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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听到小公主心声后暴君慌了(研究仲裁)


贝钤震惊又迷茫的去看周欢酒:你们弘文馆的画风是这样的吗??
周欢酒看见他懵逼的表情,骄傲的撅起小嘴。
哼,没见识了吧。
完全忘了自己第一天来时的震撼。
然后先生又布置了一篇策论让他们写。
周欢酒凑过来跟他说话:“下一堂是骑射课,你可别拖我们后腿。”
贝钤有点担心,以前他没学过骑射,肯定是会拖后腿的。
但更多的是新奇。
骑马唉。
谁不喜欢。
学生们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待骑射先生来把他们领出去。
结果进来的是算术先生。
“你们骑射先生染了风寒,这节课我来上。”
“啊——”
又要坐到中午不能活动了,学生们发出一片哀嚎。
骑射先生不应该身体很好吗?怎么老得风寒啊……
先生拿着戒尺在书案上拍得哐哐作响。
“嚎什么!也不看看你们做题错了多少。”
“老夫教过这么多学生,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终于等到用午膳的下学时间,一群人好奇的围上来对他这个新同窗发问。
只有周欢酒不感兴趣,忙着回仁寿殿用膳,正午休息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可不能耽搁了。
旁边的讨论声继续。
“贝钤你好,你姓贝,你阿耶是王爷吗?”
贝钤微笑:“不是,我是随母姓的,我阿娘是咸宁长公主。”
“哇——”
“公主唉——”
有个男孩疑惑问道:“还能随母亲姓吗?我阿耶说了,孩子只能和阿耶姓。”
贝钤以前也有这种奇怪的误解。
但是现在嘛……
“我阿娘是长公主,自然是不一样的。”
在友好的交流里,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切~有一个公主娘很了不起吗?”
“在这里,学业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被皇上亲自送进来的也不行,你说是吧,周欢酒?”
周欢酒背着书箱逃离学堂的小身影突然一顿,回头凶神恶煞的骂回去:“殷楚你有病吧,老娘招你惹你了!你长嘴就是为了讨打的吗?”
随后背上自己的书箱气哼哼的走了。
那男孩悻悻的闭嘴。
学经义讲学不怎么样,骂人倒是很擅长。
她是算术先生的心头宝,同时是其他先生的眼中钉。
每每其他先生见到她交上来的课业想要打她掌心的时候,算术先生都会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伤害。
这小姑娘在这方面的脑袋瓜多灵光啊,可不能打坏了。
其他先生:我们打的明明是手……
算术先生:我不听我不听,你们不能动我的得意门生。
殷楚问贝钤:“你从前是在哪里念书的,开蒙的时候怎么没过来?”
当然是因为他生母并没有为他求入学的资格。
贝钤忽略掉后面一个问题,说了自己读的书院的名字。
殷楚哦了一声:“那个啊,听过,还行吧。”
“但是和弘文馆还是比不了的,你在以前的书院学得如何?”
贝钤低头抠手指,嗯,按阿娘说的,这种时候直接撒谎撒个大的,就说自己名列前茅才对。
出门在外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但是要查的话太容易了,被揭穿的话很尴尬的。
所以贝钤折中了一下,说的是:“并不顶尖。”
并不顶尖,有可能是很差,有可能是中游,还有可能是一般好嘛。
他又没说谎。
殷楚拍了拍他,带着些高高在上自得。
“那你可要努力了。”
“连那里的顶尖都达不到,在这里可是连中下游都排不上。”
“你一个新来的要好好学,别拖累我们一起等你。”
贝钤表面:淡然点头,处变不惊。
内心:救命啊,他们都这么厉害的吗?
他以前就学得不怎么样,到了这里该怎么办啊?
可是方才先生讲的那些都很简单啊,后半堂课讲的《孟子》他也早就自己看过了。
先生是为了照顾他才讲的简单的吗?
先生真好。
殷楚又问他:“刚才先生讲的你都听不懂吧?”
