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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视力零点二一)


当啷一声,一把刀掉在于知意的面前。
等朱季川打开房门出来之时,阳光刺眼得很。
双眼迷茫的他觉得眼睛刺痛,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有风拂面,却恍如隔世。
他心中沉甸甸的,十分想哭。
耳边好似听到了小七的声音。
他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心中热血汹涌,眼中潮湿不断……
可忽然觉得不对,小七竟像在笑。
他陡然一惊,赶紧睁开眼睛奔了过去。
只见小七手脚摊开的躺在地上,手腕
上鲜血横流,脚腕上鲜血横流。
她被挑了手筋,又被挑了脚筋。
朱季川双腿一软,跪倒在她面前,颤抖着将她的脑袋抱进自己怀里。
小七妹的眼角青筋在跳动着,正是疼痛难忍。
嘴里却呢哝着什么。
朱季川凑近了她,只见她眼睛湿润,脸上却带出了笑容。
“大……大少爷,以……以形补形……我想……想吃很多猪蹄……”

自从升了从三品,陈南山日常爱摇的折扇反而不摇了。
谁家从三品这么大一个官会摇着折扇一副纨绔相呢,不稳重。
但他日常想念小咕咕是少不了的。
“小咕咕要孵蛋,正该让我去陪才对,”他嘟囔着,“不管是从人伦……不,鸟伦……不,鹰伦……嗐,管它什么,养不了小咕咕,可以养小小咕咕。”
小小咕咕从小被他养大,是不是就不会像大傻武了。
他又去了林府。
门房没人,只听到了“砊砊……”的叫声。
“难道是小咕咕回来了?”
他赶紧循着声音找去了后院。
才刚迈进去一只脚,一个白影矫健地飞过来,毫不羞耻的朝他的下身啄去。
“阿耶……”
陈南山大叫一声,身手敏捷地捂住要害,好险地躲开了。
这才发现是一只大白鹅,怒气冲冲地调头又冲他的屁股来了。
陈南山躲了一次两次三次,第四次只好开溜。
“大陈大人,这里……”
“烧鸡大哥,躲这里来……”
这个名字不美好,相当不美好,想他堂堂从三品……
迎面又来一只大白鹅,后面追着一只大白鹅,都快要啄到他的屁股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几个箭步“哧溜”上了树。
后院的连理树上挂着几个人头。
三平、大武、乐宁、阿梅、还有苦着脸的福伯……
好家伙,大家伙都躲在这里了。
三平见了他,山羊胡子都在抖:“大陈……大人颇得大白鹅的喜爱啊,一定是要升大官了……”
林武倒是抱拳行了个礼,又“嘘”了一声。
两只大白鹅在树下一边叫一边绕。
陈南山疑惑地问:“你们这是在作甚?娥姐呢?青……林姑娘呢?”
两师徒加一莽夫一起看向院墙后的巷子。
他也凑过去一看,顿时明白了。
后巷有一顶轿子,不甚华丽,但普通官宦人家是坐不起的。
“李大……小郡王又被拒之门外了?”
三平:“这话说的,那倒是没有的,上门都是客,林姑娘是个知礼的,不过就是……嗯……”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用左右两根食指比在了一起。
正说话间,刘府的门口出来了两个人,正是娥姐和林楚辞。
两人都扛着锄头,满头的汗。
“犯嫌得很,小妹头怎么还不回来?”娥姐嘴里嫌弃着,“这样的活正适合她,哪里适合像我们这样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大武:“烧鸡大姐,鹅咬人。”
娥姐和林楚辞双双抬头,便看见树上长着的一串人头。
林楚辞掩嘴“噗嗤”笑出了声。
陈南山便看见巷尾那辆轿子的轿帘抖了两抖,他不由得啐了一口:“胆小鬼。”
娥姐见了大家倒高兴得很:“明日开府挂匾,今日大家便都来了,真是有心了。奴家给你们做烧鹅。”
乐宁哼了一声:“还做烧鹅,本宫快被鹅咬死了。”
娥姐便嫌弃地看着林武:“呃,你不是五品的高手么?”
被嫌弃的林武:呃,高手就不能怕鹅……吗?
