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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哼,”祖母说,“我们也只是提供了路线和地图罢了,至于谁下令杀谁动手杀,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
“儿子也是这么想的,”父亲说,“只是川儿非她不娶……”
“想都别想,杀了吧,以免后患,”祖母说,“如今本就寸步难行,大理寺又查到了店宅务那,只怕他会……谁在外面?”
我听到“杀了”时心中一跳,又听祖母问“谁在外面”心里一惊,正想赶紧离开,回头一看,却见嬷嬷就在门边。
“禀老夫人,是大小姐听了些。”
我只得进去跪下,不敢看父亲和祖母的脸色。
祖母叹着气:“如今也不瞒你了,我柴家苟且偷生已经一百五十多年,一代又一代为复国而努力,你们已经算是享了父辈的福,如今该到你们立门户了。”
这门户怎么顶?
怎么顶都不可能顶得好。
我问父亲:“您说的陈小七,是救我一命的那个陈小七吧?周家与李进勾结屠杀村民,屠的是她家人么?跟您又有什么相干?”
父亲也不直接回答,只说:“怪只怪这些人选了个风水不好的地方建村子,再说了,我朱家并无一人动手。”
是啊,祖母说只是提供了路线和地图而已……
我觉得好笑,又十分想哭,看来哥哥有难了。
或许得去告诉哥哥?
可父亲和祖母让人将我送回了自己院子,却将我的院子也锁了起来,连母亲都不得见……
这封信,是以朱时安的口吻写的。
除此之外,连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
于知意只是借朱时安的遭遇,将自己与朱合洛母子俩的血仇讲个来龙去脉给自己听。
她想让自己做什么呢?
她想借刀杀人。
借自己这把刀,杀朱合洛母子俩人。
只是,自己要不要按照她的安排去做?
木砚这小子安全了吗?
他又到了哪里?是否通知三平了?
赵煦和李昱白一起去见了高滔滔。
高滔滔见了李昱白,打趣道:“这回不辞官了?”
李昱白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高滔滔叹气道:“哀家垂帘多年,朝堂上下,不,是举国皆知哀家怯战,如今哀家还是不愿战的。”
“皇祖母,”赵煦急道,“今时不同……”
李昱白及时制止了他:“官家,若没有太皇太后多年怯战,以微薄财物换取举国多年的休养生息,我大宋哪有如今的国力。”
他说的并不是虚言。
单以民生来论,粮草亩产可达4石,耕地面积扩大三分之一;人口超过2148万户,比汉唐时期多出近
一千户……
太皇太后怯战的骂名之下,是举国上下多少年的民生大计。
高滔滔面色依然紧绷,但眼神已然柔和许多。
“有你这句话,哀家挨骂多年,也算值得。”
她又对赵煦说:“官家要战,那哀家不再多言,但请事事与众位老臣商议,一切以稳妥为上,切不可贪功冒进。”
赵煦应了。
高滔滔又说:“李昱白领随军转运使一职,负责战时粮草、军备的调度,听命于官家。”
她问李昱白:“随军转运使是需要干实在活的,一乃临时官职,二无品级,不觉得委屈吧?”
李昱白:“不委屈,谢太皇太后。”
等赵煦和李昱白离开后,高滔滔叹了口气:“小六在怨我啊。”
女官:“官家年轻,锐气正盛,过上两年就长大了。”
又说:“皇后今日亲来,说想请朱大小姐入宫小住,请您的示下。”
“这孩子稳妥,可,”高滔滔点头说,“一来安抚朱家家眷之心,二来给官家在百官面前长脸,三来……”
她没再说下去,只吩咐道:“你去朱府,替哀家送些百年老参给朱府的老夫人;再去给礼部、大宗正司递个话,此次纳妃仪,比皇后时只降三等。”
这是厚待。

赵煦与李昱白便又去了集英殿,共同商讨征战事宜,同时宣布李昱白为随军转运使。
除了陈南山和一些老臣,另外一些年轻臣子的脸上便有些耐琢磨的神色。
李昱白一律不在意。
便是陈南山也劝了两句:“这是辛苦差事,你的身体吃得消么?”
