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卡完成，制卡结果分析中。”
“检测到未命名卡牌，启动新卡牌登记程序。”
“恭喜您，用户zq要赚钱，卡牌符合联邦卡牌创新管理条例，批准录入卡牌库，请命名。”
“失控之环。”
“好的，卡牌【念力·失控之环】等级扫描中，请稍等。”
“超出初级检测范围，是否购买高级检测次数？”
怎么检测也要花钱？祝泉眼角抽了抽，看了眼原主所剩无几的余额，闭着眼点了购买。
“高级检测中......未知卡纹组......未知能量运转方式......精神力同频难度：低等......”
看着一连串的未知，祝泉“啧”了一声，让996监控AI，随时准备退出制卡空间。
好在可能星际人民欢乐多，连AI都见多识广，在一系列的未知后依旧给出了鉴定结果。
“卡牌评价为：全新的制卡手段、开拓性的制卡思路，完全跳脱出了常规制卡体系，非常有新意的一次制卡。”
“卡牌等级综合评价为：C级。”
C级？祝泉愣住，不是只有精神力达到三阶的中阶制卡师才能制作出C级卡吗？她这是从低阶直接跨到中阶了？
因为太多的未知，AI无法准确评估，所以卡牌的等级虚高。而且，在全息空间制卡要简易很多，不会受材料等现实因素的制约。两种情况相加，让祝泉第一次制卡就能制作出C级的卡。
想到了答案，祝泉把问题抛到一边。C级卡的售价五千到一万不等，幻卡的价格有所下降，但只要卖出去，就够这个月的基因药剂了。
而这次制卡的大头还在创新激励上，十万星币！这笔钱可以说是缓解了祝泉的燃眉之急，总算不用担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因没钱买药病死了。
将幻卡随手挂在交易区，祝泉从全息舱中登出，没来得及看光脑传来的转账到账通知，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呕——”
干呕了几声，祝泉翻出最后几瓶营养液，咕咚灌下去，这才脱离了浑身发冷的状态，“这身体也太弱了，这次得买点品质高的基因药剂。”
缓过劲来，祝泉躺在床上，开始了网购大业。
先买两组基因药剂，1万星币；然后是一套低级制卡师工具，五万星币，嗯，空白卡和卡墨材料也要买一些，还有答应996要买的光脑，三万星币；营养液也喝完了，需要补充......
祝泉列了半天，刚到手的十万星币巨款瞬间蒸发，甚至还有不小的缺口，可祝泉看了半天，哪一项都不舍得删掉。
好久没体验过穷的滋味了，祝泉幽幽叹了一口气，前世把996称为魔王副手的对手们恐怕都想不到，有人会用这大杀器来省钱。
“996，计算价格更低的方案。”
“正在为您计算价格更低的方案......计算完成，预计为您节省七千星元。”
“虽然性能略低一些，但流云牌的制卡套装，不仅价格便宜了五千星元，还会赠送十组制卡材料，综合性价比最高。”
“我只需要扫描光脑的内部模型，因此建议主人您购入两块最新型号的二手光脑。”
“至于营养液……”
说到这，996莫名停顿了一下，祝泉诡异地从平稳的机械声中听出了同情。
“根据检测结果，同种营养液补充的营养物质是相同的。因此建议您购买价格更低的滞销口味：红烧皮蛋营养液。”
营养液公司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研发出来的这种味道！
他们老总味觉变异了吗！
看了眼余额，祝泉腮帮子紧了紧，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就按你说的买。”
“遵命。”
看着余额再一次回归三位数，祝泉眼不见为净，从光脑中点开一本联邦史看了起来——融入新世界能够减轻灵魂进入新躯壳的排斥，而了解一个世界最快的方法就是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祝泉第一次穿越时，因为不懂这个知识，花了足足一年才稳定了灵魂。
联邦与充斥着魔力的托比欧大陆不同，却和自己第一世所处的蓝星有相似之处，都没有魔法，人类靠着科技成功征服地面和天空，并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太空。