“烧鹅大姐,能不能多做两只?”大武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娥姐本来是想发火的,忍了又忍:“来,大武,咱简单点,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不要喊,就喊两个字,跟着念阿,娥姐……娥……姐……”
“小妹头怎么还不回来?”娥姐又嘀咕着,有点想念小妹头了,拔鹅毛这样的粗活,她不是说都包在她身上么。
乐宁:“快,把它们宰了……”
大白鹅展着双翅,仰着长脖子,发出了有力的“砊……砊……”声,威风凛凛得像两个得胜回朝的大将军。
到中午的时候,就被端上了桌子。
大家一人一筷子吃得十分的开心,尤其是乐宁。
“哈哈哈,让你们咬本宫,本宫现在咬回去,咬死你们……”
三平吃一口烧鹅,喝一口酒,美得山羊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娥姐这手艺,真该去开家烧鹅馆,必定生意兴隆。”
娥姐看着自己一双颇有福相的手叹气:“哎,这不是等着小妹头回
来么?拔毛太费手了。”
“唔,那可还得等。”阿梅说,“姐姐才出门五天,说是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一个半月。”
三平:“这死孩子一出门就野得很,随她去吧。”
大仇报了,孩子还活得好好的,野就野点吧,反正还是比大马猴像话点就行。
陈南山心中挂念着李昱白,便站起身往外看了好几眼。
“看什么看,”娥姐慢悠悠地说,“能坚持一年再说。”
林楚辞端过来一个碟子:“陈大人是不是想找人讨论案子?”
陈南山接了碟子,出门去了后巷。
“怎么不进去?”陈南山歪在马车另一头的软垫上,问,“莫非你是近乡情怯?”
李昱白没回答他的问题。
“哎,早知青鸾姑娘就是你的未婚妻,我便不……真是……哎,”陈南山叹了好几口气,“如今觉得自己像是觊觎兄弟妻子的渣人……”
李昱白立刻抬眼盯着他。
“还是托王爷王妃给我介绍个好姑娘家吧,”陈南山又怜惜起自己来,“孤零零一个人,真的好可怜,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简直是寂寞难耐啊。”
李昱白这才开口:“你究竟想说什么?”
陈南山愁眉苦脸的:“我能说什么,我一介单身公,你也一介单身公,无非就是交流交流单身的苦楚。还是我们小老七自在。”
“没话说就下去。”李昱白问道,“大理寺追查得如何了?找到与圣墟子一同进京都的随行之人了吗?”

“前几日小七捏的白骨人头找到对应的失踪人口了吗?”李昱白又问。
陈南山这下来精神了,他立刻坐直了身体,问道:“大人,你说究竟人死了多少年,白骨才能像土疙瘩一样一捏就碎?”
李昱白思索片刻:“如果是埋在地下,白骨风化变脆需要十到十五年,若是要脆到像土块般易碎,至少需要三十或者四十年以上,你可以去衙署里找一找有关白骨化的卷宗对比一下。”
“要是这么说起来,这五个人死了至少有三四十年了。”陈南山摇头说,“兴许与我们要查的勾当一家被杀案无关。”
“但为何两家人所在之处离得如此近,又都是死于牵机之毒?”
李昱白:“牵机、鹤顶红、钩吻并称皇家三毒,而牵机这个名字,来自于死后尸状为头足相就,行同织布相牵,这才唤作牵机。”
“这种宫廷秘毒,不是寻常人能拿得到的。”
那么,三四十年前,皇室中发生过什么事?
“大宗正司怎么说?”李昱白提议道,“不如去查一查三四十年前皇室中人的动向。”
陈南山:“皇室中人又怎么会死在坊郭户区?”
坊郭户区,贫民区和平民区交界之地。
“嗯,不是皇室中人,会不会是皇室中人用的下人一家被灭了口?”