“虽然辛苦,但这个职务将粮草和军备牢牢抓在手里,若是军中之人想要染指,首先得过我这一关。”
决不能再出一个带着朝廷的兵马、武器和粮草叛出国门的将军。
李昱白:“帮个忙,提刑司与京都的捉刀人来往较多,请让他们将这个消息尽快传出去。”
等从宫中出来,陈南山又叫李昱白同去大宗正司。
“我与大理寺卿找到了些东西,想请你去帮着掌掌眼。”陈南山道。
大理寺卿还在手指头蘸口水的翻阅这一叠一叠的卷宗。
有纸张的卷宗,也有竹简的卷宗。
他在这里已经看了整整三日了,连饭食都是他娘子送来的,还真让他找着了些东西。
“小郡王,陈大人,您二位请看。”
一共四份。
一份是陈南山找到的鸿胪寺的任调,一份是阁门司的任调,还有一份是几十年来馆驿的搬迁记录。
鸿胪寺的职能包括接待各国来使,并根据来使的地位高低安排馆驿的居所等;
阁门司的职能包括负责引导各国来使朝见、谢辞时的礼仪,登记各国来使所奉的贡物;
馆驿则为各国来使提供住宿、餐饮、马匹照料等;
李昱白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四十年前,店宅务勾当所在之处原是都亭西驿所在。”
都亭西驿,乃是西夏使者指定下榻之处,还招待过西蕃、阿黎、于阖、新罗等国使者。
大长公主的驸马爷他爹、朱合洛的祖父曾担任过鸿胪寺的左少卿一职;
而驸马爷的兄弟曾在阁门司任职,曾负责过西夏使者的礼仪……
陈南山;“是不是去查一下大长公主的婆家?”
大长公主的婆家也是朱府,不过和朱合洛不是一个朱府。
这个朱府还有点来头的,最初叫国舅府,两代以后称驸马府,再后来大长公主与驸马反目后又被贬,现在勉强可以称个衙内府吧。
朱衙内府里也简单得很,朱合洛的祖父早死了,在死前,恰好朱合洛有了军功,这才入了朱氏的族谱。
但朱合洛与这个大伯关系平淡得很。
“说起来,这个大侄儿与他父亲我二弟倒是亲近,”朱大伯说,“父亲恨他令宗族蒙羞,还家族被贬,因此从不见他。”
“我也只见过几面,后来他当了大官,常年在外,倒是每年都有节礼送来,人却从没来过,想来是他夫人为了面子名声罢了。”
“四十年前?”
“小郡王和陈大人为何如此问?”
“四十年前,我二弟与大长公主成婚,一开始就不融洽,那个时候,大约是大长公主有身孕的时候吧……”
“我母亲想着让小两口和睦些,又想着大长公主身边人少,便从上到下安排了许多人送去,连乳母都找了五个任大长公主挑选……”
李昱白问:“这五个乳母,是否包括朱合洛朱大人的母亲?”
朱大伯十分羞愧:“正是,母亲好心办了坏事,反而叫大长公主与二弟反目了……”
如今的朱老夫人,是驸马府为大长公主诞下长子准备的乳母之一。
李昱白敏锐地问道:“不知可有乳母的户籍路引?”
“这些都有,”朱大伯连连点头,“虽然当时大长公主并无恩宠,但到底是天家血脉,母亲不敢怠慢的。”
“如今还有留底么?”陈南山问。
朱大伯连连摇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留它作甚?”