可当时的人类正志得意满开启“星际大开发”时，却迎面撞上了另一个智慧种族——虫族。人类引以为豪的科技在虫族堪比星舰的躯体和神秘的精神力面前不堪一击。当虫群达到一定数量，或者其中有等级够高的虫族，它们形成的虫潮能让机械产品完全失效！
直到虫占区的一个少女亲眼看见父母死去，情绪极度波动下突破了精神力的局限，觉醒了世界上第一张卡牌，成功反杀虫族，人类节节败退的历史才就此改写。
在那之后，凭借着神秘的卡牌，人类剩余势力团结在一起，组建了联邦，终于将虫族拦在九大星系之外，迎来了全新的时代——属于卡师的时代。
随着学者的研究和基因药剂的普及，卡牌的觉醒渐渐稳定下来。
每个人在12-15岁期间都有可能觉醒自己的本命牌，不管是走技术方向的制卡师，还是走战斗流的斗卡师，都被统称为卡师，在社会里具有超然地位。
可以说，成为卡师，是在这个阶级固化严重的社会里，为数不多的一步登天的机会！
在这种前提下，原身可以说是一个幸运又不幸的人。
她的幸运在于，即使天生的基因病让她无法成为斗卡师，常年与病魔抗争的过程也让她的精神力无比坚韧，精神力无比稳定，拥有了制卡师的潜质；
不幸之处在于，制卡最低需要二阶的精神力。即使她卡在最后期限，在15岁生日的时候成功觉醒了卡牌，成为了百里挑一的卡师，却只觉醒了最低级的E级卡，无论多么努力都只能止步于一阶，无法成为制卡师。
原身在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在她人生的开端时看见了自己人生的末路，一条一览无余的歧途。
大喜大悲之下她旧病复发，再加上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竟直接一睡不起，再睁眼时已经是另一个人。
祝泉摸了摸胸口，叹息了一声，长睫微垂，心脏深处传来阵阵钝痛，是时空乱流中对那个绝望的女孩许下的承诺在燃烧：把身体给我，我会向世人证明，资质从来不会决定一个人上限。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祝泉的沉思，祝泉取过快递，不由感叹星际速度。
将两块光脑分为996，祝泉从包裹中翻出了两瓶泛着幽绿色的药剂。
“这就是基因药剂吗。”
祝泉根据原主的记忆，喝下后运转精神力，感受着暖流蔓延到四肢，驱散了身体的寒意。下一秒，所有暖流突然向着头部涌去，就像那里有旋涡一样！
什么情况？
祝泉微微瞪大眼睛，暖流像是泥牛入海般，汇入头部就不见了踪影。这种情况原身从未发生过。
下一刻，祝泉若有所思，掏出本命卡牌【器物：普通木棍】，将普通木棍凝聚在手中。
乍一看，这根一米长的木棍与昨天没什么区别，祝泉却眼尖地发现它的侧面多了一道纹路——一道法杖常常出现的魔纹！
祝泉摩挲着那道纹路，眼神中染上趣味，虽然目前不知道原理，但这根普通木棍，正在向着法杖的方向转变！
是自己的魔法影响了它？
亦或者说，因为它，自己才进入了这具身体？
“苹果味，味道还不错。”
熟悉的暖流涌起，祝泉任由它在身体里游走，直到向头部汇集的时候，祝泉动用精神力，强行将其凝聚成一个符号，顺着未知的吸引力汇入额叶区域的一个小光团中。
“嘶。”
精神力瞬间消耗一空，祝泉及时停止了精神力的输送，过了十几分钟大脑的钝痛才消失。
自己脑中的光团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卡师脑子里还有东西啊？
原身每月莫名流失的精神力就是流向了那个光团？
祝泉若有所思地揉了揉头，指腹在太阳穴的位置按了按，这具身体似乎有埋得很深的秘密啊......想不通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祝泉低头查看又有变化的木棍。
只见木棍正中间，又出现了一道魔纹，正是祝泉刚刚勾勒出的纹路。
“果然，那个光团和本命卡脱不了干系。”