“还得是你啊,大人,”陈南山立刻撩起帘子出了轿子,“我先去找大理寺卿,再一同去趟大宗正司。你帮我告诉林姑娘一声,我就不去院子里告辞了。”
李昱白叫住了他:“还有一个方向,去查牵机的来源。”
但这个法子不好查。
哪个皇室中人有这种毒药都不会声张的,除了自己的亲信知晓,其他的人一概会瞒得死死的。
陈南山说走就走,很快就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笑眯眯地同他见了礼:“大陈大人安,今日怎么没同小陈大人一起来?内子昨日还念叨着要请小陈大人一同去看戏,京都来了个叫畅园春的戏班子,听说还会唱两浙那边的地方戏。”
“吴侬软语,江南小调,绵长悱恻,是个好消遣。”陈南山说,“不过得等她回来,她出门了。”
“明白了明白了,那就叫内子先别去打搅小陈大人了,”大理寺卿连连点头。
官家的事可耽误不得,小陈大人如今可是天子近臣。他能官复原职,就是小陈大人在官家面前说了他两句好话。
等小陈大人回来,再让婆娘去抱大腿。
两人相携去了大宗正司。
大宗正司的赵舜民还在位,此刻挥汗如雨地将衙司里的卷宗一卷一卷地搬下来找。
“要说四十年前,那时候可真是热闹呢,”赵舜民说道,“那时候先皇有没有即位?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他使劲回忆了一阵。
“那时候,本官也才十来岁吧,皇室中风头最劲的应当是之前被先先皇宠了十几年的大公主。”
当时得宠的大公主,就是如今被贬为悖逆庶民又发配皇陵的大长公主。
“有那么好几年,皇室中各家最大的事,便是怎么才能让先先皇他老人家喜欢上自己家里的不肖犬子,而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让先先皇当时最受宠的女儿自己挑个相处得好的兄弟。”
“大公主那时候可谓是众星捧月,皇亲国戚谁不想请她去自己家中住一住。”
直到先先皇相中了赵煦他爷爷,当时的十三团练使,并立他当了太子。
赵舜民又感叹:“先先皇千挑万选,才给大公主选了个人才相貌家世都好的驸马,可惜啊,他老人家没等到大公主成婚……”
至于陈南山问起的,当时的皇室宗族中,有没有谁家有逃奴,还是一家老小一起逃走的逃奴这种问题,赵舜民就记不清了。
“逃奴?”他摇头道,“即便是皇亲国戚,除了内侍在大宗正司有记录之外,家中的奴隶素来是不够格报到大宗正司来的。”
“不过,大人若是为了找出白骨是谁,找逃奴还得去大理寺。”
赵舜民说:“那时先皇即位,不允许随意打死或者发卖奴隶。若是失手杀了奴隶,家主都得受罚。谁家出现逃奴,都是报官让大理寺去找。”
陈南山一边听,一边在卷宗间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一卷满是灰尘的卷宗。
这是大长公主赵颜的生平。
之所以最先查大长公主的卷宗,无非是因为陈南山足够了解大长公主被贬的始末。
大长公主年纪
大了,都曾被圣墟子的弟子于管事和鹰钩鼻子骗过,会不会四五十年前年幼时也被骗过?
高滔滔今日派女官去请了赵煦和孟皇后,说是有份奏章需要官家和皇后一起看看。
这还是她自从还政后的第一次。
赵煦一下朝就来了宝慈殿。
孟皇后正陪高滔滔说着话。
气氛还是很愉快的。
因此赵煦也是带着笑的。
直到高滔滔说起了朱府。
“三日前,朱府送来了一道奏章,哀家拦了。”
她身后的女官便立刻用托盘将那道奏章送到了赵煦面前。
赵煦打开一看,是朱合洛写的。
大意是朱老夫人如今身体虚弱得很,恐怕时日无多,府中想早日办妥两桩儿女婚嫁的喜事;一来让老人家没有遗憾,二来为老人家添些福气。
只是朱季川错过了科举大考,如今仍是白身,朱时安又曾被点为秀女,姻缘上并不有利,因此厚颜来请天家赐一桩美满姻缘。
高滔滔:“哀家说过,朱家留给你。朱合洛的一双儿女,你预备怎么安排?”
赵煦便先去看孟皇后的脸色,见她言笑晏晏并无不悦,这才问道:“皇祖母,您的意思呢?”
