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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半晌后,他脸色凝重地说:“这是夏人铲。”
陈南山的脸色也变了。
夏人铲、党项马、痦子甲、神臂弓、旋风炮,都是西夏国强盛兵力的一部分。
“这个死者是被西夏人杀死的?”陈南山疑惑地问,“上一次西夏人佩戴兵器进京都,还是……”
李昱白却皱着眉问:“近期朝中对熙河路一带有调动和安排吗?”
陈南山悚然一惊:“这具尸骨被砌在墙里已经有数十年,却与勾当一家一样死于牵机之毒,大人你是担心有西夏人冒充汉人潜伏在京都?”
店宅务勾当一职是个极小的官职,但负责的都是外来人员的住和行,又死在大理寺、提刑司一同查他之际,确实得多想些才好。
“西夏国主叛出我朝自立为王,往年不但曾安排细作暗地掠走有用之才,还用高官厚禄收买些落榜书生,比如张元吴昊之流,称西夏国相,对我朝危害极大,不得不妨……”
仅好水川一战,我朝死伤军民八万余……
“为何不早日让小老七摸骨捏人?”李昱白问。
陈南山:“不是我不安排,小老七去陪小咕咕了。”
他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李昱白问:“小七去了几日?”
陈南山:“勾当隔壁的五具白骨挖出来后便出去了,过了六七日,这颗白骨被发现藏
于墙里,如今又过了七八日了。”
算来已有近十四五日了。
李昱白又皱了皱眉:“这么久?”
又这么巧?
两人立刻乘了马车往皇宫而去,只听得御街上有人纵马疾驰。
“让开,边关八百里加急……”
河湟谷地有兵力集结,西夏犯边……
少年天子赵煦力排众议,坚持出兵。
任用赋闲在府中已有时日的朱合洛为熙河路经略安抚使,领两万禁军往边关而去……

木砚在第二日开始生病,于第三日病得越发严重。
这处内有乾坤的破败的土杂院里,负责看守的人终于重视了起来。
第四日天未亮,那个曾提醒朱季川用铜板行贿的夜香郞米田哥来送药时,面上不由自主地带着喜色。
除放风外,小七妹的手脚间还被带上了铁链。
“小七姑娘,辛苦你了,夫人说如今正是重要关头,木砚小哥却生了病,为了安全起见,且委屈您呐。”
“夫人还说,小七姑娘和木砚小哥稍安勿躁,再等两日,自然有人来送您二位。”
“送去哪里?”小七妹随意问道,“这两日早晚凉了,要不要多备些衣裳?木砚兴许就是着凉了。”
米田哥:“放心,夫人已经备好了裘衣和纸衣。”
小七妹和木砚互看一眼,纸衣指的是用楮树皮做的衣服,防寒耐用可修补,是秋冬日上战场的首选。
看来熙河路要打仗了。
等米田哥走了,小七妹问木砚:“你知道熙河路吗?”
木砚用手指蘸着口水,在地上写着字,大略地讲了讲。
熙河路,大宋为了抵御大辽和西夏的外敌,在边疆设置了五路军。
鄜延路、环庆路、秦凤路、泾原路,以及熙河路。
其中,熙河路最重要,也最艰难。
因为熙河路西北面是西夏,北面是吐蕃诸部。
辖熙、河、挑、眠四州,并拥通远军,治所为熙州。
木砚:“你为何问起这个?”
小七妹:“因为熙河路会打一场必输的仗了。”
朱季川曾说,他会趁去熙和路时带她出关。
朱合洛老早就算到了熙河路,不会是因为别的,是因为熙河路,不,是因为敌人。
敌人,西夏,或者吐蕃诸部有他的人!
这叫什么?
这叫里通外贼。
这一仗,必定会输在朱合洛到达之前,因此他不用背上任何骂名和责任。
但等这一仗输了,到达后的朱合洛就能得到更大的权利,还有更多的武器粮草军费……
之后,或许就是囤兵囤粮,以战养兵,假以时日,退可叛出大宋自立为王,进可挥兵直指京都。
随之而来的,是山河破碎,军民伤亡……
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通知赵小六。
不能放朱合洛领兵到边疆去。
她将木砚写在地上的字抹得平平的,很郑重的问:“木砚,你信不信我?”