木棍重新化作卡牌，飞回祝泉的手中，“可最低级的魔杖也需要至少铭刻七个魔纹才能形成魔力回路，在此之前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木棍......咦，这是什么？”
无意翻到卡背，祝泉的眼神凝固了。
卡牌分为卡面和卡背，如果说卡面上的图案是说明书一般的存在，象征着卡牌的类型和功能，卡背上花纹一样的曲线就是程序运转的内部编码，是它们撑起了整张卡牌的运转！
一般来说，当制卡完成后，卡纹就无法改动——除非他想毁掉整张牌。可现在，祝泉本命卡的卡纹改变了。
祝泉呼吸一窒，眼尖地认出了这就是木棍上增长的两条魔纹。即使制卡知识稀薄，祝泉也以敏锐的直觉意识到了这张牌的恐怖：它像活物一般，正在生长！
“有趣，真是有趣。”
命996记载下这次变化，祝泉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本命卡的卡纹本就是卡师脑域的投射，现在它增长了两条魔纹，说明它本身是可以改变的，那为什么不直接在上面画上新的魔纹？
祝泉来了兴致，刚喝的两瓶药剂虽然被脑中光团吸收了大半，可也让祝泉苍白的红润了不少，总算不用担心随时会晕倒在地。
“啪。”祝泉打了个响指——这是她对新课题产生浓厚兴趣的体现，“996，导入初级魔杖模型，以及【器物：普通木棍】牌的卡纹组，模拟融合方案。”
“遵命。”
指示灯闪了闪，996借助全息舱，演算出的方案投射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蓝色光屏。
白皙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划过，时不时停驻修改，祝泉眼睛越来越亮，像是揉进了碎星，“这里还可以做出改动......嗯，这两组纹路的适配度不太行，换C卡纹组......”
方案渐渐成型，祝泉趴伏在桌面上，掏出一根玻璃质地的制卡笔，双手飞快调配好卡墨，在空白卡上涂涂画画。
“滋。”
空白卡刚被填满五分之一，祝泉笔一顿，刚画好的弧度与其他纹路相撞，卡牌像短路的电线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细小的黑焰一瞬间烧毁了所有纹路。
“1号方案失败，996，调整2号方案。”
“滋......滋......滋......”
空白卡烧毁的声音不时出现，即使绘制的都是最低级的E级卡，祝泉的右手大拇指也因躲闪不及时被火焰灼出一道黑痕。
“继续，6号方案改良版——啧。”
丢掉烧黑的卡牌，祝泉胳膊抬起，却抓了个空，发现刚到手的材料已被挥霍一空，不由啧了一声。
难怪制卡师必须要有二阶的精神力。真正开始制卡时，除了要在脑中用精神力勾勒出卡纹模型，还要在下笔时保证每一笔的力度都是均匀的，精神力输出是稳定的。
更坑爹的是，卡墨制好后还会随着时间挥发，有制卡师甚至还给卡墨分了前调后调和中调。一旦绘制速度慢了一点，卡墨浓度不够，即使纹路完全正确也会失败。
在种种debuff的加持下，即使祝泉只是在卡牌上刻画几个低级卡纹的组合，也常常中途因精神力消耗过度而失败。
“检测到精神力已下降到阈值，不建议您继续进行绘制。”
祝泉被996勾回思绪，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脑中不断推翻演化着制卡方案。多次的失败并没有打击祝泉的信心，反而燃起了祝泉的斗志，学者的自尊让她从不轻言放弃。
E级卡的难度摆在这，精神力总量不够，她就拿精度来凑，她不信只有二阶精神力才能制卡。
“996，将五号方案和六号方案的辅助卡纹组，删掉核心卡纹组。分析所需精神力数值。”
E级卡牌的纹路主要分为三部分，一个核心卡纹组，多组辅助卡纹组，以及沟通各卡纹组的通路。
绘制卡牌时最耗费精神力的部分就是核心卡纹组。现在祝泉将其换成了多个辅助卡纹组，或者说，是将一个核心卡纹组拆分成了多个小卡纹组，以大大提高绘制难度的方式，降低了绘制所需的精神力。
“预计所需精神力为102点，超出一阶精神力100的上限。不建议绘制。”
“足够了。”祝泉没管996的劝告，笃定地开口。一阶精神力的上限是只有100点，可也许是因为灵魂厚度异于常人的缘故，祝泉的精神力恢复速度很快，2点精神力在制卡过程完全可以恢复。