贝钤疑惑抬头:“为什么会听不懂?”

在文钦书院都排不上号的人,到了弘文馆还能一跃拔尖儿了?
他要揭穿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纨绔郎君!
殷楚到自己位置找出自己的书拿过来,“贝钤,你能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刚才先生讲的时候殷楚似懂非懂的,笔记也没跟上。
连他都没听懂,贝钤这个新来的肯定更听不懂了。
贝钤看了一眼,随后给他讲了一遍。
这下别说殷楚了,还没走的其他同窗都有点惊奇。
“贝钤你好厉害呀,我也有没听明白的,你能帮我讲讲吗?”
被挤开的殷楚有点恍惚,外面的世界发展得这么快吗?
文钦书院的普通学生现在都能吊打弘文馆了?
不行,他不信,绝对是运气。
最多就是他学经义比较擅长。
一定是这样。
殷楚又去翻自己的算术册子,现在他们学的是《九章算术》。
很难的,每道题他都要绞尽脑汁算上半天。
他都是好的,其他更有甚者根本想不出来。
就是来了一个周欢酒,干啥啥不行,做算术信手拈来,成为算术先生的宝贝学生。
除了她,就是自己最厉害啦~
殷楚挤开那些人,把自己花了一天时间才解出来的难题递了过去。
见贝钤沉吟思索。
他想着,贝钤肯定做不出来,然后自己再教他。
同窗们看见又会觉得他很厉害了。
“答案是二十六丈。”
殷楚:???
“你是不是看过答案了?”
贝钤有点懵:“没有啊,怎么了?”
“所以你是一下子就算出来了?”
贝钤不明所以:“应该算很多下子的吗?”
殷楚一掌按住册子,“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算的?”
贝钤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甚至比殷楚自己想的方法简单多了。
“你一看就想出方法了?”
贝钤继续懵逼点头,“不然还要看很久吗?”
在场诸位:……
感觉你是在嘲讽我们,但没有证据。
有一个周欢酒就算了,为什么这些新来的一个比一个逆天啊!
殷楚茫然的坐马车回家用午膳,食案上,殷父殷母发现了他在出神。
“大郎,你今日下学回来怎么恍恍惚惚的,是学堂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殷楚终于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阿耶,我不要去弘文馆了,外面的人好厉害。”
你在说什么东西?
他们问完话,简直哭笑不得。
就是弘文馆新来了一个厉害的小皇亲。
殷母安慰他:“他若真这般聪慧,以前必定也是拔头筹的,肯定是他谦虚了。”
“真、真的吗?”
接二连三被打击到的男孩哭得一抽一抽的。
“别哭了,男儿流血不流泪,这点小事也值得哭啊?”
“不然让你阿耶去给你查一查,他以前也定是出众的,只是换了个地方发光发彩罢了。”
说完才让殷楚冷静下来。
然而殷父也不是个敷衍完孩子就放到一边的人,等闲下来的时候就抽空去问了问。
随后殷父也一脸恍惚的回家。
“不应该呀?”
殷母问他:“怎么了?”
“那钤小郎君以前在文钦书院的时候确实不行。”
说不行都算委婉的,能称得上一个烂字。
难不成,文钦书院现在已经能吊打弘文馆了?
殷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因为贝婧初的百日宴是大办,弘文馆在这一天也放假。
学生们直呼公主千岁。
贝钤这天自然也不用上课了,对贝婧初的好感蹭蹭飙升。
因为在仁寿殿住过一段,他这次可以去宣室殿找小公主玩。
刚踏进去,一道没听过的软糯声音响在耳边:【蚊子蚊子!】
【为什么冬天还会有蚊子啊!】
【啊好痒好痒。】
【公主也会有被蚊子咬的烦恼吗?】
什么声音?
[叮~系统升级,好感度界面显示门槛提高。]
贝婧初再点开好感界面,发现留下的人好感都是50以上的了。
不过除了好久没见的男主颜褚,其他人都没变。
[统子,系统升级不应该是扩大检测范围吗?你怎么还缩小了?]