木砚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我不会害你家少爷,兴许还能救他一把。”
她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然后说:“你去孙家酒铺,切记不要回朱府,也不要去莘园。”
“你从这里出去之后,不管是朱府、莘园还是皇宫或者提刑司,附近一定都会有人守着等你露头就杀。”
“去孙家酒铺,三平这老家伙爱喝他家的酒,见他打了酒,就抢了他的酒葫芦。”
木砚在她手心写了三个字:“那你呢?”
“我啊,”小七妹说,“我得等到解药,再去熙河路转转。”
她倒是想跑,这腿和手不听使唤啊。
若是让木砚背着她跑,那两人都走不了的。
“你放心,顾好自己,”小七妹安慰地拍拍木砚的肩膀,“我还要把你的大少爷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呢。”
才过了一日,又一次八百里加急,边疆传来了坏消息。
宋军败,金明寨失守,西夏大军已经兵临延州。
朱合洛奉命,带兵连夜出发。
朱季川被封为临洮修武郎,掌右路先锋,急行军赶赴熙州,务必在朱合洛带大军到达之前,也务必在夏军之前,抢夺战略要地衡山通道,以防西夏挥兵直扑京都。
李昱白在集英殿等。
赵煦下朝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
“先生,文官都说不能打,连太傅都不赞同,皇祖母也……”他压着怒火问,“您觉得呢?”
李昱白倒没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先将陈南山在提刑司发现的诸多琐碎的信息说了出来。
“先生是怕朝中有西夏的细作?”赵煦敏锐地问,“四十年前,正是与西夏议和之时。”
“官家说得没错,”李昱白补充说,“西夏佯降,引我朝大军歇战,待朝廷
与他使臣和谈时又偷袭,致使边关失守,西夏从横山通道长驱直入,于三川口施行坚壁清野的战术,导致杀戮无数。”
“屈辱,”赵煦愤而一拍桌子,“从此以后,我朝每年输送西夏绢10万匹,银五万两,茶两万斤,才换得西夏称臣。”
“要这样狼子野心的臣有何用。”
“朕继位之初,安疆、浮图等四寨被割给了西夏,熙河路形同虚设,”赵煦气愤道,“先生,此等奇耻大辱,朕是万万不能容许再发生一次。”
“若不是太傅太保、文武百官无一人赞同,朕甚至想御驾亲征。”赵煦说,“让长贵叔、小七和三平跟着朕……”
李昱白才张嘴,赵煦便问道:“先生莫非也认为不该打?”
李昱白:“御驾亲征是万万不可,但臣想向官家您讨个官职,请让臣协助户部、兵部运送粮草一事。”
赵煦大喜:“太好了,先生也认为该打,朕这心里高兴得很。”
李昱白见他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心中也高兴。
“不知官家是如何布置五路大军的?”