但这也意味着，祝泉对自己的精神力控制有强大的信心。要知道，996计算出来的所需精神力是最理想状态下的，根本容不得丁点的失误。
996操控指示灯亮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根据联邦研究院最新颁发的健康标准，您目前处于亚健康状态，请尽快休息。”
“知道了。”
经996提醒，祝泉不由打了个哈欠，大脑因反复消耗精神力而昏沉，困倦如潮水般涌上来，匆匆去公共盥洗室洗漱后就躺在被窝里。
“晚安，996。”
祝泉嘟囔了一句，还想睡前在星网上搜集一些信息，头部刚碰到枕头就陷入了昏迷般的沉睡。
“祝您有个好梦。”
996轻声回应，调暗公寓的灯光，确定少女进入梦乡后，才开始拆解全息舱内祝泉买来的二手光脑。
原来如此。
指示灯闪了几下，两块光脑都被拆成了碎片，随后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金属球。
“咕噜。”
金属球从全息舱内滚出，从光脑上拆下来的显示屏上无规则地显示出一堆乱码，随后逐渐清晰，像素点聚合在一起，凝聚出三个白色的数字“996”。
996似乎很满意现在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滚动了几圈，像是想到什么，滚到祝泉床边，球顶部出现一个类似天线的东西，努力顶了顶祝泉垂下来的手。
“滋滋。”
祝泉手腕上的光脑屏幕扭曲了几秒，随后也显现出“996”这三个数字。
“咕噜......996永远守护主人。”
996原地无意义地转了个圈，很快发现目标，毫不客气地拔掉全息舱的充电线，接到了自己的插口中。
“23%......38%”
金属球中间的显示屏上，代表电量的数字跳了起来，是这间窄小的公寓里唯一的亮光。
全息空间，交易板块。
这里是整个全息空间人流量最大的板块，树立了数块记载着商品信息的巨大的光屏。访问者可以从光脑里查看，也可以像在现实世界里那样，站在光屏下面一条一条浏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楚风正是闲人中的一员。结束了每天的模拟任务后，他最喜欢的就是在交易板块—卡牌类的全新卡牌榜单来寻找乐......咳，观摩人类想象力的上限。
原因无他，卡牌发展到了现在，早已根据六大分类形成了不同的派别，每种基础卡牌的结构都经历了无数大师的优化，除了制卡大师，想要创新出何谈容易？
但那些大师的卡完全被各大财阀垄断，怎么会出现在全息网络中？
因此，会出现在“全新卡牌”这一榜单里的，大多新手制卡师们的各种奇葩作品，可以说是人类群星闪耀（？）时。
“让我看看......D级，爆裂卡2391，比普通D级爆裂卡威力增加了一倍，看样子不错啊......等等，怎么副作用是把自己也炸飞？”
“E级家务除草卡，运用了化学除草方式，能够快速地除掉杂草，包括头上的头发？！什么鬼，各种意义上的寸草不生吗？”
“咦，竟然有C级卡？”
能制作C级卡是中级制卡师的标志，中级制卡师怎么会参与低级制卡师们的想象力狂欢？
“怎么还勾选了可具现化的选项……”
自创的卡牌常常是制卡师的招牌作品，极少有卡师愿意将其上传到网络，毕竟谁也不知道买家是不是同行。就算真要卖，卖给财阀不比卖给个人赚的多？
楚风的目光停在光屏中间，不由念出了卡牌的名字，“【念力·失控之环】？还是念力种类的牌？”
楚风被勾起了兴趣，即使制卡师是个默默无名新手，光是“念力”一栏就值得花一百星币试用，毕竟念力系的卡牌是除能力系外最神秘，也最少见的卡牌。
“新手制卡师，【深蓝学者】？奇怪的名字，让我看看你做这张牌怎么样。”楚风自言自语了几句，点了一下光脑屏幕，身形化为光点进入卡牌试用空间。
十五分钟后。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男人身影重新出现在光屏前，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