[你这不是升级是倒退吧。]
[亲,升级就是缩小范围呢,这是设定哦。如果对使用有什么问题,可以提交反馈的亲。]
[贝婧初:那我可以选择不升级吗?]
人工客服礼貌但并不解决问题的回答道:[亲,这个是随着您年龄的增长自动升级的,除非您暂停时间呢亲~]
怎么感觉系统还有脾气了?
不确定,再看看。
贝钤侧耳再去听那道声音,却听不到了。
难道是他近日熬夜玩太久了,出现幻觉了吗?
贝钤后怕的拍拍自己的脸,从今天起一定好好睡觉。
周欢酒也在里面,两个小朋友一起和贝婧初玩。
玩着玩着,就见贝婧初的表情突然呆滞了起来。
皇帝原本准备来看看小家伙就去前面的宴会露个脸。
他来了,自然另外两个小朋友就退下去了。
结果一走进来就看到小家伙的表情呆呆的。
这是怎么了?
没等他开始担心,就听到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不是啊,你们不能这样的。】
【好家伙,有情人终成兄妹。】
【不是,小姐姐,你不用担心配不上他的。】
【是你们俩根本不能配啊!】
【他虽然是尚书令之子,但你也是尚书令之女啊。】
【你俩的家世那是相当匹配,简直一样一样的,但是你俩真的不能在一起啊喂!】
贝婧初被新的瓜瓜震撼到了,贵圈是真乱啊。

那时候禹寄君还不是尚书令,还没有因帮助皇帝上位飞黄腾达。
更准确的说皇帝那时候都还是个小毛孩。
他从地方被提拔入京的途中坐船走水路,谁知遇上了水匪。
禹夫人掉入江中失踪了,禹寄君连着找了三天三夜,尸体也没找到。
久而久之没听到消息,就默认死亡了。
丧期过去,就扶了生下长子的妾室做了继室。
这中间还真没有阴谋,就是意外。
然而禹夫人当时已经怀孕了,但没有人知道。
她被冲走之后没有死,是撞坏了脑子。
然后被一个人牙子发现了,拐了卖给了一个男人。
买回去之后才发现带回的是个孕妇。
他们是不舍得买打胎药的,药材都贵着呢。
那些个人就想着让禹夫人把孩子生下来,再给他们生孩子。
结果禹夫人直接难产没了。
他们是想把女婴直接溺死的,幸好这时遇上了一个好心的夫人把她买回去做童养媳,取名忆果。
结果好景不长,那夫人家里做生意赔了,女孩就趁着宫女小选时进了宫做宫女,还可以补贴恩人家。
贝婧初长舒一口气,幸好她出生的时候没被换走,不然要好好生活真是太艰难了。
随后忆果结识到了尚书令的长子。
不要搞这么刺激啊,这不可以!
【救命,这姐妹还是个病娇。】
【在你变心之前杀了你,你就永远停留在最爱我的时候。】
【嘶~有点道理~】
【下次见面就要出人命了唉~】
【也怪禹大郎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还订婚。】
【啧~】
皇帝听到尚书令就知道是谁了,能坐到这个位置的臣子自然也是他的心腹之一。
尚书令禹寄君是在当年夺嫡的时候给了他很大助力的人。
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以后,贝恒发现自己的以前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了。
他以为之前的事已经足够震撼了,没想到还有更震撼的。
就连他都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贝婧初的心声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跟什么啊,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
御花园的假山一角。
禹大郎满是歉意的对忆果道:“果儿妹妹,我心中的有你,但宫女都是皇上的女人。”
“我们在一起只能一直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偷偷摸摸的下去。”
“被发现了还会被治罪。”
“我……我要娶妻了,家里已经订了亲事。”
“她家世不错,能给我的官途增添助力。”
“这枚檀木簪,还是还给你吧。”
一支陈旧但不失精美的木簪递过来。
这是忆果的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幸好是木头的。
要是金银玉器,早就被那些人搜刮走了。
是他们以为不值钱,当时才送给了恩人,让恩人带着这个和她一起走。
后来有人认出了,这是价值千金的小叶紫檀,就是可惜泡了水,有了裂纹。
夫人说她生母应当是有来头,可惜无从查证。
现在信物被还了回来,忆果接过,面上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奴知道的,郎君有难处,奴与郎君能得一段缘分已经是三生之幸。”
“但奴还没有准备好,下次见面后,我们再分别好吗?”