李昱白和陈南山交换一眼,各自心中都有了警惕。
陈南山:“看来得好好查一查朱老夫人。”
木砚还没进城。
他就在西水门外,心急如焚,但却没有冒进。
城门口有个叫许六的小头领,是老爷身边忠叔的堂亲。
那也应该是老爷的人。
自己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进城,只怕就像小七说的那样,露头就被杀。
得想个法子才行。
他躲在城门外候了一
阵,终于窥到了机会。
恰逢好几十个挑夫走卒担着担子往城里而来,宽而深的桶子,浸着许多柳叶,桶里是各色鲜活的鱼。
这是进城卖鱼的。
做为大少爷最得宠的小厮,观棋对京都各色美食熟稔得很。
比如这一行人里有几个挑夫的桶里装的是鲷鱼,这指定是送到樊楼宋五嫂那的。
宋五嫂背后的东家是英国公府,也是大少爷最好的朋友赵瑾家。
嗯,砸他家的饭碗不要紧,他亏得起。
城门口的这些守兵也知道门路,不敢刁难英国公家的人。
于是他跟在了这几个挑夫身后。
在进入城门口待检查时,他伸脚将人一拌,
两桶鲷鱼顿时连水带鱼倾倒在城门口,挑夫急得大喊:“快,抓鱼。”
城门口的守兵也招呼着:“快,抓鱼……”
都去抓鱼了,人就溜了。
木砚一声不吭,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要是小七妹看了必然要夸他的。
等进了外城,那就该去孙家酒铺了。
城里的消息一茬接一茬的。
老爷带兵出城了,大少爷比老爷出城得还早。
大小姐大婚的吉日没改,老夫人听说还病着,但人逢喜事精神爽,据说是能下床溜达了。
哼,何止能下床,还能杀人呢,可惜大家是没见着啊,见着的估计都死了。
观棋这傻子。
又有消息说,原本辞了官的小郡王,如今当了个芝麻大的小官,看来更加没法抱得美人归了。
还说,林府的孤女在风尘里打滚了十年,见多了各色男人,睡多了有能耐的,如今已经瞧不上小郡王了。
又说,王妃气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说宁愿小郡王不娶,也绝不许林家孤女进门……
三平道长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午后,方才拎着两个酒壶晃悠悠地来,眼角还沾着两坨眼屎。
见了他,木砚的心就开始火热了。
他在心里预演了一遍叫花子抢酒喝的戏码,摩拳擦掌地就准备开干了。
正要扑过去,就见三平拎着酒壶往对面巷子里一钻,他才跟过去,就被从天而降的麻袋给套了。
然后挨了花拳绣腿的一顿打。
感觉到这拳头的温暖后,他装模做样的挣扎了下,之后就老老实实地被人拖走了。
三平:“就是这个扒手,上回偷了我的银票子,哎呦,那可是我当了一件传家宝才有的银票子啊,传家宝啊……哎呦,我可不能放过他……”
“哎,张老板,让你伙计来搭把手,我得拉他去见官……”
等拖了一阵,有人打开了麻布袋的口子,出现了三平的脸。
“你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快把我的传家宝还给我……”
他大大地嚎了一嗓子,又小小声地问:“你鬼鬼祟祟地来作甚?”

木砚哑着嗓子说了个“小七”,“危”字发不出来,又说了个“险”字。
三平听懂了前两个,后两个没懂:“小七先什么?”
木砚立刻钻出麻袋,伸手往三平手心里写了“危险”两字。
“小七危险……”三平面色一变,抄起麻袋劈头盖脸地抽木砚:“好你个扒手,还敢狡辩,看我打不死你……”
抽了几下,突然往旁边扔出一个酒葫芦,拉着木砚快跑起来。
“走……”
有酒葫芦撞上刀剑的声音,还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另有轻巧的脚步声……
有人杀过来了。
木砚一边跑一边回头,是朱府庄子里的人,他曾见过的。
不好,这是老夫人派人来杀人灭口了。
可他其他什么都来不及写呢。
正着急着,只见三平放开他的手,迅速回身,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满满一口唾沫朝那人迎面吐去。
那人往边上一跳闪开了。
哪知三平就等在那,飞起一脚将这人踢得朝后仰天摔倒。
正要再跑,巷子后又转出三个人来堵了后路。