“先生,鄜延路、环庆路、秦凤路、泾原路,这四路大军由枢密院和兵马司统筹调度,朕一字未改一人未动。”
“至于熙河路,朝中有多名武将上奏章请愿,自荐带兵前往,朕都不想要,唯有朱合洛的奏章,朕看得有七分满意。”
赵煦将朱合洛的奏章打开给李昱白看。
“……西夏若战,防御为下,进攻为上。臣愿带兵布于河湟一带迎战,可令吾儿率五千将士深入兴庆府偷袭敌军后方重城,则夏军有腹背受敌之忧……”
“……请官家命环庆路大军守于横山通道西,臣愿提刀死守横山东……”
李昱白看了也不由得点头。
赵煦更加开心了:“朱大人言之有物,不是泛泛而谈,到底是上过战场的老将。”
李昱白并不否认这一点:“是,朱大人于行兵布阵方面心中颇有丘壑。”
“朕原本还想留朱大人,但大婚还有些时日,熙河路却等不得,因此急召他父子二人进宫。”
李昱白也点头,只是想到夏人铲,到底还是心中担忧。
“朝中若有西夏细作,便不得不防,”李昱白说,“臣建议,将臣负责运送粮草一事今早宣扬出去。”
“先生是想引蛇出洞?”赵煦问道,“只怕皇祖母不会同意。”
“既有隐忧,当用非常手段,大战在即,断不能让小儿得逞,更不能因小人而影响大局。”
李昱白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官家也需谨慎,凡事多和太皇太后、太傅商议,绝不能再出第二个拥兵自重叛出国门的李家竖子。”
“皇祖母向来不主张战,”赵煦担忧道,“朕……”
李昱白行礼说:“太皇太后那里臣去请命。”

黄昏时分,看守的人将米田哥带来的药熬煮好,端给了木砚。
木砚脸发红,说自己头好晕,手也抖得很厉害,竟不慎将药碗打翻在看守的人身上。
看守的人一声痛呼,忙不迭的将衣服脱了。
“抱啊啊啊歉……”木砚哑着嗓子,好艰难地说了几个字。
看守的人哪有心情听,一溜烟的跑了。
于是木砚病得更厉害了。
到了戌末时分,小七妹喊:“快来人,木砚要烧死了……”
一窝蜂来了好些人。
露过脸的没露过脸的,小七妹数了数,一共有七个人。
包括送药的、上次在夜香车队里见过的……此刻都在这里。
又到了子时一刻,小七妹又喊了声。
这次来了五个人,约摸是有两个人去休息了。
等到她第三回 喊的时候,只来了三个人。

第四回 喊的时候,只来了一个。
“小七姑娘,等天明吧,这儿太荒没法请郎中,”来人说,“明儿一早小的就去请郎中。”
“那你请的郎中什么时候能到,”小七妹问,“你也知道,木砚是大少爷身边的第一人,夫人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他救下来,若是出了事,我怕小哥你担不起。”
来人一想也对:“那我鸡鸣就出发,放亮就能往回走。”
鸡鸣是丑时,放亮是卯初,从这里进城得要近两个时辰。
小七妹心里有了数,趁他转身之时,从舌下弹出一颗石头,“噗”的一下打在他的穴位上。
来人“咦”了一声,正要转身,小七妹又补了一颗,紧接着又是一颗。
连续三颗,终于将这个人的穴道点住了。
木砚将这个人的衣服扒下来,团成一团后扔到了床底下,又取了他身上的一串铜钥匙,先打开小七妹手脚上的铁链扔在显眼的位置。
然后打开了门。
然后小七妹粗着嗓子,用这个人的声音微弱的喊了一声。
接着用自己的嗓子大喊一声:“木砚快跑……”
然后飞快的滚进了床底下藏了起来。
木砚“啊……啊……”的喊了几嗓子。
很快就有人来了。
一打开门,见木砚老老实实地在屋子里,正指着门外的某处。
但小七妹不见了,只余手脚上的铁链。
自己这方的人被脱了外袍扔在地上。
“小……七……跑……”木砚紧张地喊,“快……”
“小七姑娘穿了老九的衣服,假扮成老九跑了,快追……”
立刻有人将大伙都喊了起来,一窝蜂的追了出去。
只留了两个人守着木砚。
木砚:“快……找……”
他没法说很多次,只能用手势表示自己不会走,要赶紧去追小七妹。
等其中一人追出去后,他放倒了还留着的一个,费劲地将这个人塞进了床底下,将小七妹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的。
“小七……”
他喊了声,这才飞快的溜了出去。
门开着,小七妹躲在床底下一直没有动。
外面的人找她的时间越长,木砚就能跑得更远。
木砚这小子能干又机灵,还会看眼色,是个不错的娃。
她躲在床底下,甚至在更深露重的时候打了个盹。
有人中途回来过,见都没有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找到了另一个被塞在床底下的人,却喊不醒,只能又出去接着找……
等终于在床底下找到小七时,天都大亮了,她都睡了一觉醒来了。
木砚没被找到,这处内有乾坤的土杂院里所有的人都黑着脸。
消息已经传回给于知意了。
因为米田哥又来了,黑着脸来的。
小七妹笑眯眯地打趣:“哎呦,米田哥,你这脸好比恭桶啊,黑得蛮臭的。”
米田哥不理她,黑着脸让人堵了她的嘴,将她用麻袋套了起来。
经过驴背的颠簸后,她被带到了一辆马车上。
这辆马车混在一个商队里。
她听到了好些消息。
米田哥面带喜色来的那日,朱合洛被封熙和路经略安抚使。
听起来朱季川是打头阵的,听说已经连夜带兵急赴熙州。
成功逃出这日,朱家两父子不等朱时安的封妃大典,以边疆安危为重,上阵父子兵,身先士卒,不顾个人安危……等等光荣事迹,一时传为京都美谈。
商队里,小七听到了好多次对朱合洛的褒奖。
“这朱大人也算是个人物,一个外室子,几度大起大落,还以为很难起复了,他大爷的,还是得有个好女儿啊。”
“可不是,朱家大小姐那可是顶有名的大美女,如今要进宫当妃子了。”
“哎,说到京都四姝,你听说了吗?以前的京都第一美女林楚辞重开林府了。你说她一介孤女,哪来的这么大的能耐?”
