就变得不好了起来。
她现在疼得都快说不了话了,连回沁雪的力气都没。
疼痛之间,她想起了前世,曾经在安远侯府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经常一顿吃一顿不吃,导致后面胃里落下了会时不时疼痛的毛病,到最后她甚至开始呕血。
莫不是她重生之后连带着胃里的毛病也跟着一起来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很委屈。“胃脘痛?”
谢让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眉头微皱,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姜姝有这个毛病,她出生在那样的大家族,吃喝短不了她,如何都不像是会得这种病的人。
沁雪和晴雨也是感到奇怪,她们从未见过姑娘有这样的毛病,莫非是嫁到谢家之后才得的?
细想也不对,在谢家的时候,除了第一天之外,后面姑娘的吃食都是按照姜府的来,且姑娘这半个多月来也并未没有不按时用饭。
那这病是从何而来,实在是奇怪。
“可有医治的办法?”谢让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想或许是因为今天他买给姜姝吃的包子和烧饼不新鲜,才会导致她胃脘痛。
看来他以后还是少给她买这些吃的,可一想到自己不给她买这些,大概她又要在他跟前闹腾起来。
谢让不禁头疼。
刘大夫道:“这种病需要好好将养,夫人万不能再随便吃那些难以克化的食物,尤其是一下子不能吃得太多,多吃些温补的东西才好,老夫先给给夫人开一副止疼的药喝了,再开几副药分三天喝完。”
晴雨和沁雪忙跟着大夫出去,倒是里头的姜姝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大夫要给她施针,前世她在安远侯府时身子越来越差,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夫给她针灸渡过的。
幸好这位刘大夫并没有这样。
帐子重新被人挂了起来,此时谢让端了一杯水走近问她:“可要喝水?”
看着站在床前的男人,姜姝本来不渴的,但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只好点了头,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随着谢让的靠近,她也往他身前靠去。
谢让知道她娇气,便没有让她自己动手喝的意思,亲自将杯口送到了她的唇边。
姜姝习惯了被人伺候,也没有觉得被谢让喂喝水有什么不对,低头就慢慢地喝了起来,只是在松开嘴巴的时候湿润的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食指。
她并没有察觉,而是仰头小声道:“喝完了。”
指尖碰到湿润柔软的唇瓣,谢让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不去看她还氤氲着雾气的眸子,转身往外间走去。
这一晚身边的人都因为姜姝突发的胃脘痛而折腾了后半夜,直到卯时的时候才逐渐睡去。
晨起上值的时候,谢让的上峰翰林学士王大人看见他眼底的青黑,终于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他:“景玄,你这是昨晚没睡好?怎么看着很是疲惫。”
手上正在整理文书的谢让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道:“我夫人昨夜病了,便后半夜一直在守着她。”
王大人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谢让,这才笑道:“从前我总觉得你不近女色,那么多小姑娘心悦你也狠心拒绝她人的示好,平日里那样正经,没想到娶了姜太傅家的小孙女,竟是变得这样体贴。”
并不是他体贴,而是昨晚姜姝喝了药一直缠着他,手指一直攥着他的衣袖不松开,不让他离开半步,也不让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伺候,有什么事情都要他亲自来,俨然把他也当成了伺候的下人。
想着她身体不舒服,他只好无奈地候在一旁,好不容易熬到她睡熟了,没想到才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幸好今天他不用上朝,不然真担心自己会在上朝的中途打瞌睡。
他无奈一笑:“大人说笑了。”
这一幕对话被站在门外的谢豫的听了去,他手中拿着下月成亲的请帖,原本他与谢让没什么交集,成亲那天的客人名单中没有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他拿了帖子找到了翰林院,想要将这请贴给他。
他想如果谢让那天来了,那么姜姝是不是也会同往?
恰巧谢让探着身子耐心地她擦汗,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又或者是她实在是痛得厉害,于是双眼被一层薄雾给蒙住了。
耳边传来细细的呜咽声,谢让手下的动作一顿,垂眸间看见眼下的少女眼中蓄满了眼泪,下一刻,有一颗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滚了下来。
他呼吸一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温声问她:“可是疼得厉害?”
姜姝细细地抽噎着,听着他清润温和的声音,吸了一下鼻子,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他:“嗯,郎君,大夫什么时候到,真的好疼呀......”
说完她又断断续续地掉着眼泪,眼看着身下的枕头都快被她哭湿了。
对于姜姝来说哭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相反她从前就很喜欢在娘亲父亲他们面前哭,一有委屈的时候就会哭,为此她还被老祖宗笑称她是哭包。
不过在除父亲之外的男人面前哭还是第一次,她能在亲人面前哭是因为知道他们爱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哭,但是谢让不是她的亲人,她这样贸然哭成这样,会不会让对方不耐烦?