她还没有尝试过爱情滋味的时候,这个人来到她面前。
让她相信了世间有真情。
既然她的情被毁了,那他也别想活着了。
死在最爱她的时候,也算对她的情窦初开得了一个圆满。
本来禹大郎已经硬下心肠,想着她要是闹的话,到时候事发出来就倒打一耙,把事情都推到她一个人头上。
说是这个小宫女勾引他,而他持身立正,并不受诱惑。
毕竟他尚书令之子的身份,一个民间小选上来的小宫女想攀上他,也是很有说服力的。
虽然她们说起来都是皇上的女人,但大部分连皇上的衣角都碰不到,根本没有指望。
可是她直接就接受了,还满心满眼为他着想,禹大郎顿时就心软了。
当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不就是再私会一次吗?
这都好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他答应了:“自然可行。”
“忆果妹妹,我不会忘记你的。”
“你等我,若是有机会,我会让你到我身边的。”
真是空泛的,虚无缥缈的承诺。
还是死人比较可信。
忆果垂下眼想着。
“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
本是僻静的角落出现了一道声音,尤其是禹大郎万分熟悉的,父亲的声音。
他探头出去,眼前顿时一黑。
除了面前对他怒目而视的父亲,后边慢慢的踱步过来了几个人。
人少显然是不想让事情闹得太大。
可禹大郎也是面圣过几次的,看最前方走着的抱着着一婴孩的男子,还能不知道是谁?
完了完了,这还不叫闹大,这简直是闹得天大。
比被他阿耶捉住了可怕得多。
禹大郎扑通一声跪下,“参见陛下。”
忆果也跟着跪下叩拜。
她只是被突然的一声吼吓到了,等回过神来反而不惧。
自己和他同归于尽也好,被判罚也好。
反正都是一起死的。
“禹卿,朕可是一接到消息便告知与你了,别说朕不给你面子。”
“如何处置,你拿个主意吧。”
看上去很宽宏仁慈的样子,尚书令腿软得都想和儿子一起跪了。
他知道陛下最烦被这些琐事消耗时间,若不是因为当事人是他的儿子,直接就是拖下去打死了事。
这一句说是让他自己拿主意,也不是他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的。
真按他私心来的话,是他的儿子,他还想直接无罪释放呢。
但不可能的,要是拿不出个让陛下满意的惩处方式,他这个尚书令就做到头了。
是扶持他登基的功臣又怎样?
功臣也是臣,不是恩人,不能骑到君主头上去。
不听话的臣子就是没用的。
禹大郎本来以为大祸临头,却听得陛下说让他父亲拿主意。
他瞬时就松了口气。
好歹是亲儿子,肯定是能从轻处罚的。
不过回去之后可能免不了一顿家法了。

禹大朗脑海里开始盘算着,怎么哭求才能让父亲心软。
这时尚书令跪下请罪:“逆子无状,祸乱宫规,请陛下赐其鸩酒一杯,以正视听。”
禹大郎双目圆睁:“阿……阿耶,您说什么?”
但在场之人都没有人搭理他。
尚书令虽然心痛难忍,但舍弃一个儿子,保全禹家,没有问题。
何况本就是他自己犯的事。
贝恒见他态度如此,脸色稍缓。
他对心腹一向宽容不少,这件事没有外传损伤皇家颜面,通融一二也不是不行。
“爱卿平身吧,看在我们君臣情谊上,且今日公主百日,不宜杀生,朕可以饶你家大郎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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