跑是跑不了的,打也只怕打不过。
三平果断地拉着木砚,撞开刚爬起来的那个人,往回火烧了眉毛般,直奔孙家酒楼而去。
这几个追在身后,追得很近。
只见三平扬起手里仅剩的一只酒葫芦,哗的从门里扔进孙家酒楼的沽酒台。
那里站着些正在沽酒的客人们。
“老孙,你卖假酒……”
孙家酒楼里的伙计一时反应不过来,傻愣愣地看着闯进来的三平、木砚忘了拦。
跟在三平身后的几个人迅速将刀藏了起来,却在店门口没离开,只等三平和木砚被赶出来。
三平还要喊,掌柜呵斥了一声:“哪里来的泼皮,故意来坏我生意,赶出去……”
伙计正要行动,却见三平举起不知何时捡在手里的一块砖头,“啪”的一声,用尽全力砸破了孙家酒楼放在门口多年的招牌大酒瓮坛子。
哗啦……
瓮坛子里的酒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
别说伙计了,买酒的、掌柜的……都像被点了定身穴一样傻在那,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满屋子、满路上都是飘得停不下来的酒香。
路上好多人闻香而来。
“酒啊……”
“这可是孙家陈年的老酒啊……”
“快回家拿碗来……”
“拿什么碗,拿桶啊……”
“快快快,先喝两口,浇我嘴里来……”
“祖传……传……”掌柜的手指抖个不停,终于喊出了一句完整的:“别让他跑了,抓了送官……”
三平笑眯眯地回头,指着那几个跟着他和木砚的:“见官好啊,他们跟我是一伙的……”
那几个人赶紧藏进人群中,怒喝道:“谁跟你一伙的,可别瞎几把乱指。”
掌柜的:“抓了这俩,送大理寺去。”
那几个人听说送大理寺,互相使了个眼色,只留了一人在场,其他的一溜小跑走了,跑得比驴子还快。
三平看着看着,悠哉悠哉地捋着胡子:“掌柜的,见官是吧,烦请送我们去提刑司……”
“去什么提刑司,去大理寺,提刑司只管命案大案……”
掌柜的话没说完,就见这贼眉鼠目的老头子像条鳝鱼般滑溜,从围着要捉住他的人之中闪过,直接冲自己来了,劈手扔了颗什么黑不溜秋的丸子进自己的嘴巴,还捂着不让吐出来。
耳边听到他带着笑的声音:“命案是吧, 马上就有了,这药丸有毒……”
“至于大案,要不放火烧了你的酒铺,哎呦,那整座樊楼,不,整条御街都要被烧了……”
掌柜的:“去去去,去提刑司……”
三平:“走吧您嘞,小心点脚下,哎呦呦,这酒真可惜……”
木砚赶紧跟上了他们,十几个人簇拥着他俩,一起就要出店门。
又来了一伙人,有婆子有长随,婆子取了两锭金子,和气地说:“掌柜的,你今日的损失,我家主子双倍赔……”
木砚扯了扯三平的袖子,嘶哑着说:“夫人……”
这是夫人的人。
他的嗓子在被杀那天坏掉了,一直都没养好,此刻“夫
”字又发不出来了。
婆子又说:“木砚,跟老婆子回去。”
木砚回了礼,却摇头,啊啊说了句话。
三平:“这小子叫木头,婆子你认错人了。”
婆子只笑,将两锭金子递给了掌柜。
孙家酒铺的人便歇了报官的心思,掌柜的问:“那这颗药丸呢……”
婆子又和气地问:“三平道长,您的爱徒和老身的亲人在一起,烦请您跟老身走一趟吧。”
三平咂吧着嘴巴:“现在拐人都这么明晃晃了吗?哎,世风日下啊,连老头都不放过……”
他抬头看了看孙家酒铺,从怀里取了根火折子:“还是烧了干净……”
掌柜的赶紧摇手:“使不得,可使不得……祖宗,你赶紧走吧。”
“不走,”三平摇头,“等你将我送官呢,你若不送官,早晚且得烧了你的铺子……”
老婆子的脸冷了下来:“三平道长,为了您爱徒的安危,老婆子奉劝您……”
“那猴子抗造得很,你爱咋滴就咋滴,反正我养老也指不上她,”三平,“若比起来,牢饭都比她靠谱。”
他催道:“掌柜的,你到底送不送官,连我加他,再加这婆子一行人,你辛苦辛苦,就都送去吧。”
婆子盯着木砚:“木砚,夫人等着你。”
木砚踟蹰了片刻,闪到三平身后去了。
婆子没走,掌柜的没敢动,三平只好吹燃了火折子:“木砚,老道问问你,你是想听个响啊,还是想看个火?”
掌柜的急切的:“来啊,将这些人扭去提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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