这样想着她便有意要止住眼泪,但是眼泪是慢慢止住了,却还是在呼吸的时候会抽噎,这让她很是无措。
就在她暗自懊恼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掌轻轻在她的背后一下又一下的抚拍,是手的主人在无声的安慰她。
姜姝一愣,一瞬间忘记了胃里的疼痛,抬眼去看坐在身旁的谢让。
她眼角还挂着眼泪,眼圈通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谢让见状,放在她背上的手几不可查地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继续轻轻拍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他温声安慰她道:“大夫很快就来了,你再忍耐些。”
姜姝收回自己的目光,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很快又被疼痛占据了思绪,只是身后的轻拍着她的那只温暖的手一直没有停下。
好像被他这样对待着,胃里也没有那么痛了。
烛火晃了一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晴雨终于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这时候谢让放下帐子,对着大夫道:“刘大夫,有劳了。”
姜姝从帐子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晴雨立刻上前将一张帕子盖在了她的手上,沁雪则搬来一张杌子放在床边让刘大夫坐下。
刘大夫道了一声谢便撩开袍子坐了下去,然后抬手搭在姜姝伸出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细细探查脉象。
谢让站在一旁安静看着刘大夫给姜姝把脉,屋子里静悄悄的,显得外头的虫鸣声异常的热闹。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刘大夫终于收了手。
“如何,可有什么大碍?”谢让问。
进了姜老夫人所在的乐安堂,远远就看见屋子里有的情景,只见姜姝姝和周氏一左一右在姜老夫人身边,不知道周氏说了什么引得老人家乐了起来。
而下首坐着三房四房的两个婶娘,再下来就是几个孙子孙女以及孙媳,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笑,一屋子都其乐融融,热闹得很。
除了她娘亲和爹不在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了。
姜姝在门口站定,她瞄了一眼里头的那群人,转头对着谢让道:“老祖宗是个很和蔼的,你不用担心。”
和蔼?谢让闻言往屋内坐在上首的姜老夫人那看了一眼,这是姜府的人才有的待遇,跟他大约没有多大的关系。
不过他并没有要在她面前拆穿老人家的意思,为了不让她发现异常,他嗯了一声回应。
得到了他的回应,姜姝便一边笑着喊老祖宗一边走了进去,只是进去的一瞬间却看见除了姜府的人之外的安远侯夫人和谢豫也在。
他们二人坐的位置刚好被一个盆景挡住了,她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进去的时候才看见,见到谢豫的时候双方都脸上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谢豫,他只记得一个多月前,这位姜府的四姑娘还经常跟在他和姜姝姝的屁股后面,甚至他隐隐猜到到了姜姝姝似乎有意给他们二人独处的机会,原本以为是他惹到姜姝姝生气了,这才会故意把他推给别人。
后来他想看姜姝姝吃醋,也特意和姜姝走得近些,果不其然看见她不开心了,他就知道姜姝姝心里有他。
更深的一层是京中的世家公子大多喜欢暗暗较劲,有姜姝这样一位貌比西子的美人相伴在侧,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只是没想到姜姝这么快就嫁给了谢让,如果谢家是高门大户,那还没什么,可谢家早在八年前谢大人和谢阁老相继去世后,就已经式微了。
没想到才一个多月不见,姜姝出落得更加得艳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成了亲的缘故。
不知为何,他看着打扮得这样娇艳的姜姝,心里的某处突然像是空了一块。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道粉色的身影,直到另一道颀长的身体将他的视线挡住,那一双漆黑的双眸状似无意地往他这边看来,他这才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脸上的神色颇有些不自在。
这样的反应落在姜姝姝的眼中,她悄悄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这里头的暗潮汹涌姜姝并不知道,她只是在看见谢豫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在大喜的日子里很是晦气。
如果不是碍于屋内还有其他人在场,她早就赏对方一个白眼了,甚至想要将他赶出姜府。
很好,小小的乐安堂里面就汇聚了两个她讨厌的人。
“四丫头,快到祖母这儿来。”姜老夫人对着姜姝招手,示意她上前。
原本坐在她身边的姜姝姝很是识趣地起开了,而一直站在身边的周氏也给谢让让出了位置。
只是这一次姜姝并没有如从前一般扑进姜老夫人的怀中,不知是因为有安远侯母子在还是因为谢让在的缘故,她矜持地拉着谢让一同上前,头一次认真地给老祖宗跪拜请安。
“孙女带着孙女婿来给老祖宗拜寿了,祝老祖宗夫人福东海,寿比南山。”
带着笑意的清脆声音响在所有人的耳边,谢让也跟着一起跪下,本来成亲那天他就已经给老祖宗行过大礼,没想到才隔了三天,姜姝又拉着他第二次行了大礼。
这一拜他想起成亲那天,他携着姜姝给母亲和父亲的牌位跪拜的场景,如今换了地方,心境也大不相同。
倒是一边的谢豫看着他们二人跪在一块儿犹如拜堂的画面,眉头微皱,不知为何,他看着他们二人跪倒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是不得劲。
“好孩子,快起来!”
“两日不见老祖宗,今天一见倒是看着又年轻了不少。”
姜姝带着谢让走到姜老夫人的跟前,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意思同从前一般倚在老祖宗的怀中,只坐到了她的身边,同她聊着一些

谢让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到姜姝的眼前,在她略显心虚的目光下坐在了她的旁边。
沉默了半晌,他的双眸略过她原本簪着栀子花簪的地方,然后看向她的唇角温声道:“上面沾了东西。”
姜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才反应过来他大约指地是她偷吃的证据,于是忙抬手想要拭去嘴角的绿豆糕渣子。
刚才沁雪和晴雨都不在,她才会趁着没人的空隙自己偷偷拿了一块绿豆糕吃,在这之前她已经吃了好几块,后面被她们二人盯着才不敢打给谢让买的那一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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