“嗐,兄台,你想少了,这哪是她的能耐,是睡她的人有大能耐。”
“听说她从金陵秦淮回的……嘿嘿嘿……”
带着猥琐的笑让小七妹的拳头很痒。
“那就是睡她的很多人都有能耐,”这个猥亵的声音还在说,“小郡王的连襟很多啊。”
“说起小郡王,他辞官不会是为了林楚辞吧?”
“你呀,怎么会是为了个女人?还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挂不住吧,是怕闲言闲语指指点点,所以避而不见不听吧。”
“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有人上林府提亲去了,想让林楚辞当姨娘的,当贵妾的都有,还有当续弦的……”
“高攀了高攀了,顶多当个外室。”
“小郡王打的不会也是这个主意吧?”
“难说,反正上门去的都被骂了,听说林楚辞养了个特别能骂人的姑子,好家伙,那是连骂一盏茶不带重复的。”
嗯,娥姐好样的,威武。
等行了一阵,不知到了何处,终于有人来了。
是那位平叔。
“小七姑娘,我奉夫人的命令,送您去金明寨。”
小七扭了扭胳膊:“不去,我累,手痛脚痛,行不得远路。”
平叔拿出了个药瓶子。
“夫人让我带来了三花软筋散的解药,您吃了解药后,还需两日才能恢复之前的神勇。”
“这两日,我为姑娘带路,也护姑娘平安。”
“等到金明寨,姑娘可以为自己家人报仇了。”

第328章 战2
于知意办事确实是让人满意的,长刀短刀袖刀飞镖……凡是小七妹顺手的武器,都给小七妹配齐了。
还有干净的道袍、丫鬟衣衫、书童衣衫……
另有碎金碎银若干……
唯独没有吃食。
“夫人说了,她备的吃食小七姑娘您未必信得过,就不多此一举了,”平叔说,“姑娘想些什么夫人都知道,夫人想些什么,此刻也该让姑娘您知道。”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
又将那瓶解药放在小七妹的面前。
“小七姑娘,这解药您吃不吃,全都您说了算。”
这封信写得隐晦,大概也只有小七妹这种当事人能看懂。
……哥哥在祠堂跪了几日,每日除了一壶水一个馒头,竟无其他进食。
而祖母竟让杜姨娘插手府中中馈,又让二哥入了父亲的书房。
我心中担忧,又逢观棋和木砚请我为哥哥求情,便亲手做了健脾助眠的吃食,挑了祖母还未睡的时间送去。
老嬷嬷竟不在,房里只有父亲和祖母正在说话。
突然一声巴掌响,祖母说:“身为柴家唯一的皇族血脉,瞧你办的事,一个小小的山村,竟让你留下了活口。”
父亲结实地挨了这一巴掌,还恭顺地回答:“母亲教训得对,看来这陈小七并没有登记户籍造册,极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村子扔进弃婴塔的女婴。按这年龄算来,当年不过五六岁,竟能查到京都于家,还能杀了李进和周太后,儿子属实是想不到。”
父亲又说:“好在听她言语之间,并不知道我们在其中的布置,想来李进死得快,来不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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