高滔滔:“对朱家的先贬而后扬,哀家早已同你说清楚过,如今你已亲政,若是觉得哀家之前的安排尚可行,便可早日着手安排了。”
“只是一旦宫中纳妃,便得考虑朱合洛的职务。”
赵煦沉吟片刻:“皇祖母,朕想让朱合洛和朱季川一同前往河湟一带。”
那就是让他们父子二人前去镇守边疆。
“朕与朱季川同守白塘镇时,便知他是个可文可武的将才,儿子如此,老子自然更强。”赵煦意气风发地说道,“五年之内,河湟一带必有一战。”
河湟一战必不可免。
出兵西夏、决战青海湖东岸、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些都还在他手里完成。
高滔滔的脸色有喜有忧:“父子同去可并不算上策。”
赵煦便坦诚地说:“朱合洛主守,朕想让朱季川和陈小七一起秘密去往西夏吐蕃。”
“这些疆土上何处有河,何处有山,敌军如何布防,朕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河湟一带,朕一定要收回来,下一步再收回燕云十六州。”

“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十五年。”
少年天子的脸上除了意气,还有坚定:“他和陈小七都是朕信得过的人,也是有真本领在身上的人,必定能在党项人和角厮罗人的包围下完成任务平安回来。”
高滔滔笑道:“你倒是将这两人安排得清清楚楚,那陈小七如今一心要开山立派,哀家听说她师父的道观都已经开始修了,她会愿意去这艰苦之地吗?”
“再艰苦的地方,小七都能过得乐呵,”赵煦十分有信心,“皇祖母不说我激进么?”
“太傅怎么说?”高滔滔问。
“太傅还想让西夏和吐蕃称臣呢,”赵煦道,“不过他怕自己看不到这一天了。”
高滔滔:“这几日陈小七在做什么?没听说又给你送砖头了。”
“她托陈南山来了信,说是要出去一趟,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个半月,到时候给我带礼物。”
高滔滔便不再问他,转头问起了孟皇后:“皇后以为如何?”
“臣妾不懂政务,但皇祖母若问的是给宫中添一位姐妹的事,臣妾倒是愿意得很,”孟皇后得体地答道,“宫中也好热闹些。”
高滔滔:“既然如此,朱府上的请赐婚奏章就由你们自己来决定吧。”
“晾了朱合洛这些日子,他也该急了。”
“小六,你且记住,武将是柄利刃,刀柄得始终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虎符和枢密院,绝不能让外遣将领染指。”
不日后,就在朱府派人紧急去请太医院张院判为老夫人看诊之时,中宫有女官前来,请朱大小姐朱时安入宫。
同日午后,官家颁召令,朱氏嫡长女,娴雅端庄,德行兼备,选入后庭,长伴君侧。
东跨院的耳房里,有人摊手摊脚的躺在床上歇息,一个丫鬟坐在她身侧呜呜哭泣。
“小七……不,初颜,你以后可怎么办?”
小七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笑吟吟地问:“春香姐,如今大小姐选入宫了,但朱合洛见不得人了,你说过的流水席老夫人还能办么?”
正哭得伤心的春香抬头茫然地问:“流水席?我说过的吗?”
“对,你说过的,”小七笃定地点头,“老夫人还打赏了一贯钱的流水席,我想吃雕花梅球和蜜汁鲍螺。”
“东跨院被守得严严实实的,就算办流水席,我们也出不去,”春香愁得不得了,“你的手脚该怎么办?”
“手和脚有什么好担心的,”小七妹自豪地说,“我三它们七。”
春香不解地问:“什么三七?”
“我三声令下,它们七日便好。”
小七妹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神情轻松得好似一点都不痛。
“春香姐,我想吃香煎白肠了,能让人去樊楼买么?”
春香起身,开门,小心翼翼地问房外守着的人。
之后恹恹地回来:“他们说不行。”
“朱府的侍妾待遇可真差,”小七妹埋怨道,“可我看住在正院的杜姨娘过得比夫人还好叻。可见大少爷地位要保不住了。”
春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才好,撇撇嘴还是想哭:“木砚和观棋……”
门外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接着是朱季川嘶哑而狠厉的声音:“我房里的人需要吃些什么,需要你同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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